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读后感标签:乌合之众集体无意识分类:每周一篇读书笔记2009-12-2820:01孟子说,“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生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翻译过来即为做了仁义的事,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天天习以为常却又不知道所以然;一天都按着“道”去做,却不想想什么是“道”,这就是大众。2000多年前的孟子就已经洞悉群众的本质,而在其之后的法国人勒庞也用几乎同样悲观的论调分析了群体的心理。被美国社会心理学大师奥尔波特断言为心理学领域已经写出著作中最有影响的这本《乌合之众》,经过数百年争辩与审阅,多棱镜札记式的阐释依然在今日给予我深深启发。《乌合之众》围绕“群体低智化”这一核心认识,经验性地探讨了群体心理的产生与运行,个体是如何被群体淹没的,领袖是如何控制群体的。他以先知一般的洞见,察觉了群体——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单元——的各种特点及影响,并预见到,群体在一个愈加民主的社会中必将扮演愈加重要的角色,但也因此必将造成更大的危害。从书名可以看出,勒庞对群体的评价不高,而在书中,群体被描述成狂热易变、容易轻信的动物。他们很容易做出刽子手的举动,同样也很容易慷慨就义,既会随意烧杀抢掠,却也同样表现得极其无私。勒庞所说的群体,事实上是一个心理群体,他们聚集成群,感性和思想全部都转到同一个方向,自觉的个性消失,群体思想占据统治地位,而群体的行为则表现为无异议,情绪化和低智商。1个体如何被群体淹没“集体无意识”作为一种典型的群体心理现象无处不在,并一直在默默而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思想和我们的行为,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就是“封建社会”下所形成集体无意识的牺牲品,《死者》中每一个扼杀自己同胞的愚昧的村民,也都是集体无意识下的刽子手和牺牲品。而反观图书市场,其作为一种典型的人类社会活动,其中的集体无意识现象也同样常常存在,这一方面是因为图书市场参与者之所以来到这个市场,其本身一定具有某些共同的性格特征,另一方面是因为图书市场本身的波动性等特征更容易将个体的心智潜移默化地转向集体的意识。在图书市场上,当一本书“红”起来位居畅销书榜后不久,便会有一系列从名称、封面、内容、体例、甚至版式都类似的书涌现出来,从而形成一股出版潮流,一种流行风尚,中国人的“从众心理”似乎又助长了这种风气,出版界此起彼伏的跟风热潮,跟风现象目前已经普遍存在于全国各大中小出版单位。从“谁动了我的奶酪”到“狼行天下”,从“名人风”到“励志风”,从“财经风”到“医疗保健风”,从“家教风”到“无人不读史”,每一种风气盛行之时,各种类型的读物就如雨后春笋一茬茬往外冒,作者五花马门,质量良莠不齐,但基本都有个不错的销量,个别领头羊甚至能在畅销书榜拔得头筹,在这种社会风气下,很多读者几乎没有辨识力,只是闻风而动,为买书而买书,甚至只是出于“不甘人后”的目的。但无论如何,对于图书出版商来说,运作畅销书的目的已经实现。不难看出,在畅销书的生产过程中,是受众引领潮流,潮流引导出版商,受众的主动性与无意识在这里皆尽显无疑。主动性是因为出版商通过对受众心理喜好的研究从而把握图书出版动向,而无意识则是在图书市场消费过程中,个人容易受大众消费趋势蛊惑,沦为身不由己的乌合之众,渐次从从主从己中过渡成为从众的微小迷失自我的粒子。而在从众中,个人因为有背后集体力量的支撑,任何一种行为都可以称其为理性思考的成果,尽管这种做法大部分是其非理性的思想或者是低于其个体思想,但其仍然被大众所接受。这也就是荣格所说的7/8无意识部分中排除由于潮汐运动才露出来的水面下的陆地部分后的所有的岛最终以为基地的海床部分,称其为集体无意识,正因为有着相应的社会结构作为这种集体无意识的支柱,全体社会成员心理上的积淀物得以长久留存。作者说,群体就是有这种“脊髓中的本能”,而妇女、儿童和原始人都是不用大脑而用脊髓思考的动物,他们盲目、轻信、缺乏理智,感情丰富而毫无用处。当然,对于勒庞如此偏激的论证,我们也应该理性的思考,大众确有其所说的无意识的一面,但反问一句,若大众真的是无意识的用脊髓思考的动物,这么多迷失自我的“个体”又怎能成为推动事情发展的主体,对此,勒庞认为,第一,这个结果不是他们自发主动按照理性造成的,而是受到了某种强烈感情的支配。