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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讲：发展的因素：制度问题：决定长期经济增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新古典与新经济史西方是如何兴起的？工业革命为什么发生在英国而不是中国英国与西班牙的差异中国停滞、经济高速增长与李约瑟之谜为什么资本主义没有首先出现在西班牙？诺斯的解释：西班牙对产权保护不利，其贵族对决策层施加的影响使制度变革走向了畸形。张宇燕的解释：张宇燕认为，地理大发现的最大受惠者群体是王室成员和上层贵族。西方产业革命的发生和经济的迅速增长背后是包括产权保护在内的一系列制度创新。诺斯认为：人们通常论及的投资的增加、劳动投入量的扩大、技术进步等因素，并不是经济增长的原因，它们乃是增长。真正决定增长的是制度，一种能提供适当个人刺激的有效制度，才是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制度提供了一种经济的刺激结构，随着该结构的演进，它规划了经济朝着增长、停滞或衰退变化的方向”工业革命只不过是人们对土地稀缺要素进行订约、产生产权制度、形成生产增长的外观表现而已。工业革命是资本主义的结果，不是资本主义本身。换句话说，资本主义为工业革命准备了必要的条件。国家间人均收入的巨大差距不能用获取世界知识存量或进入国际资本市场的能力差距来解释，也不能归因于可出售的人力资本或个人文化的品质差异。这消除了以生产要素解释绝大部分国际间人均收入差距的可能性。惟一剩下的合理解释就是其制度和经济政策有高下之分了。——奥尔森：《为什么有的国家穷有的国家富》，《比较》，2003年，第7辑）“有效率的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有效的组织需要在制度上做出安排和确立所有权以便造成一种刺激，将个人的经济努力变为私人收益率接近社会收益率的活动。”——诺斯，托马斯：《西方世界的兴起》，华夏出版社1999年第二版中译本。现实观察：发达国家无一例外都是有着较为健全的市场机制的国家；发展中国家却没有建立起现代的市场机制。市场机制这种制度是否是一国实现发展的必要条件？制度与经济发展以V·奥斯特罗姆、D·菲尼、H·皮希特等为代表的一批学者利用科斯和诺斯等人开创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方法，对以资源、技术和人的偏好来解释经济增长的传统经济思想提出了挑战，为发展经济学提供了新视角。新制度学派探讨“生产的制度结构”,在经济发展与制度结构之间建立了内在联系。制度内生假设的引入使制度研究进入发展经济学的视野。根据诺思的观点,制度提供人类在其中相互影响的框架,使协作和竞争的关系得以确定。制度内生假设的引入为发展经济学研究主题的转变奠定了基础,使制度替代资本积累、市场机制成为经济发展的驱动力。经济发展不是一个简单地运用现行市场机制的过程,而更是一个矫正制度缺陷、不断进行制度调整和制度创新的过程,必须建立高效的制度框架,才能促进经济发展。制度内生假设的引入推动了发展经济学向微观方向的发展。由于制度内生假设的实质是强调有效制度安排的重要性,而有效的制度安排是刺激微观创新的内在动力,微观个体和群体的创新活动得到发展经济学的重视。制度的内生化深化了传统发展经济学理论。由于制度变量的引入,发展经济学对经济发展的动力、经济发展的机制、经济发展的阶段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制度环境与国际贸易有了全新的认识,导致从制度角度对资本积累、国家的作用、国际贸易等理论进行重新的解释,使发展经济学理论更加贴近发展中国家的现实。制度与经济发展相互关系过去的经济发展是影响制度选择的条件制度是经济发展的原因,经济发展是制度的选择与运作的结果制度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具有一定的时滞制度改善本身也是经济发展的目的一、什么是制度1.制度的含义康芒斯：“制度是集体行动控制个人的一系列行为准则或规则。更通俗地说，制度是在社会一定范围内的每个个人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或规范。”