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鹿原》——家族的学堂名著导读课堂情境激趣白鹿原,古名“长寿山”“霸上”,为中更新世纪时期流水和风等自然力经过几百万年长期作用下沉淀形成的土状堆积形黄土台原,原面平坦完整。白鹿原历史悠久,人文远古,实为一文化大原、历史名原。据史料记载,“周平王东迁,有白鹿游于原上,人们以为祥瑞,是以得名焉”。秦汉时期,白鹿原地处京畿,为“上林苑”一部分,相传赵高指鹿为马故事中用的鹿,就是从白鹿原上捕获。自秦孝公十二年(前350年)割蓝田西北置芷阳县起,历史上曾先后在白鹿原建过芷阳、灞城、灞陵、南陵、北山、白鹿、宁民、万年、樊川、杜县、长安、蓝田等县。白鹿原原高坡陡,居高临下,依山傍水,地势雄伟,灞河水环绕原脚,原上平坦开阔,是古长安东面的天然屏障,历来为古代兵家必争之地,传说中的黄帝灭蚩尤之战遗址就在原上南边的“尤风岭”。汉景帝大将周亚夫、唐李渊女婿左亲王卫段论、农民起义领袖黄巢都曾屯兵白鹿原上。白鹿原在历史上曾是皇亲国戚、商贾、墨客旅游避暑憩息之胜地,唐初,高祖李渊校猎于白鹿原,修筑“神尧山庄”。《白鹿原》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展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族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名著撷珍1.作者介绍陈忠实,1942年生于西安东郊灞桥区西蒋村。1965年初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9年以来发表中篇小说9部,短篇小说80余篇,报告文学散文以及创作漫谈50余篇。其中9部(篇)作品获全国及各大刊物奖。已出版中篇小说集《初夏》《四妹子》《夭折》,短篇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以及文论集《创作感受谈》。长篇小说《白鹿原》(修订本)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2.小说主题作者塑造了一系列真实而又有独创意义的中国农民形象。白嘉轩是其中的第一主人公,他是几千年中国宗法封建文化所造变的一个人格典型。在他身上包容了中国文化传统全部的价值,既有正面又有负面。他既是一个刚直的男子汉、富有远见的一家之长、仁义的族长,又是一个封建文化、封建制度的身体力行者。写法上,《白鹿原》在总体写实的基础上,糅以民间传说和灵怪色彩,既表现出关中地区的民情风俗,又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染力。小说的语言朴素、平实,是高密度的大笔勾勒,具有节奏感和耐人的韵味。3.内容梗概白鹿原的斗争从清朝改民国、民国到解放的近四十年的时间里,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先是督府的课税引起了交农事件,其后是奉系镇嵩军与国民革命军的你争我斗。当事态演化到国共双方的分裂与对抗之后,白鹿原就更成了谁都不能安生、谁也无法避绕的动荡的漩涡:农协在戏楼上镇压了财东恶绅,批斗了田福贤等乡约;乡约和民团们反攻回来,在戏楼上吊打农运分子,整死了倔强不屈的贺老大;尔后,加入了土匪的黑娃又带人抢劫了白鹿两家。及至革命进一步深入到家族和家庭,白家的孝文进入了保安团,白灵参加了共产党;鹿家的兆鹏成为红军的要员,黑娃则摇身成了保安团的红人,这些大开大阖、真枪实弹的阶级抗争,连同白嘉轩和鹿子霖那种勾心斗角的家族较量,使得白鹿原成为历史过客逞性要强而又来去匆匆的舞台,而白鹿原的芸芸众生被裹来挟去,似懂非懂地当了看客,不明不白地做了陪衬。在复式叙述这些上上下下和明明暗暗的复杂斗争时,作者一方面立足于历史的现实,写了纷乱争斗之中的是是非非、善善恶恶以及革命力量在艰难困苦中的进取和社会演进的客观趋向;另一方面又超越现实的历史,以更为冷静、更见宏观的眼光,审视发生在白鹿原的一切,大胆而真切地揭示了革命和非革命的、正义和非正义的斗争演化成为白鹿原式的耍猴闹剧后,给普通百姓的命运带来的种种影响。