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b-CBD产业空间组织研究

1引言全球化和信息化是后福特城市经济两个并行的、基本的转变。全球化加快发达国家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的速度，促进大都市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高端经济由制造、加工转向服务生产，尤其是转向为其他服务部门提供专业化服务的活动的高端生产性服务业。信息技术使用越来越广泛，Email、传真、互联网成为商务办公的重要信息传递渠道，促进后台服务业（back-office）在广阔的城市空间扩散，而分散的产业空间内部又形成密集的产业关联，保持高度的集聚经济与范围经济，形成多个Sub-CBD,使大都市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呈现Sub-CBD产业空间组织研究——以东京都新宿区为例SpatialOrganizationofIndustryinSub-CBD:ACaseStudyonShinjukuDistrictinTokyoMetropolitan李仙德侯建娜LIXian-deHOUJian-na文章编号：1009-6000(2011)02-0071-07中图分类号：F293.2文献标识码：B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0671060以及40901091联合资助。作者简介：李仙德，男，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大都市区产业空间组织；侯建娜，女，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服务业发展与旅游景区规划。摘要：全球化和信息化加速产业空间组织的演变，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与商业的集聚与扩散，形成多个Sub-CBD，促进了大都市区空间结构的多中心化。本研究选取东京都新宿为案例，探讨交通规划对Sub-CBD形成与发展的重要影响，分析生产性服务业与商业空间组织的集聚与关联。本研究认为政府高起点规划，依托交通枢纽，促进产业空间集聚，强化生产性服务业与商业一体化，发展有助于Sub-CBD功能拓展。关键词：Sub-CBD；产业空间组织；生产性服务业；商业；新宿区Abstract: Globalization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have accelerated the evolution of spatial organization of industry and then promoted producer services and commerce agglomeration and diffusion to form a number of sub-CBDs, and to promote spatial structure of the metropolitan area to be multi-center. This study focuses on Shinjuku, Tokyo, analyzes its producer services and commerce spatial organization mechanism. Finally, this study comes to a conclusion that reasonable transportplanning,industryspatialagglomerationaroundtraffichub,theintegrationofproducerservices and commerce will help to expand the function of Sub-CBD.Keywords: Sub-CBD; spatial organization of industry; producer services; commerce; Shinjuku-ku712011.2现代城市研究出多中心化的发展态势,有效疏解了中心城核心区过于密集的产业与人口，优化了产业空间组织，提高了大都市区的竞争力。国际大都市出现了规划兴建Sub-CBD的热潮。纽约在1970年代为补充下曼哈顿金融区生产性服务业对办公空间的需求，以世界金融中心（WFC）为核心进行开发，以商务办公为主要职能的巴特立花园城，兼有零售、娱乐、会展等功能。1980年代，巴黎为了保护城市的历史文化风貌，将拉德方斯开发为巴黎新的商务办公中心，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伦敦为了巩固国际金融中心地位，一方面发展原有金融城CBD，另一方面将道克兰码头区开发为城市新的CBD。1960年7月，东京开始建设商业、商务、娱乐为一体新宿综合性副中心。经过多年开发，新宿已经成为东京都心三区西部边缘重要的商务办公、商业、休闲娱乐中心，在产业发展总体水平上仅次于都心三区，成为世界上最为成功的Sub-CBD之一。本研究在界定Sub-CBD概念，评述国内外研究进展的基础上，利用东京都统计年鉴、政府网站等相关数据，以新宿Sub-CBD为研究案例，研究新宿Sub-CBD商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与关联，探讨Sub-CBD产业空间组织优化的机理。2Sub-CBD概念界定Sub-CBD是在城市中心城核心区以外形成的城市经济流高效集聚区，是生产性服务业的集中分布区，是城市空间结构分散化过程中CBD的外延部分。Sub-CBD具有疏解或互补核心CBD的功能。Sub-CBD商务与商业职能高度集聚，是城市的副中心①。由一个能级最高的核心CBD以及数量不等的Sub-CBD组成城市CBD体系(图1)，系统成员互相竞争，互补共存。核心CBD也可能因为各种因素的影响而衰退；Sub-CBD也有可能演化为核心CBD。国外文献常见的次级中心(sub-center)至少可以划分为因制造业集聚和因生产性服务业集聚而形成的两类。前者是制造业活动集聚逐渐演化成的生产、生活、商业服务为一体的区域，往往距离中心城区较远，也就是新城。后者则是以生产性服务业集聚而发展起来，距离中心城区较近，也就是Sub-CBD。3相关研究评述3.1相关研究进展Sub-CBD在大都市区经济发展中起着巨大的推进作用，也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形成联系密切的企业网络是Sub-CBD功能拓展的主要方向，然而一些城市Sub-CBD发展却可能出现偏离这一方向。