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学概论一、概说1、敦煌的历史地理2、敦煌藏经洞的发现3、藏经洞封闭的原因4、藏经洞遭劫掠5、敦煌学的概念及特征1、敦煌的历史地理敦煌位于我国甘肃河西走廊之上,河西走廊则位于黄河之西,东起乌鞘岭,南倚祁连山,东西长千余里,南北宽10余公里至百余公里。河西走廊降雨量较少,其中敦煌地区年平均只有50毫米,河西走廊主要依靠祁连山雪水的灌溉和滋润,才使这块土地产生了片片绿洲,并形成了其神奇的历史。河西敦煌一带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有人类活动,今敦煌地区大约在夏代已有人类的活动遗迹。根据《史记》、《汉书》的记载,战国至秦代敦煌祁连之间居住有塞种人、乌孙人和月氏人,他们都属于游牧民族。后来月氏人将塞种胡人赶走,占据了瓜州一带。公元前209年,匈奴人击败了月氏人,将其赶到葱岭之外,控制了整个河西地区。西汉初年,河西还居住着大批乌孙人,公元前174年,乌孙首领昆莫利用匈奴与汉朝正在激战之机,率众迁徙到今伊犁河流域,摆脱了匈奴人的控制。汉朝为了彻底击败劲敌匈奴,在汉武帝时期派张骞两次出使西域,联络月氏、乌孙等曾遭受匈奴压迫的民族,共同抗击匈奴,最后终于将匈奴赶出了河西地区,打开了河西走廊通往西域的道路。西汉击败匈奴后,在河西地区先后建立了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鉴于对匈奴的战争还未完全结束,所以汉朝在河西设郡的同时,还筑边塞,置亭燧,将只修到临洮(今甘肃岷县)的秦长城,续修到敦煌以西的马迷。汉武帝之后,汉朝继续修造烽台,经库尔勒、轮台,一直到库车西北,这样就保障了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的安全畅通。南道:经楼兰(今若羌东北)、于阗(今和田)、皮山、莎车,越葱岭(帕米尔)到大月氏(今阿富汗一带)、安息,西达今阿拉伯半岛上的条支和地中海一带的大秦(罗马帝国)。北道:经车师前王庭(吐鲁番)、龟兹(今库车)、姑墨(今阿克苏)、疏勒(今喀什),越葱岭到大宛、康居,也可达安息、大秦。丝绸之路路线图张骞出使西域路线图关于“敦煌”一词,最早见于《史记·大宛列传》,东汉应劭的解释是“敦,大也;煌,盛也”。2、敦煌藏经洞的发现所谓敦煌石室,罗振玉说:“在敦煌县东南三十里三危山下,前监小川,有三寺,曰上寺,中寺,下寺,上中寺皆道观,下寺乃僧刹也。寺之左近,有石室数百,唐人谓之莫高窟,俗名千佛洞,洞中皆有壁画,上截为佛像,下截为造像人画像,并记其人之姓氏籍里。惟一间中藏书满中,乃西夏兵革时所藏。壁外加以像饰,故不能知其为藏书之所。”——《敦煌石室书目及发见之原始》《东方杂志》6卷,10期,1908年敦煌藏经洞发现于1900年,具体地说,即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公历6月22日)。另一说发现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根据是王圆箓墓志的记载,这一说法不为学术界所接受。3、藏经洞封闭的原因宋初避西夏之难说宋绍圣说避黑韩王朝说宋皇祐之后(1054年)说曹氏封闭说元初说元明之际说)废弃说4、藏经洞遭劫掠俄国人奥勃鲁切夫,1905年。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1907年5月。法国学者伯希和,1908年3月。日本的大谷光瑞探险队,1912年。日本人吉川小一郎,1914年。俄国学者鄂登堡,1914年到1915年。美国学者华尔纳,1923年。5、敦煌学的概念及特征陈寅恪先生首先提出了“敦煌学”的概念。周一良先生认为“敦煌资料是方面异常广泛,内容无限的宝藏,而不是一门有系统成体系的学科”。姜亮夫先生认为“敦煌学最主要内容有二:一为莫高、榆林诸石窟寺的壁画、塑像、浮雕等;一是千佛洞窟所发现的一大批卷子,此外还要加上新疆吐鲁番、甘肃酒泉、玉门一带的文物,乃至青海的资料”。敦煌学的概念应包括三个层次:一、敦煌地区遗存至今的文献和文物资料;二、对这些文献、文物的整理研究;三、指导这种研究的科学理论。敦煌地区遗存至今的文献、文物资料,主要指古敦煌郡(即瓜、沙二州)境内(今敦煌、安西两县境内)的资料。其中文献部分包括1900年在藏经洞发现的和1944年8月30日在土地祠残塑中发现的经卷文书。藏经洞所出的经卷文书总数约5万卷左右。