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元杂剧《赵氏孤儿》对《史记·赵世家》的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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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论元杂剧《赵氏孤儿》对《史记·赵世家》的改编作者:蒲兵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4年第08期摘要:赵氏孤儿的故事在历史中有很深的渊源,但纪君祥的元杂剧《赵氏孤儿》主要改编自《史记·赵世家》的相关内容。纪君祥在沿袭了《赵世家》孤儿故事的主体部分基础上对故事发生的时间、主要人物的身份及其行为都做了相应的改编,改编成的杂剧中程婴身上的侠义精神也更加动人。关键词:《史记》《赵氏孤儿》元杂剧元代杂剧《赵氏孤儿》讲述的是晋灵公时代奸臣屠岸贾残忍陷害忠良赵氏一族并企图杀掉遗孤,后来孤儿被程婴、公孙杵臼、韩厥等一批义士仁人所救,长大后终于报得冤仇的故事。这部剧在历史中有很深的渊源,《左传》、《史记》都有涉及,但细致考校对比会发现纪君祥的《赵氏孤儿》主要是在《史记·赵世家》孤儿故事基础上进行的改编。本文着重从故事方面来探讨《赵氏孤儿》对《史记·赵世家》的改编,并对程婴身上的侠义精神略作探讨。一、元杂剧《赵氏孤儿》对《史记·赵世家》故事的借鉴与改编在目前资料中,关于赵氏孤儿的记载,最早出现在《左传》中。《左传》宣公二年详细记述晋灵公不君,赵盾劝谏却反遭陷害而流亡,族人杀掉灵公迎回赵盾之事。成公四年到八年的篇章又记载赵朔(赵盾之子)的妻子庄姬与赵婴(赵朔族人)通奸,赵婴被赵氏驱逐,庄姬谮于晋侯,晋侯趁机灭赵氏,然得韩厥之力终于使得赵氏遗孤赵武复立的故事。《左传》记载的重点是赵氏内斗及被灭,而少有涉及孤儿。司马迁写作《史记》对先秦史料有所借鉴引用,赵氏孤儿的故事也再次出现。《史记》里《晋世家》、《赵世家》、《韩世家》都有记载“赵氏孤儿”故事,其中《晋世家》与《左传》的记载相似,只是没有庄姬与赵婴通奸的事。而在《赵世家》、《韩世家》里故事却大相径庭,尤其是《赵世家》,不但没有庄姬与赵婴通奸的事,而且将故事的重心向孤儿倾斜。兀然出现的屠岸贾借为灵公报仇而灭赵氏,乃至于企图杀掉遗孤,而程婴、公孙杵臼一批人则要救孤存孤。双方在杀孤、救孤、复仇的过程中进行了艰难的斗争,故事的结局虽然也是孤儿在韩厥的帮助下复立,但过程却比《左传》和《晋世家》的记载传奇很多。《左传》记载的重点是赵氏被灭,而少有涉及孤儿。而在《史记·赵世家》里,孤儿成为故事的重心,“赵氏孤儿”的故事也才完整成形。通过细致地阅读、对比,不难发现纪君祥的元杂剧《赵氏孤儿》很明显借鉴了《史记·赵世家》中关于孤儿的故事,但他在沿袭主体故事的基础上,又对“赵氏孤儿”进行了改编,主要表现在下面五点:龙源期刊网(一)故事发生时间的变化。《史记·赵世家》记载“晋景公之三年,大夫屠岸贾欲诛赵氏……”,而元杂剧《赵氏孤儿》中赵氏被族灭则是在灵公之时。据《左传》和《史记》的记载,晋灵公都有不符合君王标准的行为,即“不君”,《赵氏孤儿》将故事发生年代设定在灵公之时首先在大背景上造就忠臣难为的现实境况,而《赵氏孤儿》在楔子中就体现出晋灵公听信谗言妄害忠良的言行,如此一来屠岸贾族灭赵氏就显得真实而充满悲剧。同时,故事发生时间的提前使得矛盾双方的人物由赵朔和屠岸贾变为赵盾(赵朔的父亲)和屠岸贾,而赵盾继父而任国政,其忠臣形象在历史中更为饱满。(二)灭赵之前屠岸贾的作为。在《史记·赵世家》中屠案贾是突然出现的人物,关于其行为在其他篇章中并无记述,而在元杂剧《赵氏孤儿》里屠岸贾曾遣人暗杀赵盾而不得,并暗中训练神獒扑咬衣赵盾衣服的草人,为杀害赵盾做着精心的准备。这样一来,屠岸贾的形象就有了更清晰的定位,善与恶的对立,在剧本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三)人物身份的变化。