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堆汉墓发掘报告和有关图文研究-湖南省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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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马王堆汉墓发掘报告和有关图文研究AnElementaryIntroductiontotheExcavationReportoftheHanTombsatMawangduiandRelatedPicturesandTexts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周世荣ZhouShirong,HunanProvincialResearchInstituteofCulturalRelicsandArchaeology本文主要根据马王堆一号汉墓和二、三号汉墓发掘报告中有关竹简、木牌的文字考释、刺绣图形定名的正误和帛画“神祇图”残片新发现等问题阐述作者的书面意见,供读者和专家研究讨论。一马王堆发掘报告概说长沙马王堆共发掘三座古墓——一号汉墓于1972年1月发掘,同年6月下旬开始撰写发掘报告。先由湖南省博物馆熊传薪、何介钧、周世荣执笔。于7月下旬完成初稿。随后,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展岳、王世民先生会同原执笔者在初稿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和补充,在修改过程中得到北京大学朱德熙、裘锡圭,故宫博物院唐兰先生以及中国音乐研究所的大力支持,或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分上、下两集,湖南省博物馆、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1973年由文物出版社出版。该书《后记》中曾有“执笔为湖南省博物馆熊传薪、周世荣、何介钧,花费很大精力对初稿进行修改和补充的主要有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展岳、王世民同志”一段文字,出书时被删除。因为当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特殊时代。报告中不允许写作者姓名。《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的快速出版,在国内外掀起了一股研究马王堆汉墓的热潮。“报告”执笔者水平有限,定稿时曾内容提要:根据马王堆汉墓发掘报告中有关竹简、木牌的文字考释、刺绣图形定名和有关帛画残片增补等问题提出作者的管见。关键词:橘 棛 长寿绣神祇图Abstract:ThispapermainlyintroducessomepasteventsrelatedtothecompilationandpublishingoftheMawangduiexcavationreport.ItalsodealswiththedenominationoftheembroideredimageandthenewdiscoveryofkylinintheDrawingofDeities.Keywords:橘;;;棛;ChangshouXiu;DrawingofDeities·26·纪念马王堆汉墓发掘四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吸取了许多专家和学者的意见,如:以“竹简”为例,朱德熙、裘锡圭:《马王堆一号汉墓遣册考释补正》在“十五”中说:“我们过去把135号简第一字释作‘棛’,读为‘’,为‘考释’(笔者按:指《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的“竹简”)所采用。现在看来也是错误的。又:‘一三卵’中所‘考释123号’、‘卵一器’。周世荣同志据三号汉墓遣册指出‘卵’下一字当为‘’(《文物》1974年9期53页),十分正确。”又说:“87号简‘取’下一字‘考释’未释,周世荣同志据三号墓‘遣册’定为‘窬’字是正确的(《文物》1974年9期53页)。”“‘考释’引或疑为‘爵’字,不可信。”又:据黄展岳先生回忆,当年在京时唐兰先生曾戏说:“马王堆竹简中的有些怪字简直比甲骨文还难考释。”又说:“取”()即“炒”,“爵”即“雀”,就是“炒麻雀”。通过以上介绍,说明当时北京不少专家和学者参与了马王堆汉墓报告修改的行列。《长沙马王堆二、三号汉墓》共分两卷。