文摘精华一定终身唐诗人陈忠实以一部气势磅礴的《白鹿原》,为灞河边上的黄土塬立传,将关中农村家族的时代更迭、情仇恩怨谱写成一曲宏丽的史诗。《白鹿原》畅行多年,已被改编为秦腔、舞台剧、电影,最新的电视剧也将于2017年上演。作家虽逝,作品却将携带他天性的淳朴和智者的锐利,在未来的读者心里第二次诞生。2016年4月29日,陈忠实先生病逝,这无疑是文化界的重要事件。一部长篇《白鹿原》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不可撼动的重要位置。它不仅是陈忠实最重要最突出的作品,也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当之无愧的经典。一个作家有一部响当当的巨著,这于当代作家而言,是比较稀有的情况。很多作家,我们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写作,甚至是著作等身,却难有一部作品令我们印象深刻,更难以备受瞩目、填列经典。对比之下,我总感慨,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时下的作家们无法沉淀出真正厚重的作品?根据陈忠实自己的回忆,他写《白鹿原》之前,除了他几十年的乡村生活经验之外,还下了很大的考证功夫,搜集、阅读了大量的地方志、民间史料,也细致阅读各类文学经典,汲取现代的叙事学和精神资源。为写作下苦力,这是一种考证的功夫。在今天,习惯了书斋生活的作家,已经无法屈身于最基本最原始的材料考证现场,往往是凭着意念和记忆在写作,甚至是新闻见闻的拼贴,这种写作必然走向贫血状态。写作需要考证,考证生活细节、历史史料,这就如生活需要对付柴米油盐。诗和远方永远都不会凭空建立在座椅和床帏之上,它必须在实实在在的土地上一步一步踏寻出来。《白鹿原》的厚重,就是奠定在扎实的资料考证之上。《白鹿原》被誉为民族史诗,这个称誉的背后,是感慨一段历史和一种时代文化的消逝。各种各样的革命,解放了个体,也打破了乡村世界的传统秩序。《白鹿原》是在书写“破”的历史。传统的道已经走到了末端,该破了。这被破的过程,注定是个痛苦的、充满血泪的过程。人物要沦亡,情感会衰变,风俗也在消逝。这种历史,在以往的众多作家那里,往往都是简单的历史胜利者视角。而陈忠实,抛开了那种论证思维,他真正站在乡村命运的视角,立在复杂人性的视野上,竭力思考,历史在破的时候,又立起来了什么?用人心和文化的复杂性,去质疑、反思历史进程的单一性,才能碰撞出艺术的火花,《白鹿原》就是这些火花的聚拢。《白鹿原》给我最深的感受,是既有人物情感关系的复杂,有历史命运的诡异,也有乡土世界里的那些神秘故事。但这些都是凭着细致的生活和鲜活的日常对话展开的。本于最细微的生活,忠于最现实的人心,所以人物形象上,每一个人也并不脸谱化。他们不是完美的善人或恶人。白嘉轩守护的传统,是赓续一种过去的道义精神,但也因这种坚守,对于现代的个体追求,就是一种迫害。而鹿子霖形象,他的多数作为,令人嫌恶,却又无不是为家庭为孩子。还有小娥、黑娃、白孝文、鹿兆鹏等等,这些人物,都是内心复杂的鲜活人物,不是概念型角色。忠于人物性格,本着人性现实来刻画人物形象,我以为这是《白鹿原》最魅惑最成功的部分,而其他的儒道思想什么的,都必须投靠在人物性格层面。陈忠实这种叙事,摆脱了过去现实主义小说的典型论,甚至超越后来很多小说的叙事观念。目前,很多小说的叙述者只是作为无辜者、旁观者,虽然摆脱了全知叙事的可信度问题,却因为将叙事者置身事外,而造成心理隔膜,阅读效果上不能全身投入,这种叙事其实比全知叙事更为可疑。为此,我们怀念陈忠实、重读《白鹿原》,其实也可以重思这样一种叙事能力。《白鹿原》被改编成各种文艺作品,电影影响最大。可惜的是,王全安导演的《白鹿原》,人物形象变得单一,失去了复杂性,也就失去了艺术作品最魅惑人心的部分。这种改编的弱化,本身即意味着一种时代文化风格的变迁。这个消费时代,人们往往欣赏那些简单的、单向度的东西。稍微复杂,就是一种难度。而《白鹿原》这一于消费时代前夕沉淀出来的作品,在艺术饱满度上就显得更为单纯。《白鹿原》里人物形象的饱满,思想含量的驳杂,历史观念的辩证,这些都透露出陈忠实当年文学信仰的纯粹与可贵。后来,面对文学界追名逐利愈来愈严重的现象,陈忠实也一直强调,名利可以求,但前提是方式得正,作家要用扎实的文学作品来求。