《赵氏孤儿》里的人物虽然来自于《赵世家》,但在人物身份这一点上,纪君祥做出了很大的改变。首先来看程婴,在《史记·赵世家》里程婴是赵朔的友人,赵氏族灭后他带着孤儿隐匿山中凡十五年,后经过韩厥的帮助方报得冤仇。到了《赵氏孤儿》里程婴则“元是个草泽医生,向在驸马府门下,蒙他十分优待,与常人不同”,赵氏族灭后他以自己儿子的生命换取孤儿的生命,后又寄身屠府,凡二十一年才以卷轴告知孤儿真相。再看公孙杵臼,在《史记·赵世家》里他是赵朔的门客,到了《赵氏孤儿》则是因不满君昏臣暗而罢官的老宰辅。韩厥是“赵氏孤儿”故事里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在《史记·赵世家》里是赵朔的朋友,密告赵朔逃亡,后屠岸贾灭赵族他称疾不出,最后又帮助赵氏孤儿报仇恢复家业。而在《赵氏孤儿》里他则成了屠岸贾的手下,放走了程婴和孤儿,又自刎。(四)被害孤儿的变化。按照《史记·赵世家》的记载,程婴和公孙杵臼“谋取他人婴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而《赵氏孤儿》里,程婴以自己的亲生儿子替换了赵氏孤儿,这一变化尤其加深了故事的悲剧性。同时,杀死孤儿的人在《赵世家》里是围捕公孙杵臼的诸将,其目的是在屠岸贾面前争功。而《赵氏孤儿》里,是屠岸贾亲手杀死了孤儿,连剁三剑以称平生所愿,所体现的则是屠岸贾的险恶毒辣,毫无人性。(五)故事结局的变化。《史记·赵世家》和《赵氏孤儿》的最后都是赵氏孤儿报得冤仇,再承祖业。但《赵世家》是景公梦祟,韩厥趁机进言而复立孤儿,与诸将灭屠岸贾。《赵氏孤儿》里则是悼公感屠岸贾专权,兵权太重,恐一时激变遂令上卿魏绛暗暗帮助赵氏孤儿捉获屠岸贾,并满门抄斩。《赵氏孤儿》之事起于灵公经成公、景公、厉公至悼公而完成复仇。无论是史书还是杂剧里,赵氏孤儿复立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晋君出于社稷稳定的考虑,而《赵氏孤儿》更加着力于突出屠岸贾的专横跋扈给晋悼公带来的不安,这任然是塑造屠岸贾奸臣形象的需要。《赵世家》与《赵氏孤儿》里还有很大的一点不同即在于《赵世家》程婴自感完成使命,“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遂自杀。而《赵氏孤儿》皆大欢喜,各有所奉,全然是大团圆的结局。程婴由死到生,明显附和着受众的心理期待,但却使故事的悲剧性有所减弱。龙源期刊网基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赵氏孤儿》对《赵世家》故事的改编最重要的有两点:人物身份的变化和被害孤儿的变化。被害孤儿的变化及其效果已在前面交待,兹不赘述。人物身份变化所引起的虽然仍然是为救孤存孤而前赴后继的努力,但程婴在杂剧开头不再像《赵世家》里那般坚强执着。纪君祥对程婴的人物形象做如此改编处理后,至少在第一折里程婴不如《赵世家》里英勇无畏了,反倒更像一个血肉饱满的小市民,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此的改编大大加强了舞台表现力,以及对屠岸贾若无实有的批判。至于韩厥,他在《赵世家》孤儿故事里只出现在故事的开始和结尾,对赵氏复立是功不可没的,他是忠臣义士的形象,《赵氏孤儿》将韩厥嵌入到故事之中,并最终让其为存孤而死,其悲壮其高尚不言而喻。而原本由韩厥承担的复立孤儿的任务只有转移到新出现的魏绛身上,纪君祥充分利用了《赵世家》里与孤儿故事有关的一切人物。还有公孙杵臼,虽然同是死亡,但《赵氏孤儿》里他受到了屠岸贾的政治迫害而罢官还家,后来他为保存赵孤而被屠岸贾命令程婴杖责,触壁而死。公孙杵臼的生和死都与屠岸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实不唯他,改编成的《赵氏孤儿》里凡是与孤儿有关的正面人物其遭遇,其生死都与屠岸贾有关系.