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时间思想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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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塞尔时间思想的起源*——胡塞尔早期时间手稿(1893)研究罗松涛【专题名称】外国哲学【专题号】B6【复印期号】2009年06期【原文出处】《世界哲学》(京)2009年1期第72~81页【英文标题】TheOriginofHusserl'sTime-Theory:AnInquiryofanEarlyTime-ManuscriptofHusserl(1893)【作者简介】罗松涛,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内容提要】本文在仔细研读胡塞尔最早写成的一篇“时间手稿”(1893年)的基础上,力图揭示胡塞尔“内时间意识现象学”思想的起源,并在此基础上把握胡塞尔现象学得以产生的思想背景。事实上,我们认为,胡塞尔的时间思想在其现象学中占据关键性的地位。与此同时,我们也将关注心理学(尤其是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的“边缘”思想)在胡塞尔创立现象学过程中的独特作用。【关键词】时间/直观/再现/背景(边缘)中图分类号:B516.52文献标识码:A现象学界一般将《逻辑研究》(1900-1901年)的发表视为胡塞尔现象学思想的初步成形。基于此,我们可以将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之前的思想历程统称为“前现象学”时期。1966年,《胡塞尔全集》第10卷《内时间意识现象学(1893-1917)》出版,在“增补部分”中收录了胡塞尔写于1893年至1911年之间的手稿,总共54篇,这些手稿都是胡塞尔在思考时间问题时写下的研究笔记,我们统称为“时间手稿”。其中,第一篇手稿(Nr.1)正是胡塞尔在“前现象学时期”留下的一篇速记文字(写于1893年)。毫无疑问,这篇手稿体现了胡塞尔“前现象学时期”的主要思想特征:运用一种“纯粹描述性、基础性心理学”①的方法进行研究。换言之,“描述心理学的”“分析”②在胡塞尔这一时期的思考中占据了主导地位。通过研究这篇胡塞尔写成的早期时间手稿,我们试图追溯其时间思考的“源点”,并力图探寻胡塞尔现象学思考的起源。一在这一篇手稿的开篇,胡塞尔自问道:如何表象(vorstellen)“一个持续地延伸着的变动之流逝的统一”、又如何在相继中表象一个“发生着的或延续着的统一”③,例如,一段旋律的统一?紧接着,胡塞尔用一种描述心理学的方式将这个问题进一步阐明为:“在一瞬间中”,我们只能“纵观”(“übersehen”)这个时间延续的“很小一部分”,也就是说,一段旋律在任何一个瞬间只能“被直观到”(“angeschautsein”)很小的一部分④。如果情况真如胡塞尔所说,我们又是如何真正地听到一段旋律而非一个个彼此独立的音符的呢?需要着重指出的是,“前现象学”时期的胡塞尔尚未对在自然观点中设定的客观存在物进行“现象学悬搁”(phnomenologischeEpoché),因此,他在此处所探讨的“旋律”仅仅是自然观点中的一个“客观统一”(“objektiveEinheit”)⑤、一个“事物”(“Ding”)⑥,它还不是胡塞尔日后从现象学观点出发进行思考的“时间对象”。更进一步说,胡塞尔在此处所研究的时间基本上还只是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客观时间”,亦即一种心理学自然反思意义上的实在时间,而不是在现象学反思中所要面向的时间意识本身。胡塞尔通过区分“直观”(Anschauung)与“再现”(Reprsentation)这一对概念,来尝试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如何能够表象一段时间持续的过程。以“听一段旋律”为例,胡塞尔引出了这一组概念。他指出,在倾听活动的每一个瞬间,我们的“兴趣”始终指向“更为活跃”、“更新的东西”上,这也就是“在每一当下点”(“jeweiligGegenwrtigen”)直接感受到的声音,与此同时,对已经流逝了的、不再清晰的那部分旋律则不太在意。