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导言：经济与环境

第一部分导言：经济与环境本章焦点问题▲在21世纪，我们面临着什么样的主要环境问题？▲经济学怎么样才能帮助我们了解这些问题？▲经济和生态的视野是怎么样的不同，我们如何才能把他们结合起来对付环境问题？第一章变换角度看环境经济学与环境过去的30年，我们对公众、国家和整个世界所面临的环境问题的了解与日俱增。在此期间，在其规模性和紧迫性方面，自然资源和环境问题都发有所展。1970年，美国设立了环境保护署，对当时还是比较新的公众关注的空气和水污染问题做出反应。1972年，第一次国际环境大会－联合国人类环境大会－在斯德哥尔摩（Stockholm）召开。从此，环境问题日益在全球范围内受到关注。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UNCED）关注一些主要的全球问题，包括地球保护层即臭氧层退化、热带和原始森林以及湿地的破坏、物种消失、以及导致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的二氧化碳及其他温室气体稳步上升。8年后，联合国环境规划（UNEP）报告《全球环境概览2000》发现，“来自新技术和政策的环境收益正在被人口增长规模和经济发展速度带来的负面影响所超过。”接下来在2002年的报告《全球环境概览3》中声明，自1972年斯德哥尔摩（Stockholm）会议以来，“从国际到地方的不同层面，在把环境问题列于议事日程方面，全世界有了巨大的进展……在认识和行动层面则与今天的环境状态不相称；地球仍在持续地退化。”1除了臭氧层退化－在这一领域的主要减排已达成国际协议，联合国环境规划（UNEP）报告提供的证据表明，在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所确认的全球环境问题一直在持续或者更加恶化。此外，联合国环境规划（UNEP）还指出一系列问题，如淡水和海洋的氮污染、有毒化学物质和危险废弃物的暴露、森林和淡水生态系统的损害、水污染和地下水供给下降、城市空气污染和废弃物，以及主要海洋渔业过度的捕捞。在所有这些问题的背后，是全球人口增长－每年增加超过7千万人口。世界人口－在2000年超过60亿－预计在2030年达到80亿左右。科学家、政策制定者和一般公众都开始在努力思考探索这样的问题：将来会是什么样？我们能否适时地对这些各种各样的威胁做出反应，并且及时阻止对支持生命的地球生态系统的不可逆危害？这个问题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却很少得到足够关注的问题是，环境问题的经济分析。有的人可能会说，环境问题超越了经济学，应该用经济分析中使用的货币价值的不同方面来做判断。的确，这种主张有一定的道理。然而，我们发现，环境保护政策常常用经济成本来权衡―有时候是拒绝。例如，保存具有很高商业价值的空地是非常困难的。或者是大量的款项聚集以购买土地，或者是强有力的政治上的反对意见看住这块土地。环境保护组织面临着与持续的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压力作持久的抗争。1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1999,2002.公共政策常常是在发展与环境的矛盾抗争中形成的。美国西北部原始森林采伐的争论被称为“工作职位对猫头鹰”之争。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国际协议的反对者声称，这些措施的经济成本太高。提高石油生产的支持者与保护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的倡导者相冲突。在发展中国家，环境保护与人的迫切需求之间的关系更紧张。经济发展一定要付出很高的环境代价吗？尽管所有的经济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必然影响到环境，“环境友好”的发展有可能吗？如果我们必须在环境与发展之间做交易，我们如何做出适当的平衡？诸如此类问题充分表明了环境经济学的重要性。两种分析方法在本书中，我们用两种方法来描述自然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第一种，或者说传统的方法，使用一套植根于标准新古典主流经济思想2的模型与工具，把经济概念应用于环境。