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的无奈》读后感作者简介约翰彼得斯(JohnDurhamPeters)是美国媒体历史学家和社会理论家。他生于1958年,在马萨诸塞州的布鲁克林长大。Peters在犹他州BrighamYoungUniversity获得了英语的文学学士学位和SpeechCommunication的文学硕士学位,1986年,他获得斯坦福大学传播理论与研究的博士学位,旋即执教于衣阿华大学传播系。彼得斯曾获得富尔布赖特等基金会赞助。1995年他以副教授身份获全美人文学科研究基金(此基金只赞助创新之作,获准的难度是很大的),1999年完成《SpeakingintotheAir》而成为传播思想史的先驱,同时作为别具一格的传播理论家而晋升教授。他的哲学和传播学论文多发表在《大众传播批评》、《媒介,文化与社会》、《社会学理论》等权威学术刊物上。彼得斯的其他作品还有《CourtingtheAbyss:FreeSpeechandtheLiberalTradition》(2005)、《“Space,Time,andCommunicationTheory.”CanadianJournalofCommunication》(2003)、《“Witnessing.”Media,CultureandSociety(2001)》等。《SpeakingintotheAir》该书熔哲学史、政治史、媒介技术史为一炉,把传播理论与实践的研究置入上下数千年的大背景中,成为传播思想史的奠基之作,并因此而在2000年获得全美传播学会奖。《费城问讯报》,卡尔林·罗马诺评价:“我们面前摆着的是一本研究交流失败的书。有趣的是,它传达的意思却如此美妙……《交流思想史》这种品味高雅的严肃制作对读者总是发出这样的信息——接受精神挑战,细细品味吸收作者渐次展开的渊博学识和创新视野。”《出版者周刊》评价:“在这个媒体饱和的世界上,JohnPeters独辟蹊径,突出了(交流)真实性的观念……对连珠炮似的花样翻新的流行文化提出的多种多样的问题,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妙笔生花、多姿多彩。”本书中译本作者河道宽借用《圣经》中将“‘speakingintotheair-向空中说话’作为浪费精神、毫无意义的徒劳之举”的意象,把书名译作《交流的无奈》。在“中译本序”中,Peters将苏格拉底、耶稣与孔子进行比较分析,认为“他们在人类思想传播上所向披靡的胜利,应该足以辩驳这样一个观点:最好的交流史忠实复制一个人内心怀抱的意义。”在谈到中国社会时,彼得斯认为“中国既是最古老的社会,也是最年轻的社会。”,面对时间上高度压缩的现代化进程,“异化使我们看不见自己身上奇异的陌生之处”。本书的目录充分体现了其内容的驳杂:绪论题为“交流问题”,接着的各章题为“对话与撒播”、“招魂术传统”、“黑格尔、马克思和克尔恺郭尔”、“与死者对话”、“追求真正的联系”、“激起、动物与外星人:林林总总的不可交流性”,最后的结论叫“手拉手”,而不是心连心,因为作者不相信任能够做到“心连心”,不可能做到完美而理想的天使般的思想交流或精神交流。全书中,作者公开声称的其主题是交流的不可能性,要我们放弃交流的梦想,但是他认为“交流的失败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孤魂野鬼,渴望搜寻灵魂伴侣的孤魂野鬼”,而是希望人们能够“相互爱护,公正而宽厚的彼此相待”:你的表现,不是让自我原原本本的再现,而是让他人收到关爱。……快乐的地方,不在于超越彼此的接触,而是在于接触的圆满。亚马逊网上书店有一篇评论(的作者)说,该书的最后两段使他和朋友潸然泪下。作者写道:“最深刻的伦理教诲要求人们没有差等的爱一切人,然而时间只允许每个人真正的关爱地球上为数不多的居民。毕其一生,每个人只不过有时间给少数几个人以关爱。我们凡人所能做到的,恐怕只能够是爱比较亲近的人;不过,没有博爱之心又是不公正的。爱之悖论是,具体的局限性和要求的普遍性之间存在着矛盾。