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间词话书间词话童话一般的文字,曾经让我梦幻过;现实的剧痛,拉不回我对那里的向往。(一)——童心从安徒生到格林兄弟,从一千零一夜到伊索寓言,还有那巴比伦的空中花园里的童话。夸张的叙事,紧密的抒情,还有一点点意想不到的小快乐;抑或是痛苦。一直以来很喜欢这种文字,感觉轻而飘,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里面有美丽的白雪公主,勇敢的王子;会魔法的巫婆,还有那为爱而生的海的女儿。很喜欢,那种轻轻地被刺痛,然后慢慢遗忘的,想哭却哭不出来,最后把笑藏匿在童话书的扉页的感觉。直到,许多年以后,有人告诉我那种感觉是一颗尚未完全退化的童心。某一天,我也拿起笔,也开始想写童话。好像有一大箩筐的童话要写似的。忙碌着,涂写着。写到最后,却一无所成。只留下一些看似好听的名字,调皮的猴子,勇敢的山羊,会飞的鱼,河马青春………或许,再过几年,我会分外怀念这些并不起眼的名字。据说,这是对童心最后的祭奠。(二)——边城我住在一个并不繁华的小城,手里拿着沈从文先生的田园式小说《边城》。书摊上的盗版书,泛滥成灾。那本3元买的《边城》,一时间还无法体会其间的重量。只是乐呵呵的看着。不自觉地回头望一望自己的童年还有那不切实际的初恋,与之对比。慢慢的被沈老的那种干净的叙事方式所感染,琐碎的幸福,田园荒芜中的繁华,江南小镇的精致,情与爱的欲说还休。一切的一切,让我滑落到那个被沈老预先设计好的文字陷阱。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仿佛已经感受到故事对我的重量了。书里的人唱的那些情歌,如今再也没有人唱起。书里的故事,如今再也不会上演。由远及近,娓娓道来,让我有些怅然,若有所失。那一刻,有些悔恨冒失失地拉了她的手,并且吻了她的脸。遗失了那份《边城》似的美好。后来,再也读不到《边城》,再也不去读《边城》。那里的爱情,好像已经土的掉渣。慢慢地被那洁净的公园幽径,德克士的咖啡,几百元的t—shirt,麦当劳的速食,昏黄的地铁,不需要原因的接吻,还有那些离我们看似很近很近的爱情,传染。颓废之势,美名曰小资。也会在某张名不经传的小报上,偶尔发现有着浓烈的《边城》气息的小说。但,里面显然是掺了假。不过,假的也好。毕竟还是有的。(三)——苦雨斋北京的八道湾,苦雨斋中诉苦雨。周树人的那本《苦雨》,是去年得病的时候,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买的。还记得,那天下着秋雨。空气凝的有些冷,我只穿了件单衣。苦的不能再苦的八道湾,北京的那条与其他胡同一般的胡同。翻开那本书,草一样的涩,袭击了我。涩的令我,险些流泪。干净而洗练的文字,纯粹而不失温暖的情节,还有那种小人物似的一声叹息。让我爱不释手,深深的迷恋。文字背后,那个老人,用一双手,几近颤抖的手,去勾勒一个事关梦想与童年回忆的故事。显然已是力不从心。已经习惯了把这本书带在身边,宿舍里被子底下压得第一本书就是《苦雨》。至于原因,已经无法阐释。读的越久,就会越发的亲切。感觉,好像在看一些于自己的童年有关的日记。嘴角不自觉,抿出来的笑,似有几分相识。虽然,仍旧有汉奸,叛徒和他有关的传言。但这些字眼,无法抹灭他。论英雄成败,本来就是一种错误。成败,说不得,说不得。苦雨斋,各执一词。不休。老人只是笑笑。一笑苦雨,再笑不语。抑或,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