诺斯认为，“制度是社会的博弈规则，,是人类设计的制约人们相互行为的约束条件……，制度定义和限制了个人的决策集合”，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应遵守的要求和合乎伦理道德的行为规范，用以约束个人的行为。”舒尔茨：制度是一种行为规则，这些规则涉及社会、政治及经济行为。他对制度进行了划分：（1）用于降低交易费用的制度，如货币、期货市场；（2）用于影响生产要素的所有者之间配置风险的制度，如合约、合作社、公司、保险等；（3）用于提供职能组织与个人收入流向之间的联系的制度，如财产，包括遗产法、资历和劳动者的其他权利等；（4）用于确立公共品和服务的生产与分配的框架的制度，如高速公路、学校等。柯武刚、史漫飞:“制度是人类相互交往的规则。它抵制着可能出现的、机会主义的和乖僻的个人行为，使人们的行为更可预见并由此促进劳动分工和财富创造”2.制度的构成正式制度：是人们有意识建立起来的、并以正式方式加以确定的各种制度安排，包括政治规则、经济规则和契约，以及由这一系列的规则构成的一种等级结构。（如宪法、法律、章程、规定和条例）。特点：－－自觉性、成文性、强制性。非正式制度：人们在长期中自发形成的，通过文化结构所形成的一系列规范。（价值观、伦理规范、习俗、惯例、意识形态）特点：－－自发性、不成文性、自觉遵守性、违者将受到公德/舆论谴责制度的“相容性原则”：（1）正式和非正式制度共同规范着人们的行为。（2）长期中，非正式制度可能演变为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可以改变非正式制度；（3）正式制度如果与非正式制度相容时，较能充分发挥作用。实施机制：制度实施的执行规则。主要表现在：对违规行为的惩罚，要使违规者的违规成本大于违规所得，从而使违规行为“不划算”；提供一种激励机制，使执行制度得到的收益大于付出的成本，即执行制度是“划算的”。3.制度的功能制度的作用构成了制度的功能。诺斯认为，制度提供了人类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框架，确立了构成一个社会或者更确切地说一种经济秩序的合作与竞争关系；在整个历史中人类设计出制度以创造秩序和降低交易的不确定性，决定了交易成本与生产成本，由此决定了从事经济活动的生产率与可行性。林毅夫和鲁金特从行为目标角度认为，制度的基本功能是节约和再分配。制度能让一个或更多的经济人在增进自身福利时而不使其他人的福利减少（节约功能）；制度安排的主要功能是提高自身境况而牺牲别人的利益（再分配功能）。当把规则加诸他人之身的权力分布不均，制度安排之间的竞争非常微弱时，制度的再分配功能可能会居于主导地位。减少交易费用在信息不完全的条件下，借助物品和劳务的让渡实现权利让渡过程中所产生的费用，其中包括谈判、签订、监督执行和维护交易契约的费用(货币制度)。提供激励机制减少信息成本与不确定性，为实现合作创造条件信息的不完全、理性的有限性及道德判断的分歧使人的行为往往难以确定，惟有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人的行为才具有可预知性（契约、分成制、公司等）。约束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污点）降低外部性4.影响经济发展的主要制度产权制度产权指人们对某项财产所具有的所有、使用、收益、处置等的集合。产权明晰有助于人们在彼此交往中形成理性预期——这种预期一般通过社会的法律、习俗、道德规范来表现。产权制度的变迁会影响人们的行为方式，并通过对人们行为的影响而对资源配置、产出构成和收入分配等产生影响。产权制度是制度集合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制度。市场制度广义的市场制度不仅包含各种具体的交易安排，还包括诸如明确的产权制度、清晰的契约制度、灵活的金融制度以及充分的保险制度等一系列制度。市场制度是资源最优配置的基本前提。国家制度诺斯悖论：国家权利是保护个人权利的最有效的工具（规模效应，减少交易费用）；另一方面，国家权力又是个人权力最大的和最危险的侵害者（国家权力有扩张性质，且其扩张依靠侵蚀个人权利实现，在国家的侵权前，个人无能为力）。国家作用的发挥，关键在于国家拥有军队、警察、司法等强制性力量，被称为暴力潜能。对暴力潜能不同的分配方式，会形成不同的国家类型。暴力潜能在公民间平等进行分配，形成契约型国家（有效保护产权，实现经济增长）；掠夺型国家（干预产权安排和产权交易）意识形态意识形态作为非正式制度安排的核心部分，对经济发展产生影响。意识形态能够最大限度地在社会成员间实现抑制，减少“搭便车”问题；共同的意识形态，有助于信息在社会成员中的传播。