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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教育”：教育补习本质的探析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经济与管理2130402265方晨晨摘要：教育补习是指为提高学生学业成绩而进行的正规学校教育外的补充性教育，因其依附于主流教育而存在，又称之为“影子教育”。当今，教育补习已成为包括我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教育的一种普遍现象，其蓬勃发展对教育、经济以及社会发展都有巨大和深刻的影响。本文简要阐述了教育补习的优缺点和我国教育补习的现状，从教育补习需求者和供给者两个角度探析了其本质带有强烈的功利性。最后提出通过制定规章制度、完善教育体制、实施均衡化的教育财政体系以引导和规范教育补习，抑制教育补习的不良影响，促进义务教育乃至社会公平。摘要：教育补习现状需求者供给者功利性一、引言教育补习（educationsupplementarytutoring）是指为提高学生学业成绩而进行的正规学校教育外的补充性教育活动，国际学术界通常称之为“影子教育系统(shadoweducationsystem)”，即主流学校教育投射的一个影子。[1]作为一种影子教育体系，相对于主流教育，它的关注度比较小，但是近几十年来，随着教育补习在世界很多国家的规模越来越大，其影响力也不断增大，这不但对主流教育体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对于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也产生了影响。一方面教育补习有其积极的影响：（1）对于在学校里没有听明白的课程，教育补习可以帮助学生更好的理解。（2）从人力资本理论角度来说，教育补习也是一种教育投资，可以提高人力资本，带来一定的收益。所以教育补习是也理性选择的结果。理性选择机制强调的是差异性问题，每个人的天赋都有所差异，所处的环境和所面临的问题也有所不同。为了追求效益的最大化，学生就会进行教育补习，追求优质教育，弥补在学习上的不足，使自己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和更好的发展。（3）教育补习是一种经济交易形式，所以对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了一定的贡献。（4）教育补习给放学后的学生提供一个和他人相互交流的机会，能够结交更多的伙伴和老师。从社会网络机制角度而言，一个人的网络越多越好，与此同时，不重复的网络多多益善，会更有效率。因此，教育补习对人的成长和发展也会有所帮助。（5）教育补习能够提高教师的收入，改善生活。另一方面教育补习也有不少消极影响：（1）教育补习占用了学校放学后的闲暇时间，加重了学生的学习负担，也会对他们的成长产生一定的不良影响。（2）教育补习的费用给家庭造成了一定的经济负担。（3）对于一些经济收入较低的家庭，无力承担孩子的教育补习，这就会使得他们的孩子教育上处于相对的劣势。因为他们所受教育的时间和数量少，从而这些学生在升学考试竞争中会处于相对劣势，最终他们在社会竞争上也会处于相对劣势。这不但对教育公平和社会公平产生了负面影响，也固化了社会分层，不利于社会流动和社会发展。（4）对于一些私人提高的教育补习，很难纳税，这会给国家的财政收入带来一定的损失。二、我国教育补习的现状根据国家教育部《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未来5到10年，中国教育培训市场潜在规模将达到5000亿元，尤其是中小学的教育培训，超出3000多亿的市场，并且正以每年30%速度急速增长。[2]在我国2004年中国城镇居民教育与就业调查显示，中国大陆小学和普通初中参加教育补习的城镇学生比例分别为73.8%和65.6%。[3]现在将近十年过去了，教育补习在我国的规模不断增加，越来越大。随着我国教育补习规模的不断增大，其影响力也日益增强，消极影响越来越突出，各种提供教育补习的教育机构也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发展，由此也引起了一系列问题。这些教育机构良莠不齐。有些教育机构“挂羊头卖狗肉”，明明是教育咨询公司，没有举办教育培训的资格却办起了教育补习等业务。还有的机构往往夸大自己的办学条件和实力，进行虚假宣传。由于教育补习的费用没有统一的标准，市场上出现了“乱收费、高费用”的现象。