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资源★★★内容摘要: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面临着日益扩大的石油消费缺口的约束。通过对当前全球石油输出来源与消费竞争格局以及中美石油战略博弈现状的分析,指出中美之间在石油问题上的博弈是一种遏制与反遏制的博弈,中美石油博弈应该追求一种理性的战略均衡。中国在实施石油进口多元化战略的进程中,还应结合使用其他有效的战略措施强化石油进口战略的安全性,尽快营建中国的全球能源多边合作体系。关键词:中美石油战略博弈全球石油供需环境及中国石油安全战略全球石油资源分布与消费概况根据英国石油公司关于全球石油资源储量、产量及消费量的统计(BPStatisticalReviewofWorldEnergy,June2004,Oilsection),至2003年底,世界探明石油总储量为1567亿吨,主要分布在中东、南美、俄罗斯、北非及中亚等地,其中OPEC成员国储量为1204亿吨(约占总储量的79%)。在世界石油储量十强国家中,OPEC成员国就占了八席,其余两席为俄罗斯(95亿吨,居第七位)和美国(42亿吨,居第十位);前五名国家位于海湾地区,依次为沙特、伊朗、伊拉克、科威特和阿联酋,其储量均在130亿吨以上,约占世界的54%。因此,世界原油市场的产量和价格由沙特、伊朗、伊拉克等为首的OPEC组织所控制也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中国的探明储量为32亿吨,约占总储量的2%,居第十一位。2003年世界原油总产量约为36.97亿吨,其中欧佩克(OPEC)国家产量约为9.975亿吨(占27%),原油产量超过1亿吨的有:沙特阿拉伯(4.748亿)、伊朗(1.901亿)、委内瑞拉(1.534亿)、阿联酋(1.178亿)、科威特(1.102亿)、尼日利亚(1.072亿),伊拉克产量为0.659亿吨(受伊拉克战争的影响而大幅下降,2002年为1.015亿吨)。除了委内瑞拉(南美)和尼日利亚(非洲)外,其余都位于中东海湾地区,这与该地区富庶的石油资源储备极其相称。石油产量世界十强的非OPEC国家有:俄罗斯产量为4.214亿吨,美国3.411亿吨,墨西哥1.888亿吨,中国1.693亿吨,加拿大1.419亿吨。2003年,中国的石油消费量首次超过日本,居世界第二位,达2.752亿吨,仅次于美国的9.143亿吨。从原油贸易的供给方面看,现今石油净输出国前十名中,中东占了5席(沙特4.681,伊朗1.361,阿联酋1.028,科威特0.965,卡塔尔0.395亿吨),俄罗斯居第二位(2.967亿吨),拉美北美各占一席(墨西哥1.062,加拿大0.455亿吨),北非中亚亦各占一席(阿尔及利亚0.69,哈萨克斯坦0.427亿吨),这也从供给能力上解释了当前石油战略争夺的焦点地区的所在。从原油贸易的需求方面看,就石油消费缺口而言,2003年中国排在第四位,为1.059亿吨。美国以其庞大的经济总量,长期占据着石油消费量和消费缺口的榜首位置,这也是美国尤其重视其石油安全的主要原因。中国石油安全战略2003年中国原油净进口8330万吨,原油外贸依存度高达30.3%。中国现在的原油进口结构为:中东原油占进口总量的56%,非洲占22.5%,亚太地区占14%。石油进口运输主要通过海路,且多集中于波斯湾(经霍尔木兹海峡)→印度洋→马六甲海峡→南中国海→台湾海峡一线(占总进口量近80%)。鉴于当前过于倚重海上运输的单一进口路线所隐藏的巨大风险,我国正加紧实施进口多元化战略,即从进口的来源和运输途径上进行多元化的选择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进口风险。该战略目前主要通过地缘政治关系和经济关系开展积极主动的石油外交,改善中国现有的石油进口格局,避免对中东、非洲和海上线路的过分依赖。积极寻找更多的石油贸易伙伴国:如尽快推进哈萨克斯坦→中国、俄罗斯西西伯利亚→哈萨克→中国的陆上石油运输管网的建设。努力改善石油进口通道:如进一步加强和扩大中俄石油铁路运输贸易,积极推进中俄远东石油管线的建设;促进中巴在石油管线运输方面的合作,将进口自中东/非洲的石油,借道巴基斯坦敷设陆上石油管线进入中国新疆,既避开了海上咽喉要道马六甲,又降低了运输成本。****开展国际能源合作:如加强同东北亚地区能源消费大国日本、韩国的能源合作,避免恶性石油竞争;利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成员国优势,努力开展同东盟各国的石油能源合作;加强同拉美地区石油输出国的能源合作等。通过实施进口多元化战略,预计到2020年中国原油进口的构成为:中东45%~50%,非洲25%,亚太5%、俄罗斯和中亚20%~25%。当然,也存在同南美进行石油能源合作的可能性。值得重视的是,在全球主要石油进口大国中,中国是惟一尚未建立起战略石油储备体系的国家。一旦发生能源危机,石油供应中断,后果将不堪设想。目前,美国石油储备可以维持150天的紧急状况,日本石油储备可供165天使用,德国储备规模达112天,韩国96天。中美石油战略博弈分析作为当今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同时也是最大的石油消费国家,美国将其敏感的石油触角探触到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石油输出国或潜在的输出国所在的地区,通过政治、经济、外交和军事手段拉拢或逼迫这些国家作为其全球石油安全战略体系的合作者或非对抗者,并积极遏制其所谓的非盟友石油消费大国的石油安全战略的实施。