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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構有效法令遵循制度建構有效法令遵循制度建構有效法令遵循制度建構有效法令遵循制度(Compliance)之核心考量之核心考量之核心考量之核心考量劉立恩、黃賜珍漢鼎國際法律事務所律師目次1.前言2.問題源起：2.1問題源起2.2問題源起之檢討2.2.1貪婪是正常健康的觀念，重點在於如何控制2.2.2藉加重會計師之責任，以求杜絕弊案，實屬緣木求魚2.2.3外部董事或監察人，均對防弊幫助不大2.2.4舞弊之誘因遠大於設算成本2.2.5重罰未必能落實執行3.展望法令遵循之計劃3.1法令遵循之內涵及目標3.1.1法令遵循之內涵3.1.2法令遵循之目標3.1.3法令遵循與內部控制、內部稽核有何不同3.1.4小結3.2外國立法例法令遵循計劃之實際作法：3.2.1美國：1991年美國聯邦裁罰綱領(TheFederalGuidelines)訂出七大標準判斷3.2.2歐陸：二階董事會制3.3我國法令遵循計劃現況與展望3.3.1我國法令遵循計劃現況：我國對法令遵循作業程序付之闕如3.3.2取法與調整：3.3.2.1訂定一套可資落實之法令遵循守則，使任何人不致違法犯紀3.3.2.2台灣與美國、歐陸國情有何不同？3.3.3展望我國法令遵循之計劃：參考1991年美國聯邦裁罰綱領(TheFederalGuidelines)與弊案審計趨勢訂出十大標準判斷3.4小結4.結論21、、、、前言前言前言前言2004年6月15日博達公司毫無預警地宣示，因無法償還6月17日到期的公司債新台幣29‧8億元，無預警地決定向士林地方法院聲請重整，造成投資人一片錯愕。證交所在6月17日將博達轉列為全額交割股，當天有超過十九萬張的股票求售無門，一連串的博達風暴就此引爆。繼之上市科技公司又陸續傳出弊案：訊碟、皇統、太電掏空案、茂矽內線交易案等公司等等地雷股一一引爆，更造成這些上市公司股價一洩千里，造成投資人重大損失。茲將上述2004年6月以來上市公司地雷股事件整理如下表一1。行為行為行為行為公公公公司司司司名名名名稱稱稱稱人人人人發生時點發生時點發生時點發生時點事事事事財報有無財報有無財報有無財報有無說明說明說明說明弊案爆發後續弊案爆發後續弊案爆發後續弊案爆發後續博達董事長葉素菲2004/6/151.自89年起陸續新增五大客戶，涉虛增營收達141億餘與葉素菲個人獲利12億元。2.應收帳款涉虛偽出售或收現，以美化獲利能力及財務狀況。3.涉嫌以公司資金不當為他人擔保，或透過非常規交易套取公司資金。4.涉將公司資金移轉外國公司認購海外可轉債，再轉換成股票賣出套取資金。5.涉嫌以實施庫藏股及外國戶頭買賣股票，製造活絡假象，使海外可轉債認購人可以較高價賣出股票。無1.6/17將遭列為全額交割股，於9/8起下市處分。2.證交所加強其他上市櫃公司財務報告及財務預測的「雙向掃雷」。3.7月金管會處罰勤業眾信和安侯建業四位簽證的會計師，停1博達弊案操作手法剖析引自經濟日報轉載金管會資料，2004年7月17日；另博達案起訴被告請參見經濟日報，2004年10月26日。36.涉嫌利用戶頭買賣股票，製造活絡假象，以利發行GDR。7.內部人涉嫌在公司公告重大訊息前賣出股票2。止簽證兩年。4.2004/10/25檢察官於起訴葉素菲等共31名被告，葉素菲遭具體求刑20年，罰金5億元。訊碟董事長呂學仁2004/91.涉嫌虛增2002及2003年度兩億元以上應收帳款。2.購買海外Mediacopy集團股權資金六千多萬美元的資金流向不明，涉嫌藉海外轉投資洗錢掏空公司。3.涉嫌違法動用2002及2003年度可轉債籌募資金。5.涉嫌分別在2000及2001年共三次藉調低財務預測及公告重大訊息前，進行內線交易。93年第二季財報會計師出具保留意見並揭露：1.訊碟轉投資公司價值減損27億元，因此提列備抵損失7億多元。2.投資26億元GOLDTARGETFund造成流動資產小於流動負債。1.9/8日正式打入全額交割股2.