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汉简王骏幕府档案的草书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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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漢簡王駿幕府檔案的草書文字TheRunningStyleCalligraphofDun-HuangHan-JianofWang-JunMu-FuFile書畫藝術學系專任教授林進忠Chin-ChungLin摘要本文主要析論《敦煌漢簡》所刊的一批草書簡牘文字,總共148枚的<王駿幕府檔案>相關資料,都是民國六十八年在甘肅省敦煌馬圈灣遺址發掘出土,是新朝王莽天鳳四年(西元17年)西域征戰失敗撤兵暫駐玉門候官所留之物,文字內容可與史籍所載對應參證。結合草書簡牘記述情事與出土位置地望關係、文書性質與發送署記等,可以瞭解它們主要是文書幕僚的相關文稿、檔案及私記書函,依其草書寫法習性等亦可知是多位書手之作。由書法的用筆與結體、書風,呈顯出西漢時期草書高度發展與應用的實況,是研究漢代草書演進歷史極為貴重的墨跡史料。【關鍵字】漢代、草書、章草、漢簡、敦煌。12003造形藝術學刊一、前言民國六十八年九月中旬至十月初,在甘肅河西走廊西端敦煌市西北95公里的馬圈灣漢代烽隧遺址,考古發掘出土1221枚簡牘,現已列入「敦煌漢簡」中。本文所析論的草書簡牘文字便是馬圈灣出土之物,所謂的「王駿幕府檔案」簡牘資料,刊載於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敦煌漢簡》(全二冊),北京中華書局於1991年6月刊行,簡稱《敦》。主要討論的草書簡牘共有148枚木簡。在《敦煌漢簡》所刊簡號為40~56,59~175,180~182,195,205~206,969~976。其書寫的年代為西漢末年王莽新朝天鳳三、四年(西元16、17年)之際。草書文字的書寫表現是本文主要析探的重點,必須藉由簡牘內容、文書性質、書手的草書寫法習性等統合考察。從書寫的年代背景而言,這批草書簡牘文字的書寫情況,對於西漢草書的源起發展、教育推廣、應用表現等相關問題探索,都是極具意義的珍貴史料,其書法的體勢與形質風尚,更是解明漢代草書發展成就與價值最重要的具體實證。二、草書簡牘的文字內容本文所述的這批草書簡牘內容,在《敦》書所附釋文及<敦煌馬圈灣漢代烽隧遺址發掘報告>中,已由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諸學者詳盡釋校考證,這批草書簡牘資料稱名<王駿幕府檔案>亦係沿用其說1。另外,李均明先生主撰與饒宗頤先生合著的《敦煌漢簡編年考證》(簡稱《考證》)及《新莽簡輯證》(簡稱《輯證》)二書,已再進一步校釋修正,是集學界最新研究成果的代表論著,也是本文研究學習過程中最主要的引用參考依據。有關簡牘文字的詳盡內容,均請參閱上述刊行原書。新朝王莽在位中期,天鳳三年(西元16年)曾在西域發動一場戰爭,主要交戰對象是匈奴、焉耆等諸國聯軍。新莽則是聯合莎車、龜茲諸國之兵,軍隊的主力是大使五威將王駿、西域大都護李崇、大使五威左帥何封、戊己校尉郭欽所率諸軍,史籍中均有記載。1見〈敦煌馬圈灣漢代烽隧遺址發掘報告〉,刊《敦煌漢簡》下冊69頁,北京中華書局1991年6月刊行。「幕府」一詞,在《敦》177有「將軍令召當應時馳詣莫府」句,另在《敦》1893中有「詣大使五威將莫府」句二見。2敦煌漢簡王駿幕府檔案的草書《漢書‧王莽列傳》:「是歲(天鳳三年)遣大使五威將王駿、西域都護李崇將戊己校尉出西域,諸國皆郊迎貢獻焉。諸國前殺都護但欽,駿欲襲之,命佐帥何封、戊己校尉郭欽別將。焉耆詐降,伏兵擊駿等,皆死。欽、封後到,襲擊老弱,從車師還入塞。莽拜欽為填外將軍,封劋胡子,何封為集胡男。西域自此絕。」《漢書‧西域傳》:「天鳳三年迺遣五威將王駿、西域都護李崇將戊己校尉出西域;諸國皆郊迎,送兵穀,焉耆詐降而聚兵自備。駿等將莎車、龜茲兵七千餘人,分為數部入焉耆,焉耆伏兵要遮駿。及姑墨、尉犁、危須國兵為反間,還共襲駿等,皆殺之。唯戊己校尉郭欽別將兵,後至焉耆。