第一卷为“田野发掘报告”,第二卷为“三号汉墓帛书”。第一卷一直到田野发掘30年后的2004年才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第二卷今屈指40年有余,尚不知何时才能出版。第一卷田野发掘报告的执笔者,且与本文有关的作者有主编何介钧,他兼写随葬器物和木牌,陈松长负责帛书、李正光负责帛画、熊传薪负责丝织物和其他、周世荣负责简牍。帛书作者并没有把“帛画”与“帛书”妥善区分开来。而帛画作者只知道三号汉墓有4幅帛画——即《非衣》、《导引图》、《车马仪仗图》、《行乐图》以及残片中“全身长毛的人形”(笔者按:即“羽人”——或仙人)[1],而从未提及《神祇图》和其他众多的帛画。主编在统稿时,并未与所有执笔者沟通,从而出现了下列现象,如竹简中的“卒介(胄)操长应盾者百人”(图一,1),“卒介(胄)操弩负矢百”等,主编将“介”的“介”误改为“不”。[2]二“橘”字变得面貌全非“橘”字,笔者早在1983年发表的《从马王堆古文字看汉代农业科学》中已经收录,[3]文中说,马王堆三号汉墓简文中出现了“橘一笥”和“橘笥”木牌一块(简48),实物中发现了橘类果核。可是《长沙马王堆二、三号汉墓》竹简与竹牌上的“橘”字却变得面貌全非。“简一八O()一笥”(图一,2)此处把“橘”字的“矛”隶定作“阝”。又:木牌——“24简”(南33附)(图一,3),此处把“橘”字误解为“”。释文中说:“出于东33笥上。简一八O“橘一笥”,即香橙或许指此笥,木牌上,“”应即“橙”。三“棛”、“”、“”之谜棛:《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上集141页,有“简一三五棛一笥”(图二,1)。释文中说:“棛此字右旁上端作古,非古字,棛当读为薁,育奥皆幽部入声,音近相通。”《汉书·司马相如传》:“隐夫薁棣”,颜注:“薁,即今之郁李也。”(按:原作者已否定此说,见下文):朱德熙、裘锡圭《马王堆一号汉墓遣册考释补正》“”中说:“我们过去把135简第一字释作‘棛’,读为‘薁’,为‘考释’(笔者按:指《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竹简)所采用。现在看来也是错误的。这个字的右旁,与三号墓遣册中‘介胄’的‘胄’字十分相似,似可隶定为‘’,释作‘柚’。”·27·马王堆汉墓发掘报告和有关图文研究按此说,证明释“棛”有误。释“”虽然也言之有理,但却没有物证,马王堆一号汉墓竹简记载中的水果——梨、枣、梅和杨梅均完好无损,甚至连细小的麻籽、菜籽也颗粒可数,却不见体形硕大的“柚”。因而释“柚”存疑。:1979年《茶叶通讯》第3期发表拙作《关于长沙马王堆汉墓简文——(槚)的考订》,文中说:“今对照马王堆一号汉墓简一三五‘一笥’中的‘’字,右上角实从“古”,并不从‘云’,又简一三七右方棘、梨、脯梅笥四缣囊一中‘’字的右上角边从‘古’,只有对照原报告的图片一看便知。”文中又说:“‘’字右下角的‘月’应属‘贝’字的变体(图二,2)。因为在古文字中,有时或将‘贝’字写作‘月’的,如古鈢印‘’(赏)字或从‘月’(贝《古籀汇编》六、F、十八),又如都公簠中的‘赐’,其‘贝’写作‘月’形的(见杨绍廉《金石文字辨异补编》卷四第十页‘贵’字古印文)。”又:古陶文的“贾”作“”,古鈢印文中“”,《集韵》“”作“贾”。根据上述文字分析:“”与“”或“”实际上都是“贾”的异体字,所以,从“木”从“”的“”也应释为“槚”。“槚”就是茶树。茶古代写作“荼”。又:笔者在《马王堆出土古文字看农业科学》一文中说:“由于‘’(槚)放在竹笥(箱)中很不容易保存,但茶叶研究所刘保详同志根据北京中医研究院等单位所取植物标本中的显微照片鉴定,发现切片中有些类似‘茶脉木质部’,有些类似‘下表皮’。这些切片已初步为‘’释为‘槚’提供了实物依据。”四来历不明的“橙和柚”《马王堆二、三号汉墓》198—199页“(三)笥内所盛物品”中说:“食品类……水果种类有枇杷、梨、枣、橙和柚等。”今图一 竹简和木牌上的“橘”字1.三号汉墓出土简二六 2.三号汉墓出土简一八○ 3.三号汉墓出土“笥”木牌图二1.一号汉墓出土简一三五 2.三号汉墓出土“笥”木牌图三1.“长寿绣”图形 2.汉代铜镜中的仙人手握芝草图(采自周世荣.中国铜镜图案集[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103.)1112223·28·纪念马王堆汉墓发掘四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对照200—202页中的“表三、三号汉墓竹笥登记表”:“现存物品”栏目中只在编号22、器号南33发现“果核”二字。又在编号23号、南190录有“果核丝囊”字样。