第二种方法，称之为生态经济学3，持有不同的视角。它不仅把经济学概念应用到环境问题中，而且试图把经济活动纳入到包括支持生命和所有人类活动的生物物理背景中。传统的经济学方法经济理论中有几个模型特别强调环境问题。不可更新资源（nonrenewableresources）时间跨度上配置的讨论是新古典经济理论的一个重要的应用。这种分析对了解诸如石油和矿产资源的耗竭问题是重要的，而且也可以应用到可更新资源（renewableresources），例如农业土壤。经济分析也强调共有财产资源（commonpropertyresources），例如大气和海洋；以及公共产品（publicgoods），例如国际公园和野生动植物保护区。由于这些2新古典价格理论，基于边际效用和边际生产，强调在供求之间达到均衡时的市场价格的根本作用。3生态经济学一些重要文章的概述，见Costanza,1991,andKrishnanetal.,1995。资源不是私人所有，决定他们使用的经济原则不同于影响市场交易产品的原则。新古典经济学分析环境问题的另外一个中心概念是外部性（externalities），或者外部成本与收益（externalcostsandbenefits）。外部性理论提供了一个分析环境问题的经济学框架―经济活动导致的环境损害成本，或改善环境的经济活动产生的社会收益。外部性有时也涉及到第三方效应（third-partyeffects），因为市场交易的双方―例如，每个人从加油站买汽油―也会影响到其他人，比如生产和燃烧汽油会污染环境。建立在此基础上的现代环境经济学，强调从过度捕捞到化石能源耗竭，到公共用地保护4的许多问题。在本教材中，我们将考察这些经济学概念如何帮助建立环境问题分析的框架和对环境政策制定提供指导。生态经济学的方法生态经济学吸收了自然科学规律，在构造环境问题分析框架方面持更加宽广的视野。例如，为了了解许多海洋渔业的突然下降，生态经济学的分析涉及到种群生物学、生态学，以及把鱼作为一种生产资源的经济学观点。生态经济学理论家强调能源，特别是化石能源，在目前经济系统中的重要性。所有的生态系统都依赖于能源的投入，但是自然系统几乎完全依赖于太阳能。20世纪经济生产的快速增长需要能源的巨大投入，在21世纪，全球经济系统还将导致更大的能源需求。能源的可获得性和能源使用对环境的影响是生态经济学的中心问题。生态经济学的一条基本原则是人类的经济活动受环境承载力的限制。承载力被定义为，可获得的自然资源基础在没有耗竭的情况下所能支撑的人类或动4见Bromley,1995;Graftonetal.,2001;Markandya,2001;MarkandyaandRichardson,1993;Stavins,2000;和vandenBergh,1999,环境经济学文集。物的种群水平和消费活动。例如，当食草牧群超过一定规模，过度放牧的牧草地将会减少潜在的牧草供应，必然导致种群水平下降。对人口来说，情况更为复杂。食物供给问题当然关系到世界人口，2000年是60亿人，预计会增长到80到100亿人。生态经济学家表明，能源供应、稀缺自然资源、以及累积性环境损害，也是经济增长的限制。他们认为，标准的经济理论没有给予这些影响足够的重视，经济活动的主要结构性变化要适应环境的限制。在本教材中，我们将从环境经济学的标准和生态两个层面上考虑问题。有时候理论表现出高度的一致性或重叠性，有时候它们会产生广泛的不同的响。判断那种方法最有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应用到具体的环境问题中，正如我们在整本教材中所做的一样。然而首先，我们必须理解经济系统，自然资源和环境之间的关系。理解生态视野的基本构架怎么样把经济活动与环境的关系进一步的概念化？一种方法是使用大多数经济学课本中描述经济过程的循环流图形。循环流模型图1-1展示了家庭户与商业企业在产品和服务市场与生产要素市场之间的关系的一个简化了的模型。生产要素一般在土地、劳动和资本这三大类要素的情况下定义的。这些要素提供的服务是生产家庭户所消费的产品和服务的“投入”。产品、服务和要素按顺时针流动，它们的经济价值反映在购买它们的货币流，货币流则按逆时针流动。在两个市场中，供给和需求的相互作用决定了市场出清价格并且建立了产出的均衡水平。在该图中，自然资源和环境处于什么位置？自然资源（naturalresources），包括矿产、水、化石能源、森林、渔业和耕地，总体上都包括在“土地”这一栏中。