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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6期(总第94期)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GuizhouUniversityforEthnicMinorities(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No.6Dec.2005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05#6对/卡夫丁峡谷0问题及其当代意义的再思考¹p杨东柱1,王哲2(,550001):/0。,/0,,/0。:;;:A811:A:1003-6644(2005)06-0032-03/卡夫丁峡谷0问题是马克思在晚年考察俄国社会发展道路时提出的。这源于马克思的一段话:/俄国是在全国范围内把农村公社保存到今天的惟一国家,,和控制着世界的西方生产同时存在,使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的一切肯定的成就用到公社中来。0[1]由于人们对/卡夫丁峡谷0问题的理解和探讨的角度、思路不同,因此,得出的结论也迥然不同。那么,经典作家到底是如何阐释/卡夫丁峡谷0问题的,他们的论述对中国现代化建设有什么意义,本文将依据经典著作逐一说明。众所周知,马克思在其早年就对社会发展规律和世界历史发展有着精辟地论述。在社会发展方面,他不仅提出了社会演进的一般规律,而且还提到社会发展有着特殊性即跨越式发展。例如,在5德意志意识形态6中,对社会跨越式发展马克思说到,/伽太基、希腊的殖民地以及11世纪和12世纪的冰岛可以作为例子0。[2]在世界历史发展方面,马克思提出了世界历史理论,而且还用它分析现实,从世界范围内来考察各个民族之间的关系。马克思早期对这些理论的探讨为他提出/卡夫丁峡谷0问题奠定了基础。当马克思在晚年研究俄国社会发展问题时,俄国正处于国内外矛盾激化时期。为此,他断定俄国有可能走一条既终止其1861年所开始走的,而又不同于西欧资本主义国家所走的道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俄国社会的特殊性,即俄国农村公社的独特存在。所以,正是在运用其理论分析俄国农村公社的过程中,马克思提出了俄国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的一切肯定的成就用到公社中来0。那么,经典作家是如何论述俄国农村公社的呢?首先,论述了俄国农村公社的内在特点。马克思在1881年5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草稿6中指出:/-农业公社.到处都是古代社会形态的最新类型0,/是从公有制到私有制、从原生形态到次生形态的过渡时期0,[3]/农业公社既然是原生的社会形态的最后阶段,所以它同时也是向次生的形态过渡的阶段,即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向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过渡。不言而喻,次生的形态包括建立在奴隶制上和农奴制上的一系列社会。0[4]俄国当时是一个封建农奴制国家,俄国农村公社正是建立在这基础上。因此,俄国的农村公社也处在由原生形态向次生形态的过渡阶段,它不同于较古类型的公社,而有着独自的特点:第一,俄国农村公社不是建立在血统亲属关系上,它克服了原始公社之间联系狭窄的弊端,这不仅使公社扩大了范围,而且能使公社之间保持联系。第二,俄国公社内的房屋及其附属物)))园地,已经成为农民的私有财产。第三,耕地属于公社所有,但定期在公社内部各个社员之间进行重分,因此,每一个农民用自己的力量来耕种分配的土地,并且把生产的产品留为己用。马克思通过以上分析认为,俄国农村公社具有/二重性0,即同时具备/公有成分0与/私有成分0。一方面,/公有成分0能够成为农村公社的强大生命力源泉,因为/公有32¹:2005-02-21:11(1980-),,,,2003,。21(1981-),,,,2003,。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05#6制以及公有制所造成的各种社会关系,使公社基础稳定,同时,房屋的私有、耕地的小块耕种和产品的私人占有又使得个人获得发展。0[5]另一方面,公社的/私有成分0又可能成为公社解体的根源。因为/撇开敌对环境的一切影响,仅仅从积累牲畜开始的动产的逐渐积累(甚至有像农奴这样一种财富的积累)、动产在农业本身中所起的日益重大的作用以及与这种积累密切有关的许多其它情况,,,都是起破坏经济平等和社会平等作用的因素,并且就在公社内部产生利害冲突,这种冲突先是使耕地变成私有财产,最后造成私人占有森林、牧场、荒地等等这样一些已经变成私有财产的公社附属物。0[6]由此可见,俄国农村公社的内在特点就是/二重性0,其中的/公有成分0与/私有成分0的/斗争0决定了俄国公社的命运。其次,论述了俄国农村公社存在的外在环境。在19世纪末,西欧各国已经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并且正向全世界扩张,而俄国还是一个未摆脱封建残余的农奴制国家。在这种背景下,俄国公社所处的外在环境也具有/二重性0。一方面,俄国农村公社具备其发展的有利条件:第一,/俄国是在全国范围内把农业公社保存到今天的欧洲唯一的国家,它不像东印度那样是外国征服者的猎获者0;[7]第二,俄国的农村公社/不是脱离世界孤立生存的0,[8]它/和资本主义是同时代的东西0[9],/生存在现代的历史环境中,处在文化较高的时代,和资本主义生产所统治的世界市场联系在一起0。[10]另一方面,一些不利条件也影响着俄国农村公社的发展:其一,国家的压力和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公社日益瓦解。/正是从所谓农民解放的时候起,国家使俄国公社处在不正常的经济条件之下,并且从那时候起,国家借助集中在手中的各种社会力量来不断地压迫公社。,,这种外来的压迫使得公社内部原来已经产生的各种利益的斗争更加尖锐,并加速了公社内部各种瓦解因素的发展。0[11]其二,农村公社具有孤立性,/公社与公社之间的生活缺乏联系,而这种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使它至今不能有任何历史创举。0[12]所以,俄国农村公社的外在环境特征也具有/二重性0,外在环境的改变与否,将影响着俄国公社的发展趋向。再次,论述了俄国农村公社的发展前途以及拯救农村公社、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0的条件。针对农村公社的发展前途,马克思说:/农业公社的构成形式只能是下面两种情况之一:或者是它所包含的私有制因素战胜集体所有制因素,或者是后者战胜前者。[13]尽管马克思、恩格斯知道公社处于一种不利境况甚至趋于瓦解,但是,他们十分希望俄国农村公社能成为俄国新生的起点,甚至成为世界革命的信号。所以,他们满腔热情地论证了俄国农村公社存在并且发挥作用的条件。第一,俄国公社必须打破封闭状态,吸取西方资本主义的一切优秀成果,把资本主义制度的一切肯定成就运用到公社中来。因为资本主义制度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制度,它在其/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0[14]。处于农奴制下的俄国公社要生存并发展就必须借鉴西方文明,特别是西方的一些先进技术、管理方法等来完善自我。第二,俄国必须发生革命,以此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俄国是欧洲国家唯一保存农村公社的国家,这不仅是俄国公社的优势,而且也是其劣势。因为俄国农村不仅处于世界资本主义的冲击下,而且还面临着俄国国内的恶劣条件:一方面,它处于不利的经济条件下,其内部的各种利益斗争日益尖锐,各种瓦解因素迅速发展;另一方面,国家的压迫,以及渗入公社内部的,也是由国家靠牺牲农民培养起来的资本家的剥削,使得农村公社趋于瓦解。