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1蛙的故事最近发生了几桩怪事儿。我在北威斯康星州的树林中有一座小木屋。是我亲手搭建的,前面还有一间花房。住在里面相当惬意。实际上我是在户外做音频制作和环境方面的工作--作为干这一行的工具,我还装备了一间带电脑的工作室。还有一只树蛙也在我的工作室中住了下来。去年十一月,我第一次惊讶地发现他(只是这样称呼罢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该称“他”还是“她”)坐在电脑的音箱上。我把他放到花房里去,认为他呆在那儿会更舒服一些。可他又跑回来呆在原地。很快我就习惯了有他做伴,清晨我上网查收邮件和阅读新闻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关注这个世界。可上周,我突然对这个爬上爬下的“小绿人或小灰人”产生了好奇心。于是有一天,我正在工作室里干活,电脑嗡嗡作响。当树蛙从我面前爬过时,我不得不停止工作。他停下了并转过身来,坐在那儿看着我。好吧,我也干脆停下来望着他。五个月了,他一直这样陪着我。我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了解他:为什么他要呆在这儿而不乐意呆在花房里?我认为对树蛙来说,花房显然要舒适得多。“你为什么呆在这儿?”我情不自禁地问他。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也直视着我。然后我听到一种叮咚声。这种声音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我的大脑中枢,因为它和电脑里发出来的声音十分接近。在那个声音里我听到树蛙对我“说”:“因为我想让你明白”。唷,太不可思议了。“明白什么?”我脑海中突然跳出了这个问题。然后经过短暂的体验这种交流之后,我觉得我已经理解了树蛙待在这儿的原因。我开始理解树蛙只是想听到其他同类的叫声并并与之交流。或许他误以为计算机发出的声音就是其他树蛙在呼唤他。真是有趣。我继续工作。我正在写一个关于全球气候变化的故事。有个朋友刚好发过来一份传真,说地球的温度正以每十年1.9度的速度上升。我知道,照这种速度下去,每年春天我都爱去提取树浆的这片枫林,到我孩子的那一代就将不复存在。我的故乡美丽的威斯康星州也会在下一代变成一片草原。此刻,树蛙从我脚背跳过去站在电脑前的地板上。然后他伸出手来从后面拢起左耳凝神倾听,接着他又站在电脑前伸出右手拢起另一支耳朵。他这样转动着脑袋,聆听那个声音,非常专心致志。他的皮肤起了微妙的变化,呈现出一种亮丽的绿色,然后他就用尽全力跳到电脑上。我猛然想起去年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则关于青蛙的消息,说是全世界的青蛙正在死亡。消息说因为青蛙的皮肤就像是一个内里朝外的肺,所以正在受到污染和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据说已经发现有些青蛙的皮肤已变得像纸一样干瘪。还说青蛙是一个物种指示器,由于对环境敏感,这个物种会先遭灭顶之灾。这时我明白了。青蛙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息。一些头脑清醒的人士也曾向我们传递过同样的信息,那就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为了人类的子孙后代,也为青蛙,我们必须对这个星球负起主人的责任。因为我们休戚相关。我还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界限,明白了时间的紧迫。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于是我明白了这只青蛙此行的目的,也知道自己在这儿该做些什么。Unit4且慢,神奇医生塞韦里诺·安蒂诺里是一个富有的意大利医生,在他名下有一连串治疗不育症的私人诊所。他喜欢观看足球比赛,自称为天主教的忠实信徒,然而梵蒂冈对他的研究却不感兴趣。在他的诊所里,安蒂诺里已能给患者提供天下所有的试管受精治疗,但对某些夫妇,他仍然无能为力。因此,这个被意大利人称作神奇医生的人现在打算克隆患者本人来帮助他们得到迫切想要的孩子。当然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宗教领袖群起而攻之,认为这是对人类尊严的玷污,同时其他科学家也出来抨击他的克隆计划。尽管在此之前安蒂诺里已多次提到过他的远大志向,但这次不同的是他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与安蒂诺里志趣相投的美国科学家加入了他的克隆冒险试验。上周在罗马举行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他们宣布已有上百对夫妇自愿成为实验对象。