由于我们只能够和一些人而不是所有人度过共同的时光,只能够接触一些人,因此,亲临现场恐怕是最接近跨越人与人鸿沟的保证。在这一点上,我们直接面对的是,我们有限的生命即神圣又悲哀。”事实上,“对话与撒播”是贯穿全书的一个主线,自始自终人们对于传播学的探讨都是建筑在这两者之上的。苏格拉底认为对话(多产的交合)是规范,撒播(抛洒的种子)是偏离。在他看来对话是人对人、心与心、灵魂对灵魂的方式,是一种时时刻刻互动的交流方式;对话人的思想是活跃的、开放式的、亲切的。一旦对话变成了文字记载,活生生的思想就变成无法改变的文字,“文字没有人性,缺乏内在灵魂,它摧毁了正宗的对话,不亲切,不能够确认交流者的个性,在撒播的过程中是任意乱交的。”我们无从得知思想会被如何误解和被谁误解,而之后的印刷术、摄影、录音、电影、广播、电视、电脑等都延续的文字撒播的特点。与之相反,《对观福音书》中耶稣把广种薄收看成是公平的交流形式,他说:“凡是有耳朵听我讲话的人,让他们听见吧!”在这里,完成交流的圆环并不需要说话人的帮助,意义的收获是靠接受者意志和能力,这是听话者的责任。而作者则认为“没有对话的撒播可能会成为胡乱的抛撒,没有撒播的对话也可能是无休止的霸道。传播理论的座右铭应该是:和自己对话;和他人一道撒播。这正是表达以下伦理箴言的另一种方式:待己若待人,待人若待己。”个人感想《交流的无奈》真的是一本读起来很头疼的说,作者在介绍从古至今传播思想的变化历程的同时,不断将前前后后的理论加以归类分析,以展现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我们对交流的把握。由于我有太多学者不认识,更别说他们的思想,因此看起来很吃力,再加上对于西方文化知识的不熟悉,很多时候都是一句话要读好几遍才会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所以后来我都是把自己觉得有意义的话抄到笔记本上,好像只有慢慢写一次才能了解清楚这些大师级人物的思想和作者的观点。在读了近一个月之后,我终于把这本书看完了。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再去看前面的导言、介绍,都觉得就应该是这么个样子。一句话,我认为这的确是一本好书。它不仅仅能让读者对西方的传播历史有一个了解,更重要的是,它分析了传播思想的根源,即对话与撒播,以此二者为基点,对后来的传播思想进行了对比分析,同时其最终给出的观点“完美交流是乌托邦,重要的是彼此的关爱。”也非常引人深思。随着时代的发展,“交流”这个词或者这种观念越来越被神圣化,交流被看作是民主、进步的一部分。因此人们不断在思想和技术上为保障、提升交流而做出努力,以至于很少有人意识到,有时候“对话的所谓道义高尚性,可能会压抑宁可不参加游戏的人”。与此同时,由于人们对交流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们很快便发现了人与人交流中的障碍:我们不可能像天使一样拥有完美的交流,“编码和解码未必能够对应”。于是有的人为此感到悲观,有的人力图去创建完美的交流方式,但其实这些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对此,作者Peters说:“即使不能心连心,至少可以手拉手。……在我们的关系中,人与人的团结显然比很有把握的解释来得重要。我们不可能彼此相同,不可能你是我、我是你。最好的情况是,‘交流’是用来描绘补偿这个不足的字眼。”人与人要共享心灵,实在是困难重重。正如乔治·布克纳在《丹东·托德》中所说:“我们彼此知之甚少。我们反映迟钝;我们握手;但那是浪费精力:我们只不过磨掉双方粗糙的‘皮革’而已。”如果我们因此而很是寂寞,那就是由于我们未能理解人生真正的意义。人的生命是如此有限,每个人只不过有时间给少数几个人以关爱。因此,人生真正的价值在于将爱传递给众人,要通过爱而不是试图通过交流来跨越人与人之间天然的鸿沟,毕竟爱是世界上一种伟大的共同语言。远距离交流是本书中经常提及的一个问题。