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经验之城市街道解读——以兰布拉斯林荫道为例

观点摘要：兰布拉斯林荫道是巴塞罗那最著名的城市街道，经过20世纪80年代的改造，形成了充满活力的步行空间，其空间模式逐渐被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城市街道广泛运用，其步行空间的发展策略也成为“巴塞罗那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关键词：林荫道；步行空间；巴塞罗那Abstract:LasLamblasisthemostfamousBoule-vardinBarcelonawhichhasanactivepedestrianspaceaftertheurbanregenerationinthe1980s.Itsspatialpatternhasbeenworldwideusedinothercitiesanditsdevelopmentpolicyofpedestrianspaceisanimportantpartofthe“BarcelonaModel”.Keywords:Boulevard;PedestrianSpace;Barcelona中图分类号：TU985.12+2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008-0422（2009）01-0055-05街道是城市的骨架，连接各种城市空间。除了最基本的交通功能，街道也是人们休闲生活的户外场所，同时也是城市的重要景观，富于魅力的街道往往能成为城市的标志与符号。正如雅各斯布所说，“如果一个城市的街道看上去有意思，那这个城市也会显得很有意思，如果一个城市的街道看上去很单调乏味，那么这个城市也会非常乏味单调。”被塞万提斯誉为世界最美丽之城的巴塞罗那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其充满文化气息与生机的城市环境给来访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兰“巴塞罗那经验”之城市街道解读※———以兰布拉斯林荫道为例AnalysisontheCityStreetof“BarcelonaModel”———TakeLasLamblasforExample盖世杰戴林琳GEShijieDAILinlin作者简介:盖世杰（1978-），男，清华大学工程师，清华大学建筑学硕士；戴林琳（1981-），女，江苏淮安人，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城市与区域规划系，博士后，清华大学工学博士。※本文章为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20070420240)“事件学视角下的北京历史街区公共空间发展模式研究”相关成果之一。图2中世纪兰布拉斯平面（图片来源：JoanBusquets.Barcelonatheurbanevolutionofacompactcity）图1兰布拉斯区位图55图318世纪兰布拉斯街道景观（图片来源：JoanBusquets.Barcelonatheurbanevolutionofacompactcity）图4兰布拉斯现状平面（图片来源：根据地图绘制）图5中央步行道及两侧机动车道（图片来源：自摄）图6从兰布拉斯看哥伦布纪念柱（图片来源：自摄）图7泰特雷广场（图片来源：自摄）图8雷阿尔广场（图片来源：自摄）图9语言学院广场（图片来源：自摄）图10教堂街景（图片来源：自摄）图11戈诺夫诊所立面（图片来源：自摄）图3图5图4图11图6图7图9图10图856布拉斯林荫道则是城市独特的地域文化和悠久历史的集中体现。兰布拉斯林荫道位于旧城中心（图1），向北通向城市扩展区，向南通向滨海地带，是内城与海洋之间的景观廊道，作为巴塞罗那最重要的街道，它不仅是连接城市滨海区与扩展区的重要通道，其充满活力的开放空间形态与格局更是全世界城市街道改造的蓝本，成为机动车与步行道和谐共存的典范。