檢調調查中以五百萬元交保候傳皇董2004/92001年至2004年間無檢調調查中4統科技事長李皇葵1)虛設行號，進行假交易2)做了37億元假帳2、、、、問題源起問題源起問題源起問題源起：2.1問題之源起問題之源起問題之源起問題之源起以博達案為開端，所引爆上述一連串地雷股事件，其效應自不亞於一九九八年所發生在傳統產業之地雷股事件，所更引起一般投資大眾驚慌的是，一向表現搶眼亮麗電子產業，居然發生做假帳、海外掏空公司等重大舞弊行為，有媒體將之形容為台灣版的恩隆案3(Enron一般多譯為安隆)，不僅使台灣股市壟罩在地雷股陰影下，更造成一般民眾不免產生政府對上市公司監控機制失靈與會計師專業威信之疑慮。何以又產生這一波電子股地雷股事件呢？歸納各界輿論意見，其主要原因不外乎以下各端：(一)公司負責人貪婪。4(二)會計師未善盡財務報表把關之責。5(三)公司未落實公司治理。62.2問題源起之檢討問題源起之檢討問題源起之檢討問題源起之檢討以上看法似乎言之成理，但細查以上看法，並未抓到弊案核心癥結，也可謂仍落入見樹不見林見樹不見林見樹不見林見樹不見林與國內一向重實體而不重程序之迷思重實體而不重程序之迷思重實體而不重程序之迷思重實體而不重程序之迷思。2.2.1貪婪貪婪貪婪貪婪是正常是正常是正常是正常、、、、健康的觀念健康的觀念健康的觀念健康的觀念，，，，重點在於如何控制重點在於如何控制重點在於如何控制重點在於如何控制：：：：3參照郭庭昱、朱紀中，「博達葉素菲導演台灣版恩龍案」()，今週刊392期,2004年6月27日。4持此看法者請參見陳翊中、林亞偉撰文，「股市金光黨電子老闆搬錢手法大公開」，今週刊403期，2004/9/13，P41-47。5持此看法者請參見洪淑珍，「博達、訊碟後，台灣還有多少地雷」()，天下雜誌，307期、「皇統會計師離譜，證交所不滿」今週刊405期，2004/9/27，P33。6持此看法者請參見「強化董監獨立與專業要求才能興利除弊」，工商時報社論，2004年7月26日；「公司法擬納入公司治理」，工商時報焦點新聞，2004年7月26日；「董事會防腐劑」，工商時報小社論930904；「博達／姊弟主政訊碟／夫妻共治公司治理兩大問題教材」，工商時報論壇，2004年9月6日。5根據美國會計師協會（AICPA）新近發布審計準則公報(StatementAuditingStandard)SASNo.99及學者Rommeyetal(1980)之研究，幾乎一致性提出構成舞弊的風險因素有三個，分別是7：一、誘因與壓力(incentive/pressure)，Rommeyetal(1980)則將此點分別歸結為環境壓力(situationpressure)及舞弊機會(opportunitiestofraud)二點。二、態度合理化(attitude/rationalization)，Rommeyetal(1980)則稱為人格特質(personalcharacteristics)，認為管理階層等人「人格特質」(personalcharacteristics)有所偏差時易從事舞弊犯行。三、機會(opportunities)或稱舞弊機會(opportunitiestofraud)。國內1995年所爆發一佰億元鉅額員工舞弊的國票事件，案件主犯楊瑞仁向記者交談時，曾有以下對話8：問：「你難道從沒有想過，案情終有爆發的一天，你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答：「不，我不說出來，你們永遠也查不到，電腦裡的資料都被我刪掉了；而且銀行和銀行之間從來不會對帳的(每天只核對收支總帳而非細目)。」無怪乎當時接手國票的現任董事長林華德說：「楊瑞仁並非三頭六臂之人，而是制度的缺失誘使人犯罪。誰想犯案都不難，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9」如果對照Rommeyetal(1980)及SASNo.99所舉之舞弊因素不難了解，該案例確實完全符合這三個舞弊因素；再以2003年所爆發之理律法律事務所發生法務人員盜賣客戶委託保管的股票案觀之亦無不同。