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逻辑经验主义摘要:逻辑经验主义作为西方哲学的一种重要哲学形式,是在对传统哲学批判、拒斥形而上学的前提下,开启了哲学研究的新领域和新方向,实现了“哲学的伟大转变”。它的产生深刻影响着现代西方哲学尤其是科学哲学。通过探寻其产生的根源方能把握其实质,通过探讨其主要思想旨在寻求其产生的深刻影响。关键词:逻辑经验主义;形而上学;确定性一、逻辑经验主义的演化阶段逻辑经验主义又称“逻辑实证主义”,是由孔德创立的实证主义,经过马赫主义演化而来的。从西方哲学史的发展历程看,逻辑经验主义的产生并非偶然,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逻辑经验主义就是秉承存在论中的经验论的路径并且以拒斥和清除形而上学为己任而形成的一种哲学思维。它是西方哲学存在论传统寻求确定性的过程中形而上学传统发生涅槃式革命的结果。逻辑经验主义从产生、发展到衰落,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逻辑经验主义的形成阶段。1922年,石里克被邀请到维也纳大学任“归纳科学哲学讲座”主持人,以他为中心,逐步形成了维也纳学派。1926年,卡尔纳普来到维也纳,成为这一学派的另一领袖。1929年,他们发表了名为《科学的世界观:维也纳学派》的宣言,标志着维也纳学派正式问世。第二,逻辑经验主义的鼎盛时期。维也纳学派的理论,在西方各国引起了普遍的反响,以致形成了一种国际性思潮。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二十年间,逻辑经验主义是西方最时髦的哲学之一。第三,逻辑经验主义的衰落阶段。逻辑经验主义的中心转移到美国以后,逐步同实用主义等哲学流派合流。由于自身理论上的困难和内外的批判,特别是由于批判理性主义和历史学派的相继兴起,原来意义上的逻辑经验主义便日益衰落了。60年代后,逻辑经验主义作为一个学派,已不复存在。但是,逻辑经验主义的研究内容、观点、方法,至今在西方哲学界仍然有很大影响[1]。二、逻辑经验主义的内核逻辑经验主义批判地继承了马赫的观点,不仅重视经验的作用,而且把数理逻辑作为哲学分析和论证的主要工具。逻辑经验主义用数理逻辑分析的方法把形而上学拒斥在哲学之外,并且完成了哲学的转变问题。逻辑经验主义者认为,哲学不是一种知识的体系,而是一种活动的体系,哲学就是那种确定或发现命题意义的活动。哲学使命题得到澄清,科学使命题得到证实。哲学的授义活动是一切科学知识的开端和归宿。科学研究的是命题的真性,哲学研究的是命题的真正意义。哲学的转变剥夺了形而上学给出命题的任务,对世界的断言今天是交给科学的,而形而上学依然想做这件事情,必然结果就是同不确定性连在一起,对世界作陈述是科学家来做的。在哲学的这个伟大转变之后哲学更清楚地显示出它的决断性,只有凭着这种决断性才能结束哲学体系间的争执[2]。逻辑经验主义用逻辑分析的方法不仅清除了无意义的词、无意义的假陈述,清除了形而上学,而且它还澄清了有意义的概念和命题,为实施科学和数学奠定了逻辑基础,逻辑分析的明确任务就是探讨逻辑基础。逻辑经验主义是与形而上学相对立的“科学的哲学”[3]。“纵观整个西方哲学史的发展,存在论传统在整个西方哲学史的发展中,直到当代一直都占据着主导地位,并且发展充分。从古希腊早期的自然哲学一直到今日的哲学,不论哲学形态发生怎样的变化,但他们并没有脱离哲学寻求存在之确定性的思想主线。”[4]总的来讲,逻辑经验主义理解的科学是归纳的、证实的。逻辑经验主义是对从古希腊开始的“存在论”传统的一种承续,用逻辑的和经验的方法来证明命题的意义,来追问世界的确定性,通过证明来确定命题有无意义。三、逻辑经验主义的价值对于一种哲学观点来说,它受到的批评与产生的影响通常是成正比的。逻辑经验主义的代表人之一卡尔纳普倡导的对科学理论的理想化的理解方式和强的可证实原则,虽然后来经过赖欣巴赫等人的不断修正,已经明显地由强变弱。但是,由于他们过高地估计了语言的意义范围,强化了经验事实的无错性地位,夸大了科学方法的作用,受到了许多自然主义科学哲学家和历史主义科学哲学家的批评。