七年前,安蒂诺里由于使用捐赠的卵子帮助高龄妇女成功生育,顿时名声大噪。随后,他率先使用老鼠为生殖力低下的男子培育精子。很显然,他不是一位普通的科学家,而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他靠论争而成名,并将生殖学推到了极限。为此他便理所当然地被视为危险人物。然而,他利用克隆技术来战胜不育症的想法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不可理喻。很多人还难以理解利用克隆进行生育的意义,但对某些夫妇而言,他们想要一个携带自己基因的孩子,克隆技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就这点而言,与安迪诺瑞观点一致的科学家或许是正确的,他们指出我们没有充分的理由来反对作为医疗手段的克隆生育技术。将来我们也许会改变观点并允许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克隆技术.但前提条件是要等到科学发展成熟之后,而这才是问题的实质。克隆羊多利出生五年了,克隆技术却一直见不到曙光。克隆的失败率令人震惊,高达97%,畸形婴儿屡见不鲜。即使克隆成功了,也无人能理解其究竟。所以我们先别去争论复杂的伦理道德。在最基本问题得到澄清之前就开展人体克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这并不是说安蒂诺里定会失败,问题仅仅在于即使他成功了,代价也许会高得让人难以接受。将会浪费大量的卵子和胚胎,很多妇女将经历怀孕的艰难过程,而结果却是流产或堕胎。从现在算起几年以后,技术将会有长足的进步,无谓的损失就会极大地降低。然而,在现阶段要想阻止生育克隆,似乎任何人对此都几乎无能为力。这不仅仅是安蒂诺里和他的团队热衷于这项研究,还有一个叫做雷利安的宗教组织相信克隆是实现永生的关键,并声称已经拥有了必要的卵子捐赠者和自愿接受移植胚胎的人。那末,制定更加严厉的法律又将如何呢?虽然目前在很多国家移植克隆的人类胚胎是非法的,但是绝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禁止。禁止克隆很有可能会使其转入地下,而不是将其根除。因为秘密研究会引起问题,安蒂诺里和他的团队拒绝透露他们将把哪个国家作为研究基地。不管人们喜欢与否,克隆研究仍将进行下去。迟早我们将要做出抉择:对克隆研究进行规范是否比强行禁止更为有利。当然安蒂诺里会主张对克隆进行规范。他相信人们定会摆脱由克隆生育带来的情感冲突,将其作为另一种试管受精技术,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上周他说道,一旦第一个克隆婴儿呱呱坠地,全世界一定会欢迎他的到来。但是,如果第一个克隆婴儿不健康、畸形,或者只是千百个克隆胎儿中的唯一幸存者,世界绝不会接受他。过早抢先开始克隆实验,神奇医生和他的同事们的确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如果他们的直觉出错,对克隆技术乃至对整个科学事业的冲击将是灾难性的。Unit5无言以对几周前我乘坐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我说:“对不起,小姐,能帮个忙吗?”精明老练的城里人都知道,对诸如“能帮个忙吗?”这样的问题,回答永远应该是“那要看是什么忙了。”而我却高声地说:“当然可以。”“谢谢!”他说,并向后排座递过来一张黄纸条。我盯着纸条,疑心顿起:难道他在开玩笑?抑或是威胁?纸条上是手写的工工整整几个小字:proverb,peculiar,idiomatic。“请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沮丧地看着纸条上的字,就好像在晚会上你盯着几个以前曾经见过的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Proverb?Peculiar?Idiomatic?我怎么会知道?会用一个词是一回事儿,会解释可是另外一回事儿。于是我故意转移话题。“这些字是哪儿来的?”司机解释说他是巴基斯坦人,开车时喜欢听收音机,经常把不熟悉的、精彩的词随手记下来,然后向乘客询问他们的意思和拼法。“Peculiar,这个词什么意思?”他问。这个我知道。“指奇特、古怪,经常带点儿怀疑的意味,”我说。“谢谢您,小姐。那么,idiomatic呢?”我清清嗓子,说:“嗯,它是指,嗯,它是语言的一种独特运用。”我自以为“独特”一词用得很妙,他却一脸的迷惑。这是在提示我,如果对方没有明白,这词儿就不能算用得妙。“啊,这么说吧,idiomatic和idiom有关,而idiom是指一个国家的某一特定地区或一个民族的某一特定人群使用的词,该地区以外的人,不属于这个群体的人一般不用或不明白它的用法。”看着他迷惑不解的样子,我不知用什么恰当的词才好,只好继续解释下去,似乎一千个模糊的词加起来可以等于一个准确的定义。“你能举个例子吗?”我绞尽脑汁地想:“围观塞车,”这是个独特的芝加哥惯用语。