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负荷厌氧生物反应器的三元酸碱缓冲体系特征与调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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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卷第2期2019年2月环 境 科 学 学 报 ActaScientiaeCircumstantiaeVol.39,No.2Feb.,2019收稿日期:2018⁃04⁃12   修回日期:2018⁃05⁃18   录用日期:2018⁃05⁃18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No.2016YFD0501405,2016YFE011850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No.21677161)作者简介:郁达伟(1982—),男,E⁃mail:dwyu@rcees.ac.cn;∗责任作者,E⁃mail:yswei@rcees.ac.cnDOI:10.13671/j.hjkxxb.2018.0224郁达伟,孟晓山,魏源送.2019.高负荷厌氧生物反应器的三元酸碱缓冲体系特征与调控[J].环境科学学报,39(2):279⁃289YuDW,MengXS,WeiYS.2019.FormationandregulationofternarypHbuffersystemforanaerobic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J].ActaScientiaeCircumstantiae,39(2):279⁃289高负荷厌氧生物反应器的三元酸碱缓冲体系特征与调控郁达伟1,2,孟晓山1,2,魏源送1,2,3,∗1.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环境模拟与污染控制国家重点联合实验室,北京1000852.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水污染控制实验室,北京1000853.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100049摘要:高负荷是升流式(Up⁃flowAnaerobicSludgeBed,UASB)、内循环厌氧反应器(internalcirculation,IC)和厌氧膜生物反应器(anaerobicmembranebioreactor,AnMBR)等厌氧生物反应器发展的趋势,也是实现“沼气升级(biogasupgrading)”的难点.挥发性有机酸(volatilefattyacids,VFAs)和溶解性无机碳(totalinorganiccarbon,TIC)既是厌氧消化必经的中间产物,又与氨氮等弱碱共同影响高负荷厌氧消化过程的pH变化,并决定着沼气中的甲烷含量.VFAs、TIC和氨氮构成的三元pH酸碱缓冲体系是高负荷厌氧消化“沼气升级”的关键操作条件.本文总结了高负荷厌氧消化过程中pH变化规律和影响,针对不同VFAs/氨氮关系的形成机制,分析了高负荷厌氧消化碳酸盐缓冲体系特征及其对沼气CH4/CO2构成的影响.以厌氧膜生物反应器为例,讨论了近年来基于pH在线监测和调控方法、理论模型方面的研究进展,同时对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提出展望,以期为今后的高负荷AnMBR研发提供参考.关键词:厌氧生物反应器;沼气升级;pH;挥发性有机酸积累;氨氮抑制;碳酸盐缓冲体系文章编号:0253⁃2468(2019)02⁃279⁃11   中图分类号:X17   文献标识码:AFormationandregulationofternarypHbuffersystemforanaerobic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YUDawei1,2,MENGXiaoshan1,2,WEIYuansong1,2,3,∗1.StateKeyJointLaboratoryofEnvironmentSimulationandPollutionControl,ResearchCenterforEco⁃EnvironmentalSciences,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852.DepartmentofWaterPollutionControlTechnology,ResearchCenterforEco⁃EnvironmentalSciences,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853.Universityof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49Abstract:HighloadingrateisatendencyforanaerobicbioreactorforUASB(upflowanaerobicsludgeblanket),IC(internalcirculation)andAnMBR(anaerobicmembranebioreactor),anditisalsoabottleneckfor“biogasupgrading”.Asintermediateproductsandbuffercapacitycontributors,thevolatilefattyacids(VFAs)andtotalinorganiccarbon(TIC)aretheprimaryendogenousdrivingforcesforpHevolutionforanaerobic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Meanwhile,ammoniaalsoplaysanimportantroleinpHevolutionandmethanogenesispathway.TheVFAs,TICandammoniaformaternarypHbuffersystemwhichdeterminesthe“biogasupgrading”foranaerobic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ThepurposesofthispaperaretosummarizethepHevolutionforanaerobic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tothoroughlyreviewtheternarypHbuffersystemdrivenbyVFAsandTIC,theadvancesofpHbasedonlinemonitoringandautomationcontrolstrategies,andtoproposethefutureresearchdirectionsforanaerobicmembranebioreactorathighloadingrate.Keywords:anaerobicbioreactor;biogasupgrading;pH;VFAsaccumulation;ammoniainhibition;carbonatebuffersystem1 