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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仔细阅读在本报告尾部的重要法律声明贸易摩擦对制造业就业影响几何？本篇报告旨在分析外需走弱与外需导向型子行业就业之间的潜在关联。同时，通过对劳动密集度的跨行业对比，我们评估了贸易摩擦对制造业总就业的潜在影响，并分析了如果贸易摩擦进一步升级、“稳就业”有哪些政策空间。第二产业就业增速自2012年以来持续放缓、并从2015年开始加速下滑。制造业就业规模从2014年开始收缩，但鉴于服务业就业岗位增长抵消了制造业就业下降的影响，总就业2017年仍保持正增长、去年基本持平。这与中国经济的结构性转型的趋势相吻合、即增长动力由第二产业转向第三产业、从投资转向消费。但另一方面，近年来第二产业收入与就业增长的加速下滑也受到周期性因素、供给侧改革、以及近期外需波动等其他因素的冲击。我们估算，自去年7月美国对中国出口加征首批关税以来，中国制造业1总就业人数减少约500万人——但这其中不仅仅局限于贸易摩擦的影响。数据表明，近期一些对美出口依赖度高的行业就业压力的确明显上升，但同时，内需驱动的行业和外向型企业中均有就业岗位流失的现象。我们的分析表明，目前为止，与第一批500亿美元清单相关行业的就业下降更为明显。美国对第二批产品加征10%关税对相关行业就业的冲击不及第一批25%关税的影响。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我们数据截止于5月底，并未完全反应第二批2000亿清单税率从10%上调到25%的影响。基于静态且局部的测算方法，在受前两批关税影响最大的8个制造业子行业中2，加征关税到目前为止可能造成约150万个岗位流失。诚然，如果扩大到整个制造业口径，这个估算可能偏低。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为了估算加征关税这单一因素的影响，我们通过一系列的数据处理以求剔除趋势性和其他周期性因素对各行业就业的冲击，但是，众所周知，精确地量化关税这一单一变化对就业的影响几乎不可能实现。在美国对华关税政策变化的同时，国内宏观和产业政策、经济结构转型以及全球总需求放缓等一系列因素都对各个行业的就业产生了错综复杂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内需相关行业（如汽车）的就业表现反而差于对美出口敞口较大的行业，显示过去一年中，国内经济和产业相关政策对某些行业的影响可能更大。对跨行业劳动密集度的分析表明，提振消费、支持中小企业较集中的服务业增长、稳定建筑业需求等政策可以有效对冲外需波动对制造业就业的冲击。悲观情形下，如果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制造业就业或将面临更大的挑战，政府应当考虑采取更强有力的逆周期调节和结构性改革措施来“稳就业”。我们认为，提振消费需求、进一步减税降费、降低中小企业集中服务业的准入门槛等是“稳就业”更优的政策选择。反之，如果个人消费、建筑业需求增长受到其他宏观政策的不利影响、甚或中小企业融资条件和经营环境明显恶化，那么劳动力需求可能遭遇“雪上加霜”的困境。分析员易峘SAC执证编号：S0080515050001SFCCERef：AMH263eva.yi@cicc.com.cn分析员梁红SAC执证编号：S0080513050005SFCCERef：AJD293hong.liang@cicc.com.cn相关研究报告•宏观经济|修改前瞻指引，释放宽松信号(2019.07.21)•宏观经济|地产市场有所降温，银行间流动性边际收紧(2019.07.21)•宏观经济|新兴市场迎来降息潮；关注欧央行议息及美国2季度GDP(2019.07.21)•宏观经济|企业融资现状调研之六：山东(2019.07.18)•宏观经济|企业融资现状调研之四：川渝(2019.07.18)•宏观经济|企业融资现状调研之二：江苏常州(2019.07.18)1在本篇报告中，出于“口径一致”的考虑，这里我们将狭义的制造业、采矿业以及公用事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简化统称为“制造业”，也就是第二产业除去建筑业。如此“广义制造业”口径就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覆盖范围相吻合。后文中除特殊标注，“制造业”定义与此一致。2由于工业是企业数据库更新至2019年5月，所以其数据仅反映了第一批清单（500亿美元清单）加征25%关税以及第二批清单（2000亿美元清单）加征10%关税的影响，因为第二批清单加征25%关税从2019年6月1日起正式生效。宏观经济研究2019年7月24日中国宏观专题报告中金公司研究部:2019年7月24日请仔细阅读在本报告尾部的重要法律声明2贸易摩擦对制造业就业影响几何？I.近年制造业就业增长结构性放缓从全口径全国就业数据来看，第二产业就业增速自2012年以来持续放缓，其中制造业就业岗位减少更加明显。如图表1所示，中国第二产业就业增速从2012年开始放缓、2014年后开始逐年净减。第二产业包括采矿业、（狭义）制造业、建筑业、公用事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其中采矿业和（狭义）制造业自2015年以来就业规模明显收缩。2015到2018年间，中国第二产业就业人数累计减少7.4%；根据估算，其中广义制造业就业3从2014年底的1.86亿下降到2017年底的1.63亿，累计降幅达12.2%。为了将与下文中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数据对比变得更为便利，本文中的“制造业”就业在一般情况下指“广义制造业”、即采矿业、狭义制造业以及公用事业（水电供应等）的综合。但另一方面，2015-2018年间建筑业就业人数增长约1000万。除了中国经济转型的结构性因素，2015年来制造业就业岗位流失的原因还包括过去几年的周期性变化以及供给侧改革政策等因素。进入2018年后，外需不确定性上升令制造业就业进一步承压。长期来看，中国第二产业/制造业就业增长放缓与这些行业自身发展趋势一致，即增加值增速放缓、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时，第二产业就业份额下降及其在总产出中比例下降的趋势大体同步（图表2）。而2014-20164年通缩期间的制造业产能整合、以及随后部分原材料行业大力推行“供给侧”改革的政策等因素均加快了制造业总就业的收缩速度（图表3）。另外，2018年以来金融条件明显收紧也可能压制了制造业就业的增长——鉴于企业雇佣计划与其盈利能力紧密相关，而盈利增长又对国内金融条件的变化较为敏感5。虽然全口径全国制造业就业数据发布的滞后期在一年以上，但我们对月度（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库中的分行业数据的分析表明，2018年年中、即美国正式加征第一批关税以来，对美出口依赖度高的行业就业增长下降幅度的确较大。在下一章节中，我们将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库作为切入口，分析中美贸易摩擦的演进对中国劳动力市场的潜在影响。由于全口径全国制造业就业数据目前只更新至2017年，不能体现过去一年外需环境变化的影响。