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成员:徐雅许震杨媚作者简介路遥(1949年~1992年),原名王卫国,陕西清涧人。中国当代作家,生于陕北一个世代农民家庭,7岁时被过继给延川县大伯家。曾在延川县立中学学习,1969年回乡务农。这段时间里他做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做过一年农村小学的教师。1973年入延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先后在《陕西文艺》和《延河》编辑部工作。1970年代中期以后,发表了一些影响较大的作品。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6年后,推出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第一、二部。1992年积劳成疾,在写完《平凡的世界》第三部后不久英年早逝。路遥的创作路遥的小说多为农村题材,描写农村和城市之间发生的人和事。作品有中篇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1980年,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人生》(第二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并被改编成同名电影),短篇小说《姐姐》、《风雪腊梅》等,以及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1991年,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其全部作品收集在《路遥文集》五卷。路遥是一位真正思考“中国问题”、密切深情地关注“中国现实”的作家,他将自己的生命融入了现代化进程中艰难行进的“中国历程”,在这一点上,他表现出了令人钦佩的真诚和难以置信的生命能量,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竖立起了只有属于路遥的“这一个”。——赵学勇《“路遥现象”与中国当代文坛》路遥是在贫困、饥饿和“史无前例”的时代中走向人生并逐渐成熟的,自身的经历使他更多地思考同时代人的历史命运,因此,奋斗的青年一代的历程,构成了他笔下最富有魅力的人生乐章。——黄建国《沉郁、雄浑、壮丽的崇高感——路遥小说的美学风格》《人生》的创作背景当路遥年轻时不停地奔波在城市与乡村时,他最为熟悉的生活即是“城市交叉地带”,充满生气和机遇的城市生活对于象他那样的身处封闭而又贫困的农村知识青年构成了一种双重的刺激,不论在物质还是在精神上。路遥思考并理解了这一现象,在城市化的浪潮汹涌而来的种种冲击中,他提出了农村知识青年该如何作出选择。早在大学读书时,路遥阅读了大量的经典名著,并对新中国的文学成就进行了一翻巡视,他发现以前的小说带有某种脸谱化的倾向,正如儿童眼中将电影中的人物形象简单分为“好人”和“坏蛋“,而人的思想是复杂的、多变的,绝对不能将复杂的人性这样简单的划分,这种思考体现在《人生》的主人公高加林身上。《人生》发表于1982年,改革时期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构成了它的时空背景。故事概说高加林的民办教师一职被大队书记高明楼的儿子三星顶替,无奈回到高家村务农。马店村马拴三番五次向高家村刘巧珍求婚,刘巧珍却暗恋着高加林。加林回农村后,给巧珍的爱情带来了希望。她不顾父亲刘立本的反对,在赶集卖蒸馍、给凉水井撒漂白粉和进县城拉茅粪的过程中,对加林产生了真挚的感情。高加林的二爸复员后分配到地区劳动局当局长,县劳动局副局长马占胜私下调整招工指标,把加林安排到县委通讯组工作。县广播站播音员黄亚萍报道抗洪救灾通讯稿时,得知自己的同学高加林来县城工作,俩人情真意切、志同道合,一起讨论能源问题、国际问题,感情愈加深厚。巧珍到县城看望加林,由于双方学识差异,加林提出分手。不久巧珍赌气嫁给了马拴。黄亚萍也和恋人张克南分手,跟高加林热恋起来。张克南的母亲认为这些矛盾都是高加林带来的,为给儿子出气,向地区纪检委反映,安排高加林到县城工作属不正之风,应予以纠正。地区纪检委核实情况后,作出严肃处理,将高加林清退回农村。高加林只好离开了黄亚萍,回到了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农村。主要人物分析高加林正是作者着力塑造的复杂的人物。他身上既体现了现代青年那种不断向命运挑战,自信坚毅的品质,又同时具有辛勤、朴实的传统美德。他热爱生活,心性极高,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关心国际问题,爱好打篮球,并融入时代的潮流。