根据登记表“推定所悬木牌编号”的木牌文字记录:“现存物品”中所记“果核”的木牌文字是“笥”(见图一,3),根据该报告192页的解说:“木牌上的‘’即‘橙’。”又“现存物品”中所记“果核丝囊”在“推定所悬木牌编号”为“南183”木牌文字为“笥”。根据该报告192页中解说:“一号汉墓简一三五也作‘一笥’,考证为:此字右旁上端作‘楷’乃云字,已非古字。棛当读为,颜注:‘即今之郁李也’,最后又说:“但‘’究系柚还是郁李,仍需进一步研究。”(笔者按此说,原作者表示释文有误)根据以上核对,发现来历不明的“橙”和“柚”,就是“三号汉墓竹笥登记表”栏目中的现存物品——“果核”和“果核丝囊”及其牌文字“笥”和“笥”。根据以上解释,原来“笥”系“橘笥”之误。作者将“”视为“橙”,又把“笥”中的“”视为“棛”——即“柚”或“李”。“三号汉墓竹笥登记表”、“现在物品”编号南33的“果核”位于“南椁厢东端”,而“果核丝囊”的出土位置也恰恰位于“南椁厢东端南33之下”,也就是说,事实上“果核”恰恰放置在“果核丝囊”之上,文中的“丝囊”的大小不明。“丝囊”既然装在“竹笥”中,则面积肯定小于竹笥,根据《马王堆一号汉墓》“竹笥”记载,“竹笥作长方形,一般长48~50厘米,宽28~30厘米,高15~16厘米”,因而竹笥容量只适合装盛高度小于“高15~16厘米”的水果。可见,“果核”与“果核丝囊”只能装盛在“橘笥”之中,报告中所说“水果种类有枇杷、梨、枣、橙和柚等”中的“橙和柚”实为“橘”核,而非“橙”或“柚”核。五浅谈“长寿绣”和“乘云绣”,兼谈“信期绣”马王堆一号汉墓“刺绣”见于竹简记载者,有“长寿绣”、“乘云绣”和“信期绣”,其中:长寿绣:见于完整衣物、内棺残衣衾,其特点:图形出现“十余朵穗状流云”(见报告60页图四九,上)(图三,1)。笔者认为:这种图形类似“灵芝”,汉代铜镜图形中经常出现仙人手握芝草的图形(图三,2),汉镜铭文中说:“尚方作镜真大巧,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天下遨四海,飞回名山采芝草。”[4]可见,仙人“长寿之道”与“芝草”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说明“长寿绣”的图形来源于“芝草”。乘云绣:《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简二五二白绡乘云绣椁中度(褥子)一赤缘”释文中说:“乘云”以及竹简贝到的“长寿”,“信期”等刺绣名,与实物对照,都是指特定的花纹样式,因行用日久,就成了专用词。目前尚难考订其命名的由来。该报告60页图四九、下“长寿绣”中的图形,绘有龙头,龙爪隐约出现在云纹之中(图四,1),说明图中所谓“长寿绣”实属“乘云绣”之误。信期绣:《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简二七O绀绮信期绣熏囊一素缘”,“简二七一素信期绣熏囊一沙素缘”等,释文中说:“墓中出香囊四个,即‘信期绣’绢香囊(出北边厢),‘信期绣’绮香囊、‘信期绣’罗期香囊和香色罗绮香囊(以上三件放在65号竹笥内),当即以上四简所记。”该报告59页下、图四九,3定名为“信·29·马王堆汉墓发掘报告和有关图文研究期绣”(图四,2)可信,图形的主要特点出现云鸟纹,笔者认为:这种“鸟”推测是“鸿雁”之类的候鸟,所谓“鸿雁传书”,“鸿雁”传书具有特定的季节性。即所谓“信期”。综上所述,不同名称的刺绣,其图形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但报告中的“刺绣图”形却多处发现张冠李戴的迹象,如:一号汉墓59页图四八,1“信期绣”的图形中不见“鸟图四1.“乘云绣”图形 2.“信期绣”图形图五 周世荣补绘“神祇图”复原图图七 独角兽“麒麟”形象(采自周世荣.中国铜镜图案集[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106.)图八 仙人骑麟图(采自周世荣.中国铜镜图案集[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104.)图六 周世荣重绘“神祇图”复原图12·30·纪念马王堆汉墓发掘四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形”图,而不应叫“信期绣”,61页图五O上的图形中出现“龙”纹,而不应叫“长寿绣”,《长沙马王堆二、三号汉墓》218页图出现龙头而不应叫“长寿绣”。六重绘《神祇图》补说(一)引言1991年,笔者首次在《考古》第一期发表《马王堆汉墓“神祇图”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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