这些经卷文书以文字划分,可分为古汉文、古藏文、梵文、古于阗文、龟兹文、粟特文和古突厥文等;以性质可分为: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应用科学四大类。文物资料主要指敦煌千佛洞和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东千佛洞和小千佛洞(水峡口),再加上藏经洞所出的各种画及刺绣物,这些是其主体部分。此外还包括今敦煌、安西两县境内的莫高窟窟前遗址、两关(玉门关、阳关)遗址、古城(古敦煌城、古效谷城)遗址、古墓葬、古董滩出土的木简、古碑文、古建筑等。阳关遗址之一阳关遗址之一阳关遗址之二阳关遗址之二玉门关遗址之一玉门关遗址之二敦煌学的研究范围:(1)敦煌史地(2)敦煌美术(3)敦煌建筑(4)敦煌乐舞(5)敦煌宗教(6)敦煌文学(7)敦煌语言文字文献(8)敦煌科技文献(9)敦煌版本文献敦煌学的特征是:(1)交叉性(2)立体性(3)国际性二、敦煌文献概况1、敦煌的国内收藏2、敦煌汉简的发现3、土地庙文书的发现4、国外敦煌文献的收藏1、敦煌的国内收藏敦煌藏经洞遭各国的掠夺后,剩余部分分藏于全国各地,现将其基本情况介绍如下:外国大肆抢掠敦煌遗书的行为,极大地震惊了中国学者,他们纷纷要求当时的政府采取措施加以保护。1910年,清政府下令命令甘肃学台将洞中剩余残卷悉数运送京师,在起运之前,王道士又私自转移了许多卷子。运送途中,各地大小官吏也层层窃劫。当卷子运到北京后,负责接收的新疆巡抚何彦升之子何震彝又公然将大车接至其家,然后伙同其岳父李盛铎及刘延琛、方宗谦等人,将卷子中精好者窃取,又将长卷一分为二,以充其数。最后才将剩余的东西移交给京师图书馆。这批卷子总数为8697号,以后又陆续收回了一些流散的卷子,到1929年移交给北平图书馆时,总数已增至9871号,现在收藏在北京图书馆。这批卷子总数为8697号,以后又陆续收回了一些流散的卷子,到1929年移交给北平图书馆时,总数已增至9871号,现在收藏在北京图书馆。而李盛铎所窃的那批东西,却在1935年卖给了日本人,数量约为400多卷。1919年,国民政府下令彻查敦煌剩余的卷子,将这批卷子中的3捆15斤4两,10打1584斤,永久保存在当地劝学所内;仍保存石窟中的共90捆,计441.5斤;移藏于甘肃图书馆的有1捆4斤及1打66斤。国内收藏敦煌遗书的单位:敦煌市博物馆、甘肃图书馆、西北师大历史系、上海图书馆、天津艺术博物馆、台湾中央图书馆、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等,但大都数量有限。敦煌博物馆台湾中央图书馆出版情况:1《敦煌宝藏》,台湾出版;2《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3《北京大学藏敦煌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4《上海博物馆藏敦煌吐鲁番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5《天津市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6《中国历史博物馆藏法书大观》,东京柳原书店与上海教育出版社合作出版;7《甘肃藏敦煌文献》,甘肃人民出版社;8《天津文物公司藏敦煌写经》,文物出版社;9《浙藏敦煌文献》,浙江教育出版社;10《敦煌莫高窟北区石窟》,文物出版社。2、敦煌汉简的发现斯坦因发现的敦煌汉简有:(1)军事命令、军事器械给养的呈报与储备;(2)私人通信;(3)学校的字书、书法练习残片等;(4)当地屯田、军队组织;(5)建造亭障城墙以保卫边地的诏谕;(6)元康三年(前63年)、神爵三年(59年)、五凤元年(57年)的历书。这批几百件汉简全部补斯坦因掠到了英国,他对其研究的解释见其著《西域考古图记》一书。后来我国学者王国维、罗振玉两人对其重新进行了考订,并撰成《流沙坠简》一书。斯坦因发现的古物有:(1)发现了最早的纸。共计8件,是中亚商人用古窣利文写成的私人信函。这种纸是汉代制造的,为这些中亚人所使用。(2)古绢。绢头上写有产地及每匹绢的大小重量。(3)军用器物。主要有一些铜箭头,写有“显明燧药函”字样的小木箱,是古代的军用药箱。(4)杂器。王国维王国维与罗振玉3、土地庙文书的发现经过整理、清点,计有佛家经、咒、疏等79件,编为61个目录号。孝经2件,一个编号。诗经、记帐单、北朝幢将花名册、抄经起讫记录等各一件,各占一个编号。再就是写经碎片32件,分为两包,各为一个编号。