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港发展与创新论坛之深港发展研究院的使命与展望吴家玮教授刚刚史守旭老师提到“深港湾区”。十多年前,我的确曾经提出过这个概念。“旧金山湾区”大家都会知道吧。其实旧金山是一个很小的城市,只有几十万人。在它周围却有个很大的区域,包括硅谷在内,形成一个很著名的湾区。我们这儿和上述这个地域有很多相似之处。珠江三角洲本身跟台湾一样大,人口也差不多。我们单看临近珠江口这一带,也就不小了。十几年前,深圳还是个渔村;所以那个时候我提的叫做“香港湾区”。从香港向北先到深圳,跟着是宝安、东莞,从虎门西跨到南沙,然后向南到中山、珠海,经过澳门,回到香港。我说的“香港湾区”就是这个区域,就是围着珠江口的这群城市。应该能够看为一个大都会,将来也一定是个整体的大都会。我那个时候就说,五十年以后人家将不讲“香港”,不讲“深圳”了,一提起就说是“港深”或“深港”。深圳发展得非常之快,所以没多久后,我就说应该叫成“港深湾区”了;在这儿,当然大家会叫它为“深港湾区”。笑着说,假如香港不争气,有一天人家还会把它叫做“深圳湾区”呢。2我那个时候在香港写过几篇报告,把“香港湾区”与“旧金山湾区”在文化、教育、科技、金融、经济、社会,甚至天然环境等各方面都作了比较。我们应该完全可以变成象“旧金山湾区”那种样子的大都会。我们北面有“大广州”。广州本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城市,周围还有顺德、中山等等。我们的东面有惠州、惠阳,远些还有潮州、汕头。西面有五邑。珠江三角洲可以说分成四块,最主要的应该是我们的深港湾区,加上大广州就形成一个哑铃式的轴,这个轴该是整个华南的龙头。今天上午有人在说,珠江三角洲呈现的是一个区域经济,也是改革开放以后最早产生的。但是这些年来,你看讲长江三角洲的人远多于讲珠江三角洲了。这是我们必须担心的事。既要担心,也要看成是个机会。我们要作为龙头,不单是为了深圳,也不单是为了香港。而是为了要搞好区域经济,要搞好自主创新。我们不能不担当龙头,接下任务。我想中央对我们这个地区素来寄有厚望,可是是对回归以后的香港,看来颇为失望。我们香港的确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深圳却发展得非常之快;还站得高,看得远,愿意支持香港。所以“深港创新圈”这个观念一经深圳提出,许多人感觉非常之好;对关心深圳和香港的人来说,是支强心针。“十一五”规划里面有很多是需要我们去做的。二香港在粤港合作、CEPA、“9+2”等方面,说了很多,可是不少人觉得3好象讲得多做得少。昨天我被工商界邀请在香港主持了一个会议,叫做“台港论坛”。我说:你们所指的“港”,对我来讲是就是整个湾区,包括深圳在内。我想,深、港、台合作也是大势所趋。至于“深港发展研究院“的创立,应该让史院长来说。我就简单说几句自己所看到的背景。大概八年前,我还是香港科技大学校长的时候,跟北京大学讨论怎么能够一起做些事。于是北大跟科大建立了一个学术联盟,里面有五样东西要合作,有一样就是要在深圳做的。我们现在这个“深港产学研基地“就在深圳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成立了。去年底,在基地的筹划下,理事会同意建立一个“深港发展研究院”,并在很短时间里面就筹备了一个专家委员会。今天上午刚刚开了第一次工作会议。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以民间、非营利、非政府组织的立场来客观研究深港合作发展有些什么契机,希望能够扮演一个小小的角色。我们资源不多,但是专家行列非常强,并且每一位都是干将。今天上午每一位专家、顾问都讲了话。等一会儿三位专家将做报告,那时你们就会感觉到真正都是说做就做的干将。我们要做的发展研究,范围蛮大。一般人都爱讲经济,但是深港的合作要包括社会、文化、科技、教育、法律、体制等等。开始考虑成立小组的时候,我们写下了一份“菜单”,提出了很多可以“吃”的东西(研究讨论的课题)。但是我们很饿,就想4快吃,于是想选一些上菜比较快的、厨子的手法肯定好的,先吃了再说。于是从很大的“菜单”里面,挑选了六个方面,组织起来。至于哪个先,哪个后,则要让我们每一方面的专家领导组定下指标。我们要求研究的题目和范围不要太大。譬如说,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电子信息科技组”,里面的专家都非常强劲。但是这个领域实在太大,怎么可能谈所有的深港合作契机呢?所以很可能要在领域里首先选一个课题,搞一个专项组。做完这项研究后,写个很简明的报告。跟着再挑另一个课题,搞另一个专项组。今天上午我跟北大的吴志攀教授谈起,他说要简明,我也说要简明,但是他的简明是不要超过两页字。我则说可以放宽一些。当然研究要做得深入,重要的数据和判据一定要放进去,但是要让人家一看就明白。我们非常幸运,在选组的时候,选到了非常好的召集人,而且得到了他们的首肯。今天有几位朋友在此,让我介绍一下,请他们站一站。王德炳教授,来头非常大,原来是北京医科大学的校长、北京大学的党委书记。我们在一起什么话都能谈,他指出:我们是同一年生的,生日还在同一个月。不过我用的是新历,他用的是农历,所以我要叫他弟弟(笑)。还有余同希教授。