也就是说,人们的意识只是关注他们“所赢得的东西”而非“已丧失掉的东西”⑦。在此,胡塞尔将伴随着每一瞬间的旋律流逝而不断变化着表象内容的直观称为“狭义上的直观”(“AnschauungimengerenSinne”)⑧。在这种狭义的直观中,“时间扩展”(“zeitlicheDehnung”)与“时间收缩”(“zeitlicheVerkürzung”)“相伴而行”(“gehtHandinHand”)⑨。换言之,在每一当下的瞬间中,我们的意识始终“关注着”(“bemerken”)那些不断更新的声音,而那些曾经关注过的部分则逐渐远离了我们当下的关注,并最终消失殆尽。因此,所谓的“狭义直观”,就是指在一个当下瞬间中所表象出的“内在的和基本的内容”(“derimmanenteundprimreInhalt”)⑩。不难发现,胡塞尔此处所说的“狭义直观”与英国经验主义传统中所讲的“感觉”(sensation)——特别是休谟(Hume)所谈的“印象”(impression)——有某种思想上的密切关联(11)。事实上,在胡塞尔关于时间的思考中,休谟是一位至关重要的思想家,胡塞尔在其日后的时间分析中几乎始终把从休谟那里借用过来的“印象”作为他研究时间问题的一个核心概念(12),这也足以说明英国经验主义传统对胡塞尔的深刻影响(13)。然而,这种“狭义的直观”无法保证我们真正听到一段旋律,它所能做的仅仅是表象这段旋律的“很小一部分(内容)”。从这种意义上讲,它确实是狭义的。与其相对,胡塞尔提出了一种“广义的直观”(“AnschauungimweiterenSiune”),这种“直观”意味着在一种统一的、持续着的关注中所表象出的内容(14)。当我们听一整段旋律时,在每一个瞬间中,所有那些在此之前已经流逝了的内容对于我们在每一个更新了的当下瞬间中所感受到的东西(亦即“狭义的直观”)仍然产生着某种“影响”。当然,在“狭义直观”的意义上,产生这些影响的部分已经流逝、不再是现时意义上的当下(15),也就是说,这一类的“影响”往往会从我们当下的瞬间关注中悄悄溜走。然而,问题的关键恰恰就在于,我们是否以及如何能够关注到这些所谓的“影响”?如若这些“影响”没有给我们的听觉留下丝毫痕迹,我们所听到的就只能是类似于一串断了线的珠子般的声响而已,根本无法在内心中表象出一段旋律。在此,胡塞尔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论证“广义直观”的意义所在。当我们听着一段熟悉的旋律时,突然,旋律不知何故被中断了。胡塞尔把我们此时的感觉描述为:吃午餐时,人们在喝完餐前例汤后却迟迟等不来正菜(16)。于是,我们会有一种将这个被中断的旋律继续下去的“要求”(“Streben”),正像我们在急切地期待着主菜的上桌。在胡塞尔看来,正是这种情况暴露出了狭义直观的“不完备性”或者说“缺陷”(17),而在我们通常听完一整段旋律时,这种“不完备性”是很难被觉察到的。实际上,这种意识想要追求完备的“要求”或“努力”类似于美国心理学家W·詹姆斯(W.James)所说的“趋势之觉”(feelingsoftendency)。所谓“趋势之觉”,简单地说就是以下这种情形:当我们在街边看到一个大广告牌,上面有一位很熟悉的名人,但是当我们想说出他(她)的名字时,那个名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叫不上来了,此时我们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一种“努力”(effort)。然而在詹姆斯看来,“没有名字并不是不存在”(18),这样一种强烈的然而又是极为模糊的感觉就是“趋势之觉”。他进一步指出,趋势本身就是“思想流中的对象(objects)”,而詹姆斯最为关切的就是“要把这些模糊状态(thevague)回复到它在我们心理生活内应占的位置”(19)。他把这样一种模糊的感觉很形象地比做“圆光(halo)”、“淡影(penumbra)”、或是音乐中的“泛音(overtones)”(20)。概括来说,这样一种使得我们仅仅能够模糊地知道某种关系和对象的“脑作用(brain-process)”,被詹姆斯统称为“心灵的泛音(psychicovertone)”、一种“边缘(fringe)”(21)。值得注意的是,詹姆斯的“边缘”思想对胡塞尔一生的运思都有极深的影响,我们在下文中还会进一步分析。既然狭义直观无法为我们表象出一段完整的旋律,胡塞尔就需要求助于所谓的广义直观。