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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１卷第７期２０１０年４月 人 民 长 江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Ｖｏｌ．４１，Ｎｏ．７Ａｐｒ．，２０１０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１－０２基金项目：云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２００９ＺＣ０８６Ｍ）；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０６ＪＣ７９００３４）；基于生态容量分析对怒江水电开发与环境保护优化模式（支宣通（２００８）５４号）作者简介：包广静，男，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人文地理、区域可持续发展研究。Ｅ－ｍａｉｌ：ｃｙｂｅｒｂａｏ＠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４１７９（２０１０）０７－００９７－０５怒江水电移民与区域发展关联分析包广静（云南财经大学国土资源与持续发展研究所，云南昆明６５０２２１）摘要：虽然由于其所处区域的特殊性，怒江水电移民人数少，但影响层面却相对复杂多样。通过对怒江水电移民与区域发展的相关层面分析，发现怒江水电移民与生态、人口、土地、文化等方面存在不同属性的关联，其中人口有直接的关联，而土地既与水电移民产生直接关联，同时也是其他关联发生的重要媒介。在这些关联因素中，水电移民与生态的关联最为复杂，也最为重要，而水电移民与文化的关联则更强地体现出二者的互动关系，水电移民与文化的相互关联性使水电移民工程体现出更强的社会性。关 键 词：水电移民；区域发展；关联分析；怒江中图法分类号：Ｄ６３２．４ 文献标志码：Ａ１ 研究区域概况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省西北部，处于东经９８°３９′～９９°３９′，北纬２５°３３′～２８°２３′之间。它北靠西藏自治区察隅县，东连迪庆、丽江、大理３个地、州，南接保山，西与缅甸接壤。东西横距１５３ｋｍ，南北纵距３２０．４ｋｍ，总面积１４７０３ｋｍ２，国境线总长４４９．４６７ｋｍ。州府驻泸水县六库镇，距云南省会昆明５６６ｋｍ。怒江州是一个集“边疆、山区、民族、宗教、贫困”为一体的少数民族自治州。该州辖泸水、福贡、贡山、兰坪４个县，共２９个乡（镇）、２６０个村委会，总人口４９．２万人。怒江具有“山高、坡陡、谷深，边疆、民族、贫困”的特点，经济发展水平低，生态环境恶劣，但水能资源丰富。怒江州政府已把“构建国家级水电基地”作为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目标。怒江水电开发效应最初将体现在移民工程开展后，移民的生产、生活状况上。而怒江水电移民工程的开展除面临水电工程移民的一般性问题外，还得充分考虑到怒江的生态环境现状，少数民族文化特性、移民安置区的环境容量等较特殊的方面。通过分析与怒江水电移民产生关联的人口因素、土地因素、文化因素、生态因素，指出这些相关因素对怒江水电移民影响的限制作用，为怒江水电移民工程的开展提供相关的理论支持。根据云南省相关规划，怒江干流水电工程建设计划安置移民５０６９９人。在水电站建设库区所在市（州）区域内安置移民２０６９９人；外迁昆明市安置移民２００００人，玉溪市接收外迁移民１００００人［１］。怒江州境内移民人口数见表１。表１ 怒江各梯级电站移民人数统计水电站名称涉及市（州）、县２００４～２０２０年移民人口／人基准年（２００４年）移民人口推算设计水平年移民人口数（人口自然增长率按８．５‰～１０．０‰计算）丙中洛西藏察隅县，怒江州贡山县００马 吉怒江州贡山县、福贡县２０２２９２１６８８鹿马登怒江州福贡县５１９４６１５１福 贡怒江州福贡县６９６７８４碧 江怒江州福贡县５２９０６２６５亚碧罗怒江州福贡县、泸水县４０６２４３５５泸 水怒江州泸水县５２９４５９６５六 库怒江州泸水县７４５７７７石头寨怒江州泸水县，大理州云龙县，保山市６０１７１２ 人 民 长 江２０１０年 ２ 怒江水电移民的生态关联分析２．