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台诗人:郑愁予、余光中、洛夫、席慕容教学目的1、理解港台新诗的传统特性。2、了解浪子情怀的表现因素。教学重点1、传统意象在新诗中的作用。2、分析诗歌中传统与现代的特征。教学时间2课时教学步骤一、郑愁予郑愁予(1933年-),本名郑文韬,现代诗诗人,出生于中国山东济南,籍贯为河北宁河,童年时就跟随当军人的父亲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1949年举家赴台。为郑成功十五代裔孙。于大学毕业赴美参与艾奥瓦大学“国际写作计划”,随后取得艺术硕士学位。曾任教艾奥瓦大学、耶鲁大学、香港大学等校。2005年返台担任国立东华大学第六任驻校作家。现任国立金门技术学院讲座教授、国立东华大学荣誉教授。郑愁予出版的实际虽然算不上多,但它的诗在台湾传唱的程度,恐怕并不亚于李后主、李商隐。他的诗中贯穿着两种互补的气质神韵。一种是豪放、爽快、豁达的“仁侠”精神,另一种则是曲折动人,情意绵绵,欲语还羞的婉约情韵,这两种气质充分显示了诗人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正是这种修养使他避免了台湾现代诗派的缺点,把中国的传统意识和西方现代派的表现技巧结合得浑然一体,使他成为地地道道的“中国的中国诗人”。郑愁予其人其诗都给人一种神秘感。他本人是一个运动健将,但诗中表现的却是一个多情书生;他有着极深的文学修养,但他却毕业于法商学院;他身为现代派的主要干将,但他的诗却处处流淌着古典韵味;他的诗婉约犹如李商隐,但豪放起来酷似李白。郑愁予比较有名的诗作,比如《错误》、《水手刀》等,大多都是以旅人为抒情主人公的。因此他被称为“浪子诗人”。郑愁予比较有名的诗作,比如《错误》《水手刀》等,大多都是以旅人为抒情主人公的。因此他被称为“浪子诗人”。对此,郑愁予不以为然,他说:“因为我从小是在抗战中长大,所以我接触到中国的苦难,人民流浪不安的生活,我把这些写进诗里,有些人便叫我‘浪子’。其实影响我童年的和青年时代的,更多的是传统的仁侠精神。”仁侠也好,浪子也罢,总而言之,“不是常常回家的那种人。”也许正是仁侠精神和浪子情怀的结合,才使郑愁予的诗有如此动人的艺术魅力。郑愁予的《错误》这首小诗,轻巧清隽,是一首至今仍脍炙人口的佳作。如果说,郑愁予的作品最能引起共鸣、最能打动人心灵深处的地方,莫过于美与情,那么《错误》这首诗可谓其中的佼佼者,为诗人奠定了他在台湾诗坛上不可忽视的地位和影响。初看这首诗时,最先感受到的便是它的中国性。这是一首绝对的中国诗,是一首属于中国人的诗,讲着一个永恒、美丽的中国的故事。因此,这首诗的外壳虽标榜着学习西方技巧的现代派,但它所传达出的更深一层的中国传统意识是不可置疑的。《错误》一诗,承受的可说是中国古代宫怨和闺怨一类诗歌的传统。诗中主公我骑着马周游江南,留下了独守空闺的女子,日以继夜地等待着、盼望着情人我的归来。然而女子痴痴的深情却换来了漫长又百般无聊的等待。所以,她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没有东风为她传递消息,没有满天飞舞的春天的柳絮;所以她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时刻留意着青石道上的跫音,甚至连帷幕也不揭开,去看看窗外花团锦簇的春景。刘禹锡《春词》中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与上述所咏的怨情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含蓄不露,又悠长深远。终于我回来了,达达的马蹄声对她而言是美丽的,因为日盼夜盼的心上人归来了,但转瞬间,这无限的喜悦变成了无限的失望。因为我只不过是过路罢了,而不是归人。这美丽的错误捉弄了她,就好像上天捉弄了她一样。或许,有些人会把诗中的我理解为浪子无家可归的悲哀,而这种理解是未尝不可的。处在那个动荡时代的台湾人的心态是一种漂泊,等待着一天能够有个定位,他们在台湾岛上仅是一个过客,想着有一天能回到故乡,与亲人团聚。然而,由于政治缘故,他们的愿望不能实现,因而产生出失落惆怅之感。不过,如果尝试把郑愁予的其他诗作与《错误》相对比的话,不难找出有力的旁证。如郑愁予《情妇》中我想,寂寥与等待,对妇人是好的和因我不是常常回家大那种人两行,皆表现出女子深守闺中,等待主人公归来的主题。另一首诗《窗外的女奴》中我是南面的神,裸着的臂用纱样的黑夜缠绕。