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传统文明”在交流中演变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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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传统文明”在交流中演变发展芮传明当今的某些人一提及中国的“传统文明”,往往立即联想到儒、释、道文化,联想到“消极保守”、“因循守旧”等品格,似乎中国的传统文明数千年来始终遵循着一个固定的模式,一成不变地为历代的人们所运用;同时,中国人又特别地保守,对于新型文化顽固地加以拒绝。其实,这是一种不小的误解。以现代人经常作为中国“传统文明”之代表的儒学为例,其鼻祖孔子的生活年代不过 2500 年之前;而在嗣后的历朝历代,儒学也仍处在不断的发展演变过程中。所以,无论是在孔子时代以前还是其后,中国的“传统文明”都并无固定的模式,而是始终在不断地吸纳、创新、融合、演变。与一般人的理解相反,自古以来,中国人在创造自己文明的同时,十分积极地借鉴着外来的文明。他们的态度是开放、吸纳,而非保守、拒绝。最典型的事例之一,是战国时期,赵国的“胡服骑射”活动。赵国频繁受到林胡、楼烦、东胡等游牧人的侵扰,却苦于军事力量的薄弱,因此决定师法“胡人”,学习其先进的军事技术“骑射(骑马射箭)”和更适宜于骑射的紧身利索的“胡服”。赵国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的“胡服骑射”运动,使之军力大增,以至在十年之内取得了辉煌胜利,打败林胡、楼烦,占有今河北西部、山西北部及河套地区。此后,其他诸国也纷纷仿效,于是“胡服”、“骑射”便成了典型的中国文明,后世之人很少会意识到,如今极为普遍的两条腿管的裤子,竟会是两千多年前的“舶来品”!众所周知,儒、释、道“三教”所包含的意识形态和思想观念,向来被人们视为中国传统文明的核心要素。然而,“释”即佛教,是显而易见的外来文明。它从印度传入中国,仅仅是约 2000 前的事情;它在中国社会中确立其地位,更在其后许多年。但是,后世之人却将佛教观念看作为兴家国、济社会的三大法宝之一,例如:“考周孔六书之训,忠孝履其端;李老二篇之萌,道德创其首;瞿昙三藏之文,慈悲为其本。事迹乃异,理数不殊,皆尽美尽善,可崇可慕也。……奉孝怀忠可以全家国,行道立德可以播身名,兴慈运悲可以济群品。济群品则恩均六趣,播身名止荣被一门,全家国乃功包九合。故忠孝为训俗之教,道德为持身之术,慈悲盖育物之行。亦犹天有三光,鼎有三足,各称其德,并著其功。遵而奉之,可以致嘉佑也。”(法琳《辩正论》卷1《三教治道篇(上)》)显然,佛教早就融入了中国的传统文明中。至于在后世普通大众的心目中,更是几乎从未感觉到“佛(Buddha)”、“菩萨(Bodhisattva)”、“罗汉(Arhat)”为外国神祇;他们与芸芸众生的关系是如此密切,以至无论是明清的小说,还是现代的戏剧、影视中,与佛教相关的人物、观念随处可见。尤其是“观(世)音菩萨”,更是妇孺皆知的庇护神;人们坚信,只要遭难者虔诚祈求,她(他)便会救人于危难之中。在近、现代,外国都市中的“唐人街”是中国人的聚居地和商业区;人们穿上“唐装”,便是有意在展示中国的“国粹”,仿佛“唐”即是中国的代表,“唐”的文化亦即中国传统文明的象征。然而,正是在强盛的唐代,中国的文明吸纳了大量外来文化,从而演绎出更为壮观华丽的中华文明。仅就服饰、音乐等而言,就已经足以令人眼花缭乱了。例如,《旧唐书·舆服志》记述盛唐时期的服饰情况云:“武德、贞观之时,宫人骑马者,依齐、隋旧制,多著羃䍦,虽发自戎夷,而全身障蔽,不欲途路窥之。……永徽之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颈,渐为浅露。寻下敕禁断,初虽暂息,旋又仍旧。……则天之后,帷帽大行,羃䍦渐息。中宗即位,宫禁宽弛,公私妇人,无复羃䍦之制。开元初,从驾宫人骑马者,皆著胡帽,靓妆露面,无复障蔽。士庶之家,又相仿效,帷帽之制,绝不行用。俄又露髻驰骋,或有著丈夫衣服靴衫,而尊卑内外,斯一贯矣。”足见大唐帝国在建国夷始就不断地受到域外文化的影响,并不以统治者之主观愿望为转移地演变着。更有甚者,是社会生活方面的全面“胡化”,如元稹在其《法曲》诗中所言:“自从胡骑起烟尘,毛毳腥膻满咸洛。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火凤声沈多咽绝,春莺啭罢长萧索。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此诗作在唐玄宗天宝年间“安史之乱”后,描述中亚、北亚的游牧人回纥以及定居民粟特等大量涌入中原地区后,原有的“传统文明”发生的巨大变化。迄于现代,中国妇女常常将“旗袍”作为展示中国“传统文化”的服饰,以与“西服”形成鲜明对照。殊不知,仅在数百年前,旗袍还仍然是关外满人的民族服饰,曾被以“正统中国人”自居的广大中原人视作域外“胡服”!以上诸例表明,中国的“传统文明”其实从来就并非一成不变,从未——也不可能——具备固定的模式。中国的传统文明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创新和吸取域外文明,通过选择、融合发展而成。中国传统文明的形成过程,实际上是即是各种不同文明交流融合的过程:个人之间、氏族之间、部落之间、民族之间,乃至世界上各具特色的大范围文明之间,随时随地在进行着交流、融合。因此,传统文明并不是静态的存在,而是动态的概念,它始终在不断地改变和演进。此外,中华民族中的任何一员,实际上一向都十分乐于接受新鲜的事物,对于域外文明,其实也很少真正地排斥、拒绝,至少普通民众是如此。汉唐期间,佛教、祆教、摩尼教、景教等“夷教”在中原地区的短期或长期的兴盛,便十分说明问题。要说排斥域外文明,倒是统治阶层往往出于政治、经济、意识形态等方面的考虑,有时人为地禁断某些异域文明的传播,例如某些帝君的大规模“灭佛”或禁断其他宗教的运动。不过,最终的结果仍然是禁而不断,域外文明经过社会实践的考验与选择,依旧以最佳的方式与业已存在的中国“传统文明”融合起来,发展成更为先进的文明。林语堂在其《中国人》一书中,将中国人的性格概括为“老实温厚,遇事忍耐,消极避世,超脱老滑,和平主义,知足常乐,幽默滑稽,因循守旧”,至多是大体上符合真相,因为许多事实表明,中国人其实非但并不“因循守旧”,有时候甚至十分偏激地吸收新事物、新文明。或许,这正是孔子一再告诫人们要“中庸”的缘故。因此,现代人在研究中国的“传统文明”时,决不能忽视了如下三点:第一,传统文明始终在形形色色的交流和创新中演变发展;第二,域外文明对于中国的传统文明的发展发挥了十分巨大的作用;第三,中国人从来是一个愿意并善于接受异质文明的民族,唯其如此,才形成了今天所见的辉煌的中国传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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