他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忍气吞声、安守本分,而是有更高的精神追求,但是他的现实与他心中的理想总是相差极远,正是这样反差构成了他的复杂的性格特征。高加林又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走到一个小沟岔的时候,高加林突然想:干脆让我先跑到这没人的拐沟里试验喊叫一下,到城里好习惯一些嘛!”“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干什么的,有几次他试图把口张开,喊叫一声,但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他自己明显地感到,他在这个世界里,成立一个最无能的人。”回归农民后的自虐式行为“他的劳动立刻震惊了庄稼人。第一天上地畔,他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也不和其他人说话,没命地挖起地畔,没有一顿饭的工夫,他的手上便打满了泡,他也不管这些,仍然没命的挖。泡拧破了,手上很快出了血,但他还是疯狂地干着。”浓厚的城市情结“而高加林在参加省报新闻培训班回到县城时,竟有县城‘城廓是这么小,街道是这么短窄’的感觉和‘联合国都想去’的想法,尽管不切实际,却实实在在地反映了城市情结在乡村知识分子的分量,只有城市的精神文化才能满足这颗躁动的心灵。”——牙运豪《城市情结背后的沉思以路遥人生、平凡的世界中人物为例》曹锦清:《以“一个孤独的奋斗者形象”——谈人生中的高加林》(1980年代初)当个人愿望与社会分工发生矛盾时,青年应该愉快地服从社会分工,在规定的工作岗位上发挥自己的创造性才能。……但他始终没有把改造落后农村的任务当作终生的光荣使命。这使他不可能建立与广大农民的深厚感情,把生活建筑在想入非非的幻想之上,造成自己在生活信念方面的软弱。雷达:《简论高加林的悲剧》他有强烈的进取心,有冲破偏僻农村中的封建愚昧残存、向往科学和文明,发展才能和抱负的追求,另一方面,他自身又有脱离群众、孤芳自赏的严重弱点。他虽然是农民之子,但他的土味后来几乎被冲刷光了,变得轻飘飘的了。他的追求,他的性格和灵魂与客观环境产生了激烈冲突,而这一悲剧冲突是包含着丰富的政治经济内容的。刘巧珍是路遥笔下传统美的化身,她美丽、质朴、单纯。她认真对待生活,执著面对爱情,敢于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而追求自由恋爱,她的身上折射着新时代的光辉。她的爱质朴纯真,无私而温柔,她以她的那种充满激情而又实际的作法表白了她的炽烈的爱。而实际上她所得到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高加林在她的眼中是完美的,而她对于高加林来说只是在他失意时找到了精神上的慰籍。黄亚萍1、小资产阶级情调的“现代新女性”“他们恋爱的方式完全是‘现代’的。”“黄亚萍按自己的审美观点,很快把高加林重新打扮了一番:……她自己也重新烫了头发,用一根红丝带子一扎,显得非常浪漫。浑身上下全部是上海出的时兴成衣。”为了考验高加林对自己的爱情,恶作剧地让他冒着大雨给她寻找并未丢失的削苹果刀子。2、利己主义的爱情观高加林告知他与巧珍的关系后,黄亚萍的反应“先是半天没说话”,“后来,她带着一脸的惊讶”。“‘这简直是一种自我毁灭!你一个有文化的高中生,又有满身的才能,怎么能和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女人结婚?我真不理解你当时是怎样想的!’”3、充满矛盾的性格“这是不言而喻的:她真诚地爱高加林,但她也真诚地不情愿高加林是个农民!她正是为这个矛盾而痛苦!”刘巧珍VS黄亚萍人物她们的美丽她们的不幸她们的恋爱刘巧珍自然、质朴的美,那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几乎是他人一手造成的。只重视自己的感受黄亚萍时尚美,雕饰美似乎是她自己造成的。现代式的,罗曼蒂克式的黄文倩:《生活在他方——重读路遥的人生》从小说中来看,路遥并没有赋予高加林更彻底充分的反思能力——至少,正如前文的分析,高加林出走的力量与文化人格上的张力,其实也仍来自于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实践,......然而,尽管再怎么努力,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社会主义再度转型的阶段,他的发展却受限于另一种体制(包括不得不以开后门的方式取得机会),也才正彰显了更多中国社会主义受挫折的问题。李美皆:《人生的当下意义》《人生》最大的不足,我以为就在结尾。首先,路遥否定了高加林的个人奋斗。