1形成、发展与演变阿拉伯语中“兰布拉斯（Lamblas）”代表“沙子”，顾名思义，兰布拉斯也正是建在河流之上的街道。早在公元前3世纪，兰布拉斯还只是罗马人在巴塞罗那平原建立的殖民区中的一条河流，泥沙淤积，水流缓慢。随着古罗马旧城的不断发展以及河流自身的沉积与改道，兰布拉斯逐渐成为平地，并在它的东侧立起城市的第二道城墙与军事堡垒。中世纪时期，城市人口日益增加，城墙范围内的古罗马旧城无法提供足够的发展用地，一些大型公共机构，诸如大学、军事要塞、医院、修道院等，逐渐突破城墙限制向郊区发展，新区与城墙之间的带状空间，就是如今的兰布拉斯林荫道所在。（图2）15世纪初开始道路建设，及至1444年初具规模。这一时期的兰布拉斯只是作为城市的交通要道，并且由于东侧城墙的存在，形成一侧建筑不断变迁、另一侧城墙保持原样的非对称街道界面。该状况一直延续到1704年，旧城墙开始被拆除，建筑破墙而建，从而形成了街道两侧相对的对称格局，并且开始在道路上种植树木，划分中央人行道和两侧的四轮马车道。至此，兰布拉斯林荫道初步形成，在之后的两百多年内逐渐发展成为现今充满活力的欧洲著名林荫道。（图3）2街道区位与空间构成兰布拉斯始于港口之滨的哥伦布纪念碑，向北延伸至扩展区边缘的加泰隆尼亚广场，全长1.8km，贯穿整个旧城区。由于街道长度较通常的步行街为长，再加上地处城市中心地带，为了方便集散，该地区采用半开放式交通组织，允许汽车通行，但以公共交通为主。街道两端及中间分别有地铁出入口，每隔400-500m设置公交车站。按照街区的景观特色，整个林荫道分为五个街段，从南向北依次是圣莫尼卡街、卡布辛克斯街、花卉街、学院路、卡那雷特斯街：其中，圣莫尼卡街两侧遍布艺术中心、画廊、教堂、咖啡馆等市民游憩场所，除了建筑室内的展览活动，这里也是举办周末露天手工艺品集市的场所；卡布辛克斯街主要是由教会产业收归公有后改造而成，包括利奥赛大剧院、雷阿尔广场等；花卉街则是花卉交易的室外场地使用；学院路最初因中世纪的城市大学而得名，17世纪校园被迁到城外，目前这里是露天鸟市；临近加泰隆尼亚广场的卡那雷特斯街，得名于著名的卡那雷特斯喷泉，传说喝了喷泉里的水，游客就会重回巴塞罗那。（图4）林荫道是起源于巴洛克时期的一种城市街道形态，最初通常依附于城墙而存在，用来界定城市与乡村的边界，是城市的边缘性元素，随着中世纪城墙的拆除，逐渐纳入扩张的城市范围之内。18世纪中期，林荫道图12博盖利亚市场立面（图片来源：自摄）图13语言学院立面（图片来源：自摄）图14圣莫尼卡教堂立面（图片来源：自摄）图12图14图1357成为法国城市扩建工程中的标准道路设计手法，并且由于拿破仑在欧洲的势力扩张，传播到欧洲各地。兰布拉斯林荫道也受到这种设计手法的影响，采用树木作为步行道与车行道之间分隔的布局形式，其街道两侧建筑大多为5-6层高，建筑底层为沿街传统店铺，局部底层为架空沿廊。道路平均宽度约为30m，高宽比近乎1：2。街道包括12m中央步行道，两侧分别为6m宽单向行驶的机动车道，其余部分为临街步行区。（图5）3设计手法与空间要素兰布拉斯林荫道的空间设计手法成熟而丰富，空间处理极富变化。中央步行道自始至终种植双排悬铃木，密布售货亭及露天艺术展示，是步行者的天堂，而不同街段的步行区略有差异。例如哥伦布纪念柱附近，中央步行道宽度有所增加，以便港口区的人流疏散，同时强调兰布拉斯景观序列的开始。从街道中心远眺海滨的视觉效果由于入口处街道宽度的放大，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透视的收缩。同时，圣莫尼卡街北端巴塞罗那语言学院前的中心步行道变窄、临街步行区局部加宽，顺势完成泰特雷广场的空间组织，在广场中心立有雕塑，靠近建筑的区域布置室外咖啡座，边缘利用为地下停车出入口。（图6、7）兰布拉斯以通长的线性街道串连了临近街区的众多文化设施和开放空间。著名的雷阿尔广场即位于街道一侧，穿越两侧建筑间的过道，即是立有高迪灯柱的新古典主义图15沿街建筑立面（图片来源：自摄）图16街道小品（图片来源：自摄）58图18巴塞罗那步行空间（图片来源：自摄）风格广场。类似的广场还有语言学院广场，由教学楼和周围住宅围合而成，同样种有高高的椰子树。