二、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制度变迁的两种方式*制度变迁的需求和供给*制度变迁中的路径依赖和路径锁定*1.制度变迁制度变迁的含义：指制度的替代、转换与发展过程，实质是一个用效率较高的制度来替代效率较低的制度诺思的制度变迁观制度变迁的过程实际上是实施制度的各个组织在相对价格或偏好变化的情况下，为谋取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重新谈判，达到更高层次的合约，改变旧的规则，最终建立新的规则的全部过程。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因是主体期望获得最大的“潜在利润”。制度变迁的方式制度创新是一个较长的、历史的过程，变化总是从习惯、习俗、道德观念、意识形态约束等非正式规则的边际演变开始，这种连续的演变最终导致正式规则的变化。制度创新主体为实现一定目标所采取的制度变迁的形式、速度、突破口、时间路径等的综合。制度变迁路径的选择主要受制于一个社会的利益集团之间的权力结构和社会的偏好结构。制度变迁具体表现为：一种效益更高、交易费用更低的制度对另一种效益较低、交易费用较高的制度的替代过程。一种更有效益的制度的“生产过程”，即制度创新的过程。根据制度变迁的主体划分：诱致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林毅夫）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特点：改革的主体来自于基层；改革的程序自下而上；在改革成本的分摊上向后推移。改革的顺序是先易后难，先试点后推广；改革的路径是渐近的，最显著的特点是采取非暴力、非突发式。强制性制度变迁的特点：主体是国家政府；改革程序是自上而下的；具有激进的性质。“诱致性制度变迁指的是一群（个）人在响应由制度不均衡引致的获利机会时所进行的自发性变迁；强制性制度变迁指的是由政府法令引起的变迁”。诱致性制度变迁必须由某种在原有制度安排下无法得到的获利机会所引起，而强制性制度变迁则不需要，只要政府预期收益高过费用时，政府就愿意进行制度变迁，但由于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如意识形态刚性、集团利益冲突以及社会科学知识的局限性等，政府又不一定能够建立起最有效的制度安排。两种制度变迁方式应并存互补。根据制度变迁的速度划分：渐进式的制度变迁和激进式的制度变迁渐进式：是制度变迁过程中相对平稳、新旧制度之间衔接的轨迹平滑、未引起大的社会震荡的变迁方式。激进式：又被喻为“休克疗法”或“震荡疗法”（shocktherapy）是一种大爆炸式的跳跃性的制度变迁方式，其特点是在较短时间内完成大规模的整体性制度变革。根据制度变迁的目标划分：提高生产效率的制度变迁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变迁重新配置经济机会的制度变迁重新分配经济优势的制度变迁提高生产效率的制度变迁布罗姆利：人们最熟悉、发生最频繁的制度变迁类型是通过改变人类行为的选择集以提高生产效率，使净国民收入得到增加的制度变迁。是一种“增大馅饼”的活动。选择集：在布罗姆利看来，制度是规范个人行为的规则，不同的制度意味着经济行为者在现状中的不同选择领域。制度对人类行为选择集的限制、解放、扩展等会影响生产效率。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变迁这种制度变迁的意图是改变收入分配。是一种“重新分割大小固定馅饼”的活动。如个税制度改革重新配置经济机会的制度变迁在布罗姆利看来，重新配置经济机会的制度变迁与以下活动有关：一些矿工组织起来进行游说疏通以增加矿井安全。改善矿井安全状况的集体行动如果成功（产生新的安全法或安全体制），会导致有利于矿工的经济机会的重新配置。重新分配经济优势的制度变迁重新分配经济优势的制度变迁与以下活动相关：一些制鞋者组织起来进行游说疏通以对便宜的外国鞋实行进口限制。(寻租)限制便宜进口鞋的集体行动如果成功的话，会导致有利于国内鞋类生产者的经济优势的重新分配。前三种制度变迁都对社会福利作出了积极贡献，而这种制度变迁完全是对福利的重新分配。2.制度变迁的动力：需求与供给分析制度变迁的需求与供给：弗农拉坦（Ruttan，VernonW.）提出，市场制度演进与经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