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几近

而立几近徐振江不知何时起，时忘今几夕。是呀，今夕何夕？有好些恍惚的瞬间，记不起今是公元多少年。记忆力竟衰退得如此严重了么？这是病，是否要治？“起床了……起床了……”似乎是清晨六点，园里的“起床号”就会准时响起。人们“壮士断腕”，挣扎着起床，洗脸、刷牙……当然，按照惯例清空“内存”，整栋楼都会响齐这种声音吧。太早了，食不下咽，或草草了事，或直奔办公室准备早读。有时书声琅琅，有时偃旗息鼓，或垂头丧气，或昂首挺胸，如潮汐到潮流，时起时落，波澜起伏。实在萎靡！一声棒喝，便肃然起敬，声嘶力竭起来。上课三五节，自习两三节。紧锣密鼓，排兵布阵，如临大敌，忐忑不安，热火朝天，时而闪光，时而熄火，必须“开火”，竭尽全力。时而酣畅，时而一蹶不振。“这位同学，您脸往哪搁呢？”调侃一下他那严肃认真的走神“风貌”。会师千百遍，神策雨如飞。“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昏昏沉沉昏昏，焦头烂额焦头。忙一天，忙天天。一天忙，天天忙。书山如海，学海无涯。排山倒海，狭路相逢。或望洋兴叹，或绝处逢生，或捧腹大笑，或“伏尸痛哭”。召齐人马，指点江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血迹斑斑，尸横遍野”，才知此“古战场”也，君王甚感欣慰。看作业如山，卷面龙魔游走，妖蛇鬼怪横行，霎时间“腥风血雨”，纸上江湖滚滚生云浪，酣战半刻，老夫就老眼昏花，真想把祖国的花朵从睡梦中“掐”醒，耳提面命一番，无奈山高路远，只好作罢。战毕，已是夜半，倍感身疲力竭，见输败退，鸣金收兵。昨夜之月明晃晃，连廊桥台响龙鸣。顶楼的竹影在月夜里清醒，悬空的秋风解不了归人的疲倦，躲躲闪闪的虫鸣痴迷人生。洗毕，夜读，催眠。夜夜半夜。记忆力是该衰退的，是病，“心亡”也。不禁自问，意欲何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