１ 移民对生态的直接影响２．１．１ 对土地生态环境的影响根据云南省大中型电站移民安置用地规划所作预测，怒江２０２０年水电移民安置用地需求量合计为３６２２．３３ｈｍ２，虽然怒江州通过土地开发、复垦和整理可增加农用地潜力共计２０６２５８．２２ｈｍ２，移民安置对土地的需求量仅占可开发整理增加土地的１．７５％，但怒江州可开发整理的农用地、耕地所在区域自然环境和土地质量较差。据云南省国土资源厅２００８年土地更新调查专题研究课题《云南省耕地分布及变化与粮食安全研究报告》来看，怒江州怒江流域３县的宜耕地面积在全省来看属四类地区（小于１万ｈｍ２），而不宜作为耕地的面积却较大，宜耕地最少的贡山县与宜耕地最多的澜沧县相比，相差７０．１倍之多。在宜耕地面积中，中低产田的比例又较高，其中贡山县高达１００％，福贡县９７．６０％（见表２）［２］。可见怒江州通过土地整理增加的农用地，虽能从数量上保证移民的需求，但从怒江州的耕地资源质量上来看，却很难保证移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再加之其他非移民人口对土地的需求，使得怒江水电移民对土地生态环境将造成更大的压力。表２ 怒江宜耕地面积、等级及中低产田地比例县名宜耕地面积／万ｈｍ２Ⅱ、Ⅲ等宜耕地／万ｈｍ２中低产田地比例／％怒江州４．２８３．９８９２．９９泸水县１．５８１．３９８７．９７福贡县０．３４０．３３９７．０６贡山县０．２４０．２４１００．００２．１．２ 对森林植被的影响移民搬迁后，在重建家园的过程中，大规模的基建活动如修路、建房等，需要部分木材。同时，移民工程的建设，也会占用大量土地，影响其上的植被；在移民进入安置区后，人口密度的增加，无疑会增加能源的消耗量，而在怒江地区，在能源的利用方式上，大部分靠植物秸秆和木柴供应，形成伐木为柴，掘草为薪的能源利用模式，这种能源利用模式如在迁移后不能改变，将对安置区的森林植被造成更大的生态压力；另外，从以植被类型为主要表征的生境敏感性来看，怒江属生境高度敏感和极度敏感的地区占了区域面积的７０％以上（见表３）。这样一种敏感的环境状态，进一步使得怒江水电移民安置的合理空间范围缩小，安置难度进一步增加。表３ 怒江生物多样性保护区生境敏感性生境敏感性等级斑块数／块斑块比例／％面积／ｋｍ２面积比例／％不敏感５３２９．２８９６２８５．０４１０．７７中度敏感４１２２．６５１５８３９５．６２１７．７２高度敏感３４１８．７８２６６６７９．２５２９．８３极度敏感５３２９．２８３７２６２２．４９４１．６８２．１．３ 对水土流失的影响水利工程移民问题的解决，常常伴随着水土流失问题的出现。移民对水土流失的影响表现在两阶段：①建设期。安置区需要搞基本建设，需要垦荒，这势必会破坏植被、造成新的水土流失。②生产生活阶段。如果移民安置前期工作不合理，安置人口超过了移民环境容量，或安置区土地利用规划不科学等，都必然导致安置区因人口密度加大，造成环境压力的加重，为了解决众多人口吃饭问题，扩大播种面积是生产落后的移民之首选途径，毁林开荒、陡坡种植现象接踵而至，随之，安置区森林覆盖率进一步减少，使得野生动物栖息环境恶化、土壤侵蚀、贫瘠化的现象进一步加重。水土流失面积进一步扩大，强度进一步加强，致使泥石流、滑坡、旱灾、洪灾等自然灾害也因此而加重［３］。对于怒江水电移民而言，对水土流失的影响方面存在双重性，一方面，怒江水电移民的人口数量相对较少，同时，大部分为农业人口，安置方式主要以农业安置为主，需进行重建的基础设施相对较少，可能带来的总体压力较小，对环境的扰动也会较小；另一方面，怒江水土流失的情况已经很严重，即使很小的人为干扰，也有可能使水土流失程度加重。２．２ 移民对生态的间接影响２．２．１ 对生态系统演替的影响由于移民工程的开展，移民区域人口数量的变动，水库的淹没，移民原居住地的生态环境将发生变化。这些变化当中，由于人类活动的减少或是方式的改变，其生态演替的动力机制也将发生变。怒江水电移民工程的开展，移民区由于人口减少，生态环境所面临的压力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这对于这些区域生态环境的改善是有利的，但同时水电开发也将为怒江的生态环境保护方式提出新要求，原有的一些保护模式由于环境条件、类型的改变需加以改进、完善。对于移民安置区来说，则会由于人口的增加，造成环境压力的增加。