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与故事

情节与故事在传统的概念中，往往把故事和情节连在一起，并将其统称为“故事情节”。虽然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事实上严格的说来两者之间应该是互有关联而又各有区别的。故事通常可以认为是一连串发生在一定时间和空间之中的具有因果关系的事件，在影视作品中它往往又被称为剧情。而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剧情其实是指整体的大框架、总轮廓，而具体细致地展现发展变化过程的则是故事的情节。比如影片《杀手莱昂》，我们可以笼统地说这是一部讲述杀手莱昂救助邻居女孩玛帝尔达的故事，但是这中间的具体过程，两人是如何相识、为何莱昂要救助等等，这些元素才是构建起整个影片发展变化的关键，并且观众也正是因为这些元素的存在才完整地认知到这个故事的。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故事中必然包含了情节的存在，而情节则必定体现某种故事。那么，什么又是情节呢？对情节的划分确定又是依靠的什么呢？首先，情节是叙事文学共有的成分，它是影视艺术诸元素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相对于小说来讲，影视艺术对情节的需要远远胜过了前者，这是由影视艺术的特性所决定了的。因为它们都是“看”的艺术，需要能够紧紧抓住观众的注意力，虽然这同导演、表演、摄影等方面有密切关系，但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情节。我们都知道，观众在观看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时最关心的是剧中的人物，而对剧中人物的了解则是通过情节来实现的。换句话说，当一个未知的人物出现在观众眼前时，对他的职业、性格、家庭等等一系列情况的了解与认识并不是依靠剧中人物的自述完成的，而是通过各种事件（即情节），尤其是包含了与其他人物关系的事件确立起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情节就是指剧中人物与人物之间所发生的一系列遭遇和变故。用高尔基的话来概述就是“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某种性格、典型的成长和构成历史。”①在对高尔基这句话的理解上曾有理论工作者认为，故事与情节的最大区别在于是否有过创作者的主观加工。应该说这样的理解与认识不免有些过于武断。我们都知道，在一部影视剧中，情节是剧中人物与人物之间所发生的一系列遭遇和变故，那么它一定是观众可见或者可听到的。换句话讲，在对情节的划分上可见与不可见便是其中所包含的要素之一。既然故事是一连串发生在一定时间和空间之中的具有因果关系的事件，那么假如在影视剧中观众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事件，而是通过已有的生活经验推导出来的结果，这样的部分又该视为什么呢？以贾樟柯的《任逍遥》中小济带人去报复这场戏为例，当小济等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前去报复时，北京申奥成功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顿时欢呼雀跃，而小济他们则彷徨地站在了原地。虽然没有下面对于此事的直接表现与提及，但是所有观看的人都会联想到小济不会再去报复了。对于这个未完成事件的定义究竟是加工还是没有加工呢？加工了的，按照上述归纳则是情节，但又与情节的定义发生了冲突。没有加工显然不符合逻辑。因此，可以说加工与未加工只是判断的手法之一，而不是绝对的划分标准。综上所述，故事和情节的关系是互有关联而又各有区别的。故事中必然包含了情节的存在，而情节则必定体现某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