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外国文学多模态视角下《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动态情景梁美清 梧州学院摘要:多模态语篇是指在语篇中融合视觉、听觉等人类感官来传递信息。动态情景主要指在文本中调动读者的各种感官因素。阿加莎的侦探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中充满动态情景的语篇描写,让故事人物栩栩如生,案情跌宕起伏,悬念设置引人入胜,充分展示了阿加莎侦探小说的艺术特色和魅力。关键词:多模态;动态情景;《东方快车谋杀案》阿加莎•克里斯蒂(1890--1976),被誉为举世公认的侦探推理小说女王。她的侦探小说被翻译成百余种文字,重印达数百次,销售量亦逾十亿册。1934年出版的《东方快车谋杀案》是阿加莎最负盛名的作品之一,陆续在1974年、2001年、2010年被改编成影视作品搬上银幕,还将在2017年11月再次被好莱坞拍摄上映,可见其广受读者欢迎和喜爱。本文试从多模态视角入手,分析《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动态情景,透视其侦探小说的语言魅力。一、多模态与动态情景(一)多模态传统的语篇分析一般只注重对语言文字本身的分析,而忽略了对其他符号如图像、声音、颜色的研究。20世纪90年代以来,学者们以Halliday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基础,将语篇分析的研究范围扩展到多模态分析。模态指交流的渠道和媒介,包括语言、技术、图像、颜色、音乐等符号系统。Kress和VanLeeuween认为,多模态语篇是一种融合了多种交流模态(如声音、文字、形象等)来传递信息的语篇。(二)动态情景动态情景主要指在文本中积极调动读者的视觉、听觉等感官因素,让读者通过阅读和感知了解内容并在阅读过程中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本文中的关于《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动态情景,主要是作者通过语言的听觉、视觉等感官因素的描写让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悬疑效应。二、《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动态情景和多模态(一)环境和气氛的动态情景故事发生在冬天,阿加莎是这样描述天气的:“冷风呼啸着,两个人都打了个寒噤”,波洛“添了好几件衣服,外加围巾,把身子包得密密实实的”还“打了个哆嗦”,管理员在月台上“又蹬脚又摇臂地”驱寒,杜波斯克中尉“说话的时候,雪白的美髭还颤颤发抖”。通过对具体动作的动态文字描写,如“打、添、包、蹬、摇,抖”,塑造了视觉效果和触感效果,把故事中的寒气仿佛也传递给了读者。谋杀案发生的时间选择在黑夜,普通人对黑夜一般都有着传统的恐惧感,认为黑暗与罪恶有着天然的联系。黑色在视觉很上容易引发读者的压抑和紧张的感觉,黑色也能掩护嫌疑犯的一系列动作,黑色也能增加被害者当时的恐惧心理,黑色更能给读者带来对一切未知的不安心理效应,从而增强谋杀的恐怖气氛和案情的悬疑性。由此可见,颜色也是多模态当中的一种重要符号,对于加强气氛有着重要的作用。阿加莎将凶案安置在一个动态过程中进行,将凶案的即将发生、正在发生和已经完成在动态中进行的场景安排得恰当好处。比如,当天半夜,波洛发现车厢里很多噪音,隔壁被害者“咔啦一声按下洗脸台的塞子,水龙头打开后流水的声音,水的冲溅声,然后又是咔啦一声塞子拉开了”,走道上“有人穿着拖鞋曳足而行”,外面“有人按铃”,铃声一直不停“叮铃...叮铃...”,突然,出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重物跌下来,砰一声磕在门上”,波洛“跳下床,开了门”,“有个穿绯红便袍的女人匆忙闪进房去”。这种借用书中人物的听觉和听觉的动态描写方式将语言的发生环境具体而真实地呈现于大众面前,让读者凭借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一起跟着大侦探波洛感知凶案发生时的环境和获取人物证据,产生很强的身临其境的感觉。(二)生动的人物形象塑造书中以主角大侦探波洛的视角描绘了谋杀案中所出现的诸多人物,每位人物的生动语言描写赋予了其独特的性格特点,让读者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勾勒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阿加莎描写书中的主角大侦探波洛对凶案的思考和探求真相过程也充满了动态描写。波洛检查尸体的时候“迷惑地皱着眉头”,找寻线索的时候“目光在包厢里四处打转,那眼光既明亮又锐利,像鸟眼一样”,找到有用的线索会“发出一种表示满意的声音”,思索的时候“掏出香烟盒,点燃了一支香烟,眯着双眼”,思考到关键处“叫出声来,两眼闪耀着光芒”和“露出笑容”,分析各个嫌疑人证词的时候,对分析满意会“点点头”,疑惑就“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最后思考分析得出凶案的真相“眉毛突然开始慢慢地朝上抬起,轻轻地叹息,悄声自语道‘尽管如此,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呢?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讲得通了’”,随即“睁开眼睛,眼珠绿得像猫眼一基金项目:本文为梧州学院校级科研项目“多模态视角下阿加莎侦探小说的创作模式和艺术特色”的部分成果,项目编号2013C010。88型晚一些: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从那之后,我们基本上就定型了。