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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国志演义》本章内容▪第一节《三国志演义》的成书、作者与版本▪第二节《三国志演义》的文化内涵▪第三节《三国志演义》的创作特征▪第四节《三国志演义》的影响第一节《三国志演义》的成书、作者与版本▪《三国志演义》的成书，主要受到三个因素的影响：历史资料，民间故事，文人改编。▪《三国志演义》的成书时间在学术界存在较大争议。20世纪20年代，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第十四篇和《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推断其作者罗贯中大约生活在元末明初（约1330—1400），据此，《三国志演义》也应该成书于元末明初。▪对《三国志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明代天一阁蓝格抄本《录鬼簿·续编》的记载是：“罗贯中，太原人，号湖海散人。与人寡合，乐府隐语，极为清新。与余为忘年交，遭时多故，天各一方。至正甲辰复会，别来又六十馀年，竟不知其所终。”▪关于罗贯中的籍贯，较有影响的说法有三种。一是“东原（今山东东平）”说。其依据是，明嘉靖本《三国志通俗演义》卷首庸愚子（蒋大器）序称罗贯中为东原人，另一些明代《三国志演义》刻本也认定罗贯中是元东原人。二是“太原（今山西太原）”说。▪关于《三国志演义》的版本，一般认为，现存最早刊本即嘉靖元年（1522）本《三国志通俗演义》最接近于罗贯中原本，或者就是罗贯中原作；▪清初毛宗岗评本《三国演义》是由嘉靖元年本派生的一个版本系统，主要是在《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基础上辨证史实、增删文字、更换论赞，并将回目改为对偶。第二节《三国志演义》的文化内涵一、“历史的三国”聚焦于历史经验的总结▪《三国志演义》写曹操集团、袁绍集团和董卓集团之间的纠葛，聚焦于历史经验的总结，相应地减弱了道德评价的重要性：对于一个成功的统治者，即使其心地不纯，也并不一概抹倒，而是不乏欣赏之意。▪关于曹操的描写即非常典型：肯定甚至赞赏他的“智”（“揽人才而欺天下”之“智”）构成相关情节的真正意蕴。▪《三国志演义》通过描写“智足以揽人才而欺天下”的曹操，刻画了一个纯用霸术的“奸雄”形象，一个“雄才大略”、具有政治远见与政治气度的野心家和阴谋家。他的行为虽以权谋为出发点，但却符合中国传统的政治理念，比如忠君、爱民、赏识和重用人才等。他的成功是合情合理的。▪以同样的标准来衡量，《三国志演义》对孙权等人物也不乏类似的书写。从这一类描写，读者可以获得丰富的历史经验。二、“民间的三国”以道德化的情感满足为基点▪《三国志演义》对刘备集团的描写，以民间故事为主体，其文化内涵的特征是追求道德化的情感满足，在明确区分“好人”“坏人”的基础上，又热衷于赋予“好人”的“谋”“勇”以传奇意味、超人色彩。▪对道德化的情感满足的追求主要是通过尊刘抑曹表达出来的。▪曹操复杂性格的核心是极端利己主义，即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由此呈现出虚伪、奸诈、残忍和凶暴等特征。▪刘备是作者极力推崇的仁君，“吾宁死，不为不仁不义之事”，即使于己不利，也不把“妨主”的的卢马转送他人，不肯抛弃跟随他的十数万樊城百姓。只是，由于作者的过分渲染，刘备的仁和善被推向极端，甚至入侵西川也被粉饰为并非出于本意，这样就失去了真实感。▪诸葛亮是《三国志演义》着力刻画的重要人物。《三国志演义》一百二十回，涵盖了一百十一年的历史。诸葛亮的政治军事活动虽然只有二十七年，但这二十七年在小说中占了一半以上的篇幅。▪描写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献身精神，并且还用大量笔墨赋予他足智多谋的“超人”色彩▪在《三国志演义》中，作者对关羽的崇敬之情仅次于诸葛亮。▪关羽的勇武仍是重点描绘的性格侧面。小说对其“忠义”的描写更为引人注目。还以热情洋溢的笔墨描写了关羽的儒雅风度。三、掌故风味与隐逸情调▪清初毛宗岗修订《三国志演义》，他有意在小说中增加了大量笔记片段。▪笔记片段的作用是多方面的。或通过片段的琐事显示人物的性格特征，为其在历史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提供注释。然而，从总体上看，笔记片段的核心作用是罗列轶事，抒写作者“幽居以养静”的闲情逸致。