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中国小说家、剧作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生于1899年,卒于1966年,满族,祖籍北京。•老舍是他最常用的笔名。老舍的生平及创作简介•老舍于1899年2月3日出生于北京城内一条窄小的胡同里。老舍的父亲,姓舒,名叫永寿,是京师正红旗下的一名普通士兵。•他的母亲舒马氏,是一位出身于正黄旗的下层女性。•老舍先后就读于一所私塾、京师第二等小学和第十三小学和北京师范学校,1918年,未满19周岁的老舍,以该届第5名的优等成绩毕业,被分配到京师第十七高等小学当校长。•1920年,因为工作成绩突出,他被任命为京师郊外北区的劝学员。•1922年,他在宝乐山牧师(满族)的影响下,加入基督教会,同时还在天津南开中学、北京一中等学校教书。在南开中学的时候,他发表了自己的一篇早期作品——短篇小说《小铃儿》。1923年5月老舍赠给北师同班好友关实之的半身照•1924年,经引荐,老舍到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中文教师,并在那里连续工作了5年。•到英国后,为学习英文,大量阅读了狄更斯等名家作品,萌发起也要“写着玩玩”的念头。在英国期间老舍陆续写了三部长篇小说,分别是《老张的哲学》、《赵子曰》和《二马》。3部作品陆续在《小说月报》上连载后,引起文坛的注目。老舍的爱好•1.打拳2.唱戏•3.养花4.说相声•5.爱画6.玩骨牌•7和孩子们交朋友8.下小馆•9.念外文10.写字•11.养猫12.旅游•13.行善14.分享•15.起名字16.自己动手•17.收藏小宝贝18.剖析自己老舍40岁时曾写了个质朴自谦、妙趣横生的自传,全文如下:舒舍予,字老舍,现年四十岁,面黄无须。生于北平。三岁失估,可谓无父;志学之年,帝王不存,可谓无君。无父无君,特别孝爱老母,布尔乔严之仁未能一扫空地。幼读三百篇,亦甘于寒贱也。二十七岁发愤著书,科学哲学无所懂,故写小说,博大家一笑,没什么了不得。三十四岁结婚,已有一男一女,均狡猾可喜。闲时喜养花,不得其法,每每有叶无花,亦不忍弃。书无所不读,全无所获并不着急。教书作事均甚认真,往往吃亏,亦不后悔。如此而已,再活四十年,也许有点出息。一次老舍家里来了许多青年人,请教怎样写诗。老舍说:“我不会写诗,只是瞎凑而已。”有人提议,请老舍当场“瞎凑”一首。大雨洗星海,长虹万籁天;冰莹成舍我,碧野林风眠。老舍随口吟了这首别致的五言绝旬。寥寥20宇把8位人们熟悉并称道的文艺家的名字,“瞎凑”在一起,形象鲜明,意境开阔,余味无穷。青年们听了,无不赞叹叫绝。诗中提到的大雨即孙大雨,现代诗人、文学翻译家。洗星海即洗星海,人民音乐家。高长虹是现代名人。万籁在是戏剧、电影工作者。冰莹,现代女作家,湖南人。成舍我曾任重庆《新蜀报》总编辑。碧野是当代作家。林风眠是画家。老舍前期创作•从1934年到1937年,老舍乔居青岛,先在山东大学任教,后改为专门写作。他一生中写下的中短篇小说,大部分都创作于济南和青岛。这些作品题材开阔,描绘下层市民的生活画面,在其中为数最多;农村或都市上层社会生活,也偶有反映。青岛老舍故居本时期代表作品老舍的中期创作•1、关注古国“老”民族的精神蜕变,是这些中短篇小说的首要主题。•30年代前中期,是中国社会世道丧失运作章法的阶段。老舍对世风的恶化倍感痛心,以多重视角,古国“老”民族的精神蜕变。•如《柳家大院》叙写一部分中国人利用洋人势力欺侮同胞;《眼镜》则勾勒出了国人在20世纪科学技术不断发展之际,依旧盲目排斥科学的可悲情状;《大悲寺外》,以相互比照的方式写出了伦理精神的对立和错位•2、对穷苦市民命运的摹写,是老舍中短篇小说的又一个重要主题。•老舍是出身于都市底层社会的作家,他熟知下层市民的惨状,深感有义务用文学形式为他们伸张道义。•《微神》是一个以爱情故事为依托反映苦难人生的短篇;《柳家大院》里的小媳妇年仅17岁,因为娘家穷而成为夫家的出气筒;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月牙儿》和《我这一辈子》老舍的后期创作•从1949年到1966年是他创作的后期。