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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产业推动特大城市更新重组规划思路——以北京市CBD定福庄国际传媒走廊空间发展整体规划研究为例常青，许槟摘要：经济“新常态”下特大城市的建设方式面临转型，改变房地产投资拉动的外延扩展发展模式，以提高土地利用整体效益，加大建成区的更新重组力度将成为未来建设的“新常态”，而创意产业在特大城市具有明显的资源比较优势，是特大城市进行更新重组的重要途径。在平衡经济诉求与社会需求巨大压力下，论文首先强调“新常态”下必须确定建成区更新重组的价值愿景，以高品质多元化的就业空间实现创新驱动带动城市发展，充分保障市民亲近绿色、城市记忆、文化活动、生活便利等各项需求，合理控制建设容量与人口密度；其次基于创意产业与城市融合的发展特征，从国家、城市、集聚区三个层面分析了创意产业资源在集聚、分布、利用方式等方面客观发展规律；最后根据更新重组价值愿景，基于创意产业空间规律，提出特大城市建成区更新重组中创意产业的规划内容、实施、组织等方面的统筹策略。关键词：特大城市建成区更新重组创意产业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经济结构优化升级使特大城市的建设方式面临转型，严格控制城市粗放蔓延，加大对于现有建成用地的更新重组，提高土地利用整体效益成为城市建设的“新常态”。产业转型升级是建成区更新重组的重要途径，目前建成区普遍面临着合理控制建设容量与人口密度、增加补充各类设施与绿地的发展要求，实施主体为分散的各产权利益主体，因此需要因地制宜推动现产权人产业升级并在更新改造中提供公共要素。创意产业是我国重点扶持的产业类型，特大城市具有产业发展的比较优势，是推动建成区更新重构的重要产业类型，需要根据产业发展规律积极引导，制定规划统筹政策。北京市CBD-定福庄国际传媒走廊（以下简称传媒走廊）位于北京中心城的朝阳区，是中国第一个实现年收入超过1000亿元的传媒文化产业功能区，东西从二环到五环外，长度约16公里、南北宽度约3-4公里，属于城市基本建成区（图1）。本次规划探索城市建成区的规划方法，针对规划区域展开全面梳理和业态分析，在梳理的“空间资源”平台上因势利导，实现人口、产业、用地、环境和集体权益的多元统筹，明确整体空间发展要求。图1传媒走廊区位关系示意1建成区更新重组愿景特大城市的建成区是现状人口、各类要素的高度集聚区，如北京中心城以占全市现状30%的建设用地集聚了全市50%的建筑规模、60%的常住人口、70%的就业人口和70%的经济总量。在发展中我们还希望进一步发挥集聚效益来保障经济增长，但是需要冷静下来考虑生活在其中的市民亲近绿色、城市记忆、文化活动、生活便利等各项需求，建成区的更新重组不能延续以经济效益主导、以房地产投资拉动的城市发展模式，规划师的价值导向需要平衡经济效益与社会需求，根据发展现实清楚明确地提出城市更新重组核心愿景。1.1尊重延续优化现有城市肌理建成区更新重组从实施方式上有整治维护、改扩建、拆除重建三种方式，从实施主体上有产权利益主体申请改造，政府通过土地储备、棚户区政策推动改造。目前实际建设中都存在过度追求经济利益1，期望大幅提高容积率，偏向以拆除重建为主的改造方式，给城市动大手术，造成城市向上野蛮蔓延，历史记忆逐渐消失，城市间的同质化现象加剧，同时各类设施承载不足的矛盾进一步凸显。按照国务院严格控制500万人口以上特大城市规模，需要将更新重组的规模调整需求与人口控制目标相挂钩，尽量避免大拆大建，通过整治维护、功能调整等方式优化城市现有肌理，提升品质，实现城市的有机更新。1.2提供高品质多元化就业空间1北京市土地储备项目按照发改委和财政局审核规定，目前必须单一项目资金平衡，不能项目间统筹，造成为实现资金平衡部分项目大幅提高规划容积率。并且土地出让收入后高出预期的溢价部分并没有返还调整机制，支持一级开发中剩余建设的拆除，降低未出让用地的容积率。