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学术论文

2013.8.242013.8.242013.8.24【摘要】本文运用扩展的新古典增长理论模型、把资本存量中外商直接投资部分分离出来的方法，对我国80年代中后期以来外商直接投资的表现以及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进行了经验分析。结果表明：“资本”形态的外商直接投资的表现要优于国内投资，但外资在“量”上增加的优势在逐渐减弱，吸引外资更应以“质”为导向。另外，“资本”形态的外商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5%，外商直接投资仍有很大发展潜力，尤其是在第一、三产业。【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国内投资经济增长[Abstract]Thispaperdevelopsanaugmentedneo-classicalgrowthmodelunderChina’sexperience,whichseparatestheFDIformthetotalcapitalinput.Theempiricalstudyshowsthat“physical”FDIhasbeenperformingbetterthan“physical”domesticinvestmentsincepostof1980s.Whereas,theadvantageofscale-measuredFDIoverdomesticinvestmenthasdisappearedbytime,sopoliciesorientedtoattractFDIshouldchangefrom“quantity”to“quality”criterion.Thestudyalsoshowsthat“physical”FDIhascontributedabout5percentofChina’seconomicgrowth,andtherearegreatpotentialforFDIdevelopment,especiallyinthefirstandthirdindustries.[Keywords]foreigndirectinvestment,domesticinvestment,economicgrowth1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评价TheContributionofInwardForeignDirectInvestmenttoChina’sEconomicGrowth一、引言80年代以来，全球范围内的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DirectInvestment，简写为FDI）急剧增长，有数据显示，在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的过程中，FDI所起的作用要胜过贸易所起的作用。进入90年代，流入发展中国家的资本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FDI急剧增长从而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从利用外资的绝对数量上来讲，我国成绩斐然。到1995年，每年流入我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已经超过了除美国的所有国家。1985到1999年间，流入我国的FDI的年平均增长率为32%，而同期的进出口总额的增长率为12.8%，前者大约为后者的2.5倍1。截至到1999年底，我国累计批准外商直接投资企业341,538家，合同外资金额6137.17亿美元，实际使用外资3076.31亿美元，96、97、98三年平均实际利用外资额占同期流入发展中国家的FDI的29.91%，全世界的10.24%。毋庸置疑，我国在过去20年中令人瞩目的经济增长，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对外开放”的政策，尤其是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但是针对FDI的表现、以及FDI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等问题，客观的、1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0》计算而得，均采取以美元衡量的绝对数值。2实证的学术评价还不多。本文就将使用经验分析方法，力求对外商直接投资有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主要解决如下两个问题：与国内投资相比，外商直接投资的表现到底如何？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到底多大？。本文第二部分概述FDI与经济增长的相关理论；第三部分介绍数据的选取方法；第四部分按吸引FDI多寡来分地区研究FDI的表现；第五部分按三次产业划分来研究FDI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第六部分为结论与政策建议。二、外国直接投资与经济增长1、理论描述有关经济增长的文献主要分为三类：早期的后凯恩斯增长理论，主要强调投资和储蓄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哈罗德－多马模型）；新古典增长理论，主要强调技术进步的作用（索洛模型）；内生增长理论，强调研发（R&D）、人力资本积累和外部性的作用（罗默－卢卡斯类型的模型）。新古典增长理论认为：首先，FDI作为资本形成的一种来源，可以直接影响经济增长。资本形成是指一个经济体资本存量的净增加，包括新建工厂、购置机器以及日益提高的基础设施等。作为私人投资的一部分，FDI自身的增加会引起总投资的增加，而总投资的增加可以直接对经济增长产生贡献。其次，FDI可以间接影响经济增长，它可以通过影响就业、出口、消费和储蓄等宏观变量来影响经济增长。3另外，FDI不仅影响投资水平，而且影响投资质量。根据传统的垄断优势理论，跨国公司在同当地公司竞争的时候，面临着一些不利因素，比如地理以及文化方面的差异。为了克服这些缺点，跨国公司必须拥有某种所有权优势来同当地企业竞争。这些优势就被解释为更为有效的技术、广阔的市场渠道、管理技能以及资本实力。因此FDI的流入可以对东道国技术、设备以及基础设施的提高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内生增长理论认为：FDI产生的许多“外部性”会使国内公司受益。它极有可能充当一种传播新思想、新技术以及最新工作经验的工具。在外资流入东道国这一过程当中，国内公司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获益。