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主权、粮食政治与人类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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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7年10月16日“世界粮食日”那天,联合国粮农组织总干事迪乌夫说:“我们的星球有足够的粮食为所有人提供充足的食物,但就在今晚,仍有8.54亿男人、女人和儿童饿着肚子睡觉。”本来足以满足世界食物需求的粮食,到底去了哪里?两年过去了,尽管国际社会和各国政府都在努力,但饿着肚子睡觉的人,却伴随着日益攀升的粮价,迅速增加。约40个国家由粮食引发了社会危机和政治危机。在此背景下,需要跳出简单的气候变化、水资源短缺等客观托辞,也毋需在生物能源开发、工业化城市化占地、营养结构升级、高额农业补贴等主观因素上相互指责。需要考虑的是:为何作为最基本人权的食物权,在粮食足够的情况下,仍大面积地被践踏?一、不仅是粮食安全,还是粮食主权我们需要对粮食有个最基本的认识。粮食和石油,历来被认为是一个国家最主要的战略物质,也是国家安全的基本保证。但就其消费弹性和可替代性而言,粮食又远远超过石油,成为国家主权最基本、最优先的组成部分。粮食是每一个国民、每一天都要消费的生存必需品,如同水和空气一样,具有消费刚性,而且,几乎完全不可替代。石油消费还有弹性,也可以用煤炭、水电、核能等其他多种能源替代。由此,不管有没有意识到,全世界每一个国家,无一不以粮食主权,作为国家主权的支柱基础。所以,仅仅将粮食理解到国家安全的层面,仍然是不够的。因为,决策者常常狭义地把粮食安全,解释为有粮食供应。实际上,事情远非这么简单。粮食由谁生产?如何生产?是否具有长期的可持续性?是否具有维持充足食物供给的能力?是否在需要的时候,不做出妥协让步,就可以得到食物?这些都是确保粮食安全时,必须考虑的前提。只有理解到粮食主权的层面,才有可能保障粮食安全。所谓粮食主权,就是每个国家都有自由选择农业政策工具的权利,可以通过边界控制来保护农民农业生产的权利,还可以禁止倾销,也就是说禁止以低于生产成本(包括社会和环境成本)的价格出售产品,并且能够在农产品输出国设立控制生产的机制。这个权利可以拒绝那些对健康或环境有风险、技术和工艺上不适合本地情况的工艺和技术,比如转基因技术、激素化生产等。在粮食主权的理解框架下,一个国家有权自己决定如何可持续生产、分配和消费粮食,自主决定相关的政策和策略,以保证其国民食物权的实现。让我们警惕地记住美国前农业部长约翰·布洛克的一句话:“粮食是一件武器,而使用它的方式就是把各个国家系在我们身上,那样他们就不会捣乱。”以及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一份报告:第三世界国家缺粮“使美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力量……华盛顿对广大的缺粮者实际上就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二、食物商品化、食物政治化和粮食危机的政治逻辑粮食问题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只有从较长时期的历史视角看,才能摆脱单纯就粮食谈粮食,就农业谈粮食,就简单的供求失衡谈粮食,就国内外贸易明尼苏达大学校园内的农民市场欢迎本地小农直接销售,以促进食物的本地化5粮食主权、粮食政治与人类可持续发展周立6变化谈粮食的讨论模式,才能进一步挖掘新一轮粮食价格上涨表象的背后逻辑。当前全球粮食危机的爆发,与食物商品化、食物政治化和食物帝国的形成与拓展直接相关。实,正迫使我们认识一个食物帝国的存在。笔者经过在美国的农场调查和研究后认识到:近百年来,无孔不入的产业资本,主导了世界农业生产和食物体系,使食物失去了其本身的属性,不断地被商品化和政治化。当食物逐渐脱离其人类生存必需品性质,被商品化和政治化后,一个食物帝国,已经在美国兴起。