他认为,对于一个“客体”的“瞬间直观”(“Momentananschauung”)(也就是“狭义直观”),事实上可以被“还原”为一种“直观进程”(“Anschauungsverlauf”)(22)。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所关注的内容是持续地变化着的(就像我们在听一段旋律时那样),那么我们就会有一个把持续的进行统握的关注行为“包括”在内的“彼此连接着的瞬间直观进程”。实际上,这一“直观进程”正是胡塞尔所说的“广义直观”,也正是这一作为进程的广义直观确保了我们可以完整、流畅地听完一段旋律。在同一篇手稿中,胡塞尔也将这样一种可以在每一个当下的狭义直观中表象已经流逝了的内容的广义直观称为一种“再现”(“Reprsentation”)(23)。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再现(广义直观)的内容从描述心理学的意义上来看,是否像我们在当下瞬间中关注到的内容(亦即狭义直观中内容)那样是真实存在(wirklich)的?胡塞尔的回答是否定的。我们从他使用的术语就可以看出:“再现”之中的“Re-”这个前缀,代表着一种从出性、次生性,而非原初性、本原性。在胡塞尔看来,这样一种从出的再现只是“不真实的表象(uneigentlicheVorstellung)”(24)或者说一种“想象性的表象(Phantasievorstellung)”(25)。以表象一个“空间对象”为例,胡塞尔进一步说明直观和再现或者说狭义直观和广义直观的区别及联系。值得一提的是,在胡塞尔以后的时间分析中,将时间与空间对举进行比较是他常用的方法,只不过此处谈及的空间对象与所谓时间延续客体一样,都是某种未经过现象学悬搁的客观存在之“物”。胡塞尔指出,我们如果想真正表象一个空间对象,必须关注到它所有那些“不同的侧面”。而当我们在不同“角度”关注它时,这个对象也自然地是从不同的侧面向我们呈现。在这里,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在一个当下的瞬间关注中(亦即在一个狭义直观中)完整地表象这样一个空间对象。换言之,没有任何一个瞬间性的意识关注行为可以“在自身中”完全“把握”(“fassen”)住一个完整的对象(26)。由此,胡塞尔得出结论:表象一个“对象”、一个“客观的统一体”(“objektiveEinheit”)的过程是“连续相继的”(“sukzessive”)(27)。也就是说,与表象一个时间上延续着的对象一样,我们表象一个空间对象的过程也是一种再现性的“直观进程”,然而,经过了再现性综合的“把握”也就不再是纯粹的真实性直观了。二胡塞尔通过区分“直观”与“再现”(或者说“狭义直观”与“广义直观”)试图解决表象一段时间持续的过程这一问题。但是,他在此却面临着一个两难的局面:一方面,他已经找到了回答这一问题的“钥匙”,这就是再现(广义直观),它在我们听一段旋律时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胡塞尔又要强调直观(狭义直观)与再现(广义直观)的本质不同,并赋予直观(狭义直观)以某种特权地位:类似这样一种对空间对象的再现性整体直观(广义的直观)仅仅是一种“假定的直观”(“vermeintlicheAnschauung”),只有瞬间当下的关注(狭义直观)才是“真实的”。而作为一名“心理学家”的胡塞尔,认为区别对待这两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28)。我们认为,这恰恰就是胡塞尔在其早期(“前现象学时期”)探讨时间问题时所面临的一大困境。一旦过于强调直观的纯粹性、真实性,就会滑入传统经验主义的窠臼,比如,休谟就认为,“时间的存在确是由不可分的刹那组成的”,并且“空间的无限可分性涵摄着时间的无限可分性”(29)。这种观点从根本上与胡塞尔所要解决的问题相悖,因为一个时间延续的对象(比如旋律)必然是一条连续的(用比喻的说法)“流”,而不是由一个个“刹那”(亦即彼此分离的瞬间)组成的“珠子”。可是,此时的胡塞尔还在相当程度上囿于经验主义实在论的传统认识理论之中,因此对他来说,再现性的“直观进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真实”的。实际上,在我们看来,将广义直观视为“假象”只是出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