这些行为不仅违法而且还损害了学生和家长的利益。教育补习对于教师也没有标准要求，由此导致了一些中学生、大学生甚至一些社会上没有任何教学经验的人对学生进行课外辅导。所以教育补习对于教育机构和老师都需要有一定的标准，以此来规范教育补习市场。教育补习能够提高社会的人力资本，也是教育投资的一种，与物质资本投资一样能够带来收益，逐渐成为了一种家庭教育的必需品，但是这也给一些家庭造成了负担。研究显示2004年中国城镇在校生家庭平均教育补习支出为1187.68元，接近家庭总教育支出的1/3，其中，课外班学习费用又是主要的支出，占到了教育补习支出的3/4以上。[4]2011年对中国湖北省教育补习支出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大城市小学生、县城初中生、农村初中生平均每学期教育补习费用分别是1980元、1120元、655元，城市学生的教育补习费用占总教育费用比例均在70%以上，农村学生教育补习费用占总教育费用55%左右。[5]由此可见，教育补习的费用占家庭教育费用的大部分，也增加了一些家庭的费用，尤其对一些低收入的家庭造成了负担。为了实现教育公平的目标，促进社会公平，对于一些处于劣势的家庭，政府应该出台一些政策给予教育补助。三、教育补习本质的探析（一）从需求者的角度探析教育补习的本质毫无疑问，教育补习的需求者是广大的在校学生。教育补习是对正规学校教育的补充和延伸。因为在学校教育中，每个学生的学习能力和成绩都有区别，对于学校老师而言，很难同时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这就容易出现理解能力强的学生“吃不饱”，学习能力弱的学生“听不懂”的情况。而课外辅导机构则可以针对不同学生的需求，分层次辅导学生。对于成绩优秀的学生来说，补课是一个“培优”的过程；对于成绩中等的学生来说，补课是一个查缺补漏的过程；对于学习困难的学生来说，补课是一个“补差”的过程，能够帮助学生补充知识、树立信心，补课也更有必要。教育补习能够做到“因材施教”，这也是其能够蓬勃发展的原因之一。学校教学具有其自身优势，但它的缺陷也十分明显，因为学生素质的差异，造成教学成果的不统一，所有学生不可能处于同一水平线。学校教育的计划性和全局性，给学习能力较差的学生带来很大压力，而学习能力较强的学生也会因为学习内容的长期徘徊而产生一定的厌学情绪。在此情况下，以“因材施教”为特征的个性化辅导机构，解决了这个矛盾。一方面，它是对学校教育知识的补充和强化，另一方面，他又能根据学生的个体化差异，有针对性地对学生进行辅导，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正因为如此，教育补习的规模不断增大。教育补习对于成绩优秀、成绩中等和成绩较差的三类学生都有所帮助。归结起来，这三类学生都是为了让自己牢固所掌握的知识，甚至掌握一些超前的知识，让自己的在“中考”、“高考”这种重大的一次性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进入示范中学、名牌大学，最终在学有所成毕业之后能够从事一份高薪高福利的工作。因此我们可以建立一个这样的逻辑关系：教育补习—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名牌大学—高薪高福利的职业。因此，教育补习主要是以提高成绩为目标，最终目的是让自己有一个好的前途。教育补习强烈的功利性与杜威所倡导的“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经验的改造”的教育本质观没有任何联系，也与西方所倡导的“自由教育”的精神背道而驰。（二）从供给者的角度探析教育补习的本质从供给方来说，教育补习的供给基本可分为几类：主流学校教课的老师对自己所教学生进行补习；非本校任教教师对学生提供补习，如外校教师或退休教师；高年级学生为低年级学生提供补习；教育培训公司为学生提供补习。[6]现在我国的教师虽然工作稳定，属于中产阶级，但是薪资却不高。因此对学生进行补习对于教室老师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而且学生出于追求高成绩也乐意进行教育补习。虽然在我国的一些地方对于教育补习明令禁止，但是学生有补习的需要，老师也有补习的动力，所以教育补习一直长盛不衰，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对于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而言，做家教对一些低年级学生进行教育补习是提高他们生活水平的主要方式。