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魂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品质

华侨大学中文摘要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华人经济迅速崛起，已成为继北美、欧洲和日本之后的世界“第四种经济强权”，国际管理学界的注意焦点也开始从日本企业转向华人企业。家族企业是海外华人企业的主要经营形式，同样也是中国大陆民营经济的主要组织形态。家族企业的健康发展对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促进城乡就业和“三农问题”的解决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目前学术界主要从经济学和管理学的视角展开对家族企业的研究，而本文拟采用马克斯·韦伯的社会学研究方法，对华人家族企业，进行非经济因素的分析和研究，希望藉此理清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渊源，剖析传统文化的精髓——“士魂”对华人家族企业文化品格、价值观形成的作用机理以及其对华人家族企业经营管理思想的影响，探讨它的现代价值，从而为扬弃它以促进华人家族企业的健康发展作初步的理论探索。文章追溯了“士魂”的历史渊源，梳理了“士魂”的承载者“士”阶层的变迁历史、揭示了“士魂”的实质——“明道救（济）世”、总结了海内外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特色，透过晋商和徽商的“商道”分析阐明了“士魂”对“商道”，即华人家族企业价值观的导向作用及其着力点。昀后，以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了弘扬“士魂”对当代中国的重要意义。关键词：士，士魂，华人家族企业，文化士魂——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品质ABSTRACTSince1970's,theeconomyofChinesepeopleisquicktogrowandhavebecomeafterNorthAmerica,EuropeandJapansof“thefourtheconomicforce”oftheworld.TheattentionoftheinternationalmanagementcirclesalsobechangedtoChinesebusinessesfromJapanesebusinessesinthebeginning.FamilybusinessesarestillthedominantformofeconomicorganizationinChineseoverseaandinChinesepeople'sbusinessenterprisethatrunbyprivatecapitalsinChina.ThehealthygrowthoffamilybusinessesistoStrengthenourComprehensivenationalstrengthandhelptoPromotetheemploymentandsolvetheproblemsinvillage.CurrentlyacademiccirclesmainlyPaytheirattentiononstudyingfamilybusinessesineconomicsandmanagements,butthistextdrawupwithsociologyresearchmethodlearnedfromMaxWeb,wehopethatwe’llfindtheorigincultureofChinesefamilybusinessesaftercarryonthestudying,thenwe’llanalysistheessenceofthetraditionculture——ThoughtofScholar-official,it’sfunctionmechanismtotheChinesepeople'sfamilybusinessesculturecharacter,thevalueformationandittoChinesepeopletheinfluenceonthefamilybusinessesmanagementIdeas,inquiryintoitsmodernvalue,thusforabandonitwithpromoteChinesepeoplethetheoriesquestthatthehealthydevelopmentofthehouseholdbusinessenterprisemakesthefirststep.ThearticletracedbacktothehistoryoriginofThoughtofScholar-official,combingthechangehistoryofScholar-official,announcedtopublicthesubstanceofThoughtofScholar-officialistocritiqueandpracticewithHeavenlyPrinciplestobuildawonderfulworld.ThetextinduceChinesepeopleoftheworldtheculturalspecialfeaturesofthefamilybusinessenterprise,ruinShanxiBusinessmangroupandAnhuiBusinessmangrouptolearnThoughtofScholar-officialiscontributeintheirvalueFormation.华侨大学AttheEndofthistext,weanalyzethemodernvalueofThoughtofScholar-officialwithmethodsystematicallywiththebasicposition,standpointoftheMarxismKeyword:Scholar-official,ThoughtofScholar-official,Chinesefamilybusinesses,culture华侨大学2导论自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日本和新加坡、香港等亚洲“四小龙”以及中国大陆的相继兴起，打破“韦伯命题”的神话，不少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开始注意到儒家伦理的积极功用。因此，儒家——或者更广义地说，中国文化——是否曾对东亚的经济发展发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目前已引起海内外中国学术界的注意了。①尤其是作为亚洲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大中华经济圈”，曾经在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取得了骄人的成就，然而却在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中遭受重创的事实，再次引发了中国文化是否有助于经济发展的争论。