其中有题记年号者,计北魏兴安三年五月十日谭胜写弥勒经,北魏太和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写佛说灌顶章句拔除罪过生死得度经,北魏和平二年十一月六日唐丰国写孝经残页等三种。此外,还有六朝职官名册残页。常书鸿4、国外敦煌文献的收藏巴黎的国立图书馆英国博物馆和英联邦事务部图书馆,1973年以后英国博物馆的藏品转移到了新建的英国图书馆。圣彼得堡东方研究所分所东京国立博物馆的东洋馆、龙谷大学图书馆与京都博物馆韩国的汉城博物馆丹麦的哥本哈根皇家图书馆1、《英藏敦煌文献(汉文佛教以外部分)》15卷,四川人民出版社2、《法藏敦煌西域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3、《俄藏敦煌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4、《俄藏黑水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为了使英藏敦煌文献早日公布,由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敦煌古文献编辑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英国图书馆、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共同编辑了《英藏敦煌文献(汉文佛教以外部分)》,这部书共15卷,收录了S·1—13677号中所有汉文佛经以外的文献,由于图版是根据原卷拍照的底片制成的,较为清晰。该书自1990年开始,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伯希和劫去了敦煌文献多为精品,主要收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抄本部(写本部),其数量及编号情况如下:1、汉文。以“伯希和汉文”编号,从2001号—6040号,中间有多段空号,还有少量失号(失号往往与拼合、改编等有关,不一定是真正遗失),实存2747号。2、藏文。以“希伯和藏文”编号,0001—2224号,实存2224号;未经整理的文献暂编号为3500—4500。两者共计3175号。3、梵文。伯希和从敦煌所得13件,又有得自新疆地区的梵文文献,共计1000余件。4、焉耆—龟兹语。总计近1000件。5、于阗文。共计75件。6、粟特文。共计30件。7、回鹘文。30件。另从181号窟(敦编464号)发现了回鹘文文书363号。8、西夏文。出自伯希和编和第181、182号窟,共计211件。9、西伯来文。1件。10、伯希和新疆都勒都尔·阿护尔汉文献249件。伯希和所获敦煌西域文献共约9000件,其中敦煌文献约7000件。法藏敦煌卷子的特点:1、在敦煌文书中90%为佛教卷子,在法藏的3900卷汉文卷子中,佛教卷子仅占65%左右,比中、英、日、俄所藏卷子的佛教卷子比例低得多。这些国家通常约占85%--95%左右。2、其所藏卷子中有年月的卷子较多,伯希和原编的2700号草目中,标有年月的卷子有515件,占19%,近1/5。英藏卷子有年月的占4.3%,北图所藏卷子有年月的仅占0.58%,俄藏占1.36%。法藏敦煌卷子中汉文卷子中的重要部分罗列如下:《水部式》(P·2507)、《沙州都督府图经》(P·2005、2695)、《慧超往五天竺国传》(P·3532)、《众经别录》(P·3747,它是我国现存第一部最古的佛经目录)等。目前已编号的达18943号。关于俄藏敦煌文献的特点,主要有如下几点:第一,碎片较多,有些并非敦煌所出。第二,佛经特多,约占总数的86%。第三,时有孤本、珍本,如《郑虔残扎》(Dhl10893)、《盂兰盆经讲经文》(Dhl10734)、《曹宗寿造疏》(孟目第一册767页影印件)、《建中三年三月廿七日授百姓部田春苗历》(孟目1570)等。第四,包罗较广,凡佛教、道教、社会经济文书、文学等,无所不包。目前,俄藏敦煌文献经中俄双方学者共同整理编辑,取名为《俄藏敦煌文献》、《俄藏黑水文献》,正在由上海古籍出版社陆续出版。在日本收藏敦煌文书最多者,当推京都的龙谷大学,其编号是1001到8147号,中间还有若干空号。全部文书分为五组,第一组,1001—5840号,为汉文及回鹘文资料;第二组,6001—6070号;为藏文书写的残片;第三组,6101—6434号,为西域古代文字断片;第四组,7001—7550号,为胡、汉两种文字的文献,这些文书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