这一帝国,以粮食对外援助、农产品自由贸易、单一食品体系的扩展、中心外围型食品贸易体系的形成等方式,将粮食作为武器,兵不血刃地控制了诸多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目前的全球粮食危机,正是这一食物帝国扩张的过程和结果。在食物商品化和政治化的双重作用下,美国农民从食物消费中所得的利益分配,已经微乎其微。虽然食物商品化和政治化也带来了农民的内部分化,但作为一个整体,农民被挤压到了食物利益分配的边缘,这是美国推行所谓的现代农业必然出现的现象。这一资本主导型食物利益分配模式,通过农产品贸易的自由化和国际化,逐渐扩充到全球的每个角落,使得各国本来相对独立的农业生产体系和食物经销体系,被简单的复制和模仿。实际上,美国现代农业的主要标志——规模化种植、产业化经营,与美国人少地多、资本充裕和国内能源价格低廉的基本国情和国家战略相适应,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并没有任何模仿美国的资源条件、资本条件和能源条件。可是,伴随资本雇佣劳动体系的扩展,以及食物商品化和政治化的推进,美国的产业化粮食体系和粮食政治逐渐结合,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世界系统,这一系统致力于使世界各国相对独立的食物体系,被美国为首的少数国家,整合为一个单一的、以资本控制的食物体系。最终,产业资本又和国家政治相结合,合力营造出一个庞大的食物帝国。这一食物帝国,不仅通过市场扩张,还通过价值重塑和政治谈判,诱使甚至迫使各国模仿美国的农业模式与食物体系。实际上,二战以来,世界各国已经陆陆续续在农业补贴、粮食援助、农产品自由贸易等食物帝国扩展方式下,因其农业生产体系和食物产销体系无法独立生存,而沦为这一食物帝国的附庸,从而丧失国家最基本的公共物品——粮食的主导权。自然,国家安全和人民健康,都将由这一食物帝国支配。食物帝国远离自然的农业生产方式,以及利益至上的食物产销方式,正在危及各国的粮食主权,并将全人类拖入能源不安全、粮食不安全、食品不安全的恶性循环之中。三、认识跨国粮商的国家主权侵蚀由于美国和欧洲等发达经济体在二十世纪30年代大危机以来对农业的扶持性政策、农业领域投资集团的多年竞争,以及农粮产业工业化和全球化的推进,诸多粮油集团,整合成为少数几个国际性的农业公司(Agribusinesscorporation)。这些农业公司,经营范围涵盖农业的资本投入、原材料、粮食生产的上游投入品、粮食下游的流通、加工、销售等,是一个贯通食品各个产业链条的农业产业综合体。当这些农业公司在全球范围内拓展其业务的6衣阿华州农民Gary向笔者演示一盒早餐麦片中农民得到的食物价值仅为1.43%77时候,可以称其为跨国粮商(AgrifoodTransnationalCorporations)。实际上,在全球范围内,这些粮商已经形成了国际垄断。比如,以ADM(ArcherDanielsMidland)、邦基(Bunge)、嘉吉(Cargill)和路易·达孚(LuisDreyfus)为主的四大粮商集团,已经掌控了世界上超过80%的农产品贸易。还操控了生物种子专利、储运加工等各环节。人们取其名字的首字母,称其为ABCD。除了这四大粮商外,还有诸多与其联合的其他大公司,他们通过“粮食和农场向公司集中”的努力,已经控制了美国、加拿大的食物生产、加工、销售各环节。同时,他们又通过国际范围内的渗透和强强联合,实现了由生产投入到食物零售等食物链条各个环节的无缝联合。以全面的纵向一体化和横向一体化,控制了从基因到超市货架的整个食物体系。这些跨国粮商资金实力雄厚,运作手段高超,可能远超过众所周知的世界500强。但他们一直拒绝上市。由此,也没有任何义务对外公布其资料与业务经营状况。因此,当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粮食和食品体系被其吞噬时,人们也难以察觉,而不得不接受由他们控制的一整套标准化、产业化和全球化体系。在这一进程中,自然界成百上千种基因谷物被废弃使用,从人们的餐桌上消失。粮商们只是有选择地让农民种少数几种高糖或高油的谷物,使得一两代前还十分自然的食物结构,已经变成了无处不在的人工食物结构。例如,在北美,三个食物联合体(康格拉/杜邦ConAgra/Dupont,嘉吉/孟山都Cargill/Monsanto和诺华/ADM,Novartis/ADM),已经控制了北美市场的食品链,并逐渐扩散至全球。