我们将利用统计局月度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作为“样本”来评估中美贸易摩擦对就业的影响。借助规模以上工业分行业数据、并辅以一定的加工和估算，我们能够将全口径制造业就业数据从2017年底延长到2019年5月，从而可以分析2017年底到2019年5月的月度就业变化。同时，工业企业数据库也提供了制造业中更多细分行业的高频就业数据。首先，需要探讨月度工业企业佣工数据是否能作为全口径（广义）制造业就业的有效“样本”6——我们的分析表明，正如同一数据库中的财务指标有较强代表性一样，其佣工数据也能够较好地反映全口径制造业就业的变化。统计局工业企业数据库涵盖了年营业额大于2000万元的工业企业，并提供41个细分行业的主要经营数据。这个数据库月度披露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主要（审计前）经营指标，包括利润、收入、资产、负债、从业人员数等。由于全口径就业数据按照生产法GDP进行行业分类，工业企业数据库对全口径就业中的采矿业、（狭义）制造业、以及公用事业三个行业的总和、亦即建筑业以外的第二产业。2017年，采矿业、制造业、公用事业的全口径就业人数共约1.63亿，同期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同行业的就业人数约9000万、占全口径制造业就业的55%左右，且这个比例过去10年基本稳定。图表4表明，在工业企口径下的就业增速以及全口径下的趋势基本吻合。虽然只是“样本”，但相比全口径就业数据，工业企业数据库除了频率高、更新仅滞后一个多月的优点之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优势是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分行业就业变化的“图谱”。另外，此处需要说明的是，由于近年工业企业数据库样本调整幅度较大，3这里我们笼统地将制造业、采矿业、公用事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统称为“制造业”，即第二产业除去建筑业。这一“制造业”的口径与工业企业数据库覆盖的行业一致（在本文随后部分有详细讨论）。4请参见我们2016年9月22日发布的中国宏观简评《中国制造业去产能周期走到什么阶段？》，2016年9月28日发布的中国宏观简评《为什么说中国制造业去产能“初现曙光”——对我们制造业去产能一文的一些补充》以及2017年9月7日发布的中国宏观简评《中国制造业产能投资仍颇有空间——有关制造业产能周期的更新》。5请参见我们2017年8月15日发布的中国宏观简评《“准M2”与调整后社融作为领先指标的预测能力如何？》。6本文之后工业企业数据库泛指统计局月度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库，对比“全口径”（全国）制造业就业数据。中金公司研究部:2019年7月24日请仔细阅读在本报告尾部的重要法律声明3不同年份的就业/营业收入的绝对值并不直接可比，因此，我们根据统计局报分行业可比口径下的就业增速对各个绝对值序列进行调整（backwardadjusted）。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数据分析显示，一些对美出口依赖度高的行业佣工减少的速度的确在加征关税以后有所加快。2018年7月（美国正式加征第一批产品关税）至今年5月间，对美出口“敞口”较大的行业的确有就业岗位流失更快的现象（图表5）。目前为止，第二批出口产品被加征10%关税对相关行业就业的冲击不及第一批25%关税的影响。我们推测其主要原因是，第二批加征关税产品“可替代性”较低（即从中国进口占美国总进口的比例较高）、而数据截止时加征税率也较低（第二批加征税率上调至25%于2019年6月才开始实施，工业企业数据库目前仅更新到2019年5月）。图表1:制造业就业增速从2013年开始下滑，自2014年逐年减少……图表2:……一个重要的推动因素是中国经济结构转型资料来源：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资料来源：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图表3:原材料行业的供给侧改革明显压低了相关行业的就业增长图表4: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就业增长与相应的全口径就业增长的趋势基本吻合资料来源：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资料来源：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46810121416-8-6-4-202468第二产业增加值与就业全口径就业人员同比增速：第二产业全口径就业人员同比增速：第二产业（不含建筑业）增加值实际同比增速：第二产业，右轴%，年同比%，年同比52.2%46.3%010203040506019521955195819611964196719701973197619791982198519881991199419972000200320062009201220152018服务业在GDP和全口径就业中的占比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服务业占全口径就业的比例%-3.9-16.8-13.4-6.8-4.5-3.8-20-18-16-14-12-10-8-6-4-20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煤炭开采钢铁石油和天然气有色金属水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佣工人数累计变化（2016-2017）*石油和天然气包括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以及石油及其他燃料加工业；钢铁包括黑色金属矿采选业与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水泥包括非金属矿采选业与非金属矿物制品业；有色金属包括有色金属矿采选业以及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所有数据均来自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库。%-8-40481216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2015201620172018全口径就业同比增速：制造业、采矿业以及公用事业（即不含建筑业的第二产业）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佣工人数同比增速*%，年同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库覆盖年主营业务收入在2000万元以上的采矿业、制造业和公用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