《白鹿原》成就了陈忠实的名利,但一切的名利都盖不过《白鹿原》本身的魅力。《白鹿原》成就了一个作家,也耗尽了一个作家。这里,我并不觉得有遗憾,一个作家可以提供一部经典,这对于漫长的文学史而言,足矣。只不过,我们可以由此深入思考,作家该如何保持创造力?具体的生活故事会耗尽,作家又如何用有限的经历去编织出无限的文学经验?这亦是陈忠实留给我们的问题。(摘自《南方都市报》)含英咀华读《白鹿原》有感我第一次看《白鹿原》大概是在几年前,当时就觉得,这是当代中国不可多得的一部力作。本书以主人公白嘉轩牵动整个故事的发展,从清朝末年一直到建国初期,白鹿原的乡党们经历了战乱、动荡、饥馑、瘟疫等天灾人祸,也享受过安宁、安逸、相对富足的生活,虽然时间很短,但留在人们心中的那个久远的、宁静、崇尚道德、礼仪、与世无争的白鹿原,却总不时地由一只人们心目中的白鹿,一次又一次地送了回来。在陈忠实先生的笔下,《白鹿原》一书总的框架大约是这个样子:一、两种动物,白鹿与白狼;二、两个阵营,国共两党;三、两个大姓,白家、鹿家;四、两个先生,朱先生、冷先生。首先,白鹿,她的出现,或是由一棵草珠的象形、或是从人们梦中闪现,虽带有传奇色彩,但是,正是这只白鹿的出现,给原上带来了崇尚道德礼仪的朴实的风范,带来了风调雨顺的大好年景,带来了人们对生活的希望;这时的白鹿原的乡党们诚实、礼让、勤劳,他们不酗酒、不赌博,这对于毫无文化生活而言且属农闲时的乡民来讲,是不容易的。甚至连穿衣戴帽都十分讲究,这个讲究,不是高级讲究,而是整洁、得体、庄重,其实,这个更高级。白鹿,是一种精神,是白鹿原人民崇尚的精神,是陈忠实——这个西北汉子崇尚的精神,也是本书弘扬的主旨。而白狼的出现,则把动荡、战乱、瘟疫、饥馑等天灾人祸带给了白鹿原的无辜的乡党们,这时的人们或为害所迫,或因害所致,都不同程度地降低了自己的道德标准,就连主人公白嘉轩不也对由于长子白孝文当了保安团头目而成为“免征户”而默认了吗?“小民”是势微的群体,常人对于淫威的反抗的有效率是极低的。再次,两个阵营。陈忠实先生在著作中对于两个阵营的激烈斗争的描述,从表面上看并不是急风暴雨式的,也没有替谁家宣传什么,但是,从斗争的过程、结果及给白鹿原的乡党们带来如何的影响中却不难得出结论,令人回味无穷、震撼良久。究竟如何评论这两个阵营长期以来的斗争呢?不急,这个结论在白鹿书院。再次,两个大姓,白家和鹿家。白嘉轩,腰板挺直,眼睛突出,颧骨、下巴也是“尽可能地”突出,他在白鹿原无疑是一个领袖人物,他恪守祖宗遗训,崇尚道德风尚,尊重君子重视教育,虽不近身“新文化”但却是有文化的、正直、勤劳、朴实的农民,他不图子孙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只愿仓殷库实、牲口健壮,子女孝道正直,老人温饱长寿。他以德报怨,对黑娃是,对鹿子霖也是;他对长工鹿三父子的关怀,绝不是出于怜悯,更不是高高在上的赏赐,而是真心,是真情。他从不背人说话,也从不小声说话,一生光明磊落;他不仅是西北农民的骄傲,也是中国农民的骄傲。而鹿子霖就截然不同于白嘉轩,他深眼窝长睫毛,处处务实。他的祖宗以一把炒勺发家,显达时却忘不了锦衣还乡,摆下阵势,连做数日的“功德”,叫帮衬过他的人们吃羊肉或牛肉泡馍,叫曾经撵狗咬他的人吃稻草,这副高高在上的小人行径倒被鹿子霖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他违背伦常,乘人之危欺负小娥,随后又指使小娥勾引白嘉轩长子,以看白家笑话;总之,鹿子霖丑行种种,不可胜数。最后,谈谈两个先生,先说冷先生,倒不是对于这个乡村郎中有所偏爱,而是朱先生太沉重,想作为压轴。冷先生是除朱先生以外的、白鹿原上的一个较为人尊重的、有文化的乡间绅士,他姓冷,面冷,话也冷,就连做事也透着一个“冷”字。作为白鹿原上一位唯一的医生,医好了不骄,医不好也不惭愧,总是一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样子。其实,冷先生的“冷”中透着精明和世故,至少他懂得拿钱铺路。与朱先生比较,冷先生不过是一个世故先生而已。朱先生,所习旧学,厚古,愤世嫉俗、体恤百姓,素食布衣清心寡欲,他自告奋勇除罂粟、树祠碑、赈灾民、修县志,一心教白鹿原乡党重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