他是北大的校友,原来在香港科技大学当工学院副院长,现在有个很大的任务,是要为科大在南沙搞一个研究生院基地。还有高文教授,北京大学的青年才俊。5这个发展研究院的运作方式,是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借此跟我们的青年同学们说,我们中国人老是讲志气,志气是一件很高的事情,我们的确要站得高看得远,要有很清楚的远景。但是我们一下子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很多,应该先从小处着手,能做的就去做。还有,不要认为努力后都会成功,十件事能做出两、三样成果就很不错了。这说法一点也不消极,因为不知道十件里面哪些是会有点成就的,就是每一样都需做得投入,都要拼搏。小事着手,求精不求广,选中一个恰当的专题就专心去做。我们的组都不会很大。很怕看到一个组来了三十几个人,结果众说纷纭;真要做事的时候,大家都说忙,你推我、我推你。所以我说我们的每一个组最好不要超过四到六人。定下某个研究课题后,若真的缺人,可以从外边找来,合力成立专项组。专项研究要深入,要准确、要尖锐,但是报告要精简。最后,我们要从全球化经济和区域经济进行考虑。我们深港一定要有合作伙伴,两个城市间的合作关系并不排除别地区的参与。我们非常需要伙伴,包括整个湾区,包括北方、华东、长江三角洲。还要引进别的学校跟别的科研机构。在几方面,尤其是科技的提升、知识产权、创意产业等等,除了这些地区还可以引进台湾的科技、大学、法学院、文化机构,为推动两岸三地的发展作出贡献。还可以找国际伙伴。我们的任务很多,步伐会很快。已经准备下个月再开会,希6望每个组每年能够做完一、两个专项,提供报告。我们所作的建议应该是客观中肯的;政府和社会能用就用,不能用我们也尽了能力、尽了责任。谢谢各位。主持人(史守旭):各位来宾有什么问题没有,可以每个演讲嘉宾讲完了之后,回答两个问题。我们今天这四个人是不同的四个领域,很难凑到一块儿。现在谁有问题的可以提。问: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是香港城市研究院的一位负责人,是搞城市研究的。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非常高兴,因为深港两座城市一体化,经济一体化,包括经济圈的一体化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我们深港发展研究院今天应该说是应运而生,不仅是香港跟深圳市政府关心的问题,而是民间各种志士关心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深圳年龄很轻,她的大学也有,但是相对来讲,咱们自己的大学比较少,但是深圳的人才的需求量特别大,这就留下一个空间,就是我们的人,从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从哪里来。另外香港大学比较多,而且都是利用比较长的,特别是跟国外的大学交流比较多。深圳和香港之间在互补性方面,怎么能达到一种直通车,就是在一体化的话题下面,香港的科技和大学怎么样支持深圳的人才需求,深圳的发展空间怎么为香港的繁荣作出自己的贡献?谢谢。吴家玮:你提的那个问题,就是人才与科技方面两地怎么合作、怎么互补。我想您提的问题,本身就是答案。有人说香港的大学太多了,其实是少的,只有8所。能在香7港念到大学的适龄青年只有16.5%。上海人口一千多万,是香港的一倍,是否大学应该也是香港的一倍:16所?事实上有30几所。台湾人口两千多万,是香港的三倍,大学不是27所,而是一百多所。这样看来,香港的大学应该说是太少了。深圳更少,大学只有一所。人才不能单靠引进。有个时期深圳说要搞芯片。假如真的办起来,单靠外面请来的人怎行?今天能来的人明天就能走,除非是带了家到这儿来生根。再说你看,在座这儿这么多位,没有一位是深圳人。深圳的青年要上大学,除了深圳大学,都要考到别地方去,将来一定会回来吗?应该给本地的年轻人有个奔头。香港有很多人说搞科技产业的话,人才不够。这也不是事实。香港每年毕业好几千科技方面的大学生,可是真正想搞科技的话,就到别地方去了。香港科技大学的毕业生,在硅谷、在洛杉矶都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在北京、上海都有校友会。但是他若留在香港,能干些什么?卖电脑?所以其实香港虽然大学不足,科技方面并不过分缺乏人才。缺乏的是搞科技产业的心愿。深圳有这心愿。连高新区都比台湾新竹的大上一倍。里面有极多大大小小的科技企业和研发单位。香港也有科学园,可是很小;科技企业和研发单位都不足。两地的人才和科技产业可以互补。问:你好,我是北京大学的。刚才你举了一个例子就是菜单,挑选的其中的六项。你能否具体介绍一下。里面是否包括的知识8产权方面的合作项目,如果包括的话,合作的方向属于什么形式?谢谢。吴家玮:问得很好。有。是体制法制组,今早开会时就有人提出几种急需要研究的两地法律合作,包括知识产权。这方面也可以引进台湾的专家。中国用的是大陆法,香港是英联邦的普通法,这里面就有很多差距。促进深港两地之间的合作关系,都需磨合。你说的知识产权法是要去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