图1仅是其中一个联合体的控制图:由图1可见,ConAgra/Dupont这一食物联盟,控制了农产品投入、耕作、收购、磨粉、肉类生产、肉类加工、超市整个纵向的产业链,并和其他大公司,形成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强强联合,带来了横向集中化,和全球范围内的无处不在。例如,美国玉米出口的81%、大豆出口的65%为嘉吉、ADM和国家农业协助会这三家公司垄断;大豆压榨的80%、乙醇生产的49%也为ADM、嘉吉等投入(分销农药、及其、肥料、种子)耕作肉类生产(牛肉、猪肉、火鸡、鸡肉和海鲜)肉类加工(牛肉、猪肉、火鸡、鸡肉和海鲜)磨粉收购超市3家公司主导了北美农用机械部门6家公司控制了63%的全球农药市场4家公司控制了69%的北美谷物种子市场3家公司控制了71%的加拿大氮肥市场康格拉分销上述所有投入品,并与杜邦组成联合体分销其转基因高油种子“要么变大,要么走人”,越来越多的农户与康格拉或其他联合体签合同,伏在其麾下生产。过去50年,德国农民数量减少86%,法国85%,日本85%,美国64%,韩国59%,英国59%康格拉拥有“维森”Wesson油、“小胖子”Butterball火鸡、“快而佳”wiftPremium肉、“彼得潘”PeterPan花生酱、“健康选择”HealthyChoice减肥食品,以及其他75个大品牌嘉吉与大陆公司联合,控制了全球谷物贸易的一半,康格拉则控制了1/4康格拉和其他3家公司,占了北美市场的62%康格拉在牛肉市场上居第三,烤子鸡市场上居第五BP、康格拉、嘉吉和农地这4家公司,控制了美国牛肉包装的80%史密斯、康格拉和其他3家公司,控制了美国猪肉包装的75%图1康格拉:总想一体化,横向集中化和全球范围的无处不8四家公司垄断。又如,孟山都一家公司,竟能控制世界主要谷物和蔬菜种子23%-41%的市场份额,销售额2004年达28亿元。实际上,若再计入杜邦(Dupont)公司,两家公司控制世界多种种子份额就达到一半以上。对种子和农产品收购、加工的垄断,使得他们的行为,无异于系统的生物灭绝。当一种又一种的农作物种子,被他们收入博物馆,而市场上仅有几种他们推广的,不具有留种能力的人工种子时。不仅是农作多样性丧失,居民餐桌和营养结构多样性的丧失,让人类从食物上更加脱离自然,从而使得各个国家、民族、人民以及文化等进一步被食物帝国掌控,从而不再具有自生能力,只能沦为资本和强国的附庸。再如,为了控制大豆产业链,四大粮商加大对主产区南美和主销区中国的投资力度和政策游说,使得服从于四大粮商的“南美种大豆、美国卖大豆、中国买大豆”的全球化战略得以实现。在巴西和阿根廷,四大粮商通过收购本地公司,建立了大豆压榨市场的垄断地位。到2003年,巴西大豆压榨的44%、阿根廷大豆压榨的30%,由四大粮商掌控。而在中国,这一进程更快。从2005年至今短短3年,中国85%的大豆压榨产能已被跨国粮商控制。进口转基因大豆已经远远超过中国天然大豆产量,进口大豆在不断排挤中国大豆。造成中国大豆定价权的失控、国内榨油企业的难以生存,以及东北上千万豆农的生活困难。目前的情况是,跨国粮商作为非国家行为主体,已经对国家主权进行着十分明显的主体性侵蚀。这体现在:1.能力性侵蚀(对国家维护主权能力的侵蚀)在粮食上受制于人,必然对维护国家主权,造成最直接的能力伤害。这些年“石油换食品”、“朝鲜六方会谈”、粮食禁运与制裁等国际案例,以及这两年四十多个国家因粮食危机爆发的动乱,都已经清楚表明了这种侵蚀。2.意志性侵蚀即在粮食问题上一步步弱化国家维护主权的意志,也弱化国民维护粮食主权的意志。本来,世界各个文明,都是在相对独立的农业文明基础上发展的。相对独立和完整的粮食生产体系和食物供给体系,是每个文明的文化传统和主体地位的核心部分。但跨国粮商对人们饮食观念的洗脑,使得人们对民族自养模式,慢慢看不清,甚至看不起。可以看见,西方的饮食消费观念,慢慢占据了主流地位。国内在粮食问题有发言权的部门和专家,也常常认为立足自主的粮食观念,是落后和过时的。3.结构性侵蚀所谓结构性侵蚀是指,由于在国际体系的政治经济结构中占据有利位置,力量强大的国家的国家利益具有对外扩张性,因而倾向于利用结构的力量奉行扩张性的对外政策,而弱小国家则无力维护自己的地位。跨国粮商和美欧政治,一直有紧密的勾结。美国斯特拉特福战略预测机构就清楚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