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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TYEIGHTDEGREESOFWISDOM（78张牌的智慧）PART1大阿尔卡那引言01塔罗的起源大约在15世纪左右，当时出现了第一份提到牌的文献，就在那前后，一位名叫博尼法修·本波（BonifacioBembo，当然，你也可以翻译成博尼法西奥·班博）的画家为米兰的维斯康提家族绘制了这套没有名字，没有确切张数的纸牌。这些绘画纸牌被纳入意大利的纸牌游戏塔罗奇（Tarocchi）体系：包括4个系列，每个系列14张牌，外加22张表示不同场景的牌，后来人们把这些牌称为大牌或者王牌。如今，人们认为这22张大牌上体现了中世纪的社会缩影，比如（人们也用这些名字来为大牌命名）“教皇”或“皇帝”，或体现中世纪道德训诫的“命运之轮”。一些牌体现着美德，比如“节制”（Temperance，或Fortitude），而另外一些则有着明显的宗教神秘含义，比如描绘死人从坟墓里站起的牌被称为“审判”（theLastJudgement，最终审判）。在大牌里，甚至还有一张描绘异端的牌，女教皇（有些翻译为女祭司），如今，我们可以将这张牌视为是与当时的教堂开的一个玩笑，当然，这个玩笑开得非常深沉。不管怎么说，这张描绘异端的牌依旧是以当时的文化背景为根基的，有着非常明显的中世纪风格。而在所有的牌中，有一张牌非常奇特。它描绘着一位年轻人头朝下以左脚悬挂在木框之中。年轻人将双手谨慎地背在身后，他的双肘以及头颅三点连接起来，便形成了一个倒立的三角形。他的右腿在膝部屈曲，如此便形成了一个十字形，或是阿拉伯数字“4”的形状。年轻人的面部表情显得很放松，甚至可以形容为很陶醉。人们会问本博是从哪里寻来这样一个奇异的形象的呢？一些后来的艺术家曾揣测这张图可能是在描绘一个罪犯被悬吊在绞架上，但我们可以肯定这幅绘画无意描绘那种情形。在基督教的传统中，圣彼得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时是头低脚高位，这样，他就不会被说成是在模仿主。而在北欧神话《旧艾达》中，主神奥丁是位倒立悬挂的人物。他把自己倒着悬吊在世界树上长达九日九夜，这并非是为了惩罚自己，而是为了开悟，为了得到预言的力量。其实，悬吊者是有其根源的，它源自西伯利亚和北美的萨满和巫医。当那里的人们为萨满的继承人传授知识时，有时会采取头朝下悬吊的方式。大概身体的倒立能为人们带来一些心理或精神上的益处，在极度的饥饿和寒冷状态下，人们有可能会体验到光芒四射的幻境。欧洲的炼金术士和巫师或许也是萨满的分支之一，他们也保留着萨满的习惯，比如，他们也会把自己倒吊起来，他们相信这么做的话，充满生气的不朽生命元素就会倒流进入灵魂的核心部位：头颅。在瑜伽变得流行之前，人们便知道瑜伽信徒会采取倒立的姿势修行。那么，本博绘制这张悬吊者，是否就是为了再现一位炼金术士呢？那为什么他不采取更寻常的炼金术士形象呢。比如绘制一个大胡子老者正在搅动一个坩埚，或者正把不同的化学物质混合在一起？“悬吊者”这张牌因为艾略特的长诗《荒原》变得很有名，即便是在传统文化的背景中，悬吊者也并非代表着年轻的炼金术士。那么，本博是不是就是这张牌的始创者呢？从悬吊者奇特的腿部屈曲姿势，以及神秘的隐喻看来，人们倾向于认为本博就是始创者。从表面看来，本博有可能通过这张牌特指某种神秘实践活动，但是从实质上来说，这张牌可能映射着整个神秘学的知识体系为什么最初的塔罗牌（大阿尔卡那）是22张，为什么不是20，21或者25张呢？后面这几个数字在西方文化中显得更重要。那么，本博（或者本博所参考的对象）是处于偶然的原因才选择22这个数字的吗？或者说，他想通过这个数字来表达某种神秘意味。因为希伯来语的字母就是22个。至今，都没有证据表明本博或者维斯康提家族与任何神秘组织有关联。虽然缺乏证据，但塔罗牌和犹太教（卡巴拉）的高度一致性证明本博设计的塔罗牌可以用卡巴拉来解释。卡巴拉根植于希伯来字母系统。希伯来字母与生命之树紧密相连，每一个字母都具有其独特的象征含义。希伯来字母一共有22个，这与塔罗牌大阿尔卡那的数目相同。此外，卡巴拉与神那不可诵读的名字“YHVH”也密切相关。“YHVH”代表着四个层面的世界，蕴含着的4大基本元素，4种存在方式，4种圣经的解释方式，等等。