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学院毕业论文(设计)题目南方的堕落与诱惑——从《米》看苏童笔下的南方抒写姓名程琳所在院系亳州教学点级别2013级层次本科专业汉语言文学学号2013101005指导教师苗心海论文字数5000字日期2015年5月1日南方的堕落与诱惑———从《米》看苏童笔下的南方抒写摘要…………………………………………………………………………11引言……………………………………………………………………22南方:阴柔而腐朽的美丽……………………………………………23《米》:南方的诱惑与逃亡……………………………………………34南方抒写中的文化反思………………………………………………7参考文献……………………………………………………………………9谢辞…………………………………………………………………………101南方的堕落与诱惑-----从《米》看苏童笔下的南方抒写姓名:程琳层次:本科黄山学院【摘要】:苏童的华丽与奢靡是少有人及的,在此意义上,他几乎是为写作而生的天才作家。他的文字世界不仅有瑰丽的想象,阴郁的心灵,更有人性深处被撕裂的伤痛与苦楚。他以一种先锋的姿态,结合精致的语言,对南方的颓靡与堕落作了深刻的演绎,对人性里的复杂内涵也作了深度挖掘。【关键词】:南方;堕落;诱惑;《米》;抒写2南方的堕落与诱惑-----从《米》看苏童笔下的南方抒写引言苏童,1963年生于苏州。1980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江苏分会驻会专业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迄今有作品百十万字,代表作包括《米》、《红粉》、《妻妾成群》、《南方的堕落》和《一九三四年的逃亡》等。随着其中篇小说《妻妾成群》被著名电影导演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名声蜚声海内外。他引领我们进入当代中国的“史前史”,一个阴暗潮湿,散发淡淡鸦片幽香和死亡气息的时代。每个作家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正如湘西之于沈从文,商州之于贾平凹,高邮之于汪曾祺……作家的创作是一种生命体验和艺术构建,而这种体验的形成通常与一片独具文化特色的土地有着密切的联系。艺术之根只有深植于这样一方土壤才能获得永恒的生命力。南方对于苏童来说就是这样的一片土地,她给予了苏童感悟生活的灵气和艺术创作的才情。苏童以他的生花妙笔,爱恨交加的复杂感情,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独具魅力的艺术世界。苏童笔下的“南方世界”是阴冷、潮湿、糜烂、肮脏的,这个世界的情形让人惊讶而神秘:一群处在青春期的旧城少年游荡在香椿树街上,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溃烂的血腥气息;枫杨树村的男人勇敢地逃亡又执拗地还乡,只为寻找那无法寻得的精神家园;美丽而腐朽的女人追求着无以名状的欲望且互相之间温柔地绞杀……一切是那么的让人不可思议。下面我们就来看一下他笔下“南方世界”的主要特征。一、南方:阴柔而腐朽的美丽生长于南方历史名城苏州的苏童,深得南方地缘文化的神韵。南方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风俗民情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对苏童的创作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南方气候温暖湿润,河流众多,因此孕育出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鱼米之乡。南方的富饶是北方所不能比的,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可以说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南迁史。从哲学思想上看,南方人崇尚道家哲学,道家的哲学是自由奔放的,多有消极的出世态度,这与崇尚注重实践的儒家哲学的北方人有一定的区别。所有这些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具有地域性的文化生存形态。他的小说表现的明显接近一个南方“旧式文人”的情怀:怀旧而唯美、颓废、伤感。他的小说在神韵上和江南的那些文人常有的纤巧、精致和华美气质有一脉相3承的气质。就好像李后主的词一样充满着哀歌一样的感人魅力。我们就一起来感受一下苏童笔下的南方世界的“阴柔而腐朽的美丽”:有一条巷口叫书院弄。我上学的时候每天从那里经过,看见弄堂口一年四季排着一长可恶的马桶。它们在阳光下龇牙咧嘴,散发着难嗅的臭气。――《南方的堕落》春天的时候,河两岸的原野被猩红色大肆入侵,层层叠叠,气韵非凡,如一片莽莽苍苍的红波浪鼓荡着偏僻的乡村,鼓荡着我的乡亲们生生死死呼出的血腥气息。