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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Vol.27,No.3国际城市规划60本期主题ProtectionandRegenerationofIndustrialHeritages:ASignificantWaytoDevelopCreativeCities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一种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途径WangJing,LiHao,WangHui王晶李浩王辉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作为城市独特的文化资源，在创意城市理念指导下可以成为解决城市问题、改善城市发展的新途径。其中，工业遗产作为一类与城市发展密切联系的新型文化遗产，正在成为发展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途径。城市工业遗产的保护更新是在城市化进程高速推进，城市产业结构快速调整的背景下出现的新课题，而创意城市的兴起与发展同工业遗产保护具有相似的社会背景。城市工业遗产的保护和更新与构建创意城市的空间特点、建设形式、运作内容等方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工业遗产能够丰富创意城市文化内涵，完善资源条件，同时实现其发展路径，因此通过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来促进创意城市建设逐渐成为创意城市发展的一种重要模式。1丰富“创意”城市内涵——城市工业遗产的文化价值“在很长时间里，人类对于文化遗存的发现与认知就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偶然性、主观性和功利性，随着经济的发展、科学的昌明、社会的进步，文化遗产的认知理念日臻成熟，正在逐渐成为一种充满智慧的理性行为。[1]”人类社会对于工业遗产的认知也反映了这样一个过程。国际上的工业遗产保护起源于19世纪末在英国提出的“工业考古学”，此后工业场地、建构筑物一直以来的废弃、落后、污染的形象有所改观，国际上逐渐开始将工业遗存作为一种文化遗产类型加以重视和保护，并成立了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TICCIH）作为代表工业遗产保护的国际组织。中国的工业遗产保护起步于2006年以工业遗产保护为主题的“国际古迹遗址日”。当年，国家文物局在无锡召开了主题为工业遗产的“首届中国工业遗产保护论坛”，并形成了工业遗产保护的共识性文件《无锡建议》，中国的工业遗产保护拉开序幕。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TICCIH）①给出的定义里，“工业遗产”是指“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存。这些遗存包括建筑物和机械、车间、作坊、工厂、矿场、提炼加工场、仓库、能源产生转化利用地、运输和所有它的基础设施以及与工业有关的社会活动场所如住房、宗教场所、教育场所等。②”摘要：本文从工业遗产的文化价值、资源特性以及保护更新模式等层面阐释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与构建创意城市之间的关系，论述了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对构建创意城市的内涵、条件及路径三方面的独特作用，从而说明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正在成为一种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途径。Abstract:Thepaperistointerprettherelationshipbetweentheprotectionofurbanindustrialheritagesandthedevelopmentofcreativecitiesfromtheperspectivesofvalues,resourcesandcharacteristicsofindustrialheritages.Byanalyzingthepositiverolethattheprotectionandregenerationofindustrialheritagestakesinthreeaspectsofestablishingcreativecities-notionofculture,formationconditionsandapproaches-thepaperdemonstratesthattheprotectionandregenerationofindustrialheritagesisbecomingansignificantwaytodevelopthecreativecity.关键词：工业遗产；保护更新；创意产业；创意城市Keywords:IndustrialHeritage;ProtectionandRegeneration;CreativeIndustry;CreativeCity作者：王晶，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 李浩，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王辉，清华大学建筑学院①TICCIH（TheInternationalCommitteeForTheConservationofTheIndustrialHeritage）是ICOMOS在工业遗产保护方面的专业咨询团。②2003年6月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TICCIH）在俄罗斯为工业遗产制定了《下塔吉尔宪章》，该宪章由TICCIH起草，提交ICOMOS批示，并最终由UNESCO正式批准。文章编号：1673-9493（2012）03-0060-05中图分类号：C912.81文献标识码：A2012Vol.27,No.3国际城市规划611.1承载城市历史记忆创意城市的创新性不仅体现在促进经济建设与产业发展，更要传承城市文化传统，塑造城市文化内涵，彰显城市文化的多样性，达到城市内在精神与外部形态的和谐互动。从这一角度来讲，工业遗产的价值内涵高度契合了创意城市的价值需求。工业遗产直观地反映了人类社会发展中工业时代的过程，具有历史的、社会的、科技的、经济的和审美价值。城市中的工业遗产作为历史上某一特定时期城市社会发展的物质载体，见证了人类巨大变革时期社会的城市生活，保存了城市重要的发展记忆，丰厚了城市历史文化底蕴，是社会文化发展不可或缺的物证。