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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英语研究的功能语言学探索提要:商务英语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形成于20世纪90年代。短短10年间,商务英语发展喜人。同时,理论研究的缺乏或不深入已经成为商务外语教学质量提高、商务外语学科建设以及商务英语人才培养的瓶颈。本研究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为理论框架,以源自商务英语专业教材的语料为案例,从对语篇体裁起关键作用的语场、语旨、语式三个变量入手,对商务英语之外贸销售合同语篇的文化语境(语篇体裁)、情景语境(语域变体)及其语言特色进行宏观和微观探讨。研究表明:(1)外贸销售合同语篇具有独特的语篇体裁,即独特的纲要式结构和体现样式;(2)商务英语具有独特的语法结构与语言特点;(3)功能语言学理论适用于商务英语研究;(4)可为商务英语教学与研究提供一个新的思路。BusinessEnglishStudies:AFunctionalLinguisticsPerspectiveXuJun(UniversityofInternationalBusinessandEconomics,Beijing100029,China)BusinessEnglish(BE)becameasanindependentdisciplineinthe1990sandhasbeendevelopedrapidlyforthepastdecade.AcriticalsurveywillindicatethatmostoftheexistingstudiesofBEarewithouttheoreticalsupportandassumptions.TakingtheBEtextbookasacasestudyandwithinthetheoreticalframeworkofSystemicFunctionalLinguistics(SFL),thispaperdealswithissuesconcerningBEbyfocusingonthethreevariablesofRegister―Field,TenorandMode.Thestudyshows(1)thatthebusinesscontractdiscourseformsaspecialgenrewhichhasauniqueschematicstructureandrealizationalpattern,(2)thatBEhasspecialgrammaticalstructuresandlanguagefeatures,(3)thatthetheoryofSFLcanbeeffectivelyappliedtothestudyofBE,and(4)thatSFLcanprovideresearcherswithanewapproachtotheteachingandresearchingofBE.1引言迄今,理论研究的缺乏或不深入已经成为商务外语教学质量提高以及商务英语人才培养的瓶颈。本研究运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探讨商务英语外贸销售英语合同的文化语境(语篇体裁)、情景语境(语域变体)及其语言特色,以期对商务英语研究提供一个理论框架,促进商务英语教学与研究的发展。2学理基础及相关术语2.1系统功能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应用性。Halliday指出,建构系统功能语法的目的是为语篇分析提供一个理论框架,这个框架适合于口头语篇和书面语篇的分析(Halliday1994:xv)。Martin等也从不同角度完善和发展了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核心内容由三个元功能(metafunction)构成,即概念功能(ideationalfunction)、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function)和语篇功能(textualfunction)。概念功能主要由及物性系统、语态和作格性(ergativity)体现,人际功能主要涉及交际者的角色、言语功能、语气(mood)、情态(modality)和语调,而语篇功能主要涉及主谓结构(thethematicstructure)、信息结构和衔接(cohesion)。语言作为符号系统,三种元功能是三位一体的,无先后、主次之分。它们沟通语言与语域(语场、语旨和语式)(情景语境)和体裁(社会文化语境)的联系。韩礼德“把语言系统解释成一种可进行语义选择的网络,当有关系统的每一个步骤一一实现后,便可产生结构”(胡壮麟1989)。这种意义网络甚至包括语句篇章外的语境、语域及社会文化。2.2商务英语语篇语篇迄今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本文采用胡壮麟的定义:“语篇指任何不完全受句子语法约束的在一定语境下表示完整语义的自然语言。因此它必然包括两种自然语言:书面语和口语”(胡壮麟1994)。所谓商务英语,指从事商务活动的人们在工作中使用的语言,商务活动参与者为达到各自商业目的,遵循行业惯例和程序并受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有选择地使用英语的词汇、语法资源,运用语言策略,以书面和口头形式进行的交际活动系统(张佐成王彦2002)。商务英语不是新创造的语言,但它确实具有特殊性。例如,外贸销售英语合同语篇如何建构,内容是否准确,合同履行是否完全在国际贸易、对外经济合作与交流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商务英语教学(包括汉英互译)与研究的重要内容。3语料来源本文研究的语料源自“十一五”国家级全国高校经管专业规划教材和商务英语专业规划教材(帅建林2009,刘庆秋2009),因为这两本教材具有专业性强、视角新、可操作性强的特点。因篇幅所限,我们只选取一个外贸销售合同(刘庆秋2009:152-157)作为研究范本。4分析与讨论4.1销售合同的种类按销售合同的性质划分,大致可分为工矿产品买卖合同、农副产品买卖合同、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知识产权买卖合同4大类(知识产权类合同包含在技术合同中)。