焉耆兵未還,欽擊殺其老弱,兵還。莽封欽為剼胡子。李崇收餘土,還保龜茲。數年莽死,崇遂沒,西域因絕。」《資治通鑒‧漢紀》:天鳳三年,「是歲,遣大使五威將王駿、西域都護李崇、戊己校尉郭欽出西域,諸國皆郊迎,送兵穀。駿欲襲擊之,焉耆詐降而聚兵自備。駿等將莎車、龜茲兵七千餘人,分為數部,命郭欽及佐帥何封別將居後。駿等入焉耆;焉耆伏兵要遮駿,及姑墨、尉犁、危須國兵反間,還共襲駿,皆殺之。欽後至焉耆,焉耆兵未還,欽襲擊,殺其老弱,從車師還入塞。莽拜欽為填外將軍,封劋胡子;何封為集胡男。李崇收餘土,還保龜茲。及莽敗,崇沒,西域遂絕。」依照《漢書‧王莽列傳》所記:「西域諸國以莽積失恩信,焉耆先畔(叛),殺都護但欽。」應該就是引發那段西域戰事的導火線,西域「都護」於西漢宣帝地節二年(西元前68年)初置,派駐統轄西域三十六國,被殺的但欽係第十七任都護2。因此王莽乃於天鳳三年派兵征伐,派遣大使五威將王駿,帶領新任的西域都護李崇為先頭主力,並結合莎車、龜玆的兵力七千餘人,分為數部進攻,命戊己校尉郭欽及佐帥何封居後隨進。雖然開戰之初「諸國皆郊迎貢獻焉」,但是,在匈奴的支持下「焉耆詐降」、「及姑墨、尉梨、危須國兵為反間,還共襲駿等,皆殺之。」可知,在戰爭的前段,大使五威將王駿即中伏戰死。五威將王駿於戰事前期即因焉耆伏兵襲擊身亡,繼由李崇、何封率軍征戰。草書所作簡文中之紀年則主要是天鳳四年(西元17年),其中,如《敦》70、76、117、118簡,有「使西域大使五威左率都尉糞土臣△稽首再拜上書」,可知有相2孟池〈從新疆歷史文物看漢代在西域的政治措施和經濟建設〉29頁,刊《文物》1975年第7期27~34頁。32003造形藝術學刊當多的部分是何封的上書。另外,《敦》95簡文所示也有居盧訾倉守司馬鴻所署發的文書,《敦》99簡文為「戊部將軍純據里附城」署發之文,《敦》125、127、129簡文依「崇叩頭死罪死罪」等亦可推知是李崇之文。至於《敦》160~174簡文是以書信形式書寫,與上報文書有異。同時,在用語上如「匈奴」一詞,在《敦》66、68、73、159諸簡均作「共奴」,而《敦》98、114簡文則作「恭奴」,顯然是來自不同的文書。另外,與這部分草書簡文內容相關的,尚有《敦》57、58、176~178、183等諸簡,是以隸書所寫。(57號簡,在《考證》及《輯證》二書中均誤列為草書。)這批敦煌出土的草書簡牘中,有一枚可見「五威將」三字(《敦》975),惟並無有關主將王駿征戰的事跡記述,但是有李崇、郭欽、何封等人之相關情事,可知所記主要是中後段戰事,即約是年六月以後發展的內容。後至焉耆的郭欽及何封,乘著焉耆出兵未還之際擊殺其老弱,再從車師退還。至秋天之後,雖然在困境中有調自河西四郡的精兵約五千餘人馳援,但至終並無法挽回戰敗的局面,仍被匈奴追擊不斷敗退,次年正月郭欽與何封帶領新莽殘兵與車師等國貴族家屬退守敦煌;另方面,率軍退保的李崇,則在尉梨、姑墨隨之反間之後,被逼後退至龜玆。未見訊息,「數年莽死,崇遂沒,西域因絕。」簡文中,有關李崇之事,如「候鄣,願降歸德。臣△竊見大都護崇檄與敦德尹,亡已得乘姑墨城,孤處西」(《敦》125),是他人文書中述及者,「亡」意指西域諸國的「王」3,但不知所言是何國之王。「大都護」(另見《敦》119)與「都護」(《敦》112)同,即「西域都護」(《敦》57),所職為統轄西域諸國。新莽戰敗,李崇亦失其職守駐地,所率部隊被「皆殺之」,可謂已無顏見江東父老,即使是退居龜茲或赴姑墨,因所在「孤處西」,退路亦已被斷絕。另見數枚簡牘內容則是李崇自陳語句,「伏法為眾先」、「歸敗。夫崇無以復戰」等(《敦》125、127、133),悔恨哀愁甚明可見。在《敦》195有「崇家在安定,崇父以河平元年(西元前28年)中為侍郎,以詔除為將田姑」,「除」即任命,有研究者認為即李崇屯田姑墨4。近年在新疆沙雅縣裕勒都司巴克漢代遺址所得採集品,有<李崇之印信>白文銅印,被推斷是李崇的私印。53同前註1,見〈敦煌馬圈灣漢代烽隧遺址發掘報告〉,83頁。4同前註1,見發掘報告,85頁。5王人聰《新出歷代璽印集釋》52頁、《新出歷代璽印集錄》編號218,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1987、1982年刊行。