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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制造分工到研发分工的交易成本差异—以中国温州为例陈松中国上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王晟中国上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摘要研究目的：本文提出一个分工的成本——收益分析框架然后考察中国温州的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面临的成本约束差异.研究方法：本文主要使用成本——收益分析方法和比较制度分析方法.研究结论：本文认为不同的职能分工所对应的交易成本有显著差异.温州企业发展的社区环境与政策环境对制造分工与研发分工的交易成本的不同影响导致温州制造分工水平很高而研发分工水平相对较低.独创性与价值：本文观察了温州的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面临的成本约束差异分析了温州制造分工水平很高而研发分工水平相对较低的原因研究了温州企业发展的社区环境与政策环境对制造分工与研发分工的交易成本的不同影响为当地政府制订技术创新的政策提供了参考依据.关键词:制造分工,研发分工,交易成本文章类型:概念型研究Thedifferenceoftransactioncostbetween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andR&Dlabor-division—TheCaseofWenzhouChinaSongChenSchoolofEconomics&Management,TongjiUniversity,ChinaShengWangSchoolofEconomics&Management,TongjiUniversity,ChinaAbstractPurpose—Thispaperseekstoproposeananalysisframeaboutdivisionoflabor,thenobservesthedifferenceoftransactioncostbetween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andR&Dlabor-divisioninWenzhouChina.Design/methodology/approach—Aconceptualpaperbasedonthecost-incomeanalysismethodandcomparativeinstitutionanalysis.Findings—Thispaperstressesthesignificantdifferenceinfunctionaldivisionoflabor.Thedifferencethatisinfluencedbytransactioncostofcommunityenvironmentandpolicyenvironment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43中国技术管理与战略Vol.1No.1,2008pp.43-50EEmeraldGroupPublishingLimited1756-4425ontheenterprisedevelopment,bringsforthhigherlevelof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andlowerlevelofR&Dlabor-divisioninWenzhou,China.Originality/value—Thispaperobservesthedifferenceoftransactioncostbetween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andR&Dlabor-divisioninWenzhou,China.Ontheotherhand,thispaperanalyzesthereasonsforhigherlevelof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andlowerlevelofR&Dlabor-divisioninWenzhou,andstudiesthedifferentinfluencebytransactioncostofcommunityenvironmentandthepolicyenvironmentontheenterprisedevelopmentinWenzhou,China.Itwillfacilitatetheformulationoftechnologicalinnovationpolicyoflocalgovernment.KeywordsManufacturingLabor-Division,R&DLabor-Division,TransactionCostPapertypeConceptualpaper一、引论分工有利于提高效率但是分工也带来额外的交易成本和协调成本这一成本制约了市场的分工水平和效率的提高;同时我们注意到不同领域的分工面临的分工成本约束是不同的。中国的加工制造业演化出较高的分工水平取得了分工经济和成本优势目前中国经济的发展正面临从制造驱动向研发驱动的转型。我们以中国温州为例考察制造分工(或称生产分工)和研发分工面临的成本约束差异在总结温州制造业分工水平较高的经验的同时分析阻碍温州研发分工进一步深化的障碍。二、文献回顾亚当?斯密在18世纪就已观察到分工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他在%国富论&中把分工的深化称为国民财富的人均产量增长的两个原因之一[约翰?伊特韦尔，默里?米尔盖特，彼得?纽曼，1996]。科斯的开创性研究使得人们对成本的认识超出了生产成本的范畴。在自由市场中分工导致交易交易需要付出额外的成本。科斯把交易成本定义为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包括搜寻交易对象和发现价格、谈判、签约等与交易过程相关的成本。交易成本随着分工的深化而增加因而交易成本的存在将解决分工收益递增问题在理论上分工水平不再会无限扩张而是在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的地方达到均衡[邹薇，庄子银，1996]。大量的学术文献研究了生产领域的分工问题考察了交易成本、分工收益和分工水平之间的动态关系。进一步地内生增长理论把技术创新和知识积累内生化杨小凯和博兰发展了一个内生分工演进的增长模型把技术创新看作是分工演进的内生结果[杨小凯，2003]。