本来,在过程之中,路遥已经让我们看到了高加林个人奋斗的合理性,可是,一旦幻灭,一旦失败的结果出现,路遥又马上让高加林陷入了自我否定。在路遥看来,高加林的个人奋斗是通过走后门、搞不正之风实现的,方式的错误决定了一切的错误。可是,这样的逻辑本身就是错误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的是不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他的“得到”损害了谁。《人生》的结尾把高加林塑造成了一个回头的浪子,也削弱了作品的社会批判意义。浪子回头是中国式叙事的一个老套子,《人生》也落入了这个俗套。作为对于背叛土地背叛劳动人民的惩罚,高加林飞得高,当然也跌得重,又一无所有地回到了起点。这是一个圆圈式的回归,没有完成意识的上升。关于“第二十三章(并非结局)”问题“某些评论对我的最主要的责难是所谓‘回归土地’的问题。通常的论据就是我让(?)高加林最后又到了土地上,并且让他手抓两把黄土,沉痛地呻吟着喊叫了一声‘我的亲人哪……’由此,便得到结论,说我让一个叛逆者重新皈依了旧生活,说我有‘恋土情结’,说我没有割断旧观念的脐带,等等。”“高加林当时的生活出路,不仅我无法回答,恐怕政治家也未见得有高明的回答。站在今天来阔谈高加林的这一问题当然容易,连街头卖菜的大娘都知道他未必就一定要回到土地上去———何必要摆出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架式来郑重‘指出’。”——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另外,高加林虽然回了故乡的土地(当时是被迫的),但我并没有说他就应该永远在这土地上一辈子当农民。小说到是结束了,但高加林的人生道路并没有在小说结束时结束;而且我为此专门在最后一章标了“并非结局”几个字。换一个角度说,高加林为什么就应该有一点所谓的“恋土情结”?即便这土地给了他痛苦,但他终究是这土地养育大的,更何况这里有爱他的人,也有他爱的人。他即使想远走高飞而不成,为什么就一定要诅咒土地?如果是这样,这个人就是精神变态者,而不是一个正常人。任何一个出身于土地的人,都不可能和土地断然决袭。我想,高加林就是真的去了联合国,在精神上也不会和高家村一刀两断。任何一个出身于土地的人,都不可能和土地断然决裂。娄希强:《人生的接力——路遥代表作中主要人物形象的纵向联系及整体解读》显然,这是一个没有归宿的不完整的人生,对于高加林以后的人生道路,作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人生轨迹不会就此嘎然而止,在经历曲折和坎坷之后,他必将作出新的选择。在《人生》中作家似乎也给我们留下了暗示:当高加林回家以后拼命劳动,将手烂得鲜血直流时,就连村里的能人高明楼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并对另一位能人说:“将来村里真正的能人是他!”关于“如何对待生息在土地上的劳动大众”的问题王珏:《城乡交叉带的双重回归——从“符号矩阵”分析路遥小说人生》路遥是一个有着强烈社会敏感和主体意识的作家,经过深入体验生活和苦苦的思索后,他选择了城乡交叉带作为自己描写的主要场地,在陕北作家群中可谓一枝独秀。我们最终要彻底改变我国的广大农村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改变落后的生活观念和陈旧习俗,填平城乡之间的沟堑。我们今天为之奋斗的正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目标。这也是全人类的目标。但是,不要忘记,在这一巨大的历史进程中,我们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其中就包含着我们将不得不抛弃许多我们曾珍视的东西。这就是我们永恒的痛苦所在。那么,当历史要求我们拔腿走向新生活的彼岸时,我们对生活的“老土地”是珍惜地告别还是无情地斩断?我国不幸的农村问题是历史形成的;是古老历史和现当代历史形成的。政治家、哲学家和经济家都可以理性地直接面对“问题”,而作家艺术家面对的却是其间活生生的人和人的感情世界。毫无疑问,广大的落后农村是中国迈向未来的沉重负担。但是,这个责任应由历史承担,而不能归罪于生活在其间的人们。简单地说,难道他们不愿意像城里人一样生活得更好一些吗?命运如果把他们降生在城市面把现在的城里人安排到农村,事实又将会怎样?城里人无权指责农村人拖了他们的后腿。就我国而言,某种意义上,如果没有广大的农村,也不会有眼下城市的这点有限的繁荣。——路遥“我的作品的题材范围,大都是我称之谓‘城乡交叉地带’的生活。”——路遥农村和城市在小说中反复出现并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