在短短的17年间,老舍共写了30多部剧本,其中发表的有23部:话剧15部、歌剧3部、曲剧1部、京剧3部、翻译剧1部(那些半成品和终被放弃的草稿还不在其内)。•在新旧两大时代“磨合”和“转型”的过程中,老舍没有一般老作家通常的心理障碍和脱胎换骨般的精神阵痛,他好像一下子就在新时代中完成了自己的“定位”•他的整个观念是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他可以为了国家而牺牲自己的一切。为了国家,自己再委屈,都是可以忍受的•老舍后期创作中有一个从由衷歌颂到按照别人的调子奉命歌颂的复杂微妙的过程。投入的层次越深,发现那令他魂牵梦绕、割舍不了的无比单纯的“北京”,在文学与现实之间越是存在着极大的距离。但出于对新北京和人民政府的热爱,他一次又一次地克服个人委屈投入到作品的创作与修改之中。1966年8月24日晚或25日凌晨,时为北京文联主席的老舍投太平湖而死。那天老舍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已经站不起来,有人怕当场被打死,就把他拖到附近一个派出所。几个红卫兵听说他是“反革命”,马上又进屋你踢一脚,他踹几下。我知道消息已经是晚上了,忙奔到那个小派出所,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让我进旁边的小屋。一进门就见到老舍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我走到他跟前,俯下身,拉着他的手,把他轻轻扶坐起来。这时,他两手才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久久没有松开。我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当时,找不到车辆,我也背不动他,就在北京街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辆平板人力三轮车,我求人家:“请您行个好吧,我们有一位年岁大的老头受了伤,请您把他送回家去。”那位同志被我说心动了,送我俩回了家。回家后,老舍不吃不喝,光坐着发愣。我用棉花轻轻帮他擦去脸上、身上的血,帮他换上衣裳,让他躺下休息,在那百思不解的恐怖中度过了一个难眠的黑夜。第二天,老舍仍然没有吃东西,我知道他的脾气倔,就对他说:“今天我俩都不出去吧!”他瞪了我一眼,道:“为什么不出去呢?我们真是反革命、特务?不敢见群众了?”在我行将离家时,他又一次两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凝视我好久。我预感到可能要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在那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日子里,又有啥办法呢?听说我离家不久,老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上一本《毛主席诗词》就出去了。走到院里,他见4岁的小孙女在那里玩,还把小孙女叫到面前,拉着孩子的小手说:“跟爷爷说再见。”天真的孩子哪里知道这是和爷爷的永别?还真地说了“爷爷再见”并向她爷爷摇了摇手。老舍出门后,就一直往北走,走到太平湖(此湖今已不存,改建成地铁停车场)边,坐在那里读起了《毛主席诗词》。整整读了一天,天黑以后,他头朝下、脚朝上投进了那一汪平静的湖水。《老舍之死:留在太平湖的记忆与思索》——老舍夫人•我当时主要是特别可怜父亲。我走到父亲尸体旁一看,他仰面躺在杂草丛生、中间踏出来的一条小路上。他的头朝西,制服凌乱,但也许是经8月骄阳晒了一天,已干了。父亲穿着布鞋,还比较干净。看得出来,公安部门、法警、派出所来验过。父亲的脸是虚肿的,脸上、颈上、胸上都有很多伤痕,整个看来绝对是遍体鳞伤。有一个席子盖着他,估计是白天有人好意给他盖上的。•后来搞的骨灰安放仪式,实际上是一次追悼会和平反会。但骨灰盒是空的。