等你,在雨中余光中•等待,是一种复杂的感受。可以说,这种复杂体现着期盼与焦虑的融汇,痛苦与欢愉的结合,执著与放弃的交锋,更是艺术与审美的考验。今天,我们将领略等待的别样美感——《等你,在雨中》。•标题•这首诗歌的标题《等你,在雨中》,标得相当得体,犹如一个少年在对着情人自言自语:我在“等你”,你知道吗?你会不会失约呢?而且又强调了等待的情景“在雨中”。更说明了少年感情真挚,热烈等待少女到来的企盼。“等你,在雨中”五个字非常生动,它如一根红线贯穿起全诗,很好地让标题产生提纲挈领的作用。•什么样的人才写出这样的诗歌?•明确:余光中的诗作情通古今,意贯中西。最初,他沉迷于中国古典诗词,源远流长的中国诗歌传统,滋润了他年轻的诗心。50年代,西方现代诗风靡台湾,余光中诗作也从古典走向现代。60年代初,在台湾诗坛继续西行的同时,余光中却折身而返,重归“故里”。在传统与现代中进进出出,使余光中后来的诗歌有着更博杂的兼容性。余光中在回归传统时并不抛弃“现代”。他寻求的是一种有深厚传统背景的“现代”,或者是受过“现代”洗礼的“古典”。余光中和一个少女相恋到白头,始终如一。也只有他这样对爱情的才能写出如此深情瑰丽的诗句来。余光中余光中(1928-),台湾诗人1953年,与覃子豪、钟鼎文等共创“蓝星”诗社。后赴美进修,获爱荷华大学艺术硕士学位。返台后任师大、政大、台大及香港中文大学教授,现任台湾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当代著名诗人和评论家。•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朗诵诗歌•在内容上分为三层。•第一部分:(1-3节):•写等待情人的环境,心境。•第二部分:(4-5节):•写想象中情人相会的情景。•第三部分:(6-8节):•写情人翩然而至的风姿。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蝉声沉落,蛙声升起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等你,在雨中》里,“虹”在诗歌中有哪些象征意义?明确:彩虹是一种自然景色,美丽、多姿多彩。而在这首诗里,彩虹却是虚拟的,是诗人美好的想象。象征两人的爱情像美丽的彩虹一样璀璨夺目。另一方面,雨后才能出现彩虹,但并不是每一次雨后都会有彩虹出现,诗人用“造虹”二字表达了对感情的执著、对爱情的憧憬。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蝉声沉落,蛙声升起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写诗人和情人相约黄昏时分在荷花池会面,诗人营造出一个浪漫迷人的境界,衬托出对情人热切的爱。A“蝉声沉落,蛙声升起”是环境描写,时间是写黄昏时分。作者是巧妙地以自然界声响的此起彼落,来暗示着自己等待的心情——起起落落,患得患失。B“一池的红莲如红焰”是描写池塘中的红莲,作者以艳丽的颜色象征自己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再有,这里的“莲”与“怜”谐音,而古代的“怜”又与“爱”同义,作者是借“莲”来表达自己对情人的爱意。C而“红焰”与“红莲”一样,颜色艳丽,但不同的是,红焰是跳动的,这里更象征了诗人对情人的那份炽烈燃烧的爱。值得一提的是,“在雨中”置放于后,强调了作者热情如火的心,不因雨水而熄灭冷却。•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尤其隔着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既然是等人,为什么诗人在第二小节中却写到“你来不来都一样……”?•在这里,诗人说“你来不来都一样”,是对姑娘无所谓吗?是爱得不够深吗?不!是因为那一池红莲“每朵都像你”,在诗人的眼里,情人早已幻化成“莲”,也就是说,莲花是情人的化身,“你就是莲,莲便是你,所以她来不来都无所谓,虽然“隔着黄昏,隔着细雨”,但是“莲”如同是隔着一层纱、一层帷幔一样,垂手可得。•在诗人的诗作中,“莲”的意象多次出现,因为“莲”是美丽与圣洁的化身,而这首诗中,“情人”即“莲花”,“莲花”即“情人”,亦真亦幻,情景交融。•写作者的喜悅和安慰,因心中常有情人,感觉每朵莲都是情人,可见诗人的情深,凝望莲而忘我。•永恒,刹那,刹那,永恒•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时间之内,•等你,在刹那,在永恒•这一小节刻画了少年那种难以捉摸的复杂的心理,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懵懂少年的痴情。•“采莲女”的形象是永恒的,“等你”追求美、追求爱情的心态也是永恒的,所以“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永恒的生命时间长河里,等“你”的这段时间又只是一刹那,所以“等你在时间之内”。“我们”相守在一起的一刹那也就是永恒,“在刹那在永恒”。•三个“刹那”,三个“永恒”,相对的概念,哲理的统一,字字是心迹,字字是誓言。诗人巧妙地运用了抽象的描写手法阐述着时间的错综复杂,勾勒出一种朦胧的境地,一种亘古不变的情怀,富有幽深婉约的诗美。