可以预见这场争论不可能在短期内取得昀终结论，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华人经济迅速崛起，已成为继北美、欧洲和日本以后的世界“第四种经济强权”，国际管理学界的注意焦点也因此开始从日本企业转向华人企业。1997年7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正式成立了“全球华人企业研究中心”，更是在全球各地企业界和工商管理学界掀起了一股研究华人企业的新潮流。②由于海外华人经济主要采用家族经营的形式，因而华人家族企业也因此成为国际学术界研究的焦点。根据众多课题组的调研报告和专家们的研究：今日中国的私营企业，普遍采用家庭家族拥有的形式。在企业内部的管理上广泛存在着家族制管理。③不仅在中国，在世界各地，家族企业都在顽强地生存和发展着。根据克林·盖尔西克等人的研究，即使昀保守的估计也认为由家庭所有或经营的企业在全世界企业中占65％至80％之间……据估计，世界500强中有40%由家庭所有或经营。家族企业创造了美国生产总值的一半，雇佣的劳动力也占一半。在欧洲，家庭公司支配着小的和中等规模的公司，并且在一些国家里占较大公司的大多数。在亚洲，家庭公司大都居主导地位。在拉丁美洲，由家族建立和控制的大型企业在绝大多数产业部门中都占主导地位。④著名管理学家德鲁克也指出：大部分企业——包括美国的和所有其他发达国家的——都是由家族控制和管理的。进而，德鲁克还指出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关管理的书籍和课程却几乎完全是针对公共的和专业管理的企业——它们难得提到家族经营的企业。⑤①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1版，第395页②吴狄亚《海外华人家族企业管理模式分析》，《改革与理论》杂志2001年第1期③《中国私有企业主阶层研究》课题组:《我国私有企业的经营状况与私有企业主的群体特征》，《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第4期。张厚义、明立志主编《中国私营企业发展报告》(1978-1998)第156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④克林·盖尔西克等:《家族企业的繁衍一一家族企业的生命周期》，经济日报出版社1998年版，第2-3页。⑤彼得·德鲁克.《大变革时代的管理》，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29页。士魂——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品质3长期以来，人们忽视对家族企业的研究，主要在于人们对这种企业组织的合理性及其管理效率持消极的评价：⑴认为现代企业和传统家庭是相互抵触的，传统的中国家庭制度下孕育出的裙带关系对高效率的企业制度是一昀大的障碍；⑵家族式经营不能摆脱传统规范，他们要想增强自己的竞争力，就必须改变“企业家族化”的状况。①⑶家族主义会妨碍企业现代化、不能考虑事业的长期发展，因为过分重视私利，不肯也不愿多花研究开发费用，在技术更新上不能有创新与突破；⑷用人为私，排斥家族圈外的人才，没有制度，造成较高的流动率；⑸建立在家族关系和传统行为模式上的企业结构不符合现代资本主义的经营管理原则等众多原因。但是，重视对当代中国家族企业、包括海外华人家族企业的研究，可以使人们加深对华人企业组织制度形式与组织行为以及与社会经济制度环境之间的互动变迁关系的认识，可以引发我们去深入探讨中国传统文化规则与现代市场经济规则以及现代企业制度规则的衔接点、结合点，进而可以从学理上探讨富有效率的中国特色的企业管理模式。因此，家族企业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①随着我国加入WTO后面临的更加剧烈的国际竞争，我们可以预见家族企业已不再可能是偏安一隅的经济组织。作为中国大陆民营经济的主要经济组织形态，它已经成为我国社会主义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促进就业和“三农问题”的解决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前学术界对华人家族企业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家族企业的定义、②或偏重于探讨家族企业的形成原因③、发展历史、组织治理结构④、财产继承、特点、优点、缺点，如何融资⑤以及它如何向现代企业转换，或研究它与现代公司制度的异同⑥，或用制度经济学方法探讨家族企业的产权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或从社会关系、社会组织结构、信任及合作能力⑦、权威和规范等角度界定了家族企业发展的社会资本的内容、特点与作用等，这些研究主要是从经济学和管理学入手，偶尔也会论及华人家族企业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⑧，都极富启发意义。然而，①潘必胜.《家族化是必然结果》，《南方周末》2002年7月25日D版。①储小平.《家族企业研究——一个具有现代意义的话题》，《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5期。②储小平.《华人家族企业的界定》，《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4年第5期。③刘平青.《轨迹与特征：家族企业现实问题研究》，《经济界》第28页。④胡军、朱文胜等.《劳动契约、交易费用与关系治理——华人家族企业内部治理行为分析》，暨南学报（社科版）第24卷第3期。⑤刘平青.《资本结构：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来龙”和“去脉”》，《中国农村观察》2003年第3期；储小平、王宣喻.《私营家族企业融资渠道结构及其演变》，《中国软科学》2004年第1期。⑥廖小波.《家族企业制度与现代公司制度之比较》。⑦储小平.《社会关系资本与华人家族企业的创业及发展》，《南开管理评论》2003年第6期。⑧赵红梅.《家族企业的文化解析及发展思路》，《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9期；吕晓文、凌德政等.《传统家族文化对我国家族企业的影响及其扬弃》，广东经济管理学院学报，第18卷16期。华侨大学4他们大多忽视了对华人家族企业的文化研究。正如博大精深的儒家文化己经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形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民族气质，并且己经广泛地渗透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各个领域那样，中国传统文化也深深地影响着华人家族企业。马克思曾说：“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意识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