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国学?最简单的说,国学,是现代中国人研究古代中国的学问.但是,仅仅这么说,还是有漏洞的.1840年以后,才渐渐出现国学,所以,国学是个历史范畴,应该从动态的历史中去描述.1840海禁被打破以后,中国的有识之士,开始感觉到向西方学习的重要性,遂有西学东渐,直到今天.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人并不是毫无挂碍地接受西学的.主张祖宗执法不可变的人固然有,开明如张之洞,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最激进的,主张全盘西化,把中国的落后和屈辱全归罪于中国的传统本土文化,要把传统文化连根扫除,甚至取消汉字,使用拼音文字.但是,那个时代的优秀中国人的一大部分,最后达成了一个共识: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有价值的,不能完全抛弃.当然,他们从旧中国中来,对旧时代抱有亲切的好感,可以理解,但是,激进的改革者认为,不能因为这种恋旧的好感,就阻碍和推卸了中国救国图存,报国保种的紧迫的历史脚步和责任.尽管如此,前一部分人,还是开始整理国故,整理,记录和研究传统社会的一切.他们受西学的影响,渐渐也开始以现代人的眼光和方法,来整理,记录和研究这一切,所以,往往有超越古人之处.在学术上,是有很大成就的.这就是国学的由来.所以,就研究对象而言,广义说,国学,就是关于古代中国社会所有方面的研究学问.狭义说,是现代的中国人研究中国古代社会,其中比较有现实进步意义的一部分.因为,国学具有很强的功用色彩,他的一个目的,就是要为现实社会的改良和进步提供工具.它和纯粹的历史学不一样.它有着追求现实进步意义的色彩,有善和美的成分.而史学,根本上,是追求真的.另一方面,与此同时,西方人也开始大规模研究古代中国.这种学问,被称作汉学.即,外国人研究中国(古中国)的学问.所以,国学自诞生之日起,就面临着三大挑战:1,对国学本身价值的质疑:也就是说,在西夷侵凌甚急的历史背景之下,救亡图存,保国保种是那个时代的第一主题.与此无关的事情,都可以看作是没有时代责任感,偏离了历史主旋律.有些人认为,国学对于这个主题,基本是派不上用场的,因为,1840以后的中国历史,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而不是中国传统社会历史的自然演进.吴稚晖就说:线装书现在可以丢到茅坑里,六十年后再看不迟.----这还算不那么激进的,有人就想扔进去再也不看了----比如,新文化运动时代,郭沫若就有了文化自残的苗头,为后来的文革埋下了第一笔伏笔.我们要注意,救亡图存,保国保种的的确确是那个时代的第一主题,国学无用论,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并没有错,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国学必须面对的挑战.2,是汉学对国学的挑战.汉学,外国人研究中国,国学,中国人研究中国.----这就像是比赛,看看谁的水平高?谁的成就大?以传统中国为研究对象,中国人还要和外国人比赛,胜不足喜,败则可悲.国学的研究者们,经常是铁青着脸,忍着屈辱搞研究的.公认的,外国人的汉学,应该是日本的为主,而且威胁最大的也是日本汉学.[要小心]至于大课题,大视角,创造性的结论,力重千钧的责难,欧洲人提出的多.搞学术,谁都不要排斥谁,择善而从,择不善而改。3,未来对国学的挑战.这个挑战,是由第一个挑战引发的.我们已经知道,自诞生之日起,国学的耳边,就一直有着国学无用的声音缠绕,那么,我们可以想见,这种声音,会一直传响到未来.因为,我们的朋友们身体力行,就在无意中提出了一个大问题:我们身边的很多朋友们不了解国学,照样生活的很好,前途一片光明,这件事本身就是对国学的挑战.如果说,几十年前,无论国学有没有用,它还是存在,流传下来了,那么,今天,神州又是几番沧桑巨变之后,全新的社会历史背景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要问:在新新中国,国学还有没有现实意义?----这个问题,实质上和第一个问题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关系实在太重大,有必要单独提出来.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光阴如何流转,如果说外国人对古中国只有学术上的兴趣,那么,中国人(不是凑巧出生在中国土地上的没有文化的人),对国学还抱有一份感情上的恋恋不舍.