这些批评与尔后的科学哲学的发展反而体现了逻辑经验主义的科学理论观的价值与影响所在。首先,逻辑经验主义的科学理论观第一次明确与突出了科学哲学研究的出发点与对象域。在此之前,关于科学哲学问题的研究通常是很零散的,主要集中在科学方法论层面,还谈不上形成一门学科。逻辑经验主义者拒斥形而上学和崇尚经验证实的作法,以及卡尔纳普详尽地阐述的由理论命题、对应规则和经验命题构成的夹心蛋糕式的理论结构观,虽然现在看来是很有局限性的,也是最容易受到批判的。但是,在当时,他们的研究工作第一次系统地突出了从哲学视角反思科学理论的结构与逻辑的重要性,是科学哲学这门学科的正式诞生的一个重要标志。我们甚至可以说,20世纪的科学哲学是作为逻辑经验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发展起来的。其次,逻辑经验主义的理论观为科学哲学的历史演进提供了批判的理论框架,奠定了科学哲学的发展方向。历史地看,科学哲学家正是在批判与超越逻辑经验主义的科学哲学体系的过程中,演绎了科学哲学今后的发展轨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重新揭示“形而上学”在科学研究中的应有地位;第二,重新思考卡尔纳普提供的理论结构的可能性与实现性;第三,超越把科学理论理解为命题集合,并把科学命题划分为综合命题与分析命题的狭隘性、片面性及其不可能性;第四,基于科学史上典型的个案分析,对理论变化、科学进步、科学目的、科学方法与科学手段作出重新评价;第五,基于对科学家实践活动的跟踪研究与具体考察,重新阐述科学知识的内在本性,以求更客观地体现大科学时代科学研究活动的本来面貌;第六,基于对科学争论的研究以及对科学主义与极端理性主义的批评,揭示科学理论形成过程中渗透的非理性因素,强调科学研究进程中所蕴含的跳跃性、非逻辑性以及个体性成分。最后,逻辑经验主义的理论观所蕴含的二值逻辑的思维模式,并没有随着逻辑经验主义的衰落而消失。当科学哲学家试图从科学实践的、历史的、社会的、心理的、文化的、政治的等视角,重新审视与批判逻辑经验主义理论观的局限性时,虽然他们深刻地阐述了“观察渗透理论”、“证据对理论的非充分决定性”以及“科学规则的社会性与不确定性”等论题,揭示了科学家在解释实验事实、达成科学共识、形成科学信念等方面存在的意向性,认为在科学知识的产生过程中,社会条件和社会因素并不是科学理论的“污染源”,而是科学知识产生、保持、扩展与变化的必要前提或基本要素[5]。但是,当他们在论证,作为一个维度和一种影响的“社会”因素与经验证据因素相并列,在知识选择中占有了一定的位置的观点时,他们中的多数人得出的非理性主义的科学观与理论观,导致了旷日持久的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6]。这种由此即彼的结论或两极对的观点,显然源于同样的二值逻辑的思维模式。实际上,从卡尔纳普强调以经验命题为基础解析理论命题和赖欣巴赫强调“辩护语境”而排斥“发现语境”的科学哲学,到以库恩和拉卡托斯为代表的历史主义者将两者整合起来的整体论的科学哲学;从基于科学史上成熟科学的理论与实践而复兴的对科学的实在论辩护,到各种形式的反实在论的诞生,再到科学知识社会家的极端的相对主义立场,其思维方式都是相同的。这也是科学哲学界把逻辑经验主义的观点广泛地誉为传统观点以及在传统思维框架内无法克服非理性主义的科学观和理论观的原因所在。因此,当代科学哲学的发展迫切需要在重新反思逻辑经验主义遗产和批判各种形式的纯主观主义的科学理论观的基础上,提出新的思维框架,才能超越理性主义与非理性主义、科学主义与人文主义这些二极对立的思维方式,产生质的飞跃,达到更适当地理解当代科学的目的。四、小结综上所述,总结可知,虽然逻辑经验主义把哲学限制在逻辑和语言范围内,把哲学的任务限于对科学语言作逻辑分析。但是,逻辑经验主义所提出的一些基本观点,仍被分析哲学各个流派,尤其是批判理性主义、历史主义有选择、有侧重地继承下来。逻辑经验主义在现代西方科学哲学发展中所起的承前启后的桥梁作用是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