第二,这个结果也未必就是进步,而往往是血腥的屠戮和暴动。那这就说不上“功劳”了。作者得出这种观点主要是受到法国大革命的影响,可以暂且不虑。但是未来的社会不管依据什么加以组织,都必须考虑到一股新的、至高无上的力量,即人群的力量。这也即本文前段所提及的受众的主动性,或者叫读者的接受美学,作品只有在读者的消费过程中其价值才能得以真正的体现,在读者的购买热潮之后,退却下来书屋一角的细细品读必然是读者个体的真正思考,此时,读者对于作品真正价值评判的主动性开始发挥功用,一切精华的人类文化历史成果得以积淀,甚至激发读者个体创造出更优秀的作品,由此可见,读者在大众的消费热潮中的个体消化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相反,这种个体消化对于整个社会的向前发展功用巨大。因此,我们也无从批判出版商的畅销书跟风出版行为,只要出版物是真正有价值的,读者自有一套自我的评判标准去把持,纵使是乌合之众,但时间的长度和深度会真正冷静这样一批披着大众外衣的个体独立人。2领袖如何控制群体历史和现实的经验告诉人们,以巧妙的伎俩雄辩演说,来迎合众人浅薄心理,慑服人心为要术,是领袖人物、群众操控者的基本手段。其实他们并非需要掌握什么了不得的理论,只要用一些具有煽动性标语口号或诗一般的语言,开动其控制的宣传机器长久反复的灌输,调动群众的情绪或欲望,便会达到统率思想征服民众的目的。勒庞的该种思想明显是适用于政治领域领导统治群众的伎俩,对于图书市场也如此,但与之不同的是,随着网络化的发展,这种手段的功用再次受到质疑,甚至有新奇的手法将其取而代之,如网络推手,大众点评,口碑营销等等,领导对受众的蛊惑转变为受众对受众的宣传,让我们不得不再一次惊叹群众的力量。如在一本书的发行推销之时,名人名家在封面封底的点评推荐、名作者的签名售书,或者是由作者发起一系列的宣传攻势皆是如此,在名人效应的影响下,因为有权威声音的存在,无辜的大众就丧失在多如牛毛的权威语录下,但是传统的手段毕竟有其有限的一面。因为人们天生的反叛心理,领导名人的功用得以消减,这时,巨大的人群的力量则得以充分的体现,网络推手应声而起,不明真相的网民被裹挟进去成为对事件发展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一员,他们将对传统媒体的信任习惯性的拓展到对网络信息的处理上,不管网络推手发布的信息是否真实可靠,他们都轻易的成为助推者,从卓越当当的图书点评即可窥见一斑,当一个人说好,下面跟帖大部分也都是较好的评价,对于优秀的作品,我们的确期待这样的推广,但可怕的就是对于质量低劣的作品,在从众的心理诱使下,人们违心的给出自己的评判,进而误导更多人的消费,这就是一大悲剧。人在人群中容易迷失,而在人云亦云的图书消费市场更是如此。一点小小的看法,或许你认为他的思想过于偏激过于消极,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剂清醒的良药,保持自己的批判精神、怀疑精神,永远不要随波逐流。如果我们承认马克思关于“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的论断是对的,同时承认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关于“群体在心理学上是幼稚、无知、无理性且容易被利用的”。那么我们就可以轻易的明白为什么某些人总是强调“这是人民的选择”或者说“这是历史的选择”了。其实在读这本书前,我对于马克思关于“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这句话是比较相信的。也许我这种相信恰恰是如乌合之众中所说的那种身处于“无知的群众”中的一种无理性的被绑架的相信。因为从历史的大趋势来讲,社会国家乃至世界确实是在向着有利于人民群众的方向发展,这不正好说明了“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么?但是事实是我们在历史上几乎看不到人民群众对历史的方向有什么明确的利己性倾向。群体可以在某一个时段将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政府扶植上台,同时又可能因为一些根本无法确定的谣言立刻将这个政府踢下台去。而在历史上起着决定性的把握历史方向的关键因素并非群众的意见,而是那些能够引导群众力量的个人或至少一小群保持头脑冷静和清醒的人。也不一定保持清醒,有的时候这些领导者本身也并不清醒,他们可能耽于自己美好的政治信条或宗教信仰之中。但关键的是,需要这么一个核心似的“英雄”将这一切的信条、理念、信仰化为一种不可量化的“情绪”,才能使之最终被“群体”所接受。