第三节《三国志演义》的创作特征一、《三国志演义》的史家笔法▪《三国志演义》在展现“历史的三国”时，主要采用史家笔法。▪其一，人物语言以理性化见长，而个性化程度较低。▪历史著作的职能是经由对事实的记叙揭示历史发展的规律和相关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智慧。对人物语言的记叙也必须服务于这一职能，那些个性化的生活语言在这一取舍原则的支配下往往被忽略和省略▪其二，通常不对人物做直接心理描写。▪史家对历史规律和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智慧的揭示是经由对历史事实的记叙表达出来的，实录是对其著述方式的基本要求。▪只有能够看见、能够听见的，才有见证人，才是可靠的。至于人物的心理活动，如果它没有表现为说出来的话或做出来的事，史家便没有理由去写。▪其三，不采用第三人称限知叙事方式。▪《三国志演义》写董卓集团、袁绍集团和曹操集团，基本不采用第三人称限知叙事。有一个事实是耐人寻味的：曹操集团谋士众多，曹操本人也智谋过人，他们所用的妙计之多，在《三国志演义》中比比皆是，却没有在读者中造成拍案惊奇的效果，与读者对诸葛亮用计的感受迥异。▪写诸葛亮用计，则有意采用民间说话的技巧，即采用第三人称限知叙事，以节制信息的方式来获得吸引读者的效果▪其四，“去瞽传诙谐之气”。当演义作者有意采用雅驯的语言，以总结历史经验为宗旨，并力图表现元末明初知识分子的人生理想的时候，实际上已同平话的诙谐告别。这里经历了一场由通俗到典雅的运动，这一运动的轨迹在曹操形象的塑造中可以清晰看到。二、《三国志演义》的小说家笔法▪《三国志演义》对刘备集团的描写，较多采用从民间说书提炼出来的小说家笔法。▪其一，大量采用并不影响历史进程的虚构情节。▪《三国志演义》写赤壁之战，也未抹杀周瑜作为前线指挥官的事实，但作者却用一系列并不影响历史进程的虚构情节，成功地突出了刘备集团尤其是诸葛亮的重要性，并通过对周瑜的漫画式嘲笑消解了读者对这一人物的好感。▪其二，经常使用悬念手法，以造成神秘感和传奇色彩。▪其方式有二：一为锦囊妙计，二为“如此如此”。目的是将读者蒙在鼓里，使他们对于事件的变化产生应接不暇的惊奇感，从而对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产生格外深刻的印象。▪其间虽有不合理之处，但为了强化诸葛亮的神秘色彩，有意扬趣抑理：有趣，但是无理；或者说，虽无理，却有趣。▪其三，较多运用直接心理描写与第三人称限知叙事的技巧。▪第三人称限知叙事有助于作品的戏剧性、情节的连贯性和结构上的严密，是连接和衔接行动的极好手段。松散的事件，不连贯的细节，通过一双眼睛反映出来，便给人一致性和整体感。▪其四，努力追求诙谐的风味。▪《三国志演义》写刘备集团，仍保留了对诙谐的兴趣，仍热心于将历史人物喜剧化，特别典型的如张飞与刘备的对比，孔明与鲁肃的对比，其“排调”风味十分浓郁。第四节《三国志演义》的影响▪《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和《金瓶梅》并称为明代四大奇书。它们在小说史上的地位不仅在于其自身的卓越成就，而且在于，作为历史演义、英雄传奇、神魔小说和人情小说四大章回小说类型的开山之作和代表作，它们的问世标志着不同小说类型审美规范的确立，并以其卓越风范分别影响了一大批作品。以它们为起点和榜样，四大章回小说类型云蒸霞蔚，形成了小说史上辉煌夺目的景观。▪《三国志演义》是我国章回小说的开山之作，也是历史演义的代表作，在它的影响下，先后出现了一二百部历史演义。▪预示了历史演义发展的两种主要方向。▪第一类近乎通俗历史教科书，依傍正史，将正史通俗化，目的是普及历史知识，传授历史经验，如甄伟《西汉通俗演义》、冯梦龙《新列国志》等▪另一类历史演义大量接纳民间故事，洋溢着无拘无束的风趣和幽默。▪《隋唐演义》排比史实，受《三国志演义》影响较为明显；而写秦琼、单雄信、程咬金等草泽英雄，又与《水浒传》相近；写隋炀帝与一群少女之间风流多情的生活，其基本品格又近于人情小说。▪在东亚文化圈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三国志演义》早在明隆庆三年即朝鲜宣祖三年（1569）已传入朝鲜，是中国古典名著中最受朝韩读者欢迎的作品。在现存的版本、翻译、改作、出版状况、古典文献的记录等方面，《三国志演义》都是其他中国古典名著比不上的。思考题：▪1．结合具体情节分析《三国志演义》的文化内涵。▪2．从叙事角度分析历史著作对《三国志演义》的影响。▪3．从叙事角度分析民间艺术对《三国志演义》的影响。▪4．历史演义可以大体分为哪几种类型？试结合具体作品加以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