于是,垂在腕上的星星是我的女奴亦透露了女子在冷清寂寞的悠长岁月中,空等着男子归来的凄凉心境。《错误》这首诗共九行,九十四个字,全篇幅不长,但所表现的艺术技巧不仅被人称道,更被人在口头上传诵。从结构上看,隐含着纵横两条线索。明显可见的纵线是自大景到小景,层次分明。开头两句先以广阔的江南为背景,再将镜头推移到小城,然后到街道、帷幕、窗扉,最后落在马蹄上及打破前面一片寂静的马蹄声。这种写法与柳宗元《江雪》中从千山鸟飞绝的大景,最后落墨在渔翁独钓江心的小景上的空间处理,颇有相似之处,将诗情层层推向高潮。从横线来看,开头两句应该是结尾,正是因为我从江南走至女子的处所也不进去,女子期盼的容颜如莲花开落,等待的炽情变成了心灰意冷。最后两句本应该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所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在这里诗人用了一个小倒装句。这样的安排,造成了结构上的参差错落,因而更显得诗意盎然,在不协调中闪发出光彩。这首诗另一动人之处是其语言之美,特别是美丽的错误数字。这句话原本就是矛盾的,达达的马蹄敲响了女子希望重逢的心灵深处,因而美丽。不过,这马蹄声仅仅从前面路过,并不为她的企盼而停驻,因而是个错误。这一起一伏,前后情景的逆转,产生了高度的戏剧性,更形成了清劲跌宕之势。若与此诗的中国性联想,又似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所表现的意境。同时,郑愁予在诗中还运用了中国传统古典诗歌的意象,如莲花、柳絮、马蹄、春帏,特别是东风这一意象取李商隐《无题》中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之意,再再表现了郑愁予中国性的最根本的所在。杨牧在《郑愁予传奇》的长篇文章说:郑愁予是中国的中国诗人,用良好的中国文字写作,形象准确,声籁华美,而且绝对地现代的,强调了郑愁予诗歌语言的中国化,从而体现了中国的思想与情感。文字纯净是这首诗的另一个优点。郑愁予在谈论写诗技巧时,说:写诗要忠诚,对自己诚,而不是唬唬人的,如果写的东西连自己都不确定,那就是不忠实。因而郑愁予的《错误》强调纯净利落,清新轻灵,不在文字上玩弄游戏,或堆砌词藻,竭力以最忠实的文字展示诗人最忠实的感情。这是一首真实、真情的诗。《错误》至今仍能打动无数读者的心弦,我想最重要的因素不在于以词藻取胜,而是以它内在的情感感动人。这种情感不伪装、不雕饰,在诗中使情景和谐一致,产生了意味不尽的艺术感染力。《错误》这首诗共九行,九十四个字,篇幅不长,但艺术上却很有特色。从结构上看,隐含着纵横两条线索。明显可见的纵线是自大景到小景,层次分明。开头两句先以广阔的江南为背景,再将镜头推移到小城,然后到街道、帷幕、窗扉,最后落在马蹄上及打破前面一片寂静的马蹄声。从横线来看,开头两句应该是结尾,正是因为“我”从江南走至女子的处所也不进去,女子期盼的“容颜如莲花开落”,等待的炽情变成了心灰意冷。最后两句本应该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所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在这里诗人用了一个小倒装句。这样的安排,造成了结构上的参差错落,因而更显得诗意盎然,在不协调中闪发出光彩。这首诗另一动人之处是其语言之美,特别是“美丽的错误”数字。这句话原本就是矛盾的,“达达的马蹄”敲响了女子希望重逢的心灵深处,因而美丽。不过,这马蹄声仅仅从前面路过,并不为她的企盼而停留是个错误。这一起一伏,前后情景的逆转,产生了高度的戏剧性,更形成了清劲跌势。文字纯净是这首诗的另一个优点。《错误》至今仍能打动无数读者的心弦,最重要的因素不在于以词藻取胜,而是以它内在的情感打动人。这种情感不伪装、不雕饰,在诗中使情景和谐一致,产生了意味不尽的艺术感染力。教学方法及调控朗读指导:要把握住主人公的心情:久盼无音讯的失望、孤寂,听到马蹄声时的喜悦、充满希望,再听马蹄声渐去渐远的失落。辅之以适当的技巧处理,尝试朗读。二、余光中余光中是个复杂而多变的诗人,他写作风格变化的轨迹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整个诗坛三十多年来的一个走向,即先西化后回归。