根据庞勒的理论,在讨论各种因素对群体的影响的时候,理性是放在最后一位的。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一个群体中以个人智慧为整个群体智慧添光增彩。群体智商一定且永远是低于组成群体中的每一个个人的智商的,且这种差距随着组成群体的每一个个体的智商的增高会越拉越大。而且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历史中,即便是在现代,在一个民主国家的法庭上,在陪审团中。这种现象也非常普遍,在一些案件的审理之后,陪审团中的单个成员在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如果重新让他选择的话,他不会给出这样的结果。虽然庞勒对于各种因素对群体的影像的排列并不完全可信,比如他将“种族”排在第一位,同时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者。但是我仍然认为他的论述在某些方面是成立的。比如教育、理性这类因素对群体的影响非常之低,群体永远对最简单最直观最感情化的口号做出积极的反映(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但是对长篇大论式的论述报以消极的态度(懒得去支持或反对)。基于此观点,庞勒同时提出了另一个观点:一个社会的高等教育普及度越高,对社会本身的发展并不是一个好事。甚至可能对社会生产有阻碍作用。作为一名资产阶级的心理学家,在这一点上,庞勒很大程度上是在为当时逐渐兴起的共产主义运动找一个邪恶的理论支持。他认为正是因为高等教育的普及,才导致马克思这类“讨厌的人”的出现,然后最后导致一群工人被“煽动”进行罢工最后导致了社会生产的停滞。抛开阶级,我们可以认为庞勒的着个观点有一定的正确性。在历史上,成为群众并没有门槛,但是成为引导群众的“英雄”或负面作用的“反英雄”是有门槛的。一个英雄或反英雄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与个人道德情操、教育水平、家庭环境等许多“个人素质”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高等教育的普及,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拥有成为“英雄”或“反英雄”的能力。如果是在一个动荡的战乱年代还好,如果在一个和平的稳步发展的社会下,成为“英雄”的机会很少,那么这类人中就有很多选择去做一个“反英雄”,按照庞勒的话说就是成为“马克思”。而事实上,在战乱动荡的年代因为客观原因不可能做到普及高等教育。所以普及高等教育这个命题就等于制造反英雄。在论述这一观点的时候,庞勒还准确的预言了我们现在的一个社会现象:学历歧视。架设我们有一个前提,社会中的高等职位永远少于低等职位。而且我们也永远不能想出一种使得扫地工人必须掌握微积分和概率统计才能扫地的方法。那么如果我们的高等教育仅仅是精英教育,只有少部分人能够获得高等教育。且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的数量刚好等于社会需要这些人才的数量。那么一切安好,社会和谐,没有人会因此而产生什么矛盾。但是如果我们的高等教育变成了普及教育,越来越多的人获得了高等教育。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获得与其知识结构相符的高等职业。而绝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必须去和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同干那些不需要高等知识结构的职位,他们必然心有不甘,这种不甘最终可能导致某种很严重的后果。同时,那些从事高等职业的高等受教育者因为同情,会人为地提高那些低等职位的进入门槛,最后会造成大量的社会浪费,阻碍社会生产的发展。另外,由于高等教育的相对普及,高等受教育者会对低等受教育者进行学历歧视。随着社会高等受教育者的比例增高,这个歧视会越来越严重。这两方面综合起来的结果就是高等教育越普及,社会矛盾越大(高等教育者与低等教育者),且会出现越多的不稳定因素(闲置的高等教育组合),且越来越少的实干者(缺少的低等教育者)。最后,你会发现其实庞勒这个帮助“资本家”剥夺工人学习权利的理论支持最后会得出一个完全正确的结果。而且,我们现在的社会还确实就在他的预言下继续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