早在柏拉图的《斐多篇》中,就将“何时应该颂扬充满爱欲、然而不能结合的灵魂”作为一个重点的问题。如此,20世纪人们对交流的担心里隐藏的东西,大多数已经由“苏格拉底”讲清楚了:强烈渴望接触无法接触的他者。无身体接触的梦想一直伴随着传播思想的发展。到了19世纪,电报的发明也不过是这个悠久传统的新版本而已。19世纪90年代,已经传遍了英美文化各个角落的传心术观念更是充分的体现了能够“在两个相隔很远的地方,在完全不需要已知的物质交流的情况下,跨越空间遥远的距离”这一古人和现代人共同症结。此后不断出现的新媒介,“粉碎了交往的古老障碍,放大爱欲的帝国,扭曲它传统的形态”,因此人们常常把它们理解为性感的或错乱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东西。与死者的交流是远距离交流的一个重要方面。留声机、照相机等记录媒介使亡灵复活再生,并且用一种新形式表现出来。而现代媒介却存在这样一个基本事实:生者很容易和死者的痕迹接触,远程交流和与亡灵的交流却难以区别。如今,当我们对与人类自身的远距离交流的已经基本实现后,这一梦想又转向了其他方向,例如我们对于外星人各种各样的猜测与研究。远距离的交流事实上都具有诠释学的色彩。在书中作者说过:“与死者的交流是诠释学的范式:在收不到回信的地方所进行的解释的艺术。”其实整个人类的交流在一定程度上不都是一个诠释的过程吗?洛克把知识的基点放在实践之上,否定天赋的观念,知识的东西是被当做与他人分离的东西来感知的,这个感知是他人的禁区,只局限于我们个人的感觉器官。一方面,这些经验似乎司空见惯,另一方面,它们又莫名其妙地难以言传。我永远弄不清楚,我所谓的“绿色”、“红色”是否和你的感觉相对应。因此,我们与他人的交流,又何尝不是在诠释着别人的经验,当然这之中又包含一个不断调整自己所诠释的内容的过程。关于死信的问题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因为这个困境一直伴随着我们,直至今日,也会走向未来。死信的出现,让人们清楚的看到交流失败所带来的感伤。符号作为我们交流所必需的中介,其本质是开放的,能够结合成许多意义。但是并非所有的符号都具有同等的开放性。本书作者认为“意义私密性的源头,不是在头脑任意组合意义的内在权利,而是由于发送意义的人会死。”因此,死信给人带来的,是生命有限的人联系不上的惋惜。在写、收信人无法建立联系的同时,“死信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处理着成千上万的无人认领的信件,正如刘易斯在小说《巴比特》后记中所说:你继续不停地处理这些私信,把它们送进火坑——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使人绝望的吗?每年焚烧的信件,那真是要车载斗量。有的时候,面色苍白的职员展开信纸看到一枚戒指——戴戒指的手也许早就在坟墓里霉烂了;一张钞票本来是赈济用的快件——这个赈济对象,现在不吃也不再饿了;……在生命的差事中,这些信匆匆走向死亡。“死信处”处理的,是传播中的物质问题,它的存在说明,“传播绝对逃避不了物质的体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天使为模范的、纯粹的符号。”绝对送不到的信——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能够说明,交流误入歧途之后的使人扼腕的痛苦呢?交流的失败是必然存在于我们生活中的无奈,因此,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人们真正需要的人对别人抱宽容原谅的态度,因为他们不可能像我们看自己那样来看我们。最后还是想说一句,很感谢有这个作业逼着我读完了这么一本拗口的书,虽然看的时候每天都喊着“无奈无奈”,但是读完之后,我却看到了用“爱”完成交流的希望。个人作业,仅供交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