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农业经济学第4讲：工业化经济与粮食安全

第4讲工业化经济与粮食安全孙中才中国人民大学农村发展研究所北京100872摘要本文以好的“供奉”条件为焦点，从一般增长趋势的角度，分析经济工业化与粮食安全的问题。分析结果表明，开放的工业化经济，如果其他条件不变，一旦获得好的“供奉”条件，或者说获得工业的经济优势，便可以得到更加有利的农产品供给条件，使粮食安全更有保障。关键词：好的“供奉”条件粮食安全1、引言经济的工业化，导致世界经济普遍地呈现出这样三大事实：即持续增长，外贸加剧和农业小部门化。面对这些事实，出于自身特定的情况，某些经济体出现了农产品供给安全方面的问题。并由于多方面波动所带来的不稳定因素，致使这方面的忧虑，时常起伏、积累，甚至加重。[董全海等，2000]20世纪80年代以后，世界性的饥饿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人类开始步入彻底摆脱农产品供给不足的时代。[孙中才，2000]这是经济工业化的重大贡献之一，与世界经济呈现的三大事实，有着直接关系。经济的持续增长（特别是非农业的快速增长），国际贸易的自由化发展和农业小部门化进步，显然提高了农业的效率，增加了农业的供给能力，强化了农业在经济中的作用。运用现代农业经济学中的结构分析方法，能够有效地把上述三大事实统一于一个经济体内，并通过由此得出的相对静态增长模型，可以把它们之间的基本联系描述清楚。[孙中才，1998]基于这样的描述，进一步展开分析，便可能把内在的规律揭示出来，使人们更加明确有关认识，加深有关理解，将探索引向深入。一项关于国际贸易与农业增长的研究，便是这方面的尝试之一。[孙中才，2003]其结果，使农产品进口与经济体内各部门的有关联系，得到了较为精确的描述，推导出了“好的‘供奉’条件”（Good“Consecrated”Condition）这个重要的数学表达式。从进一步的探索来说，之所以称其重要，主要是因为，这个表达式，尽管形式上只是一个价格结构，而实际上却涵盖了农产品交易的可得性（Availability）和优势性（Superiority）等内在性质，即似乎涵盖了粮食安全方面的主要指示性特征。本文以好的“供奉”条件为出发点，聚焦于工业经济优势的含义，分析这种优势的实际二重作用，揭示经济工业化必然导致农业增长和粮食安全的内在联系。如同一般增长分析一样，这种分析，还没有对有关因素作进一步的分解，也就是说，还没有深入到相应关系的更深层的结构上，因而，所得出的结果，还仅仅属于一般性的逻辑解释。2、工业化经济及其农产品消费模型2．1工业化经济的一般结构当代工业化经济的一般结构可以表示如下，见图2.1。AIKSTCPLLALIRARIKIKSQAQISASITACATICIST图2.1工业化经济的一般结构KA图中，A--农业部门；I--非农业部门；R--资源；L--劳动力；S--储蓄；K—资本；Q--产出；T--对外贸易；C--消费；P--人口。在下文里，这些字母有时也用作下标。用作下标时，如无特殊说明，上述定义不变。图2.1将农业、非农业和其他经济成分，以及它们的运转，在物质循环过程的基础上统一起来。对外贸易T，是这个循环过程中的一个节点。[孙中才，1995]这样，农业、非农业这两个部门与对外贸易，便统一到了一个经济体的概念框架之中。以此为基础，便能够容易地做出进一步的有关描述和分析。2．2农产品消费均衡模型基于图2.1，设国内的个人农产品消费总量为：(1)令(2)和(3)IIAAAAAAAIIAAAAATTSDXTTC)1(TTCHIAAAAA1AAADXQ并且，由图2.1中可知，这里，--国内生产的农产品直接用于国内个人消费的部分;--出口农产品换回消费替代农产品的比例;--出口的农产品;ACAAATAAAACTSQ--出口非农产品换回个人消费替代农产品的比例;--出口的非农产品;--国内生产的农产品总值;--农业折旧;--农业储蓄;--个人农产品总消费;--国内农业净产出。