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假如是这样,那便可以解释许多人生,不是吗?而且还可解释——不知这字眼是否太宏大——我们的悲剧。性格!而对于托尼性格最精彩的总结,就莫过于他自己给自己找的三条墓志铭:“从来都不曾明白”;“每天都是星期天”;“现在他孑然一身了”。三、性格之殇小说里艾德里安与托尼分别代表着两种不一样的生命。艾德里安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他能够“强烈感受到生活本身是什么,生活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托尼的生命相对来说是漫长的,但是却呈现出一种被动的承受,因而生活里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多,相互交叉,前后纠缠,虚假记忆日渐增加”。就像飞机一样,艾德里安的生命是一架半途失事的飞机,但是黑匣子却记录了飞机失事的全过程,因而整个人生的航行是清晰的。而托尼的人生就是一架安全降落的飞机,没有失事,磁带自动销毁,航行日志就不那么清楚了。就像托尼自己所讲的,艾德里安能够主动把握人生,甚至是拒绝生命这一礼物。而托尼自己却做不到,“想想过去这么多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我自己做过的事却是少之又少”,只能是被动地接受人生,让生活把自己“磨得疲惫不堪”,最终妥协于人生的平庸。托尼悔恨自己犯下的错,给维罗妮卡写了封道歉信,“没有任何隐藏动机”,写完后没有感觉“更糟糕”,也没有如释重负,“只是筋疲力尽”,是对于性格以及人生无法改变的不可奈何。维罗妮卡对这封道歉信的回复“你从来就没明白过,以后也不会明白”也进一步佐证了这种挣扎的无谓。就像小说结尾说的,那是一种“生命中任何改变的可能性的终结”,一起都将是徒劳的。但是,因为性格之殇,连托尼自己的这种悔恨都是短暂的,摇摆不定的。小说结尾的时候,托尼性格里的自卑、平庸和逃避责任还是占据了上风,托尼把自己内心燃起对于维罗妮卡的感性的理解的情感归咎于“一种短暂、病态的冲动”,只是给自己徒增“羞辱”。参考文献:[1]赵启超.无法企及的真实[D].成都:四川外国语大学,2013:14.样”,“把身子坐得笔直,挺起胸,捋了一下胡髭”正式宣布自己的思考结果。全文对波洛的眼睛描写和其他动作的描写生动地反映出大侦探在对凶案真相的层层剥茧过程的习惯动作,波洛的侦探形象跃然纸上,把读者带入到波洛的位置一起去推理凶案发生的原因和过程。(三)结局的独特悬念和反转设置阿加莎的悬念设置是其侦探小说最富有魅力的创作模式和艺术特色之一,小说的结局往往会突破读者的一般思维定势,让读者不断地对案件产生自己的判断却又不断怀疑和否定自己的判断,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地思考探寻,最后高潮就止于结局的悬念迭起的高潮当中。在《东方快车谋杀案》中,最后波洛召集案中的嫌疑人——整节车厢的13位乘客,宣布他思考凶案所得出的两种答案。在宣布第一种貌似合理但却并非事实的答案的时候,阿加莎这样描写各位嫌疑人的反应。赫伯德太太“点点头”,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气”,德拉戈米罗公主“直愣愣地注视着”,接着公主“低下了头”,全场环境“一时大家都沉默下来”,但是为死者作尸检的医生却“拳头在桌子上砰地一击,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书中人物的动态反应让读者更加好奇和怀疑波洛的第一种判断究竟是否正确。悬念再次吊起了读者的胃口,读者更想知道第二个判断将是什么。当波洛宣布他的第二个判断,也就是事情的真相,气氛却截然不同,各人的反应也与之前完全不同,“此刻在场的每只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室内一片静寂,掉一根针都听得到”。两种判断所得到的不同气氛和不同人物的反应暗示了第二种判断就是真相,至此谜底已经解开,读者也豁然大悟。而读者在之前绝对难以判断出谋杀案居然牵扯到整节车厢里分属不同阶级和国籍的旅客,表面上毫无关系的13个人竟然共同合谋杀死一个真正的邪恶罪犯。而更令读者惊讶的是,富有人情味的波洛出于同情,在揭示凶案真相后用另一种合理的解释为这13个人脱罪,结尾处曾经被死者害死的小女孩妈妈用“温柔、圆润、如在梦中的声音”阐述他们共谋作案的动机,“她的声音非常动听,深沉、感情充沛而撼动人心的声音萦绕回荡”,让读者对他们悲惨的过往遭遇产生同情的共鸣,从而认可他们的犯罪动机,使得他们的脱罪是在情理之中的。结局对悬念的解答和反转产生了惊奇和喜悦结合的震撼力,让读者回味无穷。这充分展示了阿加莎侦探小说的悬念魅力,使《东方快车谋杀案》成为其经典代表作之一。三、结语《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悬念设置彰显了阿加莎独特的创作模式和艺术特色,引人品味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来源于语言上精心的动态情景描写,从而很好地调动了读者的听觉、视觉、触觉等感官的融合交流,达到多模态效应,从而和读者构建起共谋的良性互动关系,使读者一直沉浸在引人入胜的故事当中,为读者带来充满刺激性和诱惑性的悬念之美。参考文献:[1]梁东妮.《泄密的心》的动态情景与英美文学多模态教学[J].青春岁月,2012(6).[2]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8(1).[3]林雪萍.从“人物话语表达方式”视角论《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悬念建构[J].牡丹江大学学报,20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