而在本博的4个系列的牌面中，出现了4次描绘法庭/庭院的图画。而卡巴拉和数字10也密切相关：10条戒律，10个“神意的显现”（sephiroth，可以音译为萨菲罗斯），它们呈球形，以放射状的22条路径，连接着4个生命阶层。而塔罗牌小阿尔卡那中4个系列的小牌分别由1到10，各10张，共40张。这也难怪人们会认为塔罗牌是卡巴拉的象形解释，这种说法对于多数人来说是毫无说服力的，但对于少数人来说却意义非凡。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在成千上万涉及卡巴拉的文献中，没有一个字提到了塔罗。神秘学家对于塔罗牌的神秘起源提出了许多说法，比如崇高的卡巴拉或其他一些1300年存在于摩洛哥的神，但是却没有人能为这些说法拿出确切的证据。而更要命的是，直到19世纪前，这些神秘学家自己都没有提过卡巴拉。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塔罗牌的命名以及所涉及的数字并非来源于卡巴拉系统，而是来源于它们最初的牌面绘画。如果我们接受卡尔·荣格的观点（关于人们意识里最基础的精神原始框架的理论），或许我们可以这么解释，本博无意识地触到了知识隐藏的暗流，让后来的人们得以通过牌面图画进行想象，连接无意识与意识。不过，与卡巴拉所涉及的各种数字高度一致的22张大牌，4个系列每系列10张的小牌，以及悬吊者的位置和他脸上的陶醉或者狂喜，都被认为与集体潜意识密切相关。多年来，塔罗奇（Tarocchi）被视为一项赌博游戏，而它的占卜功能一直居于次要位置。到了18世纪，一位名叫安托万·考特·杰柏林（AntoineCourtdeGebelin）的神秘学家宣称塔罗（Tarot，这是法国对塔罗奇的称呼）是埃及《托特之书》（BookofThoth）的残存之物，《托特之书》被认为由埃及的众神书写，浸透着魔力，传播全部的知识和神的律法。安托万·考特·杰柏林的观点如今看来富于幻想但缺乏事实依据。当时，另一位法国人，阿尔封斯·路易·贡斯当（AlphonseLouisConstant），笔名为艾利法·莱维（éliphasLévi），将塔罗牌与卡巴拉联系在了一起，自从那个时候起，人们赋予了塔罗牌越来越深的意味，发掘出越来越多的含义，包括学习，智慧，冥想，启蒙，等等，等等。到了今天，我们将塔罗视作一种路径，经由这条路径，我们可以了解个人成长、理解我们自身及生命本身。对于一些人来说，塔罗的起源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对另一些人来说，塔罗起源仅仅是塔罗历史自然而然的一个环节罢了。管怎么说，本博的确为我们设计出了塔罗的原型，不管他是无意识地设计出，或是出于某种深意。他的设计超越了任何神话体系。此后，不计其数的艺术家改良甚至改变了塔罗牌的绘画，他们精巧绝伦的设计，深深迷住了无数爱好者。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把人们领进了神秘莫测的塔罗世界，这个神秘的世界无法言表，只能意会。不同版本的塔罗牌大多数现代塔罗牌与15世纪的塔罗牌存在明显的区别。不过，它们都是78张，分为56张小阿尔卡那牌（包括4组：权杖，圣杯，宝剑以及钱币）和22张大阿尔卡那牌。阿尔卡那（Arcana）这个词来源于“Arcanum”，意味着奥秘。一些牌面绘画较从前的版本有了较大的变化，但它们依旧是以同样的概念为根基的。比如，有无数个版本的皇帝牌，他们都带有明显的皇帝的特征。一般来说，塔罗牌面的设计倾向于越来越具象征意味，越来越神秘。在本书里，我们使用亚瑟·爱德华·韦特塔罗牌来进行讲解，人们也叫这副牌德·韦特塔罗（莱德是出版商的名称），这副牌是1910年发行的。韦特当时因为更改了某些大阿尔卡那牌的设计而备受指责。比如，在维斯康提牌的“太阳”牌上，原本绘制的是两个小孩站在庭院里，手托着一轮太阳，而在韦特的“太阳”牌上，则描绘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小孩，正快活地驶出庭院。当时的指责认为韦特根据自己的理解擅自修改了塔罗牌的牌面，从而扭曲了塔罗牌的原意。他们的指责或许有那么点道理，因为韦特的确是个很自我的人，他从来就只相信自己是对的。不过，在指责韦特的同时，我们也应想一想，是不是古早版本的塔罗牌面就的确有那么好呢？