其他两项主要的生产要素，劳动和资本，通过经济循图1-1标准的循环流模型环流过程不断地再生；但是，自然资源通过什么过程再生出来为将来的经济利用提供供给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构造一个更大的包括生态系统过程和经济活动的“循环流”（图1-2）。以这样更广泛的视野，我们注意到标准的循环图还忽略了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和污染。这些来自于企业和家庭户的废弃物必然再流回生态系统，或者是通过土地处理，或者是污染空气和水。除了从生态系统获得资源又排放废弃物到生态系统这样比较简单的过程，经济活动还以更加巧妙且普遍存在的方式影响广泛的自然系统。例如，企业产品市场要素市场家户货币流(与实物流相对应)实物流现代化的集约农业改变了土壤和水系统的组成和生态，也影响到环境中氮和碳循环。图1-2虽然十分简单，但提供了把经济系统纳入到生态背景中的更为广泛的框架。正如你所看到的，生态系统有其自己的循环流，这种循环流决定于物理和生物的法则，而不是经济法则。这种更为广泛的循环流动只有一个净“输入”－太阳能－也只有一个净“输出”－废热。所有一切物质都必然以某种方式循环或储存在地球生态系统中。图1-2更为广泛的循环流模型经济流和生态流的交汇点了解经济系统、自然资源和环境之间的关系，要从界定自然系统提供的不同功能开始。企业家庭户物品和服务生产要素自然投入:自然资源和环境服务流l污染和废弃物产出:生物圈,l生物化学地球循环太阳能废热经济循环■环境的源功能（sourcefunction）是其为人类提供服务和可用原材料的能力。两种原因可能导致环境的源功能退化：（1）资源耗竭（resourcedepletion）：由于人类开发速度快于资源再生速度导致资源数量的下降；和（2）污染（pollution）：受污染的资源降低了其质量和有用性。■环境的沉降功能（sinkfunction）是其吸收和处理人类活动产生的废弃副产品的能力。在一定时间内废弃物的数量太多或废弃物毒性太大会导致沉降功能负担过度。此时，我们所依赖的环境的某些方面（最常见的是土壤、水和大气）会受到损害、污染和毒化。人类活动和环境之间的这些关系决定了在里层的经济循环和在外层生态循环之间的接触点。自然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分析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之间两个循环流的关系。经济价值方法分析自然资源流和废弃物流的传统经济学的方法使用在生产要素、产品和服务中应用的同一种的经济定价（economicvaluation）。这种分析试图对投入到经济中的环境和自然资源给出一个价格，包括对不常在市场交易中的投入物给出一个估计的价格，例如清洁的空气和水。经济方法也能用于评估污染和废弃物处理产生的损失的货币价值。通过给自然资源和环境功能定价，我们就能把他们包括在内层或经济的循环流之中。这是较为标准的资源和环境分析的目标。我们将会看到，很多方法应用于这一目的，包括再界定和评估产权、创新市场制度如污染许可市场，或者通过调查或其他方法产生内在的价值。如果我们能满意这样的价格机制准确地反映了资源和环境损害的“真实价值”，我们则相对容易地将这些要素包括在以市场为取向的经济分析中。生态经济学方法生态经济学方法将经济系统视为更为宏大的生态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在这样的观点下，以价格表现出的经济价值不能完整的反映生态过程的复杂性，而且有时确实导致与生态系统要求之间的严重冲突。生态经济学家经常说，标准经济学的价格和价值方法，要么通过改造反映生态系统的真实性，要么得到分析能源流、环境承载力、和满足生态平衡的要求这些方法来补充。正如在我们讨论分析方法和人口、能源、资源、污染具体问题时将看到的，标准经济学和生态经济学方法有时候具有相似的实际影响，但在其他情况下，两种方法将在适合的资源和环境政策上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例如，在处理全球气候变化问题时（第18章详细讨论），一个标准的经济学方法涉及到避免将来气候变化而平衡成本与收益。用经济学术语估计由于海平面上升或更强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