二、侠义精神的再探讨《史记·赵世家》对纪君祥杂剧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除过故事内容和主题,还涉及写作精神和艺术形式,这些前人都多有研究故不作重复论述,仅试着对程婴身上的侠义精神稍加补充。司马迁盛赞游侠的忠、信、仁、义,他第一次为游侠这种底层人物和民间力量写书做传,然而他所赞扬的侠义精神不只存在《游侠列传》和《刺客列传》里,在《赵世家》里我们看到程婴和公孙杵臼身上也闪耀着知恩图报、重誓言、舍生取义的侠义精神,并且通过这二人的救孤、藏孤、存孤事件,我们隐约可以看到司马迁所赋予在他们身上的救世理想。在经过改编的《赵氏孤儿》里,程婴和杵臼的侠义精神更加明了,《赵氏孤儿》的侠义精神主要体现在杵臼、韩厥的忠勇、重义轻利、舍生取义以及程婴的重承诺、知恩报义上,但程婴身上的侠义精神更为复杂深刻。程婴本是赵朔的门客,赵朔十分优待,这一点非常符合贵族养士的特点,并为此后程婴的报恩设定合理的前提。后来赵家惨遭灭族,程婴只身带孤儿脱离宫门,不以富贵为惑,这与战国时期门客报恩的行为相近,可看做程婴侠义精神的第一个层面。为了救赵孤和晋国的婴儿,忍痛献出自己的亲子。后来为了孤儿的成长,寄生屠门,忍受莫大的痛苦和屈辱。这可看做其侠义精神的第二个层面,也是其侠义精神复杂性和深刻性所在。在这里不是程婴对亲子的无情,而是面对大仁大义的艰难抉择,他不是苟活,而是用生命在信守自己的承诺,以帮助孤儿完成复仇大业,这与司马迁幽于縲绁而不自取死有一样的道理。司马迁在《报任安书》里说:“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特以为智穷罪极,不能自免,卒就死耳。何也?素所自树立使然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因为著书立说的大业未成,司马迁不能如蝼蚁一般轻死。而程婴为了救孤、存孤,帮助孤儿复仇他必须活着,同司马迁一样舍死取义,这比舍生取义更难。由于自己的遭遇和选择,司马迁是赞赏程婴这类为大义大勇而不怕死的人,其他的还有韩信、季布、豫龙源期刊网让等等,在《赵世家》里存孤的危难之际司马迁设计出二人谁生谁死的问题,杵臼死是为义而死,程婴生也是为义而生,这是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到了《赵氏孤儿》里第二折有很大一部分篇章都在写二人在谁生谁死的问题上权衡利弊,虽然依旧是杵臼死程婴生,但二人在抉择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无惧无畏、英勇、大义更加深刻和真实,其至真至诚依旧是整部戏里最感人的地方,而这都来自于司马迁深刻的侠义思想。参考文献:[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11.[2]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0.[3]梁玉绳.史记志疑[M].北京:中华书局,2006.[4]李长之.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M].北京:三联书店,1984.[5]徐慕云.中国戏剧史[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6]王季思.全元戏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7]赵洪梅.《史记》在元杂剧中的接受研究[D].重庆工商大学,2010.(蒲兵陕西西安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71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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