我们为了纪念他,把他的眼镜、一支钢笔、一支毛笔放进去。他平常喜欢喝茶,喜欢花,我们就把花茶中的茉莉花拣出来放在里面,用这几件东西代表他。•他在抗战时,在那样一个民族存亡的关头,曾写过一篇叫《诗人》的文章,他说,作为诗人,作为文人,如果蒙受了巨大的灾难,将以自己的身体,投水殉职。那天坐在父亲尸体旁,我就想,他的死是自觉的,是一种自己的选择,他的死肯定有某种使命。这就变成很积极的东西了。在他投湖的湖面上,飘着很多纸,是他带进去的,有人捞上来看,是他抄写的毛主席诗词,他的字很漂亮,他也喜欢抄毛主席诗词。据目击者说,是核桃般大小的字,若干张,在他跳湖时,大概散落在湖面上了。后来,北京市文联的人把手杖、眼镜、衣服、工作证等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几乎都还给我们,唯独没有这个。我们知道这个东西是很重要。我们猜想他在这上面写了东西。他一个人在这儿坐了整整一天和大半夜,有笔,有纸,他自己又是写家,他当时情绪又是非常之激烈,肯定写了东西,这几乎是不用怀疑的。我们追问,却得不到回答,是公安部门转上去的。当时有人还编了很多谣言,说他来太平湖是在念《三家村札记》,这是正式的谣言,是上面传下来的“口径”。这是一个很大的谜,到现在也没有解开。•——舒乙•持抗争说观点的人认为老舍性情刚烈,正直品行使他对林彪、康生毁灭文化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最终以死表明自己。•持绝望说的人认为当时老舍的处境其实非常尴尬。一是因为写不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再有就是因为当时我党对老舍这样知名的无党派人士采取两种策略,给官和安排,没有实际权力,但又在场面上忙得没有自己业余时间的名誉性职位。到1966年“红色八月”,红卫兵冲进北京文联对他进行当众侮辱和毒打,在孔庙进行“焚书坑儒”,老舍的绝望才达到顶点。•认为老舍是因为太脆弱,承受不了打击而自杀的人都是被历次政治运动折腾苦了的人。毕竟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的确有让人无法承受得起的问题和事情。•浩然和杨沫曾分别发表文章,明确指认侯文正在“八二三”那天打电话调红卫兵到文联造反;把老舍从人群中揪出来;亲自批斗老舍,问他挣多少钱;老舍被从孔庙拉回文联以后,已是晚7点多钟,但侯文正依然不让大家走,对老舍进行了新一轮的批斗。侯文正却郑重声明,他们所指责的这些活动都是不存在的。•在1984年到1985年整党和核查“三种人”的过程中,中共山西省委办公厅调查了17个月之久。最后,在做出的审查结论材料中,认为“八二三”事件不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而是几件极“左”行动偶然发生在一天的巧合。“通过调查了解未发现一个总的负责人。”可以说,对侯文正的揭发最后是以组织结论的形式被否定了。而“八二三”事件的当事人和受害者之一的萧军的女儿萧耘,从父亲留下的两份弥足珍贵的资料分析判断,“认为‘八二三’事件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舒乙认为对老舍之死,可以采取两种态度,一是沉默,二是忏悔。作为革委会主任,浩然的责任,他怎么一点儿也不谈?反说家属麻木;我们要控诉他,甚至要起诉他!他用造谣的方式,无耻地攻击95岁的老舍夫人。作为家属,我们很宽容,我现在原谅草明,她已经老了。但浩然和浩然们(这个复数词——“们”,舒乙用得好,真切而传神),没有任何自谴的能力,他们对这场民族大劫难,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向上一推了事;这已成了一个可悲的通病。历史是无情的最高审判长。时间这个最公正的大法官,最终自会作出判断:老舍和浩然们的作品,看谁在历史上站得住?假币可以趁机猖獗于一时,甚至打败真币。但是经过历史长河的洗刷,沙砾必被淘去,真金自会露出。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