所以,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如果革命适当的时刻发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来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那么,农村公社就会很快地变为俄国社会复兴的因素,变为使俄国比其他还处在资本主义制度压迫下的国家的优越因素。0[15]第三,西欧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是俄国能够保存农村公社并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条件。一方面,西欧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能够为俄国农村公社改造提供物质技术基础。俄国落后的生产方式使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足以实行公社改造的程度,也不可能具备一定的物质条件来使公社过渡到社会主义。而西方无产阶级消灭了资本主义并继承其先进的生产方式后,就会帮助俄国农村公社改变其落后的生产方式。所以,/对俄国公社进行这种改造的首创因素只能来自西方的工业无产阶级,而不是来自公社本身。西欧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以及与之俱来的以公共管理的生产代替资本主义生产,这就是俄国公社上升到同样的发展阶段所必须的先决条件。0[16]另一方面,只有西欧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并且为俄国做出榜样时,俄国才能仿效这个榜样,改造农村公社。/只有资本主义经济在自己故乡和在它达到繁荣昌盛的国家里被战胜的时候,只有当落后国家从这个实例中看到-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怎样把现代工业的生产力作为社会财产来为整个社会服务的时候)))只有到那个时候,这些落后的国家才能走上这种缩短的发展过程的道路。然而那时它们的成功则是有保证的。0[17]从以上关于俄国农村公社的论述可以看出,经典作家对俄国的社会状况、革命前途是极为关注的,谨慎地提出设想,积极地进行论证,并根据时代变化不断充实自己的观点。然而,他们提出的设想并没有实现,这是被历史发展所证明了的,但我们认为这不是问题关键所在,最紧要的是要学习他们根据历史环境,紧扣时代特点,提出利用一切有利因素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0所持的科学的方法论和严谨的态度。因此,今天对我们而言,/卡夫丁峡谷0问题的当代意义就是要把这种科学方法论和严谨态度运用到分析当代中国的实际中去,与改革开放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结合,推动我国现代化进程。第一,中国发展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而不能逾越。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0的论述使我们懂得,一个社会的跨越式发展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假如条件不具备,就不能实现跨越,强行跨越就会违背社会发展规律,付出沉重的社会代价。因此,当代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必须坚持从中国的实际出发,不能盲目追求跨越式发展。我国是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一方面,从历史条件看,我国的社会主义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以落后的小生产和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为基础,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生产的社会化、商品化、现代化程度远远落后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另一方面,从我国现实条件而言,虽然经过50多年的努力,社会主义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就整体水平来说,仍然不高:人口多,底子33哲学#政治学研究杨东柱,王哲:对/卡夫丁峡谷0问题及其当代意义的再思考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05#6薄,生产力落后,经济发展严重不平衡;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不发达;文化发展滞后,封建残余、资本主义腐朽思想还有广泛影响,严重制约着我国社会发展。这些状况充分说明,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方面,我国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但另一方面,还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即不发达阶段。因此,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就必须首先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特征,从我国面临的实际情况和条件出发,反对好高骛远,反对盲目发展,否则,不顾实际情况而逾越社会发展阶段,就会违背社会发展规律,造成严重的后果。1957年/大跃进0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0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第二,中国发展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大胆吸收人类所创造的一切先进文明成果。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俄国公社所面临的境况时是着眼于全世界范围的,而且他们在论证俄国成功实现跨越/卡夫丁峡谷0的条件时也是基于全球领域的,这对我们今天分析中国的发展方式和道路有着许多借鉴。目前,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全球化时代,远比19世纪资本主义对外扩张的时代更加/全球化0。在这样的世界中,每一个国家都与其它国家紧密联系,每一个国家的生存发展都与其它国家休戚相关。因此,/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孤立起来是不可能的,闭关自守是不可能的0,[18]中国也不例外。邓小平说:/中国要谋求发展,摆脱贫困落后,就必须开放。0[19]我国是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我们要发展就必须充分利用我国目前所处的相对有利的国际环境和安定团结的国内政治局面,大胆吸收借鉴其它国家的先进经验,大力引进国外资金、技术、信息、管理方法、经营手段和科技管理人才,提高我国生产力,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此外,全球化的特点和我国的国情还决定了我国的对外开放是一个全方位、多领域、长时间的开放。只有坚持长期的对外开放政策,我们才能博采众长,为我所用,加速社会主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