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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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也说“姥姥”作者:成晓东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14年第05期摘要:认为汉语中有叠音式构词法构成单纯词者多喜欢举“姥姥”等词为例,但是考察发现“姥姥”是偏正式合成词,而不是叠音式单纯词。实际上,不仅“姥姥”不支持汉语里有叠音式构词法构成单纯词的观点,而且其他被举以为证的例词也都不是以叠音式构词法构成的。汉语里有没有构成单纯词的叠音式构词法还需要学界继续研究。关键词:姥姥构词法偏正式合成词考察复音词的结构类型,判断复音词的语素构成情况,往往是现代语言学工作者从事复音词研究的第一步。这一工作做不好,与之相关的工作就无法进行。特别从事语文教学,每逢需要辨析词义及咬文嚼字的时候,总离不开这一工作。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这样的事实:同一个复音词,本来只有一种内部结构方式,但是不同的学者考察分析所得的结论往往不同,有时甚至截然相反。如“姥姥”,一般认为是一个叠音单纯词,也就是“由一个无义音节重叠构成”的单语素词(黄伯荣、廖序东,2012)。但也有人认为“姥”有义(裘锡圭,1998),那样的话“姥姥”一定不是单纯词,而是合成词。“姥姥”究竟是叠音单纯词,还是重叠式合成词或复合式合成词?这类现象很多,如黄伯荣、廖序东(2012)讲述叠音式构词法,列举了“猩猩、姥姥、饽饽、潺潺、皑皑、瑟瑟”等六个“叠音单纯词”,其实它们都值得重新考察判断。这样说来,“姥姥”类双音词的语素构成情况问题实际上是汉语研究中不可忽视的重要课题。本文主要以“姥姥”为例,考察后略陈一得之愚,就教于广大读者,同时也希望有志者多做这方面的研究,为进一步澄清叠音式构词法问题而努力。考察结果表明,“姥姥”是个复合式合成词。更确切地说,“姥姥”是个偏正式合成词。“姥”是个多音多义字。从汉语史上看,“姥”读“mǔ”时有“母亲、老妇人、女师、姓”等含义,读“lǎo”时有“同‘老’、老人、老妇人”等含义。下面先看读“mǔ”而指母亲的“姥”。至于读“mǔ”而表示其他意思的“姥”,因与本文关系不很密切,有疑问的读者只要翻阅一些大型语文工具书,就可以看到这方面的解释了,恕不举例。姥(mǔ),指母亲。《广韵》:“姥,老母。”《正字通》:“姥,老母也。”其实,文献中作“母亲”讲的“姥mǔ”不乏其例。如:(1)公死姥更嫁,孤儿甚可怜。(《乐府诗集·横吹曲辞·琅琊王歌辞》)(2)“稚牧于姥”,子育于母也。(北周·卫元嵩《元包经·少阴》)例(1)中,将其“姥”与“公”“孤儿”对照来看,“母亲”义十分明显。例(2)“子育于母也”是卫元嵩对经文“稚牧于姥”的解释,卫元嵩以“母”对译“姥”,这个“姥”也只能指“母亲”。“姥mǔ”也指“夫之母”,即“婆母”;或“妻之母”,即“岳母”。龙源期刊网(3)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乐府诗集·杂曲歌辞·焦仲卿妻》)(4)孝武帝立,宁康二年,以后母裴氏为广德县君。裴氏名穆……立第南掖门外,世所谓杜姥宅云。(《晋书·后妃传·成恭杜皇后传》)(5)“黄入参公姥。有两少年揖坐与语,是女兄弟大郎、三郎也”“黄入辞公姥。时诸郎皆他出,翁挽留以待其归,黄不听而行。”(清蒲松龄《聊斋志异·霍女》)例(3)中的三句话均出自刘兰芝之口,这三句话中的“姥”都指焦仲卿之母,也就是刘兰芝的婆母。例(4)和例(5)中的“姥”,其含义也很明确,都指“妻之母”。既然以“妻之母”为“姥”,那么从儿女角度看,妻之母就是儿女之母亲的母亲,所以儿女谓外祖母为“姥姥”是十分自然的事情。照此说来,“姥姥”前面的“姥”限定后面的“姥”,指母亲的母亲,是偏正式合成词。至于有人说宋元以前的文献中未见用“姥姥”指外祖母者,那是因为现在一般人能够看到的文献资料,包括《四库全书》《续修四库全书》《中华古籍基本库》《国学宝典》等在内,只是中国古典文献的一小部分。