为加强与周围街区历史建筑的联系，兰布拉斯的设计师还在沿街建筑造型上进行一定处理，例如街道中段20世纪90年代建成的影院，背后是中世纪的德卡萨教堂，设计师将影院作了减法构成，预留了从街道观赏教堂的视觉通道，从而丰富了林荫道的景观元素。（图8-10）临街建筑形式多样，有新哥特风格的戈诺夫诊所，现代主义风格的博盖利亚市场，后现代主义风格的语言学院，新现代主义的圣莫尼卡教堂等，更多的则是形成于18-19世纪的古典主义风格的官邸或住宅。街区综合了商业、娱乐、餐饮、居住、教育、办公等功能，有意保留了传统的底商模式，延续了既往的街道生活传统。（图11-15）林荫道的步行区为反映街区的历史面貌，采用波浪型马赛克铺装，来象征地下的水流。街道小品除了保留19世纪的街灯、雕塑之外，大多是后来新设的，数量多，造型简洁，具有宜人尺度。值得一提的是，街道上设有数量众多的真人雕塑，或背靠一颗悬铃木，或依附一盏街灯，奇装异服的表演者更是展现了历史人物、故事、传说等场景，吸引过路人驻足。（图16、17）4结语现今兰布拉斯林荫道的繁华主要得益于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城市改造计划，通过缩减机动车道、恢复历史广场、道路无障碍设计、沿街建筑立面整治等一系列工程的实施，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城市街道空间建设与发展模式，并进而成为“巴塞罗那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伴随着巴塞罗那城市建设的成就逐渐为世界瞩目，这一空间模式也开始被广为效仿并收效显著。例如，奥运村北侧街道即采用了林荫道的形式，将机动车道变窄，留出中央步行道，两侧种植树木相互隔离，在有些街段则由于地下管道设施限制，无法种植绿化，便由艺术家设计构筑物代替，为行人提供遮荫。同时，机动车道被缩减后，政府采取了新建两条环路等措施，保证城市交通的顺畅运行，缩减出来的步行空间成为附近居民的活动场所，使城市街道空间人性化，改善了城市景观。（图18）在这一街道空间建设与发展模式的指引下，巴塞罗那形成了以兰布拉斯林荫道为代表的充满活力的城市街道空间，再加上随处可见的小公园、小广场等高品质的场所，为巴塞罗那市民创造了大量自由、亲切的活动空间，进而彻底改善了城市面貌，有效提高了市民生活品质，为世界各国城市步行空间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与借鉴。参考文献：[1]斯皮罗·科斯托夫著.单皓译.城市的形成历史进程中的城市模式和城市意义[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2]谢曙光，何侃等.巴塞罗那地中海精神的凝聚之地[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3]后德仟.巴塞罗那隆纳新公共艺术运动[M].台北：艺术家出版社，1994.[4]鲁宾斯坦.城市中心步行道[M].台北：六合出版社，1985.[5]李翅.巴塞罗那的城市文化与城市空间发展策略初探[J].国外城市规划，2004（4）.[6]边兰春.回望巴塞罗那———城市公共艺术与城市美的创造[J].国外城市规划，2001（2）.[7]JoanBusquets.Barcelonatheurbanevolu-tionofacompactcity[M].HarvardCollege，2005.[8]TimMarshall.TransformingBarcelona[M].LondonandNewYork：Routledge，2004.[9]AntoniaP.Casellas.TheBarcelonaModel:Agents,PoliciesandPlanningDynamicsinTourismDevelopment[D].USA:TheStateU-niversityofNewJersey,2003.图17真人雕塑（图片来源：自摄）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