•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此刻•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我会说,小情人•诺,这只手应该采莲,在吴宫•这只手应该•摇一柄桂浆,在木兰舟中••第四、五小节作者笔锋一转,开始通过嗅觉和触觉来写,先是想象自己与情人的手触碰,然后又想象情人的清芬气息,已经进入到少年的鼻孔里,并由现代回想到春秋战国时期的吴国,想象他的情人应在吴国采莲,把情人想象为西施。她摇的是“桂桨”,乘坐的是“兰舟”。无论是桂桨还是兰舟,都散发着芬芳的气息,此时一个香味扑鼻的美人俨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在这几小节中,作者把对情人的抽象思念,具体化了,更把小情人的形象赋予了古典高贵的美。•诗人冲破了時空,把今古糅合起來,营造一个古雅典丽的意境,让读者回到古時,随采莲人荡舟,与苏子同歌,由莲花想到小手、江南、桂桨、兰舟、透过联想能令读者更清楚感受作者对情人的爱慕与渴求。•结合诗歌,你对“小情人”形象的理解。•明确:诗中的“小情人”其实就是那个“在吴宫”“摇一柄桂桨,在木兰舟中”的江南“采莲女”,她其实就是那个诗人执意追求的中国文化里的美的化身。•一颗星悬在科学馆的飞檐•耳坠子一般的悬着•瑞士表说都七点了,忽然你走来•步雨后的红莲,翩翩,你走来•像一首小令•从一则爱情的典故里你走来•从姜白石的词中,有韵地,你走来••诗人等到“小情人”了吗?她是以何种方式出现的?•明确:翩翩、像小令、有韵地•美人在时钟指向七点时翩翩而来,幻觉本应在“我”与情人的拥抱和热吻中化为现实了,然而诗人匠心独运,出其不意,笔锋陡转,却写“我”望着姗姗而来的美人,仿佛看到了一朵红莲,姜白石词中婉约的韵律象叮咚作响的清泉缓缓流进“我”的心中……诗歌至此嘎然而止,我们始终不能一睹她的芳容,但又余音袅袅,可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丹青不是无完笔,写到纤腰已断魂。”留给人们无限相象的余地,使读者久久找不到走出诗境的途径。《等你,在雨中》可称余光中爱情诗歌的代表作。诗作名曰“等你”,但全诗只字未提“等你”的焦急和无奈,而是别出心裁地状写“等你”的幻觉和美感。这首诗语言清丽,声韵柔婉,具有东方古典美的空灵境界,同时,从诗句的排列上,也充分体现出诗人对现代格律诗建筑美的刻意追求。诗歌运用独白和通感等现代手法,把现代人的感情与古典美揉合到一起,把现代诗和古代词熔为一炉,使得诗歌达到了一种清纯精致的境界。•情诗易写难工,余光中这首爱情诗是爱情诗中的极品,他脱离一般现代诗歌浅白、平淡的俗套,诗歌充满了艺术特色。•1、标题很得体•这首诗歌的标题《等你,在雨中》,标得相当得体,犹如一个少年在对着情人自言自语:我在“等你”,你知道吗?你会不会失约呢?而且又强调了等待的情景“在雨中”。更说明了少年感情真挚,热烈等待少女到来的企盼。“等你,在雨中”五个字非常生动,它如一根红线贯穿起全诗,很好地让标题产生提纲挈领的作用。•2、充满古典情趣的意境。•余光中写诗在语言和内容上力求通晓流畅,喜欢在现代语言中融入传统言外之言、意外之意的境界,而诗人不仅趋向传统的回归,又创造了一种清幽,充满古典情趣的意境。••在这首诗歌里,诗人选择了一系列词语,如:蝉声、黄昏、细雨、采莲、吴宫、桂桨、木兰舟、小令……把这些非常中国化的词语融入到西方的句式中,在二者的冲突里,突出了一种氛围,使读者沉浸在这种清雅、静谧的气氛中,冥想不断。•3、运用含蓄隐喻的手法。•在这首诗里,“莲”成为一个独特的意象被凸现出来,把“莲”等同于“情人”并非是余光中的独创,古诗词中常用谐音来含蓄地表情达意,“莲”与“怜”谐音,表示“爱”的意思,含蓄地表达了情侣之间的感情。诗人从古典诗词中,找到了传统的意象,从姜白石的的爱情典故里,进一步伸展,“莲”就是情人,问到清香,在木兰舟中摇桨,直到翩然走来,达到了人与物共通共融的情境。•4、具有格律诗的特点。•《等你,在雨中》这一首诗共八节,前面七节每节都是三行,对比排列整齐;音韵和谐,语言自然流畅,比喻贴切新颖,意象丰富,确实体现了闻一多所提倡的现代诗的三美理论,即建筑美、音乐美和绘画美。•总之,这是余光中写得很成功的一首爱情诗,诗人巧妙地把情、景、人物融为一体,特别是把现代人的感情和东方古典的美糅合在一起;也把现代诗歌的象征、隐喻句式同古代诗词的意象、情调融为一炉,使诗歌达到了清纯、典雅精致的美的境界。•作业:•完成阅读思考的第1、2题。•1、通读全诗,谈谈你对“永恒,刹那,刹那,永恒/等你,在时间之内/在时间之外,等你,在刹那,在永恒”的理解。•答:“采莲女”的形象是永恒的,“等你”追求美、追求爱情的心态也是永恒的,所以“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永恒的生命时间长河里,等“你”的这段时间又只是一刹那,所以“等你在时间之内”。“我们”相守在一起的一刹那也就是永恒,“在刹那在永恒”。三个“刹那”,三个“永恒”,相对的概念,哲理的统一,字字是心迹,字字是誓言。诗人巧妙地运用了抽象的描写手法阐述着时间的错综复杂,勾勒出一种朦胧的境地,一种亘古不变的情怀,富有幽深婉约的诗美。•2、清代学者章炳璋在《诗序广义·纲领》中说:读诗“有诗人之意,有编诗之意”。结合本诗谈谈你对“小情人”形象的理解。•答:诗中的“小情人”其实就是那个“在吴宫”“摇一柄桂桨,在木兰舟中”的江南“采莲女”,她其实就是那个诗人执意追求的中国文化里的美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