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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国际格局下的中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北京2010年3月中国面临的关键挑战•摆脱经济衰退——世界其他国家可能会缓慢复苏•应对长期挑战–环境（包括全球变暖）–全球经济失衡–创建更和谐的社会•当前的挑战是改变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同时解决短期和长期发展问题–投资——特别是教育投资–创新–建立适当的制度架构全球经济概览•亚洲经济增长•世界其他地区的复苏还存在严重问题–今年下半年和明年年初还存在下滑的风险•赤字和债务上升，刺激力度难以为继，导致激励政策过早“退出”•欧洲——外围存在不稳定性•美国——各州的“负面刺激”；房地产问题尚未解决•美国和欧洲——失业问题日益恶化–在希望从事全职工作的美国人中，有六分之一无法如愿以偿–长期失业人数日益攀升/歇斯底里效应美国房地产问题•被法院拍卖的房产持续快速增加–预计2010年将有250到350万房产被法院拍卖•被拍卖房产数量超过2009年和2008年•引发社会问题–四分之一的抵押资产资不抵债•大量房产被法院拍卖造成长期不良影响•可能破坏劳动市场的灵活性–奥巴马采取的政策效果不佳•美联储正在从“量化宽松”政策退出，可能导致形势恶化–政府认购了大部分的抵押贷款–这个项目即将终止美国房地产市场的问题•商业地产–在未来3到5年，大约有5千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将会延期支付–困难在于•很多抵押贷款资不抵债，其中一部分贷款“资不抵债”的情况极其严重•银行监管者不太愿意延长贷款偿还期•证券化带来更多问题–包括诉讼风险带来的复杂性根本问题•美国经济过去靠旺盛的消费维持（在很大程度上，全球经济亦然）–靠房地产泡沫支撑–具有不可持续性•房价疯涨，但是大部分人的收入停滞甚至下滑•房地产在经济增长中的比重过高•美国家庭的储蓄率下降到零–现在储蓄率有所上升–用什么来弥补缺口？•临时措施－靠政府支出拉动全球经济失衡•部分国家的产量远远超过消费量，而另一部分国家的消费量远远超过产量–问题与人们预期的方向相反•“婴儿潮”这一代人即将退休，美国应该为他们准备储蓄–贸易盈余国家导致世界总需求更加疲软•当今世界面临的主要问题•经济危机的“教训”可能使这个问题恶化——拥有大量外汇储备的国家应对危机的能力更强•全球经济结构失衡不是引发危机的原因–但可能导致新一轮危机–为解决问题造成压力全球经济失衡的根源需要从全球经济总体均衡的角度来看•美国的过度消费——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美元的角色加剧了这一问题•世界其它国家过度储蓄–外汇储蓄——避免国际经济波动•1997年的教训：如果外汇储备不足，会出现什么情况•2008年的教训：如果拥有大量储备外汇，会带来什么益处？•可能导致问题恶化–出口导向型的增长模式–自然资源（石油）价格剧烈波动全球经济失衡的解决方案•G-20的主张–美国提高储蓄•这种趋势已经出现–中国增加消费•问题–缺乏协调——造成全球衰退的风险–如果美国式的挥霍性消费方式肆意泛滥，那么世界将无法承受–无论如何，提高中国的消费量不可能解决双边贸易的赤字问题其它措施•全球问题:产能过剩，大量需求却得不到满足–全球变暖–全球贫困•方案：加大投资力度•挑战：循环利用储蓄，以提高其生产力–国际金融市场失灵–资金被“回流”到生产价值极低的领域中国的出口模式•驱动供给的因素–创造就业机会–以出口来弥补供需之间的缺口•这一模式可能难以维持–世界其它地区增长缓慢–中国在很多商品上的市场占有率已经相当高•中国将面临政治和经济压力–如果失业率居高不下，那么这种情况尤为明显–贸易保护主义–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这将给中国国内的分配造成重大影响•可能有助于解决失衡问题•但可能加剧农村贫困问题–西方农业补贴使问题恶化•其他解决方案–出口税中国的出口模式•政府早已认识到这个问题（十一五规划）–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个问题尚未解决•经济激励措施中的某些手段可以加强供应能力•在2010年的前两个月，贸易差距比上一年缩小了50%－但目前要做出判断为时过早：这种变化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储蓄率居高不下（占GDP的52%）•家庭储蓄率过高只是问题之一（占GDP的21%及家庭可支配收入的28%）–完善社会保护措施可能会鼓励消费–加强省级和地方银行业务，改善小企业的融资条件也能鼓励消费•主要原因是企业储蓄过高，家庭收入在GDP中所占比例较低（占26%）•随着出口疲软，投资增加，增长得以持续ContributiontoChinaGDPgrowth,1999-2009(%)-10.0-5.00.05.010.015.0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ConsumptionInvestmentNetExportGDPConsumption5.75.54.14.03.53.94.04.55.34.14.6Investment1.81.94.24.46.45.63.94.95.14.18.0NetExport0.101.00-0.010.700.100.602.502.202.600.80-3.90GDP7.68.48.39.110.010.110.411.613.09.08.7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难以调整收入分配•但是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宏观目标一致•企业的高利润，部分地反映出工人工资较低–需要发展省级和地方银行体系－鼓励中小企业的成长（通常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对劳动力的竞争可能会提高工资•一些关键行业里的市场扭曲导致了企业的高利润–自然资源（包括土地）定价过低–电信业——世界不少国家都面临的问题•未分配利润过高–对资金的竞争加剧，可能提高还贷水平除了提高工资水平以外，改善收入分配的其它要素•增加农业收入（提高农民收入）–提供贷款、加大投入（化肥和种子）和营销力度、进行技术援助（推广服务）–教育与卫生–非农收入——生产的区域多样化•扶持低收入人群–支出政策（教育、健康）–社会保障–户籍制度•对资源充分定价和限制垄断利润将带来公共收入。