――《飞越我的故乡枫杨树》大水过后是大片空旷荒芜的原野以及东斜西歪的房屋,狗在树林里狂吠,地里到处是烂掉的稻茬和棉花的枯枝败叶,不知道有多少枫杨树人重返了家园。无论怎样,枫杨树乡村的冬景总将是凄凉肃杀的,无论怎样;五龙不想回乡,一点不想。――《米》从上面的这几段文字就可以看出来,苏童笔下的南方世界是一个散发着潮湿、糜烂、肮脏气息的世界。无论是香椿树街还是枫杨树街,都不是他理想的所在。生活在他笔下“南方世界”的人,无论是枫杨树村的男人,还是美丽而腐朽的女人,在他们的骨子里,都或多或少地散发着潮湿、糜烂、肮脏的气息,而这一气息和南方潮湿、腐朽的气息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一种南方美的形态。苏童极力表现“南方世界”的潮湿、腐朽和糜烂,我们就可以窥测到他对南方文化特质的深刻认识和复杂感情。他曾在作品中写道:“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我生长在南方,这就像一颗被飞雁衔着的草籽一样,不由自己把握,但我厌恶南方的生活由来已久。”从这些表达里我们可以窥测到苏童的这种矛盾心理。“魅力”和“腐败”,“主观厌恶”和“身不由己”交融在了一起。生长于南方的苏童,由于大学是在北方上的,在南北文化的对比中,他深刻认识到了南方的颓废、堕落、腐朽。从理性上来说,苏童要反叛它,甚至是厌恶它。但是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苏童来说,要彻底与之决裂是非常不容易的,单从情感上他就无法做到,而且在不经意间总会在他的作品中流露出这种气息来。我想这可能就是他总是选择阴冷潮湿的环境作为故事的背景,而且是采用南方文化的视角,将那种细腻、阴郁、柔丽的南方色彩充溢其中的原因吧!“南方”之于苏童,早已不是一个实在的地域空间概念,更是一个心理概念,一个文化概念,它早已深深地进入了他的血液之中,无法摆脱。二、《米》:南方的诱惑与逃亡枫杨树的男人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逃亡,起点是农村,终点是城。可是城市真的是他们理想中的归宿吗?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亡是不是取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关于这些问题,长篇小说《米》给予了我们充分的说明。《米》的主人公五龙,因为家乡枫杨树遭遇水灾,眼看要开镰的水稻却被洪水吞噬,于是他抱着希望来到城市,因为饥饿和贫穷而接连招致屈辱。这些屈辱在磨砺了他生存意识的同时,也在他的心理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发迹后,疯狂地占有大米和女人,开始了他残忍的复仇之路。但在他就以为实现了一个枫杨树男人的梦想的时候,4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他经常梦见自己躺在火车上,但不知道火车将会带他去哪里。在他的眼中,城市让他得到了许多,但同时也失去了许多,因此城市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归宿。最终五龙还是死在了回家的火车上,虽然没有回到梦中的故乡,但他至少作出了回归的姿态。主人公在经历了从乡村逃往城市,再由城市逃往乡村的过程,逃亡的结果是对现实无奈的皈依。逃亡和还乡是相互对立又相互统一的。人物不断逃离又不断回归的历程正暗含着人类艰难跋涉的漫长的精神之旅。还有死亡,死亡也是他的小说常见的主题之一。苏童好像从不忌讳写死亡,而且写得很坦然。一个张扬生命,追求理想的作家,必然会把视角转向死亡这个神秘的领域。苏童笔下的人物的死都带着某种神秘氛围和宿命的色彩:刘老信莫名死于火堆,“僵硬的身体发出木材的清香”(《罂粟之家》);《米》中的五龙坐火车逃离枫杨树,最后又死在回往枫杨树的火车上……作家对死亡的如此关注,也许正是他强烈的生命意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苏童的小说《米》及其他作品中,我们会经常看到这样一个意象:米。“米”,这是一个颇具南方意义的词汇。自古以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稻米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南方人。《米》是苏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枫杨树系列小说”的延续。苏童曾经说过:“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我写了一个人具有轮回意义的一生,一个逃离饥荒的农民通过火车流徙到城市,最后又如何通过火车回归故里。五十年异乡漂泊是这个人生活的基本概括,而死于归乡途中又是整个故事的高潮。我想我在这部小说中醉心营造了某种历史,某种归宿,某种结论。”