我就看不出本博所绘制的“太阳”到底体现了多么深刻的“太阳”含义。实际上，韦特所绘制的“太阳”反而更接近这张牌的本意。这张牌所描述的是，一个神奇的孩子，自由飞舞在空中，他怀抱着一个球体，球体内存有一个微观城邦。韦特和他的艺术家帕米拉·柯尔曼·史密斯为每一张小阿尔卡那牌都绘制了牌面场景，这是一个创举，在他之前的所有版本没有哪一副牌为小牌逐一绘制过具体的场景，在他之后的许多牌，没有给小牌绘制场景，人们习惯于在小牌上摆上一大堆的圣杯或者宝剑，以此来表示它是圣杯六，或者宝剑十。而帕米拉·柯尔曼·史密斯绘制的宝剑十上，则是一个男人俯卧在乌云之下，在他背上、腿上，插着十柄宝剑。我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些小牌。韦特的确构思了大牌的所有牌面，但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亲自设计了小牌，或者他仅仅是告诉了帕米拉他的理解以及想法，然后让她设计了小牌？这一切不得而知。韦特在自己的著作《ThePictorialkeytotheTarot》（《图解塔罗》）中，并没有真正按照图意来解释小牌，比如，宝剑六的图面含义，远比韦特的解释来得丰富。而宝剑二的图面含义甚至与字面的解释完全相反。不管这些牌是韦特设计的，还是帕米拉设计的，它们对以后的塔罗牌设计者都存在强有力的影响。后来的塔罗牌设计者，几乎每张牌都考虑了韦特牌的设计，从他们的设计中，或多或少能看出些许韦特塔罗的影子。韦特将自己的牌称为“修正塔罗”，他坚持认为他的设计恢复了塔罗的原貌。在他的书里，表现出了对先人的蔑视。如今，人们认为他之所以有资格称自己的牌为“修正塔罗”是因为他隶属于金色曙光，这让他有可能接触到塔罗的神秘“初源”。不过，韦特宣称自己的塔罗是“修正塔罗”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设计表现出了塔罗的深意。比如，他将“恋人”牌做了大幅度的修改，这是因为他认为老版本的“恋人”牌毫无意义，而他的设计则体现了“恋人”的深意。在这里，我并不认为韦特的塔罗牌单单是对前人智慧的一个简单重构，韦特是个神秘主义者，他学习魔法和其他神奇的事物，并把它们付诸实践，而他所设计的塔罗则深刻体现着他的个人实践体会。正因为他以个人实践为基础，因此，他认为他的塔罗牌绝对是正确的，而其他人的则是错误的。我选择韦特塔罗牌作为我的讲解模本，原因有二。其一，我认为他的许多革新非常重要。比如，韦特-史密斯版本的“愚人”让我印象非常之深刻，较之之前的许多古早版本，韦特版的“愚人”含义丰富得多。其二，韦特和史密斯为每一张小阿尔卡那都绘制了场景，在我看来，这项革新将人们自以前既有的框架中解放了出来。在以前，我们只能死记小阿尔卡那的含义，它刻板的图画很少能给人以更多的理解。而韦特牌不同，它的图面意思丰富，能够触碰我们潜意识里的某些东西，这让人们得以将自己的体验附加于小阿尔卡那上，从而增进牌意的理解。简而言之，帕米拉.史密斯给了我们一个理解牌的途径。在上面，我写到了，在这本书里，我选择了韦特牌作为我进行“基本”解释的工具。绝大多数塔罗书籍都会选取一种塔罗牌作为解说对象。这种选择某种牌而不选另一种牌，实际上是在宣称这一幅牌是正确的，而其他的牌是错误的。很多作者觉得选择一幅“正确”的牌非常重要，比如阿莱斯特·克劳利，保罗·福斯特·凯斯，他们认为塔罗牌是一套象征符号知识系统。但本书并不如此看待塔罗牌。在本书中，我倾向于将塔罗视为人们生活体验的原型。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来看待塔罗牌的话，那么塔罗牌就无所谓“正确”，也无所谓“错误”了。在我心目中，塔罗牌是一个整体，是个集合概念，包含了历年来所有塔罗牌的全部含义。当把两种版本的塔罗牌合起来看时，我们会发现自己对塔罗牌的理解远比单看一张牌时来得深刻。这种差异在诸如“审判”“月亮”等牌显得比较微妙不是太明显，而在其他一些牌，诸如“恋人”“愚人”，这种差异就会显得非常明显了。通过综合不同版本对塔罗含义，我们得以深化对塔罗的理解。占卜如今，人们大都把塔罗牌视为一种占卜未来的工具。不过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