这些研究成果大都建立在成本——收益分析框架基础上为分析分工水平和效率提高提供了有解释力的理论范式。随着经济的发展研发活动越来越成为一种独立于制造活动之外的专业性活动。这种技术创新过程中创新职能的分工导因于市场交易效率的改进与固定学习费用的增加职能分工经济来源于企业对重复的固定学习费用的节约[陈松，冯国安，2005]。同生产效率取决于生产的分工水平类似研发效率同样取决于研发的分工水平。同样地同制造分工水平受到交易成本制约类似研发分工水平也受到交易成本的制约。三、分工的成本收益分析框架一方面分工带来静态效率比如节省工序转换时间与获取生产上的绝对优势和比较优势的收益等等;另一方面分工会带来动态效率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工会带来人力资本的积累和技术的变迁。因此我们分别用静态分析和动态分析来考察分工所带来的不同效应。与此相对应我们还将分别考察静态和动态条件下分工所带来的额外成本。(一)分工的静态均衡在静态条件下在技术条件和社会制度不变的某个时点上分工收益会随着分工水中国技术管理与战略1,144平的变动而变动。分工带来的静态收益主要体现在两方面:第一节省一道工序转为另一道工序时发生的时间损失;第二更重要的是由于个体之间生产成本的差异分工可以获得斯密所说的绝对优势和李嘉图所说的相对优势带来的收益。但是在某个不变的时点上分工所带来的收益是有限度的。当整个社会的分工达到一定深度时由于绝对优势和相对优势的潜在收益存在最大值加之某些工序在技术上的不可分性与市场容量的限制分工所能带来的收益将会耗尽。因此在技术条件不变的某个时点上我们假设存在一条性状良好的分工收益线分工水平越高则分工所带来的收益就越大;但是分工收益存在一个上限不会随着分工水平无限扩大(如图1所示)。在静态条件下在技术条件和社会制度不变的某个时点上分工成本会随着分工水平的变动而变动。分工带来的静态成本可以分为内生交易成本和外生交易成本两种。内生交易成本主要是在交易过程中直接或间接发生的成本包括运输成本、通讯成本等等;外生交易成本主要是决策者的利益冲突导致经济扭曲所带来的损失。威廉姆森曾详细叙述过资产专用性所带来的经济扭曲。我们甚至可以设想当分工达到一定深度时每个人的知识都是独一无二的以至于任何协调都缺乏共同知识作为基础分工成本无限扩大。因此在技术条件不变的某个时点上我们假设存在一条性状良好的分工成本线分工水平越高则分工所带来的成本就越大;当分工趋向某个极限时分工的成本趋于无限大(如图1所示)。当我们得到一条静态的分工收益线和一条静态的分工成本线时我们就能找到在技术条件和社会制度不变的某个时点上静态的最优分工水平。在这个分工水平上分工进一步加深的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分工水平不会因为报酬递增问题而无限制扩大(如图1所示)。(二)分工的动态均衡杨小凯和博兰提出了一个内生分工演进的增长模型把这一动态效应加以模型化。在杨小凯和博兰的内生分工演进增长模型中分工生产面临两难冲突虽然在当前选择更高的分工水平有利于将来得到更高的生产能力但更高的分工水平会带来更高的交易成本。因而这里存在未来更高生产能力和现时生产低效率的权衡以至于在初始状态人们不会选择很高的专业化程度(模型的技术细节见参考文献[杨小凯，2003])。图1分工的静态均衡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45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工使得人力资本得到积累技术得到改进分工收益线和分工成本线随时间流逝而推移。例如人力资本积累使得分工收益增加新型交通工具的出现降低了交通运输成本新的通讯方式的出现降低了信息交流成本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技术创新推动分工收益提高和交易成本下降的例子。图2展示了一种分工的动态均衡随着时间流逝分工带来人力资本的积累和技术创新社会在同样的分工水平下可以获得更多的分工收益和付出更少的分工成本使得分工收益线不断上移分工成本线不断下移。在获得更多分工收益的同时分工成本也随之上升分工的均衡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提高。图2分工的动态均衡图3温州制造分工的动态演进中国技术管理与战略1,146四、温州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的成本差异分析温州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有典型的原生市场经济特征[谢健，2006，张建君，2006]它不同于江苏地区地方政府主导下的经济发展模式也不同于珠三角地区严重依赖外资发展现代工业的模式。总结这一被普遍称之为‘‘温州模式’’的发展特点基于分工的企业集群式的生产模式和地方政府的自由放任是温州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两大重要特征。因而我们主要从企业发展的社区环境和政策环境来考察温州企业在制造分工和研发分工面临的制度约束。(一)温州企业的制造分工.温州制造业以大规模分工生产为特点大量私营企业专注于某一细分产品的生产通过规模优势和协同效应降低生产成本由此形成强大的市场竞争力。温州制造业能够发展出高度发达的制造分工得益于从20世纪七十年代末到21世纪初温州的制造分工成本线不断下移(如图3所示)使得温州制造分工均衡水平不断提高。而制造分工的交易成本不断下移则与温州企业发展优越的社区环境和政策环境有关。社区环境方面温州制造业的制造分工内嵌于温州当地的社会交换域利用企业家之间以及企业家与员工之间的血缘关系和亲缘关系降低制造分工的交易成本。温州的私人经济以‘‘一村一业’’为特征参与生产协同的企业家之间往往具有浓厚的血缘关系或亲缘关系。在正式的法律法规不够完善的发展阶段温州这种内嵌于当地社会交换域的非正式规则降低了企业外部制造分工的交易成本。此外相对于以外资为主的珠三角经济体系和当地政府主导的江苏经济体系温州企业的内部制造分工也表现出内部交易成本相对较低的优势。温州的企业家直接脱胎于温州当地的农民企业内部的工人初始来自于温州当地农民随后则以外地农民工为主这种企业成员来源的同一性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业内部制造分工的协调成本。政策环境方面温州地方政府相对自由放任的管制政策降低了制造分工的交易成本。温州当地政府的行政干预主要在于建立确保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和行业协会(如温州的烟具行业协会)对企业之间的自由交易干涉较少。而中国内地一些企业要么受到当地政府‘‘做大做强’’战略的影响要么在企业协同上面临政府部门的隐形税收不得不选择‘‘大而全、小而全’’的分工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