可这算得上名副其实的惯用语吗?我不得而知。我越想惯用语,就越没有把握说清楚惯用语到底是什么?“那么proverb呢?”我本该当时就告诉这个可怜的人,我的解释也许会误导他对谚语真正含义的理解,但我却说:“我觉得谚语就是一种警语,但又不完全是。”“一种什么?”“算了,别管它,谚语是给人们以警示的短小精悍的句子。”“比如说……”当我在脑海里拼命地搜索时,记价器上的数字又跳了20美分。最后我低声说:“欲速则不达?”但它算是谚语吗?且慢,谚语是否应该是些小故事而并非短语呢?我还在掂量谚语可能就是小故事时,他又问:“那惯用语是谚语吗?”这我可以回答,但不是在此时。因为此时这一回答至关重要,一个好奇聪明的外国移民以为他所期待的答案会从一个本国人的口中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就好像十月的树叶会自然地落下来一样。因此我退却了。“你请乘客给你解释词意的时候,他们大多都会给你答案吗?”“会的,小姐,很有意思的解释。”直到那时,我一直在为这位司机学习英语的执著而感动,陶醉于能有机会与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一起来满足自己对语言词语的好奇心,却未能充分意识到在这辆出租车上可能犯下的语言欺诈错误。我几乎不敢想象这位司机听到的是什么样的蹩脚英语,因为像我这样的懦夫不敢坦白地承认:“我对自己的母语并不懂。”我只能希望像他这样好奇的人会有一本字典,希望他能明白,不论乘客如何解释,发生围观塞车时,欲速则未必不达。Unit6开罗的女出租车司机她叫娜格特。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开罗机场。一个女出租车司机——在一大群男伙伴中唯一干这一行的女性。你知道在深夜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是一种什么感受吗?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一缕阳光来迎接你。当我步出机场时,迎面而来的是成群的出租车司机——在全世界所有的机场都有众多出租车司机四处转悠。在开罗,出租司机人更多,更喧闹。“出租车!”“你要出租车吗?”我耳边充斥着这些声音。我感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左臂。“你需要出租车,跟我来!”那个女人说。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拉着我穿过人群。我顺从地跟着她。一个旅游者,特别是一个妇女,有些时候就不得不信赖某个人。我们来到一辆破旧的小车前。这辆车的风光已过——如今车身上有不少擦伤,轮胎磨得光秃秃的,挡风玻璃上还有一道裂缝。但它的确是一辆出租车。而且这个女人将亲自开车送我。她把我的包搬进行李箱,上好锁,然后坐在驾驶座上。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会开车送你。别担心,”她说。娜格特向我解释说,她每周开几个昼夜的出租车。她另有一份工作,在办公室任职,但语焉不详。这辆破旧的小车不是她的,而是一个老板的。只要有可能,她就向他租来开。自从十来年前她丈夫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和她的双亲之后,她就一直开出租车养家糊口。她熟知开罗的每一个角落——这并非一日之功。开罗迷宫般的大街小巷、居民区、集市所构成的复杂体系,宛如古代说书人编造的迷津。数百座清真寺——其中许多是伊斯兰建筑的精华,紧紧挤在一起的的老街区,郊外巨大的公寓楼群,静静流淌的尼罗河穿城而过——所有这些组成了这座过于拥挤的城市。娜格特熟谙人情,略带幽默。她全权负责我的观光日程安排。每天早上9点正,我都能看见她矮壮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旅馆大厅外。每当她瞥见我走下楼梯,她圆圆的脸上马上会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几乎每天她都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带风帽的斗蓬。她动作利索,从不浪费任何时间。她做事果断似乎是由于经济条件所迫而养成的习惯,不得不尽可能多做些事情。随着她开车带我从博物馆到金字塔,从城市的一端到另一端,我很快就发现她卓尔不群。每当我们停下来,喝一杯茶小憩或到达一个历史景点--在这些地方的停车场总是男出租车司机云集之处--无论何处,她总是引人注目。男人们走向她的车,脸上充满了疑惑。正如她告诉我的那样,他们首先都会问?quot;你是开出租车的吗?经过她简短的解释,我看见那些男人脸色缓和下来,微笑着,尊重而和善地与她聊天。这种场面多次出现。我感觉到,她总是能赢得遇到她的人的友情。娜格特自尊并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