无论是移民区还是安置区，人为干扰的减少或增加都将对生态系统的演替方向发生影响，较轻微的或是有利的干扰将促进生态系统朝良好状态发展，严重的或不利的干扰将使生态系统逆行演替，这是怒江水８９ 第７期 包广静：怒江水电移民与区域发展关联分析电移民工程潜在影响的重要方面，是需长期加以关注的，对于不利于生态环境向良好状态发展的事件，则需及时加以解决，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对生态系统的扰动。２．２．２ 对生态文化的影响对生态文化的影响属于移民对环境造成的间接影响，水电移民工程在对生态演替发生影响的同时，将使怒江生态文化构成要素基础发生改变，进而导致生态文化的变化。移民带走的不仅仅是物质的东西，文化的变迁才是一个地区变动的重要力量。随着怒江移民区少数民族文化的变迁，与环境相适应的生态文化也将发生变化，这些变化表现为一些纯朴的保护生态观念，习俗的消失。３ 怒江水电移民人口关联分析怒江水电开发移民人口在水电工程中并不算多，但由于流域山高谷深，农业用地相对较少，加之又多为少数民族聚居区，移民难度较大。移民问题解决不好将对移民的生产生活水平产生不良的影响，还可能会造成整个区域发展环境的恶化。从怒江水电开发淹没乡镇现有人口构成来看，在水电移民所涉及的１０个主要乡镇中，除鲁掌镇、六库镇、上帕镇外，其他几个乡镇，城镇人口比重均比较低；从人口的年龄构成来看，小于１５岁人口比重平均值为２７．８６％，不小于６５岁人口比重平均值在５．７３％，劳动适龄人口比重较高；从文盲半文盲人口的比重来看，１０个乡镇平均值为２３．９７％，文盲半文盲人口比重较高。总体来看，怒江水电移民人口的特点主要是移民人口数量相对较少，非农业人口为主，人口年龄特征为１５～６５岁的青壮年人口，受教育水平相对较低（见表４）。表４ 怒江水电移民区人口基本特征％乡镇城镇人口比重＜１５岁人口比重≥６５岁人口比重文盲半文盲人口比重鲁掌镇２２．６０２２．６７６．０５１９．４７六库镇４３．５０２５．２８４．８３１７．１３上江乡６．１２２８．６９４．８０１４．７０古登乡７．０７２４．７７５．３２２９．０７上帕镇１８．７５３１．３９４．４２１７．７８匹河乡８．２０３０．０９６．４６２０．２２鹿马登３．５７３０．５２５．９３３１．５９马吉乡３．８４２７．０８７．８０２８．２１营盘乡４．１７２９．１９５．７８２５．６７兔峨乡３．７４２８．８３６．００３５．９４３．１ 水电移民与人口空间分布的关联移民对人口的最直接的影响表现为移民区人口数量的减少，安置区人口数量的增加。从人口结构变动的动力机制来看，属于人口的机械变动。对于水电移民来说则是一种非自愿性的人口机械变动。由于属于非自愿性的迁移，其变动从数量及空间范围来看，具有明显人为作用。怒江水电开发涉及迁移人口５０６９９人，从各个坝址所需迁移的人口数量来看，最多的为１１０１２人，最少的为５８７人，可以说，从总量及单个区域的移民人口量来看，怒江水电移民对人口的影响相对较小，但由于怒江境内可作为移民安置的区域及土地有限，大部分移民需进行州外安置，所以从人口分布的空间变动来看，移民人口空间位置变化较大，移民迁移后生产、生活所面临的新的空间与原居住地异质性较高。３．２ 水电移民与人口职业结构的关联从怒江水电移民区人口的职业构成来看，移民中大部分属于农业人口，部分地区非农业人口也有所涉及（见表５）。移民后移民安置地区人口的职业构成将发生改变，但由于怒江整体上是以第一产业发展为主，第二、三产业相对落后，以农业人口为主的移民人口的迁出，对其人口职业构成影响不大，影响仅限于第一产业内部从业人员数量的变化。从移民安置区人口职业结构将发生的变化来看，一定数量农业人口的迁入，将对其第一产业从业人员的数量造成相应的影响，其影响程度主要取决于所需安置的人口总量。表５ 怒江水电移民区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乡镇第一产业从业人员比重第二产业从业人员比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鲁掌镇８６．１０２．６３１１．２７六库镇９２．３６０．９６６．６８上江乡９４．０１０．９８５．０１古登乡９０．０４０．９８８．９９上帕镇０．２１４．５２９５．２７匹河乡９５．６７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