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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报告之五：产业集群与企业（产品）品牌的互动研究和讨论品牌的时候，大多数的情况只讨论企业品牌和产品品牌，很多人认为创立品牌仅仅是企业自身的事情。随着企业集聚程度提高，产业集群迅速发展，“品牌”以扎堆形式出现，这预示着企业（产品）品牌与产业集群之间可能存在互动关系。越来越多的实证研究表明，品牌是有层次的：一是微观层面，有产品品牌和企业品牌，如海尔品牌；二是中观层面，有产业和区域品牌等共有品牌，如巴黎的香水；三是宏观层面，有国家和民族品牌，如瑞士的手表。本报告从品牌的微观层面入手，通过实证研究来探讨企业（产品）品牌、区域（产业）品牌、产业集群之间的互动机制，并提出相关对策建议。一、问题的提出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民营经济研究中心2005年对全国部分省、市、自治区的民营企业进行了问卷调查，遴选出品牌竞争力指数超过10%的300家民营企业。300强企业主要呈现以下特征：一是300强企业中有285家企业分布在沿海三个省份，即浙江、江苏及广东省，并且浙江省所占席位接近75%（四分之三），前两位省份（浙江和江苏）的总数超过90%；二是前三个省份300强企业背后都有强大的地方产业集群支撑。三是主打品牌的销售收入所占比例较高，2004年该比例的平均值高达83%。四是300强企业的广告费用支出额较大，并且逐年增加。2004年300强企业的广告费用平均值高达1192.84万元，并且高于2002年的837.78万元以及2003年的963.84万元。五是300强企业的出口额逐年增加，如2002年300强企业平均出口额为1196.98万元，2003年该值增加到1666.71万元，到2004年该值突破2000万元，达到2254.64万元。其中，自主品牌的出口额也随着增加，从2002年的800万元，增长到2004年的1595万元。特别需要重视的是，产业集群成为进入品牌竞争力300强民营企业最重要的支撑。300强排名第一位的浙江省台州市飞跃集团以及排名第21位的宝石集团背后是强大的台州缝纫机产业集群；台州市星星集团背后是强大的台州家用电器产业集群；东港集团、中贝九洲集团的背后是台州医药产业集群；新界泵业的背后是台州市水泵产业集群；宝力特鞋业的背后是台州市皮革制鞋业集群；雅戈尔、培罗成以及罗蒙集团背后是强大的宁波服装产业集群；奥康、红蜻蜓、吉尔达集团背后是强大的温州市制鞋产业集群；正泰、天正、人民以及精益电器集团背后是强大的温州低压电器产业集群；太子龙、洁丽雅、天圣和布森集团的背后是强大的绍兴纺织服装产业集群；珍贝集团的背后是湖州强大的纺织产业集群；绣锦集团、伟海拉链、利达拉链、梦娜针织袜业、野风集团、双灯家纺、浪莎针织、顺时针服饰等民营企业的背后是强大的金华纺织服装及配件产业集群；浦江浦发、康特曼、新光灯、华鸿控股等集团的背后是金华市小商品（集中在义乌市）产业集群。江苏省的红豆、海澜的背后是强大的无锡纺织服装产业集群，好孩子、波斯登、梦兰、欣欣化纤、紫荆花纺织登集团的背后是苏州市强大的纺织服装产业集群；乔兴集团的背后是惠州市强大的电子信息产业集群；阳东金悦实业以及阳江十八子集团的背后是阳江五金产业集群，等等。这足以说明，产业集群的发展与企业（产品）品牌培育之间存在某种紧密的联系。事实上，上述类似结论还可以从其他品牌评价中得到例证。截至2005年5月，国家工商总局评选出中国驰名商标共有343个；截至2005年，中国名牌战略推进委员会评选出中国名牌产品1018项。中国名牌产品的民营企业数量前五名与拥有中国驰名商标民营企业数量前五名的省市是上海、江苏、山东、浙江和广东（不分顺序）。从产业集群发育程度的视角来看，上述前五名的省市其产业集群都比较成熟，如广东省现有明确记录的产业集群130个，浙江省118个，江苏省110个，山东省79个，上海市8个，五省市产业集群数量总和为445，占全部统计数量的59.5%（图6-1）。产业集群高度地理集中，并与中国名牌产品数量和中国驰名商标地理分布又如此之一致，令人不得不思考产业集群与品牌之间是否具有某种互动关系，是品牌支撑了产业集群的发展，还是产业集群刺激了品牌的培育，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如何，互动机制是什么等问题。这也正是本文着力要探讨的问题。（其实，很多国有企业及集体企业的驰名商标与名牌产品的培育也得力于民营企业为主体的产业集群的发展，如海正集团以及钱江集团的名牌与驰名商标的发展与台州本地医药化工产业集群和摩托车及配件产业集群的发展密不可分）。图6-12005年中国产业集群地理分布示意图二、品牌与产业集群互动实证研究——以服装产业集群为例1.产业集群与品牌培育成正相关关系根据众多学者的研究，在全球市场上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往往具有明显的区域特征；在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中，总是诞生优势的企业品牌和产品品牌。企业（产品）品牌与产业集群是否存在互动关系，我们选择了服装行业作为研究对象，这是因为：一是服装产业属于高竞争行业，整个行业的产业集群化发展特征较为明显；二是中国服装协会等中介组织从2002年起就开始关注产业集群的发展态势，着手进行产业集群发展状况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统计资料；三是服装作为最终消费品，品牌已经成为消费者选择的重要因素，涌现出大量的企业品牌和产品品牌。本文将以2003年10月全国24个服装产业集聚地的统计资料为样本1，进行分析研究（表6-1）。表6-12003年10月全国24个服装产业集聚地的统计资料10或1表示该地区是否被中国纺织工业协会评为“中国纺织产业基地市（县）、城镇”等称号，1表示是，0表示不是。品牌数这一栏是作者根据统计资料上列出的知名品牌的数量填写的。由于原有数据存在量纲上的区别，为此作者对原有数据进行了标准化。