例如，国外公司演示他们的新技术，为他们的当地供应商或者客户提供技术帮助，培训员工等，而这些工人很有可能在今后被国内公司聘用；国外公司带来的竞争压力可以使国内公司更加有效地运转，激励他们引进新技术；国外公司可以通过其良好的国际网络使国内企业融入到国际市场，比如转包合同就可以使国内公司借机进入国际市场，因此即使国内企业不是跨国系统中的一员，仍然可以利用进入国际市场的这种优势。这些都被称为FDI的“外部性”或者“溢出效应”，这也正是内生增长理论的核心内容。内生增长理论的出现，FDI的作用得到了全新的评价。2、模型方法在研究投入要素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时，最常使用的方法就是4新古典主义的增长模型——索洛－斯旺模型。本文将把FDI作为独立的投入要素引入到扩展的增长方程当中。另外也可以在扩展方程中增加其它辅助变量，比如出口、进口、制度变量等，然后通过估计来检验FDI与经济增长的关系2。为了简化，将时间下标省略，基本的扩展方程如下：),,,(LFDAY（1）其中Y为产出，D为资本存量的国内投资部分，F为资本存量中的外商投资部分，L为劳动力。A为技术进步因子，为辅助变量向量。将（1）式两边取对数，然后对时间求导，将会得到如下方程：ggggggLFDAY（2）则ig表示各个变量的增长率，其中,,,,,LFDAYi，,,,分别代表国内投资、国外投资、劳动力和辅助变量的产出弹性。在样本区间内，可以选取适当的方法估计出（2）式右边的各个投入要素的产出弹性，然后计算各投入要素的平均增长率，再通过如下方法计算各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YDDggE、YFFggE、YLLggE、YggE，EEEEELFDA1其中iE表示各种投入要素对产出增长的贡献率，ig表示各投入要素在给定时期内的平均增长率。3、方法评价2由于变量不显著，本文之后的经验分析中没有引入其他的辅助变量。5增长方程在研究与政策分析当中运用极为广泛。然而这种方法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尤其是它不能量化投入要素在质量方面的提升。在分析FDI与经济增长关系时同样遇到这一问题，本质上很难对FDI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进行数量上的准确衡量，尤其是间接效应的衡量。因此，通过增长方程估计的FDI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只能作为FDI对经济真实贡献的一部分，或者仅为“资本部分”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值得注意的是，有时FDI的间接贡献甚至比直接贡献还要大，因为间接效应比直接效应有更大的潜在影响：FDI可以通过影响宏观经济变量比如就业、出口、消费以及储蓄来影响东道国产业结构的升级。在此过程当中，FDI可以促进技术进步以及生产率的提高，不仅仅刺激经济的增长，而且直接提高东道国的生活水平。因此，FDI的真正贡献是动态的，有可能比生产方程的估计结果大的多。尽管如此，该方法仍然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政策建议，增长方程仍是一种有意义的量化FDI对经济增长的方法。三、数据选取1、总量数据的选取产出Y为可比价格计算的实际GDP，1978=100；劳动L为我国三次产业年底的从业人数；D和F分别为可比价格计算的实际固定资产存量中的国内投资部分和外商投资部分。由于官方统计资料未能提供这两个变量的详细数据，因此本文将通过资本形成方程来测算，资本形成方程如下：6tttIKK11（3）其中γ是折旧率，国内投资和国外投资均取5%，tI为第t年的投资。假设国外资本存量在1978年为0，根据官方数据，中国从1979年才开始统计FDI流入数额。由于在1979-1983年只有总量数据，没有各年度的数据，因此当我们从1985年开始计算样本数时，就简单地把前边的1979-1984年的FDI相加之和作为第一期的外国资本存量。在计算国内资本存量的时候，假设第一期的资本存量等于所有过去的投资之和，资本的折旧率为5%，用公式表示如下：101eIdtIKt（4）其中tteII0，和0I通过使用1984～1999年间的投资数据回归得到。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0》，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根据资金来源分为国家预算内资金、国内贷款、利用外资、自筹资金、以及其它资金等5项3。由于利用外资既包括对外借款又包括外商直接投资，因此我们需要把外商直接投资分离出来。首先计算出历年的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占实际利用外资的份额，然后以该比例乘以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利用外资”一项，这样就得到以当年价格计算的外商直接投资用于固定资产投资的数额FI。而以当年价格计算的固定资产投资国内部分DI就等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利用外资”一项扣除FI，再加上其余四项。经过GDP平减指数（1978=100）消除价格因素之后，便得到以不变价格计算的历年固定资产国内投资部分与外商投资部分，详细数据请参见表1。原始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00》。3关于每一项的详细说明请参见《中国统计年鉴－2000》。7表1样本数据年份国内生产总值（1978年价格）（亿元）固定资产存量国内投资部分（1978年价格）（亿元）固定资产存量外商直接投资部分（1978年价格）（亿元）劳动力（万人）19856990.8916814.0369.894987319867610.6118274.7792.845128219878491.2720017.10123.565278319889448.0321907.19171.815433419899832.1823319.26220.2955329199010209.0924586.72262.3763909199111147.7326180.17311.3964799199212735.0928605.65424.2565554199314452.9132349.19684.2866373199416283.0836458.341131.4267199199517993.6640400.211625.5467947199619718.7344557.852151.6868850199721461.9249066.852587.6569600199823135.9554493.823058.2869957199924778.6060305.313370.17705862、吸引FDI高、中、低地区的划分及数据选取根据1983～1998年各省市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平均额度，把29个省市划分为3组，即吸引外商直接投资高、中、低地区，表示为HFDI、MFDI和LFDI。4其中HFDI地区包括北京、天津、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