引言(Introduction)京津冀地区2017年冬季的天然气荒引起广泛关注(中石油咨询中心,2018),表明我国亟需高效的清洁能源生产技术.厌氧消化是把有机污染物转化为清洁能源,是极具前景的绿色技术,例如将有环  境  科  学  学  报39卷机固体废弃物和高浓度有机废水转化为沼气(Vasco⁃Correaetal.,2018).“沼气升级(Biogasupgrading)”是指沼气中的甲烷浓度提升至天然气的80%以上,便于进一步制备生物天然气(Vasco⁃Correaetal.,2018),被认为是有机污染物极具潜力的资源化技术(Lee,2017;Muñozetal.,2015),有助于我国能源结构优化和实现清洁低碳高效发展.据统计,2016年丹麦生物天然气(1.8×108m3)保障了10万户家庭供暖(DanishEnergyAgency,2017);研究表明,2020年由沼气升级(Biogasupgrading)制备的生物天然气(UllahKhanetal.,2017),将供给欧洲可再生能源的25%以上(EuropeanCommission,2016).目前沼气工程如污泥、畜禽养殖粪污(Chenetal.,2017)、农副食品加工废水(Yuetal.,2016)等厌氧处理的有机负荷(Organicloadingrate,OLR)为2.1~8.6kg·m-3·d-1,单位池容沼气产量为1.7~18.1m3·m-3·d-1,沼气中甲烷含量为47%~61%,甲烷含量、容积负荷等关键技术性能有待提高(ChenandLiu,2017;UllahKhanetal.,2017);甲烷含量低则沼气热值低,只能自用或发电,难以制备生物天然气而实现高值化利用,沼气经济效益差(Lee,2017)限制了沼气工程的推广.因此,提高沼气甲烷含量和厌氧消化负荷,实现高负荷厌氧消化的沼气升级(制备生物天然气),是我国应对清洁能源和有机污染物处理过程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技术问题.高负荷厌氧消化以挥发性有机酸(VFAs)为主要中间产物生成甲烷,伴随着VFAs等的底物消耗和氨氮(NH+4⁃N)等副产物的释放,运行负荷主要受到酸化、抑制因子和微量元素等的影响和限制(Amhaetal.,2018;Chenetal.,2016).高负荷厌氧消化及其抑制的一个共性特征是,VFAs、NH+4和碳酸盐等弱酸弱碱作为主要中间产物和副产物,其变化贯穿于高负荷厌氧消化整个过程,不仅使它们共同的pH可以作为高负荷厌氧消化有效的快速指征,也使酸碱缓冲体系构建和调控成为高负荷厌氧消化的关键科学问题.然而,高负荷厌氧消化的pH波动规律和成因,及如何基于pH酸碱缓冲体系调控,实现高负荷厌氧消化的沼气升级尚不清楚.本文在总结高负荷厌氧消化过程中pH变化规律和影响因素基础上,分析了VFAs积累、氨氮抑制等不同机制下厌氧消化碳酸盐缓冲体系的特征,及其对沼气中CH4/CO2构成的影响;并以厌氧膜生物反应器为例,讨论了近年来厌氧消化基于pH在线监测和调控方法、相关理论模型方面的研究进展,同时对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提出展望,以期为今后高负荷厌氧生物反应器研发提供参考.2 高负荷厌氧消化pH酸碱缓冲体系构成及其影响(ComponentsandimpactsofpHbuffersysteminhigh⁃rateanaerobicdigestion)表1中“水十条”十大行业中的农副食品加工业、原料药和畜禽养殖业产生的废水和废弃物往往具有高COD、高NH+4特征,厌氧消化中VFAs酸化和NH+4抑制的风险并存(Khanetal.,2016;Renetal.,2018).由于有机污染物浓度高,导致中间产物如VFAs、NH+4等浓度均高于常规废水,如食品加工废水厌氧处理过程中的NH+4可达700~3700mg·L-1(表1),在弱酸弱碱构成中占较高比例.表1显示,出水pH往往高于进水pH(表1),高负荷厌氧消化VFAs大量消耗、氨氮不同程度释放是其重要原因.厌氧消化5个过程中(Wongnateetal.,2016),底物水解酸化时释放大量的VFAs,导致pH下降(Huangetal.,2016);pH下降幅度受到VFAs释放率、结构和碱度等的影响,可能使pH<6.0而酸化崩溃,因而需要额外加碱调节(Yenetal.,2016).随着VFAs的消耗和副产物CO2的产生,pH回升;同时NH+4和HS-等逐步释放和积累,可能产生氨氮抑制、pH过高等系列问题,调控较复杂(YuanandZhu,2016);甚至生物调控有时无法提供足够的酸度,导致pH>8.5抑制产气,也可能需要额外加酸降低pH值(Ricoetal.,2017).2.1 pH酸碱缓冲体系的主要构成现有研究认为厌氧消化产甲烷包括5个主要过程:水解(hydrolysis)、酸化(acidogenesis)、产氢产乙酸(syntrophicacetogenesis)、同型产乙酸(homoacetogenesis)和产甲烷(methanogenesis)(Xuetal.,2017).这5个过程中,VFAs、NH+4和碳酸盐等是其中重要的底物和副产物,也是厌氧消化酸碱体系中主要变化的弱酸弱碱,共同构成了厌氧消化过程中的酸碱缓冲体系(图1).082表1 高负荷厌氧消化的运行效果和酸碱缓冲体系∗Table1 Operatingperformanceandacid⁃basebuffersystemofhighloadanaerobicdig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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