IAITAXADASAQ1H式（1）便是工业化经济中的个人农产品消费量的局部均衡模型。因为这里只涉及农产品的人格消费部分，而没有涉及它作为资本品的消费部分，因此称为个人农产品消费。在一般情况下，这一消费是农产品消费的最主要部分，因而，人们通常也简称式（1）为农产品消费均衡模型。设以上各式，即式（1）、（2）和（3）都是时间的函数。可以得出：(4)式(4)表达了国内个人农产品消费增长与国内农业生产增长和国际贸易增长的关系。)]1()1([(11111AAAAAASdtdSHSQdtdQHQHdtdH1)111(HTdtdTdtdTTdtdTAAAAAAAAAAAAA1)11(HTdtdTdtdTIIAIAIAII假设在经济运行中有:(5)这里，为国内对农产品需求的增长率。假设它是一个外生变量，例如，可以设它是人口增长率的倍数。又假定，在农业生产中，生产储蓄同农业nHdtdH111n净产出是保持固定比例的，即:；为比例常数，。于是，由此能够得出:(6)并且可以将式(4)改写为:(7)AAQsS11s]1,0[1sAAAAQdtdQSdtdS1111)]11(1[1HTdtdTdtdTTdtdTQdtdQHTCnAAAAAAAAAAAAAAA1)11(HTdtdTdtdTIIAIAIAII3、农产品净进口的情况事实表明，在国际贸易的讨论中，农产品可得性问题，通常是对一般进口可行性而言的；而粮食安全问题，则通常是对净进口可行性而言的。[Islam,1995]就安全问题来说，前者是后者的一个特殊情况，因而，在非特定结构的分析中，后者可以表示出前者的基本特征。本文以下部分内容就是针对后者所展开的分析，得出的结论也基本适用于前者。为简单起见，我们把所分析的对象，设定为“纯粹”净进口的情况。即该经济体农产品不能自给，没有农产品出口，需要用非农产品出口换回农产品，以补足国内农产品供给短缺的部分，称其为农产品净进口的情况。对照式（7），在这种情况下有：并且有:0AA0ATIIAATCH1将这些条件代入式(7)，得出:IIAAAIAIAIIAAIAIAIITCCdtdTdtdTQdtdQdtdTdtdTn)]11(1[)11(为简化符号，令和显然有:。于是，可以得出:令(8)IAIAIIIdtdTdtdT11IIAAATCC)1,0()1(IAAIQdtdQnnnI得到:(9)在式(9)中，也可以有三种状况:1)如果，有，那么，nnQdtdQAA)1(10nnInQdtdQAA12)如果，有，那么，;0nnInQdtdQAA13)如果，有，那么，。0nnInQdtdQAA14、讨论和结论对1)～3)三种可能状况的分析结果表明，当时，国际贸易对农产品净进口系统的农业的增长的作用是非负的；而当时，是负的。为进行深入的探讨，需要更进一步地识别所包含的经济意义。nInII设需要进口的农产品总量为，其平均价格为；工业品出口的平均价格为。那么，根据得到:(10)IAIAP)11(1IIAAIAIAIPdtdPPdtdPIdtdIIIIIAAIIATTPIPT)(IP这样能够看到，实际上是进口需求的增长率和进口农产品的平均价格的增长率与工业品出口价格增长率的差的和。如果将式(10)与式(8)对照，可以看到：I（8）（10）在这里，如果令那么，nnI)11(1IIAAIAIAIPdtdPPdtdPIdtdInIdtdIIAIA1nPdtdPPdtdPIIAA11这意味着，如果进口需求增长率等于国内消费需求增长率，即:那么，国际农产品价格的增长率与工业品出口价格增长率的差，就等于进口增长率的增量。即：nIdtdIIAIA1nPdtdPPdtdPIIAA11于是，可以看到，如果有（11）也就是：011IIAAPdtdPPdtdP0n那么，上述的3.1)或3.2)的状况就会出现。