人谓中国古籍18万种(杨琳,2010),现在整理出版的不过十之二三,我们怎么能仅凭这十之二三的资料妄下断言呢?估计将来八亿字的《中华大典》编成并问世之后,这个问题或许会得到解决。文献证据固然重要,但历代文献多失传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个“姥姥”,现代北方人读作“lǎolɑo”,不读为“mǔmǔ”,这主要是“姥”之从“女”“老”声的字理以及汉人认字习惯的原因,同时也有方言的原因以及历史音变的原因。这些都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暂不展开。现在来看“姥”读“lǎo”而同“老”的例子。“姥”读“lǎo”的其他含义与本研究关系不大,暂不展开。(6)顷有妇人四五,或姥或少,皆长一寸。(《酉阳杂俎·诺皋记下》)(7)《异苑》:剡县陈婺妻少寡,与二儿为居。宅中先有古冢,姥母作茗,先以著坟上。二子患之,曰:“古墓何知,徒以劳意?”欲掘除之。母苦禁乃止。(《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六)例(6)中的“姥”之所指与“少”相反,分明同“老”,故当读“lǎo”。例(7)中“姥母”即下文“母”,所以此处的“姥”也同“老”,只能读“lǎo”。《酉阳杂俎》为唐代段成式(803~863)所著,成书距今已近1200年。《异苑》为南朝宋刘敬叔所著,成书于元嘉年间,距今已近1600年。段成式是临淄(今淄博)人,刘敬叔是彭城(今徐州)人。他们都生于北方方言区,可知在北方话里,“姥”读“lǎo”音很早。由此说来,他们笔下的“姥lǎo”是个语素,绝非无义音节。另外,笔者老家山东各地方言中多称外祖父为“老爷”,称外祖母为“姥娘”。其“娘”对“爷”,“姥”对“老”,也证明“姥”同“老”,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语素,而不是无义音节。所以当代文字学家裘锡圭(1998)说:“到了近代,北方人造了个从‘女’‘老’声的形声字,作为称呼外祖龙源期刊网母的‘老老’的专用字(这个‘姥’是‘老’的分化字,声旁‘老’有义)。”裘先生认为“姥”是近代北方人造的字,也许把造字时代说晚了,但他说“‘姥’是‘老’的分化字,声旁‘老’有义”却甚有见地。北方人至今还有个习惯,用“老”指“父母”,如常说“上有老,下有小”,这“老”即指父母,“小”即指儿女。背称父母时,北方人常说“老的”,特别是山东、河南各地中年以上的人至今仍习惯这么说。上述称说习惯没有男女之别。换个角度说,如果母亲称其母亲曰“老”,在儿女那里就是“老之老”,也就是“老老—姥姥”。《现代汉语词典》“老”字条下收了“老老”一词,释曰同“姥姥”,也承认“姥”是“老”的后起分化字。结合广大北方人的语言习惯,足以证明“老老—姥姥”是个偏正式合成词,只是由来已久了。如明代沈榜《宛署杂记·民风二·方言》里就说:“外甥称母之父曰老爷,母之母曰姥姥。”质诸文献,称外祖母为“姥姥”者亦不乏其例。如:(8)童奶奶道:“四岁了。才往姥姥家去,在家里可不叫他见狄爷么?”(《醒世姻缘传》第五十四回)(9)姥姥,你果然是我的外祖母。我便是香孩儿赵匡胤。(清·吴璿《飞龙全传》第二十四回)(10)把个老贼乐得姥姥家都忘了,在楼上手舞足蹈,登时心花怒放,把一天的愁闷俱散在“哈蜜国”去了。(清·石玉昆《七侠五义》第四十二回)综上所述,不管“姥”读“mǔ”,还是读“lǎo”,“姥姥”都只能是偏正式合成词。学者多判它为叠音单纯词,实乃缺乏历史观点的失察之论。至于“姥”为什么有“mǔ”和“lǎo”两读,学者或以为语音变化的原因,故以音转来解释,也有人以复辅音声母“ml”分立说来解释,孰优孰劣,本文暂不讨论,因为这是另一个课题,无论如何都不影响本文“姥姥”是偏正式合成词的基本结论,恕不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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