特大城市要实现转变以房地产投资带动经济增长的发展模式，必须依靠高素质劳动者加大创新与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单位建筑规模产出效益提升。纽约2015年发布的《一个规划——规划一个强大而公正的城市》中明确提出纽约市的劳动力将拥有参与21世纪经济所需的技能，创新产业就业岗位比重由15%增至20%。北京中心城范围内现状有大量区域受教育程度在大专以上人群所占比重不到20%（图1-1），部分街乡外来人口倒挂严重，存在一定比重的群租、出租大院、废品大院内租住、违法建设租住、利用人防和地下室租住等非正规租住现象，北京中心城必须挤压现有大量低效产业，新增产业必须符合首都功能定位，落实新增产业目录要求，以产业升级重组支撑经济增长要求。1.3提高住房、基础性设施保障水平每一个城市居民应能获得可负担、方便到达的高质量住房，并配备便利完善的公共服务设施与交通市政设施。特大城市的更新重组应特别注重对于城市秩序的完善，按照“以业控劳动人口，以劳动人口定居、设施”，加强居住与就业的关联度，提高各类设施完善要求，避免职住过于失衡造成的交通拥堵等大城市病。北京中心城现状职住比约1:1.4，按照2010年综合交通调查，中心城外的通州、大兴、门头沟与中心城的通勤交换量由2005年的10%迅猛增长至2010年的40%以上，中心城内外潮汐式交通大量增加，交通拥堵、环境污染等大城市病进一步加剧，要解决这一难题，除了限制机动车增长、加大公共交通建设，城市的更新重组必须提高居住与就业的就地化，降低潜在长距离通勤比重，如纽约提出居民乘坐交通工具平均45分钟通勤距离以内的就业岗位数由140万增至180万。图1-1北京朝阳区各街乡受教育程度较低比重分析1.4塑造城市绿色多样的公共空间系统亲近自然、向往绿色空间是人性本源的需求。我们既有的城市建设一方面过于强调机动车出行便利，导致城市尺度变大，步行空间被割裂，另一方面个体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大量公共空间未实现或建设品质低，使得部分城市空间形态破碎、系统性弱（图1-2）。建成区的更新重组需要有整体的空间设计，通过开放建筑底层空间、街道空间设计、新增公共绿地等方式，尽最大努力恢复连续多样的绿色公共空间系统。图1-2传媒走廊空间限制要素分析1.5维护各权益主体的合理权益按照城市有机更新、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加大居住与设施保障力度、完善城市公共空间的总体价值导向，合理维护更新改造权益主体的权益。城市建成区更新重组的权益主体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有改造意向的国有建设用地，另一类是待城市化或村庄环境整治的集体建设用地。对于国有建设用地需要制定适度的更新改造奖励政策，鼓励通过更新改造提供公共要素，对于集体建设用地保障农民安置房和劳动力安置用房的用地需求，加大对于集体产业发展的统筹力度，使集体产业的发展与城市更新重组的目标相一致。2创意产业空间规律不同类型产业在空间上所呈现出的集中分布、均衡布局、核心区集聚、核心区周边分布、外围跳跃式发展等不同特征，是政府引导与市场选择共同形成，具有客观的空间规律，规划要充分尊重发展现状，因势利导引导产业发展。创意产业的内涵是文化，外在形态是产业，产业融合是其本质特征，因此创意产业大多不是独立发展的，产业内部存在融合发展的趋势，并且与其他产业融合的趋势也日益明显，对于创意产业的各个产业类型，具有相似的空间发展规律。2.1特大城市资源比较优势创意产业对于人才、文化资源的要求较高，在国家层面，特大城市相比其他城市对各种文化软资源的吸引度大，创意产业的发展具有比较优势。英国2009年广告业80%的就业人口、90%的音乐商业活动、85%以上的时尚设计师、50%以上的广播与电视产业、电影产业2/3以上全职工作者和73%以上的后期制作、1/3以上设计机构都位于伦敦，电影与录像、音乐、表演艺术、电视与广播区位熵都超过2（图2-1）；东京都2006年文化创意产业企业数占全国总数17.1%，从业者数占全国总数的35%，是日本文化创意产业高度聚集地区，从企业数量占全国数量比重来看，东京的电影情报制作发布产业占全国56.2%、音乐情报制作产业占77.1%、出版产业占57.6%、广告产业占35%以上、新闻产业占25%以上（图2-2）。