2012年上海师范大学对上海、苏州等地大学生进行兼职情况调查，该报告结果显示：大学生兼职家教是大学生兼职的首选方式。其比例高达40.1。原因有二：第一，家教市场对大学生需求较大。第二，大学生对课堂知识比较熟悉，且与学生年龄相仿，沟通交流更容易。同时，家教时间机动灵活，工作较轻松，报酬可观。[7]相对于教师和高年级学生提供的一些教育补习，对学生进行教育辅导的主要还是教育机构。自2003年新东方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后，短短几年间就有11家教育机构先后登陆美国证券交易市场，其中仅2010年就有四家企业先后上市。[8]教育机构通过广告宣传，并提供各式各样的补习方式，还对需求者作出承诺和保障来吸引学生，使得家长投入大量的金钱让孩子接受教育补习。无论教师还是学生提供的教育补习，都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收入，改善自己的生活。教育机构是一个企业，其目的就是收益最大化。所以从供给者的角度，我们可以得出教育补习的本质还是带有功利性，是“利益”至上的。四、教育补习的中国对策（一）制定和出台有关我国义务教育阶段教育补习的相关规管政策。虽然我国出台了一些有关于教育补习的通知，但是这些通知都不是针对性的，只是附带的。因此，首先我们要尽快出台一些专门性的文件和通知，使得对教育补习的管制有政策依据。其次，对于一些教育机构浑水摸鱼的现象，政府要出台统一的标准来对来其进行管制。要解决这个问题，政府可以从五个方面进行努力：（1）制定统一的认证标准。对于能够进行教育补习的教育机构和老师，都应该进行统一的资格认证，使整个教育补习的市场能够规范化、统一化。（2）工商部门可以对教育机构进行星级评定，这样不但可以让家长和学生知道教育机构的优劣，而且对教育机构也是一个激励，为了得到市场的认可，会从各方面提高自己的服务，努力办的更好。对于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教育机构，工商部门要进行严惩和取缔，以维持教育补习市场的正常运行，维护学生和家长的利益。（3）完善收费机制。目前教育补习的费用没有一个统一的收费标准。收费标准杂乱无章，一般由家长和机构进行口头协商。双方对费用都满意即可，这对教育补习市场造成了冲击，不利于教育补习市场的发展。（4）成立教育补习协会。为了更好的对教育补习的市场进行管制，政府可以组织成立一个教育补习协会，可以协助政府部门对教育机构进行评定和管制，维护教育补习市场的健康发展。（5）对教育补习的老师进行一定的考核，以此来保障教育补习的质量。（二）完善教育体系，提高教育质量。目前我国还实行“中高考制”，考试风险大。这种“一考定终身”的弊端使教育补习蓬勃发展。此外，现在学校班级人数多，势必也会影响教育质量。学校也很难做到因材施教。学校教育不能满足家长和学生的需求。所以他们就从课外来获取更多的需求。教育补习发展的原因之一是为了弥补主流教育的不足，为了使教育补习市场更好的发展，控制教育补习的规模，就要完善主流教育体系，改革现有的教育制度，尤其是考试评价制度和招生录取制度，改变一考定终身的格局。现在教育部要对英语进行一年多考的考试模式，减低了考试的风险，这对控制教育补习的规模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学校要进行教学改革，教师要提高课堂效率，推进教学改革，尽量减少学生课余负担，并且使学校教育能够更好的照顾到个人，这是我国教育迫切需要做到的。（三）直面“影子教育”，实施均衡化的教育财政体系，合理配置教育资源，促进教育公平和社会公平。我国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把促进公平作为国家基本教育政策。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教育公平的关键是机会公平。教育公平的主要责任在政府，全社会要共同促进教育公平。”教育补习的费用对于一些收入较低的家庭而言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更好的实现教育公平的目标，促进社会公平，对于一些处于劣势的家庭，政府有责任对其进行教育补助，减少教育补习所带来的教育不平等：（1）发放“补习券”。政府可以与一些正规的教育培训机构合作，对于一些低收入家庭发放“补习券”，这样可以减轻这些家庭的经济负担，提高支付教育补习费用的能力；（2）对成绩较差的学生课后进行统一的补习。学校教育由于班级人数多，课程设置都一样，对于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