这些收入可用于公共投资，如科研和环境等•提高工资和降低未分配利润有利于促进国内消费•更完善的金融市场将促进中小企业投资和消费•良性循环—建立一个更具活力和前景的经济体系，降低对出口的依赖出口导向模式转变为投资依赖模式的危险•重点领域里的私人投资：导致产能过剩问题恶化•公共投资——投资过度但回报率低的风险（日本综合症）出口导向模式的利弊•益处–高就业率–高增长，包括生产力水平的快速提高•虽然对“总要素生产力”存在很多争论，但已经吸取到“教训”•代价–不可持续–生活水平可能不如其他模式那样高–环境成本高•还有其他适合中国的发展模式——而且可能比出口导向的增长模式效果更好转变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以过去三十年教育和科技的巨大进步为基础•推动创新•提高生活水平•有助于构建和谐社会应作为“十二五”计划的核心内容•更加重视中小企业的发展–促进中小企业融资–进一步强调竞争政策•加大研究与教育领域的公共投资–通过依法征收资源租金和垄断租金来提高公共投资–创新活动应着眼于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而非节约人力•新的创新模式与以往大为不同–增加对高质量教育的投入•更加强调生活质量，而非GDP的提高–世界经济表现和社会进步测量委员会的关注重点有所区别–通过落实环境、安全、卫生、劳动权益方面的法律法规来实现这个目标•可持续增长–经济可持续–环境可持续–社会可持续•以合理的标准衡量成功－这一点非常重要–衡量标准决定了奋斗目标–会计框架对企业和政府而言同样重要–GDP是一个糟糕的衡量标准，HDI（人类发展指数）更理想–需要将资源损耗和环境退化的情况计入GDP（即绿色GDP）–不平等的衡量标准–新的全球努力（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经济表现与社会进步测量委员会）–对发展中国家更加重要从世界其他国家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市场不会自我监管–市场不会自动地平衡私人回报和社会回报的关系–市场充斥着大量的外部性–需要在市场、政府以及其他行为主体的权利之间找到平衡制度变革•“十一五”规划中尚未完成的目标•法律框架（产权、监管改革），适合中国国情，兼顾效率和公平，而不是基于已经失败的芝加哥法律与经济学模型–关注公司治理，以及美国和其他国家在这方面的不足–根据人民日报网站举办的问卷调查，解决它所突现的主要焦点议题税收政策•使用税收政策来增加收入并提高效率–可以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作用–政府需要更多收入来实现其社会目标•设计完善的税收政策可以在不产生明显负面效应的前提下提高税收/GDP的比率•但是中国面临的一些挑战（如鼓励消费）与其他国家明显不同，所以税收政策也要有所区别：–反对基于消费的增值税–征收出口税不仅可以减少贸易盈余，还可以增加政府收入•与其他国家相似的政策–碳税，以及其他环境税–抑制投机泡沫的资本利得税•财产税是公平有效的税收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在严格限制所有权以防止无地现象的情况下，也可以征收财产税•所有社会都对财产权利加以限制（如先行权），并对其加以财产义务（如防止有毒废料排放）教育改革–集中关注社会与经济目标、机会均等和创新–征询专家意见–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到2012年，教育支出占GDP的比例增加到4%•到2020年，高中教育的入学率从41%增加到90%•到2020年，受教育的平均年限从12.4年增加到13.5年•终身教育：劳动力职业培训•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有活力的创新经济•医疗卫生改革–美国未能及时进行这样的改革，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地方和省级公务员制度改革全球经济格局•通过恰当的宏观经济政策巩固自身的经济经济，中国在全球经济复苏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全球化需要全球性的规则，但目前的制度安排还不充分–中国需要在创建“正确”的新制度中扮演积极的角色，不仅为自身的利益，而且还为所有国家的所有公民努力•可以成为反对市场原教旨主义的一个强大声音，市场原教旨主义已经引起太多问题国际经济格局:解决全球失衡•创建一个新的国际储备体系–支持联合国专家委员会就国际货币和经济体系改革提出的建议•包括IMF在内的其他组织已经加入并表示支持•有助于解决全球变暖问题和发展问题，并促进全球经济稳定–传统理念（凯恩斯主义）可能恰逢其时国际经济格局:解决全球经济失衡•构建新的金融制度，促进全球经济发展，应对气候变暖挑战–已经做了一些工作，但是可以进一步扩大–“卖方融资”的一大好处——可以资助更具社会成果的项目有活力的经济和有活力的社会需要持续变革•需要一个新的经济模式，关注和谐，关注人民及其福祉，关注创新，并关注环境–从长远来看，资源掠夺型的西方生活方式不可行–西方经济模式导致了巨大的、难以接受的不平等、失业和不稳定问题–还有其他模式可以替代中国当前的发展模式–改变经济发展模式有助于走向和谐社会–领导这些转变有助于中国在竞争中处于领先优势–为长期、稳健的增长奠定基础•中国一贯认为自己是“摸着石头过河”–根据经济环境的变化调整政策–中国的增长已经以全球化为基础–但是现在有了新的国际经济格局•国际经济体系前所未有的改变•发达工业化国家的市场经济充满了未知变化–中国也需要做出改变–中国在摆脱当前危机方面走出了一条路子–中国必须改变增长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