但是,陈寅恪先生说的冷峻:当一个社会的政治经济形态与我们告别,它的文化和制度,迟早是要与我们告别的,强留是留不住的.(大意)因此,一代伟人马克思,在无意中,对国学的未来,反而有一个决定性的论断:原始----奴隶----封建----资本----社会----共产,直线性的社会形态进化论,一不小心就判了国学的死刑.还好,现实也不会给伟人留面子,他的社会形态进化论,到今日已经破产,传统的,自命正宗的马克思主义者,在世界当代史和社会现实面前洋相百出,狼狈不堪.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新的理论,将在马克思的废墟上,很快破土而出.而国学的现实指导意义,也将赖此而重生.那时,我们的国学,才能成为民族精神中的独特优点而不是累赘,那时,我们的国学,才能真正属于未来,而不仅仅是过去漫长岁月的纪念碑国学,兴起于二十世纪初,而鼎盛于二十年代,八十年代又有“寻根”热,九十年代“国学”热再次欣起遂至今,无不是今人对于传统文化的反思与正视。于今而言,则正是对传统文化在今日中国乃至世界多元文化中的重新定位。“国学”一说,产生于西学东渐、文化转型的历史时期。而关于国学的定义,严格意义上,到目前为止,学术界还没有给我们做出统一明确的界定。名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普遍说法如国粹派邓实在1906年撰文说:“国学者何?一国所有之学也。有地而人生其上,因以成国焉,有其国者有其学。学也者,学其一国之学以为国用,而自治其一国也。”(《国学讲习记》,《国粹学报》第19期)邓先生的国学概念很广泛,但主要强调了国学的经世致用性。一般来说,国学是指以儒学为主体的中华传统文化与学术。国学既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学术,那么无疑也包括了医学、戏剧、书画、星相、数术等等,这些当然是属于国学范畴,但也可以说是国学的外延了。国学以学科分,应分为哲学、史学、宗教学、文学、礼俗学、考据学、伦理学、版本学等,其中以儒家哲学为主流;以思想分,应分为先秦诸子、儒道释三家等,儒家贯穿并主导中国思想史,其它列从属地位;国学以《四库全书》分,应分为经、史、子、集四部,但以经、子部为重,尤倾向于经部。“国学”一词,古已有之。《周礼·春官·乐师》:“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孙诒让《周礼·正义》:“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周代的“国学”只是国家所办的“贵族子弟学校”。此后朝代更替,国学逐步由小学演变为高等学府。到了清末,国学成为国家最高层次的学校。“庚子义和团一役以后,西洋势力益膨胀于中国,士人之研究西学者日益众,翻译西书者亦日益多,而哲学、伦理、政治诸说,皆异于旧有之学术。于是概称此种书籍曰‘新学’,而称固有之学术曰‘旧学’矣。另一方面,不屑以旧学之名称我固有之学术,于是有发行杂志,名之曰《国粹学报》,以与西来之学术相抗。‘国粹’之名随之而起。”(王淄尘《国学讲话》,世界书局于1935年)1901年,梁启超在《中国史叙论》中提到“国粹”一词。1902年秋,梁启超写信给黄遵宪提议创办《国学报》,“以保国粹为主义”,使用了“国学”一名。几个月后,梁启超又撰《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多次提及“国学”。章太炎则于1906年9月在东京发起“国学讲习会”,不久又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国学振起社,其“广告”云:“本社为振起国学、发扬国光而设,间月发行讲义,全年六册,其内容共分六种:(一)诸子学;(二)文史学;(三)制度学;(四)内典学;(五)宋明理学;(六)中国历史。”至此,“国学”一词在中国也完成了由“国家设立的学校”向“我国固有的文化、学术”意义的转变。章太炎在其《国学概论》中称:国学之本体是经史非神话、经典诸子非宗教、历史非小说传奇;治国学之方法为辨书记的真伪、通小学、明地理、知古今人情的变迁及辨文学应用。吴宓认为:“兹所谓国学者,乃指中国学术文化之全体而言”;胡适则认为:“中国的一切过去的文化历史,都是我们的‘国故’;研究这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学问,就是‘国故学’,省称为国学”。胡适由于当年在学术界的地位很高,因此他的观点影响范围最广。现代一般人对“国学”的理解,大多沿革于胡适。现在,国学又可称国故,可译“GuoXue”(音译)、“Sinology”(意译,指中国学,汉学,因无别于汉族学而有争议)。狭义的是指以儒学为主的中华传统思想文化与学术,包括古代诸子百家。