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的主要内容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中,戈夫曼将互动都看成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表演。在戈夫曼看来,社会就是一个大的舞台,“剧作家”是社会体系,每个个体都是舞台上的表演者,表演者的表演与观众的反映都要遵守一定的显规则或隐规则,这些规则与表演者的社会经验构成了表演者的心智,定义着表演的互动情境并指导着表演者的行为。表演者通过在舞台上的身体表演给观众制造某种印象,不断地理解并运用身体的各种象征姿势、符号来制造所期望塑造的印象,以维持正常的互动,构建社会结构,使得社会秩序正常运行。戈夫曼认为,人际交往中,人们总是通过行为来表现自己以给人印象。主要有两种表达方式:一是行为个体相对比较容易控制的表达,包括各种语言符号及他们的替代物,这是社会化个体的心智通过身体的外在表达,在这种表达中,客体我直接压制了主体我,身体仅仅是表达心智对符号运用的工具,这种表达有利于定义情景,顺利实现互动;另一部分是个体行为似乎不甚留意或没有加以控制的表达,它包含在广泛的行动中,是隐含的表达,这种表达或是主体我不经意的流露,或是不利于互动的私利的个人心智,包含了个体行动者的某种非正规的动机或目的。现实中如果两种表达不一致,人们往往倾向于相信后者,相信表现出来的隐含主体我,所以,个体在互动中要制造某种印象的话,便会有意无意的对那部分未加控制的部分进行控制。戈夫曼把表演者控制自己表演时的明显表达与隐含表达,以便在他人心目中塑造一个自己所希望的印象的管理行为,称为“印象管理”。在整个的制造印象的过程中,个体与个体,也即戈夫曼所谓的“表演者”与“观众”,是通过心智来定义互动情景,决定个体行为,并通过身体,包括身体语言、身体动作、身体行为等来进行互动的,表演者与观众之间不同的互动使得社会秩序得以可能。戈夫曼将行动者表演的场所分为前台区域与后台区域。前台区域:可以被观众看到并从中获得一定意义的场所,表演者在此作出表演;后台区域:不让观众看到的,表演者在其中可放松、休息,以及为表演做准备的场所。前台与后台区域就是两种不同的场域。两个场域中有不同的内在规则,表演者将规则内化进客体我与意识,通过自己的心智与惯习对其中的象征符号理解、运用,定义合适的情景进行互动进而建构社会秩序。表演者在前台场域的表演可看作是一种努力,这种努力维持和体现着一些标准的外观,所以前台的互动都是较为正式的互动,表演者的心智与惯习在此场域定义的互动情景需要身体作出正式的表演来达到戈夫曼定义的“礼貌”与“体面”两种标准;观众也会用相应的心智确定的合适行为来回应表演者,以期构造顺利的情景互动。后台场域没有特别正式的规则约束,表演者可以放松,此时是另一种心智下的非正式互动,也有相应的身体表现。这是社会秩序非正式的情感关系的一个方面,通过表演者的身体表现出来就是身体距离较近,互相开玩笑,一起吃饭等。为了在同一前台场域中表演一套共同的常规程序,个体与个体之间往往需要进行合作与保持一致的协作配合,这就构成了“剧班”。此时,所有成员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制约,具有近似的一种心智。剧班成员对场域内各种象征符号有相似的理解与运用,能够较为准确对表演场域的情景进行定义,通过身体的表演,如剧班成员身体间的近距离接触、动作行为一致等,来对观众制造表演者们期望给出的印象,完成成功的印象管理。成员之间还会有这样的心智,即采取一些策略性行为如“控制舞台设置”、“保守秘密”等来保证自己剧班表演的成功与表演过程的安全,保证剧班自身的本体性安全。为了更好的完成表演,表演者通常会有针对性的挑选与其合作的剧班成员,以排除因心智能力或身体表演不合适带来的表演失败。当两个剧班为了某种目的进行互动而相互呈现他们自身时,剧班成员都倾向于维持自己认为应有的行为方式,以保持与角色相符。此时两个剧班成员间内在心智是不一样的,所以,当剧班面对面表演时,每个剧班成员都会是应有的身体表演;当对方离开,他们就会以各自心智定义互动情景,作出倾向于维护自身剧班表演方式与剧班团结的身体表演,来维护剧班的本体性安全,具体来讲,戈夫曼认为他们此时会用的行为策略包括“缺席对待”、“上演杂谈”、“剧班共谋”与“再合作行为”。不论是单个行动者的表演还是剧班表演,在“印象管理”中,表演者都会在经验的心智定义的互动情景下,用一些特殊的身体表演措施如掩盖真实想法、与观众保持距离等来完成“理想化”表演、“误传”表演、“神秘化”表演等特殊的表演,以建构社会中较为特殊的秩序结构,如保持皇室的威严、名人的神秘等。在表演的印象管理过程中,还有一些表演崩溃的主要类型:无意动作、不合时宜的闯入、失礼与当众吵闹,戈夫曼将其统称为“事变”,此种互动主要是因为此时表演者的心智不再起作用,身体的表演失去控制,造成表演者的非理性行为,进而导致表演及互动失败。为了防止事变带来的窘迫,表演者与观众都会预先采取一些措施,如戏剧忠实、戏剧素养、戏剧缜密等,来确保心智定义合适的情景定义与身体的正常表演。戈夫曼的“戏剧论”将结构功能主义中最重要的社会结构放在了不起眼的位置,而将个体的主动性、能动性及个体间的互动看作解释社会何以可能的主要因素,为社会学研究开辟了一个崭新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