北京已形成文化艺术、广播影视、新闻出版三大传统行业，广告会展、艺术品交易、设计服务优势三大优势行业，并加快文化元素与产业的研发、设计、营销等环节的融合融入，推动文化创意产业与科技、金融及其他产业融合发展、互促共赢。2013年北京万人拥有荧屏总数位居全国第一，电视剧生产数量居全国第一，内容生产制作占全国的1/2，报刊种类占全国的30%，音像出版单位占全国的43%，具有创意产业发展的比较优势。2.2城市核心区周边高度集聚创意产业由于产业内部、及与其他产业融合趋势日益明显，创意产业呈现出在一定地域内高度集聚的空间特征。同时，创意产业整体上有一定的成本敏感要求，创意产业的空间高图2-1英国各地区创意企业区位熵（2009年）资料来源：London’screativeworkforce:2009update图2-2东京文化创意产业各类产业数及从业人员数占全国比重度集聚主要在城市核心区周边，核心区内主要是大型总部基地。根据《London’screativeworkforce:2009update》研究报告，伦敦的文化创意产业在空间上连续分布，80%的创意产业就业岗位分布在相连的13个行政区内，其中Westminster、Camden和Hammersmith集中了40%的创意产业就业岗位，整体呈现“西南产业带”连续集聚分布的空间分布特征（图2-3）。相比创意产业，伦敦80%的金融、商业就业岗位分散分布在14个以上的行政区内。上海目前市级文化创意集聚区共有四批75个，基本都分布在内环线内，从分布上呈现沿苏州河呈带状分布，沿黄浦江和内环线围合的半环状地带，在大学周边集聚分布的空间特征（图2-4）。图2-3伦敦创意产业从业数及就业密度空间分布：2008年图2-4上海四批市级文化创意集聚区空间分布创意产业成本敏感特征使得产业区形态的传媒产业基本在城市中心以外，以产业区形态的传媒产业中心主要位于城市近郊、新城，而位于城市核心区的主要是大型传媒总部基地（图2-5）。北京“传媒走廊”对CBD内创意企业入驻写字楼的统计调查表明，不足5%的传媒企业能承受A类写字楼价格，更多CBD内的创意企业是选址入驻有扶持政策的国家广告园和CBD传媒孵化器。伦敦创意产业的“西南产业带”在发展过程中商业金融区的创意企业由于租金压力逐渐迁移到周边，在周边一定区域呈高度集聚，在这个区域中创意产业的就业岗位在所有产业就业岗位中的比重达到50%（图2-6）。2.3“微改造”下的“微集聚”大规模的创意集聚区并不多，文化资源有效聚集的区域范围通常不大于1平方公里，大多数是利用老旧厂房、住宅改造，灵活布局。伦敦2004年公布的文化战略中提及全市范围内文化资源高度集中的文化战略地区为8个，而纽约为人所熟知主要是SOHO和百老汇剧场区，大部分创意企业灵活布局，如伦敦西区、巴黎十六区、中曼哈顿、东京的赤坂/六本木地区及其周边一些高级居住区和办公楼吸引着媒体、广告业、公共关系和设计业等更加新型的服务业。上海四批75个市级文化创意集聚区绝大部分利用老厂房改造，单个园区建筑规模不大，创意园区总占地约240公顷，总建筑规模约266万平方米，单个园区平均占地3.1图2-5国际著名传媒产业中心与城市空间关系资料来源：安永2009年图2-6伦敦创意产业就业岗位密度空间分布：镇尺度层面公顷，占地超过1公顷的有38家，占75个园区的一半；单个园区平均规模3.4万平方米，建筑规模超过1万平方米的有59家。2.4活力多样的高品质就业空间创意产业的发展与文化娱乐业密不可分，不仅是商务办公空间，同时也吸引了大量文化内容，世界著名的文化集聚区内都含有大量的文化设施（表2-1）。创意产业对创意性岗位要求高，伦敦现有创意产业的就业岗位中54%属于创意性岗位，创意产业发展将带动现有劳动力素质结构的优化，实现以创新驱动带动城市发展。表2-1国际著名文化地区文化设施构成分析文化地区占地主要构成香港西九龙文化地区40公顷3个剧院组成的3200座综合剧院大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