基于我国进口多元化战略的思想,要充分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缘政治优势和强盛的经济发展势头,在这场牵动国人神经的石油“大博弈”中,抓住机遇,拓展在相邻地区的地缘经济影响,努力成为一支重要的地缘政治力量。为此,中美之间在石油问题上的博弈是一种遏制与反遏制的博弈,主要体现在中东、中亚/里海等资源国的石油输出及海湾、南亚等地区的石油运输通道上。中东石油来源在中东,美国屯兵海湾,以其强大的海军力量为其海上石油运输提供安全保障。同时,为了控制该地区的石油资源,美国利用各种借口遏制两伊,极力阻止其他国家进入两伊能源区域,而伊朗是中国传统的主要原油进口国,约占中国进口量的18%。美国在占领伊拉克后,已将目标瞄准了伊朗,并在积极寻找战争借口。一旦战事爆发,美国将切断伊朗经波斯湾的石油出口。这对于石油消费缺口日益扩大的中国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中哈石油管线里海及其周边地区巨大的石油储量可缓解世界石油市场对中东的依赖。为此,美国联合欧美的大型石油公司挺进里海地区,同俄罗斯逐鹿中亚,展开激烈争夺,并对石油需求急剧膨胀的中国保持高度的戒备心理。在里海诸国中,哈萨克斯坦又是争夺的焦点。哈萨克斯坦石油资源丰富,陆上石油可采量为28.8亿吨,里海地区可采石油储量为36亿吨,里海大陆架远景储量高达70亿吨。根据哈政府的规划,2010年将达到1.18亿吨(可输出1.03亿吨),2015年约为1.8亿吨(可输出1.61亿吨)。目前哈通过俄罗斯出口的石油约占其石油出口总量的70%,可以说在石油出口方面完全受制于俄罗斯。为减轻对俄罗斯的依赖,哈一直在寻求石油出口的多元化。由美国、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格鲁吉亚和土耳其六国提出的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输油管道设计过油能力5000万吨,计划于2005年完工。但是,哈原油经巴杰线的外运方案需要扩大发展油轮船队和港口设施建设,加上该管线途经四国,运输利益的协调也存在一定困难。对于中国而言,中亚/里海地区的石油资源是中国实现多元化进口战略、保障石油安全的关键来源,而中国日益膨胀的市场容量,也给中亚石油稳定低成本的输出带来了可预见的光明前景,中哈石油管线的筹建就明确地印证了这一点。该管线将成为中国联通里海、俄罗斯西西伯利亚甚至是海湾地区(如伊朗)石油资源的重要纽带。目前,中国仅通过铁路每年从哈萨克进口约150万吨原油。中哈管线一旦建成,可将运力迅速提升至5000万吨,除哈输出的2000万吨外,还可利用该管线从俄罗斯西西伯利亚进口原油3000万吨,极大地改善中国的原油进口结构,并大大降低进口运输成本。这条线路很有可能促成中俄石油对美合作博弈。此外,更具战略意义的是,中哈石油管线有可能逐步发展成为泛欧亚能源桥梁,东衔亚太、西接中东,在现代全球石油安全战略中,其作用可与古丝绸之路相媲美。中巴石油运输系统美国在插手里海石油的同时,积极倡导的南向通往印度洋的土库曼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石油和天然气管道也已签署协议,向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出口里海/中亚地区的油气资源,使里海石油摆脱俄罗斯和伊朗的控制,并以此利诱巴国,影响修建中的中巴石油运输系统,后者用于中转从中东北非进口的石油,经巴基斯坦进入中国境内,以避开海盗猖獗、美军重兵把守的咽喉要塞马六甲海峡。当然,美国在博弈中坚持突出“有效遏制”的特点,其目的是减缓中国的发展速度,以便为其对华战略调整提供一个缓冲。中美双方都强烈意识到了中国在全球经济中不可或缺的地位及其迅猛发展对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正产生着深远的影响。对策建议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中美石油博弈直接关系到我国石油进口多元化战略的实施,其中的关键在于中哈石油管线的建设。它不但可以拓展新的石油来源,更为中国的原油进口开辟出一条安全稳定的通道,甚至是一座泛亚能源桥梁。从全球资源优化配置的角度出发,中美能源博弈应该追求一种理性的战略均衡。即,在全球生产一体化和市场一体化的条件下,不要过度强调自身的既得利益,应适当照顾到区域的、全球的合理利益,谋求共同进步,努力避免产生不良政治博弈带来的恶性石油竞争,少数国家受益的格局必然被均衡发展所替代。为此,中国一方面应充分利用地缘经济产生的积极影响,加强同俄罗斯、哈萨克等石油输出国的能源对话,在适当认同其效益最大化的同时突出能源多边合作机制的健全和完善,借助能源合作的契机,推动区域经济和社会的共同、稳健发展,达到双赢的目的。另一方面,应尽快建立同美国、日本等石油进口大国的能源战略协商机制。毕竟,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作为世界上经济发展最快的能源需求大国,中国经济能否健康、稳定发展,不仅关乎中国的前途,也关乎日本经济的复苏、东亚地区的稳定以及世界经济的发展。此外,我们还应结合其他措施有效强化石油进口战略的安全性,如大力开展石油外交,改善与推进同石油输出大国的友好政治经济关系,为多样化石油来源建立坚实的政治基础;通过国际石油期货市场进行“风险采购”,从目前的防御型体系向主动出击型体系转变,积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建立海外石油战略基地,尽快营建中国的全球能源多边合作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