理律雖強調理律生存的基礎是信任，但是信任對象應有所選擇，人會改變，環境會改變，一個員工即便過去值得信任，並不表示他(她)未來永遠值得信任，所以信任信任信任信任仍需要配合仍需要配合仍需要配合仍需要配合嚴格之嚴格之嚴格之嚴格之內部控制內部控制內部控制內部控制制度制度制度制度方能防範舞弊的發生方能防範舞弊的發生方能防範舞弊的發生方能防範舞弊的發生，所以該事務所之負責人陳長文律師認為，理律的員工不論階級的高低，均須「按照制度按照制度按照制度按照制度」遵行。10追求自利本是人之本能之一，那些成千上萬將無數資金投入股市投資者，若非追逐利益，何以為之？故論者將博達案等多家地雷股弊案充斥病態原因，單單歸究於係負責人貪婪所造成，顯然有所偏差。7參照嚴文筆「從內部控制觀點建構舞弊訴訟預警模型」，中正大學會計與資訊研究所碩士論文，2004年1月，P15。8參見刁明芳著「一百億國票風暴」，天下文化，1997/1/15第一版第一次印刷，P106。9同註8，P104。10引自同註7，引用馬秀如及李美雀，「內部控制與員工舞弊---理律案的省思」，會計研究月刊，2004年1月,第218期，PP114-130。62.2.2藉加重藉加重藉加重藉加重會計師會計師會計師會計師之責任以求杜絕弊案之責任以求杜絕弊案之責任以求杜絕弊案之責任以求杜絕弊案，，，，實屬緣木求魚實屬緣木求魚實屬緣木求魚實屬緣木求魚再者為博達公司1993年年報查帳先後簽證之會計師安侯建業及勤業眾信四位簽證的會計師，遭金管會處罰停止簽證兩年；另據報導皇統負責人火速自首作假帳，然而查帳會計師事務所於不到一個月前出爐的半年報中，會計師還寫下：「該等缺失並不重大，致足以危害正確財務資訊之產生」等字句，讓證交所直呼會計師離譜11。因此，認為地雷股充斥原因係在會計師未善盡財務報表把關之責之主張，似言之有理。從會計師角色與責任觀之，財務報表由管理階層編製並負責，意思是管理階層對財務報表依法令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負責，至於依法令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是否周全，財務報表是否能呈現本來面目，取決兩大層面：一個層面是管理階層誠信和能力問題；另一層面是法令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是否周延問題。因此管理階層如果誠信且有能力，願意遵照有關法令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財務報表，我們可以認定這個財務報表是可信的。會計師的角色是以第三者超然獨立的身份依一般公認審計準則及有關法令蒐集證據和評估，再對財務報表表示意見，供管理階層向股東或業主報告並解除責任，會計師是否已盡責任蒐集足夠和適切的證據，使他對所表示的意見有合理的依據，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則會計師責任已了。至於所查核財務報表，就如同身體檢查時醫院出具的身體檢查表，沒有人能夠擔保身體檢查完以後，狀況會不會變化，或潛在的病因會不會誘發。如果說會計師已盡查核責任，還要他負責公司的財務狀況經營成果不惡化，那未免太沉重了。12另外，台灣證券交易所陳怡成等人(2001年)亦針對上市公司重大舞弊案例研究發現，上市公司之舞弊情事係由於公司管理當局所為，則外部之查核機制很難事先予以偵知13。從會計師身為外部稽核角色限制，及事實上有意從事舞弊之公司經營階層人員，大抵皆會對舞弊事實有意加以隱瞞，若將地雷股歸因會計師未盡職責，亦係片面先入為主與武斷看法。2.2.3外部外部外部外部董董董董事或事或事或事或監監監監察人察人察人察人，，，，均對防弊幫助不大均對防弊幫助不大均對防弊幫助不大均對防弊幫助不大認為公司未落實公司治理，致造成股市遍布地雷，為目前最多人大力支持之觀點14。11參見「皇統會計師離譜，證交所不滿」今週刊405期，2004/9/27，P33。12引自蔡蜂霖，「淺談會計師查核財務報表角色與責任」，實用稅務，1999年4月，P20。13引自同註7，P17。14如行政院長游錫堃指示金管會基於執法從嚴的原則，考量和國際接軌的信念，通盤規劃改革方案，檢討研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