周志龙、周素卿等对台北的研究发现，后工业化时期台北多中心空间城市结构形成过程中缺乏通盘而长程的全球化策略，以至信义Sub-CBD成为豪华消费空间与居住空间，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缓慢，无法成为跨国公司亚太营运中心。周诗严等通过对上海规划建设的4个Sub-CBD的分析，也发现除徐家汇外，其他3个规划的Sub-CBD生产性服务业与商业功能集聚程度都有待进一步提高。李波等认为各个Sub-CBD应该专注其核心能力的功能的培育，而不是包括所有的CBD功能是避免恶性竞争的有效途径。明确主导产业定位，完善功能组合，改善交通组织，围绕内核、拓展外核等是Sub-CBD功能拓展的有效路径。3.2对相关研究的评述对Sub-CBD产业空间组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观的城市尺度，而较少从微观尺度来分析具体Sub-CBD的产业发展与空间组织。对新宿相关研究，也较少关注到生产性服务业与商业的互动机理，以及产业空间组织内部的集聚与关联。由此可见，基于新宿个案，对Sub-CBD产业空间组织进行深入探讨，具有更大的意义。4新宿Sub-CBD产业发展分析1945年5月至8月，盟军对东京的空袭摧毁了四谷、牛込、淀桥3区的大部分区域。战前十分繁华的新宿车站附近、四谷、神乐坂、高田马场等区域沦为废墟。3区人口也从战前的约近40万人，减少到战后约7.8万人②。1947年3月，3区合并，成立了新的“新宿区”。随着日本经济的崛起，东京都产业规模持续壮大。东京都的经济又集中在都心的千代田区、中央区和港区。为了疏解都心三区过度集聚的产业与就业人口，解决地价高腾，环境恶化，交通堵塞，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1958年下半年，日本城市规划者提出建设Sub-CBD的设想，拟将新宿等地方规划建设成副都心。其中新宿功能定位为带动东京发展的商务办公、娱乐中心。4.1交通规划优化产业区位优势东京都Sub-CBD的发展，中央政府和东京都政府设计合理的交通系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东京地铁系统建设由中央政府和东京都政府共同投资，主体工程完工后交由独立公司空间研究SPATIALSTUDIES72现代城市研究2011.2运营。建设与运营分离，提高了地铁系统运营的效率。Sub-CBD基本上位于山手线与各个铁路放射线的交汇处，充分利用交通枢纽对商务以及人流的聚集效应（图2）。新宿有11条轨道交通线路交汇，加之以周边密集的公交线路、高速线路等，为商务与商业职能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表1）。2008年6月，地铁副都心线开通，连接新宿、涩谷、浅草3大副都心，深化经济联系，强化副都心的功能互补，进一步加强了新宿Sub-CBD的区位优势。4.2生产性服务业高度发达生产性服务业包括公司总部、分部等企业管理部门，以及会计、咨询、广告、研发设计、金融、保险、法律等专业服务部门。影响生产性服务业的区位因子主要有接近性因子、易达性因子和环境因子等。接近性因子是指接近顾客、关联企业和其他商务服务业、前后向业务联系机会、信息源等；易达性因子是指交通基础设施、通讯基础设施以及高素质劳动力市场等；环境因子是指城市文化、社会和居住环境，商务办公区知名度影响力，办公设施水平，政府公共服务等。其中交通尤其是轨道交通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支撑作用尤为巨大。在微区位上，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载体办公楼趋向于沿着地铁、轻轨、高速公路等交通干线或交汇点集聚或沿着中高级的居住区分布。新宿便利的交通条件促进了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2006年，新宿共有办事处34297家，从业人员606026人，分别占东京都区部的6.16%和8.40%。信息通讯业、批发零售业、金融保险业、房地产业等办事处数量表1东京都轨道交通主要换乘站情况轨道站可换乘的轨道线（条）可换乘的地面公交线路东京站1217条市内线路、12条高速线路新宿站1141条市内线路、10条高速线路、东京定期观光巴士涩谷站843条市内线路、2条高速线路、东京定期观光巴士池袋站929条市内线路、6条高速线路、东京定期观光巴士上野站914条市内线路、东京定期观光巴士新桥站79条市内线路浅草站314条市内线路品川站419条市内线路有乐町316条市内线路、东京定期观光巴士注：其中可换乘的轨道线路资料根据2008年末东京实际情况更新资料来源：上海城市规划设计院2004图1CBD体系形成示意图资料来源：据赵群毅等（2005）修改图2东京都7大Sub-CBD空间位置示意图资料来源：据上海城市规划设计院2004修改732011.2现代城市研究及从业人员区位熵均高于1，处于高度集聚状态(图3)。金融保险业是信息高度密集型的生产性服务业，与政府机关保持密切的联系是金融保险业重要的区位因子。1991年，东京都政府从有乐町迁入新宿之后，增加了新宿对金融保险业的吸引力。2006年，新宿共有613家金融保险业企业，约占东京区部的7.6%（表2），成为仅次于都心三区的东京新的金融中心。新宿区是东京房地产业开发的热点地区。经过近50年的开发，新宿区容积率以及中高层建筑面积比重均居于东京23区前列，仅次于都心三区以及面积最小的台东区。由于都心三区土地面积有限，开发接近于饱和，新宿房地产业办事处的数量以及从业人员均高于都心三区（表2）。昼夜人口差值变动是反映CBD商务与商业活动的重要指标。2002年，新宿昼间人口达79.86万人，仅次于千代田区的85.55万人、港区的83.77万人，高于中央区的64.84万人。新宿的人口昼夜差值也仅次于都心三区（图4）。4.3商业集聚与辐射能力巨大新宿车站日发送乘客达328万，加之新宿昼间人口数量巨大，为新宿商业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消费者资源，使之具备强大的集聚与辐射能力。新宿区2004年零售商业营业额为14560亿日元，居东京都23区之首。新宿从业人员100人以上的商店的销售业绩良好。2004年，这类商店有24家，从业人员9168人，营业额达7119.73亿元，分别占东京都23区的6.57%、10.57%、18.42%。新宿歌舞厅、影院、剧场、酒吧、麻将店、游戏机店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