在台湾早期的诗歌论战和70年代中期的乡土文学论战中,余光中的诗论和作品都相当强烈地显示了主张西化、无视读者和脱离现实的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时代,笔尖所染,不是希顿克灵的余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酿业无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80年代后,他开始认识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对创作的重要性,把诗笔“伸回那块大陆”,写了许多动情的乡愁诗,对乡土文学的态度也由反对变为亲切,显示了由西方回归东方的明显轨迹,因而被台湾诗坛称为“回头浪子”。余光中文学语言繁复善变,力求在“在中国文字的风火炉中”,炼出一颗丹来。在其《逍遥游》散文集后记中,有这样一段话,可以窥其一二。“在《逍遥游》,《鬼雨》一类的作品里,我倒真想在中国文字的风火炉中,炼出一颗丹来。在这一类作品里,我尝试把中国的文字压缩、捶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拼拢,折来且叠去,为了试验它的速度、密度和弹性。我的理想是要让中国的文字,在变化各殊的句法中,交响成一个大乐队,而作家的笔应该一挥百应,如交响乐的指挥杖。只要看看,像林语堂和其他作家的散文,如何仍在单调而僵硬的句法中。跳怪凄凉的八佾舞,中国的现代散文家,就应猛悟散文早该革命了。”从诗歌艺术上看,余光中是个“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他的作品风格极不统一,一般来说,他的诗风是因题材而异的。表达意志和理想的诗,一般都显得壮阔铿锵,而描写乡愁和爱情的作品,一般都显得细腻而柔绵。著有诗集《舟子的悲歌》、《蓝色的羽毛》、《天国的夜市》、《钟乳石》、《万圣节》、《莲的联想》、《武陵少年》、《敲打乐》、《在冷战的年代》、《白玉苦瓜》、《天狼星》等十余种。其中最著名有《乡愁》。总体来说,余光中的诗歌有以下几点:(一)具象美余光中擅长锤炼动词,能以富于动态美感的语言,刻画事物动态之象,从而表现事物的动态之美。例如〈寻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吐是经常、轻易的动作,“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漫不经心,对比却很强烈,以此得见李白的才情。李白令人景仰,所以余光中要“寻李白”,“吐”字点出诗题。余光中除了善于捕捉静物的动感之外,也擅长表现活动中的事物,例如〈撑竿跳选手〉:敏感而强劲,颤颤那长杆似弓,将他激射向半空他将自己倒蹴cù精巧地蹴成一道弧--而旋腰,回身,推杆他半醒半醺飘飘然降回地面这段话充满弹力与动感,用影片慢动作的方式,藉着“颤颤”、“激射”、“倒蹴”、“蹴成”、“旋腰”、“回身”、“推杆”、“降回”等动词,把一个撑竿跳选手刹那间的活动状况做了永恒的纪录。余光中很喜欢也很擅长为情意找到可寄之象,他塑造意象的能力很高。他的学术论文题目,很多由一个或多个意象组成,极具诗意。例如〈摸象与画虎〉、〈摸象与扪虱〉、〈古董店与委托行之间〉、〈象牙塔到白玉楼〉、〈断雁南飞迷指爪〉、〈马蹄鸿爪雪中寻〉、〈玻璃迷宫〉等。甚至在自塑形象的诗作中,余光中也用不同的意象如狂诗人、熊、盲丐、守夜人、九命猫、火浴的凤凰、夜行人、武士、石胎、赌徒、黑天使、不寐之犬、收藏家、民歌手等等,来象征自己。(二)密度美和弹性美密度美指的是在有限的文字中尽力包孕可能的意涵,引发丰富多样的美感。弹性美指的是语言伸缩自如与变化多方,形成文字的艺术美感。例如〈白玉苦瓜〉一诗,以白玉苦瓜象征诗之不朽、受难的母亲与受难的中国,并象征自己。〈独白〉的“独白”一词,兼有三义,一是头发独白,二是独守清白,三是自言自语写诗。又如〈呼唤〉的第二节:可以想见晚年太阳下山,汗已吹冷五千年深的古屋里就亮起一盏灯就传来一声呼叫比小时更安慰、动人远远,喊我回家去如果“五千年的古屋”指的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传统,那盏灯又指什么呢?谁在古屋里呼叫呢?喊我回家就是喊我回文化传统吗?这些问题固然不易解答,就连“太阳下山”、“汗已吹冷”也富象征意义。余光中擅长运用特殊的词法及语法,令诗作翻陈出新,有助于弹性美的获得。例如他常把名词做形容词用,像〈重上大度山〉:星空,非常希腊小叶在左,聪聪在右想此行多不寂寞灿亮的古典在上,张着洪荒用“希腊”这地名形容夜晚大度山的星空,把他当下的感受--此夜大度山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