是否是基地地区产品销售收入（万元）企业数（个）服装总产量(万件)品牌数（个）销售收入标准化企业数标准化产量标准化品牌数标准化1青岛1818000116932100111.500.280.230.811诸城458259306100006-0.35-0.90-0.51-0.501无锡83226411631467480.160.27-0.350.021金坛437630285135944-0.38-0.93-0.39-1.021常熟1960000165020000121.690.93-0.171.071杭州7980305409-0.96-1.28-0.830.280宁波1350000180017630120.861.14-0.251.070温州3020000250015000113.142.09-0.340.811乐清1108000425320070.53-0.74-0.74-0.241嵊州6258871100234005-0.120.18-0.06-0.761织里37650251024605-0.922.10-0.76-0.761枫桥1450003738004-0.78-1.27-0.72-1.021晋江市英林3391501191158005-0.510.31-0.31-0.761晋江市深沪450000252969364-0.36-0.972.42-1.021石狮灵秀镇12613065250006-0.80-0.43-0.68-0.501石狮蚶江镇28700058650005-0.58-0.52-0.68-0.761东莞市虎门镇12800010721560010-0.800.14-0.320.551中山市沙溪532100639252005-0.25-0.450.00-0.761中山市大涌25720628011000013-0.62-0.942.861.331潮州370000556510006-0.47-0.560.87-0.501普宁1430000145280000200.970.661.853.161新塘85618020452247070.191.47-0.09-0.241均安3000001200100009-0.570.32-0.510.281盐步300000310100006-0.57-0.90-0.51-0.50资料来源：中国服装协会网站，经作者整理。表6-2产业集群与企业销售数量的统计分析Correlations1.567**.059.529**..004.784.00824242424.567**1-.135.348.004..529.09524242424.059-.1351.400.784.529..05324242424.529**.348.4001.008.095.053.24242424PearsonCorrelationSig.(2-tailed)NPearsonCorrelationSig.(2-tailed)NPearsonCorrelationSig.(2-tailed)NPearsonCorrelationSig.(2-tailed)N销售收入标准化企业数标准化产量标准化品牌数标准化销售收入标准化企业数标准化产量标准化品牌数标准化Correlationissignificantatthe0.01level(2-tailed).**.本文作者用SPSS统计软件，以产业集群销售收入为因变量，以企业数、产量和品牌数为自变量，对样本数据进行多元统计分析、主要是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表6-2）。如表6-2所示，产业集群销售收入与企业数量的相关系数为0.567，说明二者具有一定的正相关性，在线性回归中，T检验弃真概率为05.004.0.=sig，说明该变量在0.05显著性水平下对销售收入做线性回归分析是没有问题的；品牌数与集群销售收入的相关系数以及回归分析的T检验结果与之相似；与之不同的是，产量与集群销售收入的相关系数为0.059，弱相关，T检验的显著性水平为05.0784.0.=sig，不能在0.05显著性水平下对销售收入做线性回归分析。根据上述分析，能够发现产业集群内拥有品牌的数量、企业数量与产业集群销售收入正相关，企业数量增加一倍，销售收入将会增加0.439倍；品牌数量增加一倍，该集群的销售收入就会相应地增加0.378倍，反过来说明集群销售收入增加也会带动该集群内的品牌数量的相应地增加。我们得出以下基本结论：产业集群内拥有品牌量与产业集群销售收入呈现正相关性，并且具有线性回归分析的合理性，而进一步拟合也发现，二者还存在一定的多项式模型关系。根据服装产业集群与品牌的相关性，集群创导者应该积极主动地去培育集群内的品牌数量。事实上，东莞市虎门镇、中山市大涌镇、晋江市新塘镇、顺德区均安镇、南海区盐步镇等服装名镇在这一方面实践得最多，品牌数分别为10、13、7、9和6个，品牌数在24个服装业集群中处于中等水平。正是由于这种对培育品牌的不懈努力与大量投入，使得这些产业集群超越了初级加工的低附加值阶段。在其他行业的产业集群中，“高兴的资本是实力，实力的资本是品牌和质量”，这句话是温州市打火机产业集群中大虎牌打火机厂的老板周大虎在2003年9月带领温州烟具协会打赢欧盟反倾销案时的讲话。这句话折射出的道理是，集群对企业的快速发展具有促动作用，而面临国际市场时，品牌——同样不能被产业集群所抛弃，产业集群为内部企业带来各种优势的同时，还必须做好品牌工作。2.产业集群与品牌数量之间存在一定的公约因素在24个服装产业集聚地中出现了市场细分的产业集群和区域品牌：如广东的潮州是世界上最大的晚礼服生产基地；东莞的虎门镇是女装生产基地，晋江的深沪、南海的盐步是内衣生产基地，沙溪则是休闲服装生产基地，中山大涌、顺德均安、新塘、开平是牛仔服装生产基地，普宁是衬衫生产基地，浙江海宁是皮装生产基地，青岛即墨、浙江象山、广东佛山是针织基地等。由于企业集群的规模已经足够大，区域品牌的知名度也就足够高。区域品牌的影响力不断扩大，会在专业买手和消费者形成一个良好的品牌形象，促进各种要素的集聚，为企业品牌发展和提升提供了必要条件。产业集群中是不是品牌越多越好，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观察。例如，福建晋江的各个服装专业镇，都很注重品牌的符号价值，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品牌，甚至一家有几个品牌，而且非常舍得在品牌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