該印原刊於黃文弼《塔里木盆地考古記》113頁,圖版109,科學出版社19584敦煌漢簡王駿幕府檔案的草書另一位將領戊己校尉郭欽的相關簡文亦可見,一般中均書「戊部尉欽」(《敦》112、121)。也有稱其所部「戊部尉」、「戊部」者(《敦》119、120、122、131、134、148、203、971)。據《漢書‧西域傳》記:「至元帝時,復置戊己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又載之後成帝時「漢徙己校屯姑墨」,另《後漢書․西域傳》載:「元帝又置戊己二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可知西漢時已有戊、己二校共屯於車師前,由戊己校尉統屬,簡文所述「戊部尉」為其簡稱。有關戊部之事,因屯駐地車師前(約今吐魯蕃)位居進入西域之後的北道前段,又是在東北方匈奴、西南方焉耆兩國包夾中處,故戰事一直處於困境。所見有「戊部將軍純據里附城」(《敦》99、134),其中「純據里附城」是受封之爵位。6使西域大使五威左帥,在簡文中多作「使西域大使五威左率」(《敦》70)、「使西域大使五威左率都尉」(《敦》76、117、118、142、146),均未具名。隨「五威將」出征的「五威帥」,《漢書》及《資治通鑒》均僅記「佐帥何封」一人,故知「左率」即「佐帥」,即何封,「都尉」為其領兵武官職銜,是秩比二千石的郡尉。在那場西域戰中,王駿率領李崇在前為攻伐主力,何封則是配合郭欽戊部諸軍居後,故未中伏,交戰晚期亦隨郭欽等退回敦煌。簡文中以「五威左率都尉」職銜上書的有三至五處,是最多的一位,似可推定這批草書簡牘出土地馬圈灣烽隧遺址,應是終戰後何封率兵退返的臨時駐紮地。三、簡牘的出土地點與年代本文所論的草書簡牘,全部都是在敦煌馬圈灣漢代烽隧遺址(編號D21)發現的,依考古報告所述7,發掘點位於遺址建築物外面南側灰區編號T5探方,共有443枚簡牘,均為其中兩個灰坑中所出土。「灰坑」是當時經過挖取砂礫後形成的,最底下堆積已鹼化的垃圾,中層即為混有不少人糞的大量廢棄簡牘,表面厚層為長期經雨水浸蝕所形成的鹽碱化硬殼,顯示兩個灰坑是人工挖成使用的垃圾洞、糞坑,經約二千年風雨沙塵而掩蓋。馬圈灣遺址的出土遺物年代,建築物外面的南部灰區是最晚的王莽時期。依年4月刊行。6「附城」為漢代爵名,《漢書‧王莽傳上》:「封者,高為侯伯,次為子男,當賜爵關內侯者,更名曰附城。」又,《漢書‧百官公卿表上》:「十九,關內侯。」〈注〉師古曰:「言,有侯號,而居京畿無國邑。」7同前註1,發掘報告刊《敦煌漢簡》下冊57~97頁。52003造形藝術學刊照出土的位置情況,屋外、廢棄物灰坑等可知,出土的簡牘,是被視為廢棄物丟捨之物,同時可知,該烽隧在新莽之後不久亦逐漸不再戍守使用,並已頹敗坍塌。D21的這處馬圈灣烽隧遺址,位於敦煌市西北95公里,東距小方盤城11公里,西距又名西湖的後坑2.7公里,適在D20(舊號T11)臨要隧後坑遺址與D22(舊號T12a)鹽池灣廣漢烽燧遺址東西向之間,即玉門關之附近,係1907年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AurelStein,1862~1943年)當年探險考察時遺漏未發現的。1979年6月新發現的這處D21馬圈灣烽隧遺址,業經考古研究學者推斷「當為玉門候官治所」。8漢代設置的西北地區邊塞,有敦煌郡、酒泉郡、張掖郡、武威郡、天水郡、隴西郡、北地郡等,其中位在疏勒河流域下游一帶的敦煌郡,地理位置最靠西部,正是通往西域的前線要塞。敦煌,新莽時期改制先稱「文德」、再改稱「敦德」。敦煌郡統轄玉門、中部、陽關、宜禾等四個都尉,最靠西陲的玉門都尉轄有二個候官(塞),沿著疏勒河下游三角洲南側連續戍防,大煎都候官在西、玉門候官緊接東鄰。因此可知,大煎都候官與西域接壤,可謂西域邊防前線中的最前哨,而玉門候官也是緊次相鄰的前哨要塞,戰略地位均極為重要。候官(塞)轄下設有數「部」,分別掌管數個設置烽火臺的「隧」,是實際擔任邊塞候望警戒系統的基層單位。據《後漢書‧西域傳》東漢時敦煌郡已撤棄玉門都尉及所轄玉門、大煎都二候官,僅設玉門關候。而馬圈灣遺址鄰接的臨要隧(D20、T11)以西的烽隧遺址,亦均無東漢紀年的簡牘出土,可知已不再有戍卒駐守候望。本文所論的草書簡牘均係馬圈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