在当今全球化、一体化背景下，对于中国处于高速城镇化进程中的城市，工业遗产的保护能够再塑具有可识别性的城市文化，形成城市特殊的内在肌理和文化内涵，赋予城市鲜明的个性特征，同时也是传承人类社会文化，维护文化的多样性和创造性的重要举措。因此，可以说工业遗产赋予的城市文化多样性正是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因素。1.2满足城市创意需求创意城市的构建有赖于能够形成创意产业的城市自然和文化资源，特征鲜明、辨识度较高的城市文化资源成为发展创意城市得天独厚的优势。工业遗产作为一类蕴含独特价值的新型文化遗产，已经成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创意城市文化资源，并可以在创意城市理念下构建后工业时代的创意城市发展。将创意城市文化需求与工业遗产保护相结合，深入认知和挖掘工业遗产的城市文化资源属性，将工业城市文明与现代城市生活相结合，改善生态环境，优化城乡面貌，彰显地域魅力，塑造具有辨识性和竞争力的城市文化景观，激发创意环境，吸引创意群体，从而实现创意城市构建。1.3激发城市遗产工业当前，新的文化产业正成为城市发展的新动力和创新方向，城市文化的力量正逐渐取代单纯的物质生产成为城市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城市工业遗产的经济价值不仅体现在它曾经作为的物质生产和科技进步的载体，而更多的是体现在遗产文化内涵赋予它的高经济附加值①，从而实现科技、文化、艺术与经济的融合。强调地方文化特色融入区域发展，激发城市“遗产工业”，并以此来支撑和完善“创意”城市的实现。2完善“创意”城市条件——城市工业遗产的资源特性2.1类型丰富多样不同年代、不同行业、不同兴办主体的中国近代工业产生了今天不同类型的工业遗产。从19世纪中叶中国产生近代工业开始，中国工业门类一直在不断丰富，兴办主体也不断更替。重工业生产部门有矿山、冶炼、电力、电器；轻工业有纺织、面粉、制糖、造纸印刷；交通部门的铁道、航空、轮船、邮电、公路，以及金融、信托、保险、仓库、房地产和进出口贸易等等；兴办主体也从最初的外商资本、清政府洋务派到后来的北洋军阀、国民政府、民族资本以及建国后的国有企业等多种形式②。时代的痕迹、工业门类的特点以及兴办主体的经营过程最终都是由工业遗产作为载体遗留、呈现出来，并最终体现在工业遗产的价值中。1840—1894年是中国近代工业的产生阶段，中国开始发展近代新式工业，许多工业门类在中国逐渐实现了从无到有零的突破（图1）。这一时期的工业遗产十分丰富，很多曾是中国开创性的工业企业，如江南制造总局（江南造船厂前身）、天津机器制造局等一批著名近代军事工业。1895—1911年，中国近代工业初步发展阶段，至今留存的典型工业遗产代表有青岛啤酒厂、上海阜丰面粉公司；1912—1936年是私营工业资本迅速发展阶段，中国近代工业逐渐走向自主①经济价值是工业遗产较为突出的价值，也是其区别一般文化遗产的重要价值特征。《下塔吉尔宪章》规定：“赋予工业遗址新的用途以保证其生存下去是一种可行的途径，除非该遗产具有特殊突出的历史意义。新的用途必须尊重原有的材料，维护原始的人流活动，并且尽可能与初始或主要用途兼容。推荐留出某个区域展示曾经的用途。”②根据参考文献[2-3]整理。图1洋务运动时期的主要工业遗产分布状况资料来源：作者自绘王晶李浩王辉城市工业遗产保护更新——一种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途径2012Vol.27,No.3国际城市规划62本期主题发展，这一阶段的代表有石景山钢铁厂（首都钢铁厂前身）以及云南个旧火车站、秦皇岛耀华玻璃厂等；1937—1948年抗战时期中国工业艰难发展，大量工矿企业内迁，战后工业有短暂复苏。这一阶段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经营的山西黎城县黄崖洞兵工厂是工业遗产的典型代表；建国后由苏联帮助我国设计的工业建设奠定了新中国工业化的初步基础，例如成都无缝钢管厂、大庆油田等是当时工业发展的重要成果；包括1958年后三线建设的工业企业对中国西部工业发展都产生巨大的影响，并留下一批具有代表性的工业遗产。2.2分布相对集中中国近代工业发展主要在沿海、沿江城市集中，其中上海、青岛、广州、天津四个城市就集中了当时中国近现代工业企业总量的60%，武汉、无锡也拥有相当数量的工业企业。虽然因为战争原因很多工业企业搬迁内地，这种不均衡的情况得到了一定得改善，但沿海、沿江地带以及开埠城市仍然是中国近现代工业企业最集中的发展区域。很多开创性的工业企业至今仍在上述区域密集分布，其中很多延续至今成为具有宝贵价值的工业遗产。工业遗产的集中分布为创意集群的产生创造了良好的基础，同时符合创意城市对空间资源多样性以及产业设施集约性的要求，成为发展文化和创意产业，构建创意城市的重要策略之一。其中，上海成为中国目前工业遗产最为集中分布的城市之一。上海是中国最早开埠的城市之一，在20世纪30年代，上海成为中国轻纺工业基地、金融中心、交通运输枢纽和贸易中心，中国近代钢铁、造船、机械制造、食品加工等工业门类均可在上海找到起点和发展轨迹。根据第三次文物普查结果显示，上海目前已经登录的工业遗产有290余处，分布在全市17个区，其中虹口区、黄浦区、杨树浦区更是工业遗产密集分布的地区。2.3区位条件优越中国近现代工业由于其特殊的产生、发展条件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社会性质，具有依赖国外进出口、国内供销失衡等特点，因此中国近现代工业企业大都占据城市交通区位较为优越的区域，如铁路、公路密集区域、城市滨水区等，或是与城市生产生活联系较为密切，地处便于管理的区域以满足工业生产和销售。随着城市边界的不断扩张，目前中国的城市工业遗产很多已经处于城市核心建成区内，与城市和社会的发展有密切关系，有些一直沿用至今的工业企业甚至成为推动城市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主体。工业遗产这种优越的区位条件能够创造城市多元化的空间资源，满足创意产业对于良好基础设施的需求。2.4城市用地优化因为工业生产占地庞大，工艺流程复杂的特点，与工业生产密切相关的生产区、后勤区、办公区等类型的用地多集中布置，并形成一定的区域规模。城市用地的混合、集约和多样化特点使得城市工业遗产及其所在区域在城市用地类型资源配置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种城市中具有一定规模的多元化的空间资源能够满足创意产业一般所要求的规模与集聚效应，同时吸引大量创意产业并形成团块化与区域合作，构建城市的创意环境。工业遗产用地的混合、集约特性，可以将创意经济的主要环节如创意构思、产品生产、展示交流、销售流通、综合服务等在空间上予以整合，形成多样性的城市空间、多元化的经济活动、人性化的场所设施，使工业遗产的空间基础成为影响城市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