本文选取国际货物买卖合同,以下简称外贸销售合同。4.2语篇体裁4.21关于体裁Halliday&Hasan(1985)构建了体裁结构潜势理论。与其框架殊途同归的是Martin(1984)提出的纲要式结构。体裁涉及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范围内有目的的交往,它可以通过有阶段的、有步骤的纲要式结构来体现(Egginsl994)。体裁分析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Martin指出,体裁“是一种作为我们文化成员的说话者的有步骤的,有一定既定目标的,有目的的行为”(Martin1992:25)。也就是说,体裁的选择和语篇的目的是紧密相关的。体裁分析方法重视对语篇宏观结构和交际功能的深层解释,并试图从语篇的体裁角度解析特定语篇所具有的特定认知结构(秦秀白1997:8)。它旨在揭示语篇的内部组织机制,即语篇建构中所包含的必要和可选成分。体裁分析既强调语篇结构的宏观分析,还强调对语篇结构进行微观分析,可行性强,且易操作。那么,英语外贸销售合同语篇的纲要式结构是怎样的呢?4.22纲要式结构分析外贸销售合同这个特定语篇,必须考虑语域三要素: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从功能角度来看,语场、语旨、语式与语言的三大元功能对应:语场对应于概念功能,语旨对应于人际功能,语式对应于语篇功能。这三种功能和意义又分别决定词汇语法层上的及物性、语气系统和主位结构的选择。见图1。语言是在一定的语域中使用的。Halliday&Hasan(1985)指出,语域是语言使用中的变体(variationinuse)。语域变体决定交际的内容、交际双方的关系和交际方式的变化。语域同时受语场(所发生的事件)、语旨(人物之间的关系)和语式(话语形式)的影响,与情景语境密切相关。换言之,语场、语旨、语式三个变量在确定语篇体裁时起关键作用。下面,我们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分析外贸销售合同语篇:(1)宏观观察分析该类语篇体裁;(2)微观研究形成此语类结构特点的主要语言手段及实现方式。从语场看,作为外贸销售合同,必然涉及且明确:买卖双方、买卖原则、货号、品名及规格、数量、付款方式、付款日期、付款地点等等(帅建林2009)。从语旨看,虽然交际双方的关系是销售商与顾客的关系,但其法律关系是平等的,因此在语言的选择与使用上必须是合法的、正式的、严肃的和精确的,不允许带情感色彩。从语式看,外贸销售合同是书面语篇,同时也是正式文体。在Martin(1992)看来,语篇体裁对应文化语境,语域对应情景语境,语言表达形式对应上下文语境。而这三个语言系统中的层面之间又呈现出以下的关系:语篇体裁是一个高度抽象的概念,指交往过程中有目的、有步骤的结构(Martin1984,1992;黄国文2001),而语域又进一步由具体使用中的语言,即语篇体现;体裁、语域、语言(词汇语法层)之间存在着实现关系。之所以说语篇体裁反映了文化语境,是因为它涉及的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范围内有目的的交往。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术语“文化”被看成一种语境和一种系统,即一种通过语言来实现的意义潜势系统,这一系统基于不同的语言活动和不同的制度背景(institutionalbackground)。“每个言语社团都有自己特有的历史、文化样式、风俗习惯、思维方法、道德观和价值观。这些反映特定言语社团特点的方式和因素在功能语言学中被称为‘文化语境’。”(黄国文2001)换言之,文化语境指的是人类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中的行为模式,这种模式制约语篇的语类结构(genericstructure)。从文化语境角度看,每个语篇都可看成属于特定语篇体裁。语篇体裁通过两种方式体现:(1)纲要式结构;(2)体现样式。纲要式结构指有阶段的、有步骤的结构。它表明某一语篇属于哪一类语篇体裁。我们在对外贸销售合同的每个子结构进行细致分析的基础上,将它各步骤的纲要式结构予以凝练。开篇:开门见山,阐明合同的内容,如合同名称(Title)、合同编号(No.)、签约日期(Date)、签约地点(Signedat)、明确买卖双方(theSeller,theBuyer)、法定证件名称与号码(Passport,No.)、法定代表人姓名(LegalRepresentative)、国籍、居住地、联系电话和传真号码、买卖双方的通讯地址、邮政编码等等。强调“买卖双方同意按下列条款由卖方出售,买方购进下列货物”。核心部分:供求双方的责任与义务(responsibility)、指明货号(ArticleNo.)、品名及规格(Description&Specification)、数量(Quantity)、单价(UnitPrice)、总值(TotalAmount)、生产国和生产厂家(CountryofOriginandManufacturer)、包装(Packing)、唛头(ShippingMarks)、装运期限(TimeofShipment)、装运口岸(PortofLoading)、目的口岸(PortofDestination)、保险(Insurance)、支付方式(Payment)、单据(Documents)、装运条件(TermsofShipment)、品质与数量、重量的异议与索赔(Quality/QuantityDiscrepancyandClaim)。收尾:(1)人力不可抗拒因素(ForceMajeure);(2)仲裁方式(Arbitration);(3)补充条款;(4)双方签字确认:卖方(theSellers),买方(theBuyers)。4.23体现样式语篇是人们交际的形式,而这种具体的交际是在一定的具体情景中进行的。语篇作为语义概念,由句子来实现,是一个传递文化和社会意义的语义系统,是文化和社会意义在一定语境中的实现。话语或语篇的意义有两个层次:句子意义(sentence-meaning)和话语含义(utte-rance-meaning)。具体到外贸销售合同,其体现的言语行为步骤如下:(1)明确买卖双方的合法身份(公司所在地、法人代表、身份证及其号码、联系方式);(2)合同签订的原则;(3)买卖双方供求的物品是什么;(4)买卖双方确定物品的数量、质量和包装形式;(5)买卖双方约定的交货地点、付款方式;(6)买卖双方明确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