广义主要是根据胡适:“中国的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说法而拓展外延和内涵,指以先秦经典及诸子学为根基,涵盖(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和同时期的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元曲与明清小说并历代史学等一套特有而完整的文化、学术体系,构成了恢弘的经、史、子、集四部。因此,中国古代和现代的优秀文化和学术成就,包括历史、思想、哲学、地理、政治、经济乃至书画、音乐、术数、医学、星相、建筑等都是国学所涉及的范畴。另外国学还指学府,如太学、国子监。国学也是一门学问,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1920年代始盛。简而言之,国学,就是中国学,就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明。目前汕头大学王富仁教授提出了“新国学”概念,他认为新国学就是适应当代中国学术发展的需要提出来的,“新国学倡导中华文化的整体观念,说胡适很行,同样也不否认鲁迅的伟大,各种文化的对立不要看得那么重,每个部分都是不可缺少的”,它视中国文化为一个结构整体,是包括中国古代学术和中国现当代学术在内的中国学术的总称。“新国学强调的就是:政治、经济、文化是一个整体,谁也缺少不了谁。”“国学”到底该怎么定义到底什么是“国学”?该怎么定义“国学”?迄今还没有个一致的说法。这既不利于“国学”的研究,也不利于“国学”的教育和宣传。原有的“国学”定义顶多只是就其外延而言的,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应该从内涵和外延上对“国学”重新予以确切定义,使“国学”不仅突破原有定义的局限,而且着重研究中国学术之源、流及其发展变化的内在规律,使之更有利于中外古今学术文化的贯通融汇和综合创新,更有利于推动中国和世界学术文化的发展。从而把“国学”置于早就本该置于的位置上,使之在人类学林中,占有本该占有的举足轻重的地位。“国学”到底该怎么定义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学”又逐渐“热”了起来。不仅在许多大学和媒体,充溢着“国学”的研究、讲授和宣传,就连幼儿园或其它专为娃娃们开设的堂、馆等等,也都传来关于“国学”篇章的朗朗读书声。但对于到底什么是“国学”?到底该怎么定义“国学”?迄今还没有个一致的说法。这种状况,既不利于“国学”的研究,也不利于“国学”的教育和宣传。尤其是,我们不能老是糊里糊涂地,向一代代青少年传授“国学”啊!因此,给“国学”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无论对于“国学”的研究还是教育、宣传,都是十分必要的。一科学定义的一般规则鉴于在“国学”定义上的分歧,有必要对科学定义的一般规先加以探察。对于某个事物、某个学科加以定义,到底有没有一般规则呢?我认为对于某个事物或学科给予科学定义的一般规则有二:一是从外延上定义,即指出其研究的范围,如“国学系指中国学术。”二是从内涵上定义,即每一学科都有其独特的研究领域,而揭示本领域的特殊矛盾及其运动规律,是任何一门学科最根本的任务,同时也是应学科赖以建立和立足的基础。如“经济学是研究生产力与生产生关系之间的矛盾运动的规律的科学。”不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或思维科学等等,它们所包涵的每门具体学科,比如物理学、化学,政治学、经济学,形式逻辑、辩证逻辑等等,现在几乎都是这样定义的。假如认同了这样的规则,我们则可就“国学”之定义加以探究了。二原有的“国学”定义据我所知,以往对“国学”的定义,大致有以下几种:(1)“国学”即“中学”这一定义与清朝大员、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张之洞(1837-1909年)等所倡导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说有关。但因为有“西学”一说而提出与之对应的“中学”并不全面,因为与“中学”相对应的概念应是“外学”,而“西学”仅仅是“外学”中一部分,并不能涵盖日学和印度学等等所有“外学”。另外,因世界各国学校一般都有大、中、小学之分,用“中学”这样的概念,也很容易在一般人心目中引起误解。故把“国学”称作“中学”不妥。(2)“国学”即“国粹”这是针对“中学”提法太笼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