在现实生活中,多少南方人吃着米由乡村到达城市,又有多少乡村的南方人因为没米吃而怀着希望从乡村逃往城市。五龙正是为了吃上米而由乡村逃往城市的人中的一个。他以为到了城市就有吃的了,就不必饿肚子了。可到了之后才知道,城市其实是个地狱,并非天堂。他一心想征服城市,但却发现那是个充满了丑陋、罪恶和死亡的地方。而他自己也受此影响,变得更加罪恶和丑陋。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然选择了还乡。“米”这个意象始终是贯穿整个小说的一条线索,米店只是他在这个城市的一个驿站,而不是归宿。正因为他的“枫杨树故乡”因水灾而没有了维持生命的米,五龙才逃亡到城市中寻找生计,但在城市中的米却带着血腥的气息,因为六爷是凭借码头帮兄弟的抢夺甚至杀人才得到米的。在五龙眼里,只有米才是真正的靠山,才是生命的所在。流浪和饥饿使五龙在看到米的时候会产生了一系列习惯性的病态而疯狂的感受和举动,如看到女性和米粒在一起时就情欲勃发;喜欢生嚼米粒;喜欢在交媾后将米粒塞进米店姐妹和妓女们的子宫;躺在米堆上便陷入安详和宁静,似乎在梦幻的火车上缓行等等,甚至最后他也是躺在一车皮的白米上死去。是什么使得五龙从一个单纯的农民变得病态而疯狂?是南方的城市,是南方有米的城市,因为他所在的瓦匠街就是一个充满了丑恶、病态的城市中的一条街,米店只是这条街上的一个小小的店铺。通过这条街我们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甚至是整个南方的病态,是病态的城市病态的南方吞噬了他。《米》中所有意象传达出来的都是丑陋和罪恶。五龙的沦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枫扬树故乡忍饥挨饿的日子,在逃离故乡的路上,在被阿宝踩在脚下让他叫爹的时候,还是在冯老板店里被压迫的时候?谁能说清楚呢!在他从乡村逃往城市的旅途中,他的想法非常单纯,单纯到只是为了有口吃的。“我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不行吗?”这是他最初进入米店当伙计的目的,甚至可以说他满脑子想的只是有口吃的,有口能活命的吃的。他之所以选择大鸿米店作为落脚之处,与“米”也有很大的关5系。对五龙来说,米不单纯是一种物质性的象征符号,它已经幻化成了一种精神性的象征物,成为了他生命中潜在的梦想和诱惑。城市在他眼中,是一幅充满希望和生命的图画。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融入到城市当中去,并在此寻找他幸福的人生,然而他遇到的却是城市对他乡土价值观念的吞噬和改造。在这一改造过程中,他失去了爱情(织云的放荡无耻对于乡村纯朴的爱情观和贞操观的破坏);失去了勤劳致富的劳动观(米店不择手段的发家史);丧失了作为人的基本的道德底线(对待婚姻和家庭的态度,破坏了所谓人伦和谐的观念)。城市不仅吞噬了乡村的物质财富(五龙看到码头堆积成山的米;冯老板曾经去过枫杨树运米),而且也吞噬了以五龙为代表的进城农民的爱情、道德、肉体的健康,精神的健全以及内在的人性。在这种意义上讲,“米”也可以看作是城市对乡村剥夺、吞噬、蹂躏的象征。所以,他把“米”作为性虐待的手段和补偿性的报复手段。他希望用“米”来占领城市的女人,进而占领城市,并以此来洗刷掉自己的耻辱感。逃离枫扬树故乡,五龙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忍受别人施加的种种侮辱,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对所有人的疯狂报复也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五龙所有行为,都是想要生存下去,生存的更好。对此,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在混乱丑恶的世界中,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想要生存下去,别人自然要有所取,可是五龙给的起吗?“被城市吞噬了的五龙,丧失了乡村秩序的规范和约束,又不可能完全融入城市的秩序,而呈现出一种失重的状态。”所以,小说的开头和结尾都以五龙在火车上的感觉为“眼”,这里突出的是“失重”后的五龙的漂泊的孤独感。在毁灭别人和自我毁灭之后,五龙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一切--大米,女人,金钱,权利。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他带着整整一火车皮大米启程回“枫扬树故乡”时,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了。躺在米堆里,五龙的神思飞越自己的一生。最后的梦,是乡亲们看到那些大米后,狂欢的场面。似乎一个人一生的轮回到此完全结束了,五龙完成了他的宿命,苏童完成了他所虚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