也就是说，对于农产品净进口国来讲，当其进口需求的增长率等于国内消费需求增长率时，如果有进口价格的增长率与国内工业品出口价格的增长率的差等于或者小于0，那么，国际贸易的增强，就会保持或者促进其国内农业的增长。若一个农产品净进口国能获得使式(11)成立的条件，那么，可以称她获得了好的“供奉”条件。[Baueretal.,1994]并且可以把式(11)简称为好的“供奉”条件。由此可以认为，从经济结构和发展趋势来看，获得好的“供奉”条件的农产品净进口国，她的农业必然受到促动而保持增长或者加快增长。好的“供奉”条件，直观显示的是农产品净进口国，在国际市场上，其非农业产品，对比国际农产品，在价格上占有优势。这种优势必然意味着，其一单位非农产品出口所换回的农产品，会数量不减或有所增加。如果其他条件不变，显然，她从国际市场上获得农产品的可能性和保障性，都会保持或者增强。因此，由经济体外部获得农产品供给的安全性不会减弱。而上述分析结果已经表明，一旦获得了这种好的“供奉”条件，其所在国的农业受到促动保持增长或加快增长，必然增强经济体内部的农业供给能力，由经济体内部获得农产品供给的安全性也不会减弱。由此可以看出，获得好的“供奉”条件，实际上便获得了保持或加强了这两方面安全的保障。容易理解，如果其他条件不变，好的“供奉”条件所示出的工业品出口对农产品进口的价格优势，实际上就是所在国的相应工业经济优势。好的“供奉”条件，只是这种优势在市场上的表现形式而已。显然，如果有则即意味着，所在经济体的工业经济优势更加明显，其粮食安全会更加有保障，因为由外部获得粮食和由内部获得粮食的能力都会更加明显地增强。由此可以看出，工业经济优势越011IIAAPdtdPPdtdP0n显著，粮食安全问题越容易解决，或者说越有保障。这主要是因为，工业经济优势越显著，起作用越显著。为简单起见，不妨借助好的“供奉”条件，把工业优势的作用，分为两个方面来分析。一方面，如果有即在国际市场上，这个粮食进口国具有工业品价格优势。这首先意味着，如果其他条件不011IIAAPdtdPPdtdP变，那么一单位出口工业品所换回来的农产品数量会增大。工业优势转换成了市场优势。同样数量的工业品出口，换回粮食的数量增大，满足国内需要的进口条件更加安全。另一方面，这也就是由本文上述分析结果能够看出，它意味着：0nnQdtdQAA1即国内供给能力将有更快的增长，国内满足粮食需求的能力会随之增强。从国内获得粮食的安全性也会增强。因而，工业优势，实际上具有这样两方面的效应，这两方面的效应都能有效地增进粮食安全。显然，如果已经存在那么，一般地讲，要得到会更容易。也就是说，当国际市场上出现粮食价格下降趋势时，好的“供奉”条件越容易获得，01AAPdtdP011IIAAPdtdPPdtdP因而，具有工业经济优势的国家解决粮食安全问题越容易。统计资料表明，自20世纪60年代以后，在国际市场上，农产品的平均价格一直在下降，因而，经济发达的农产品进口国，获得好的“供奉”条件更加容易。而同期的统计资料也表明，与此同时，世界范围内的粮食安全问题，确实是缓解了，而不是严重了。[Crossonetal.,1992；WorldBank，1992]综合上述，可以得出下列3条结论：1）农业的发展是经济工业化的必然结果，粮食安全问题，必定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得到解决。从一般趋势上看，粮食安全问题，在农业社会里没有得到解决，而在经济工业化的进程中，特别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似乎可以认为，这只是一个阶段性问题。2）世界经济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