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地区“纱纸契”的法律探析

华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澳门地区“纱纸契”的法律探析姓名：刘永德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经济法指导教师：兰仁迅20090501论文摘要：“纱纸契”是澳门的一个专有名词，它是涉及历史、政治、民间习俗及法律等多个层面的复杂问题。“纱纸契”的产生是源于葡萄牙人的逐步侵占澳门半岛、凼仔及路环，令澳门居民所拥有的土地房屋契约，由“有效凭证”变为“无效凭证”。从历史上去探索“纱纸契”，可以得知“纱纸契”其实就是中国人一般称之为“红契”、“白契”、“官契”、“草契”、“私契”或“赤契”等的土地房屋契文书，但自葡萄牙人在1849年完全占居澳门后，葡萄牙人因为不想承认清朝对澳门的主权因此拒绝承认清朝政府或中国民间所订立的土地房屋契约，只统称其为“纱纸契”。名称上的改变令原先是可以对抗第三人的不法侵害的有效土地房屋占有凭证，自葡萄牙人侵占澳门后，失去它的法律效力。而在澳葡管治澳门期间，居澳的华人对于那些因为历史原因而没有登记在澳葡政府有关机构的土地房屋采用了《取得时效》的方式去确认其权利，但相关人士必须要提出有关实际占有的期限证据，而那些人的有力证据一般就是那些年代久远的“纱纸契”。要是当事人不能提出有效的占有期限证据，则这块土地则被视为“无主土地”，根据法例规定“无主土地”属于公产，归政府所有。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祖国，“纱纸契”的权利人并不因此而有所裨益；反之情况更每况愈下，因为澳门特别行政区法院根据《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将所有在回归前没有在政府机构登记为私人财产的土地房屋均列为国家所有；但这样的处理并没有为“纱纸契”的问题划上句号；更令“纱纸契”的问题更趋激烈，形成官与民之间争夺土地资源的局面。纵观曾经出现过类似情况的中国台湾、香港及中国内地，他们都是以保护原业权人权利的方向出发去解决问题。反观澳门却因“纱纸契”问题的处理引起社会纠纷，可是这样下去会影响社会和谐。因此市民及政府双方都要为解决问题而达至共识。若居民明白到他们的清朝“纱纸契”权利并非真的如澳葡法律下的“所有权”般，享有连皇帝也不可侵犯的权利，只相等于“使用权”，那幺，他们就应该调整他们的权利要求，由“所有权”调整为“使用权”；另一边,政府亦应实事求事地从历史的角度去考虑“纱纸契”的权利，以“纱纸契”为基础，配合《取得时效》制度，批给“纱纸契”持有人土地房屋“使用权”，这样就既不违反“基本法”对土地所有权为国家所有的规定，又可合情合理地解决了“纱纸契”的历史问题。此外,为实施上述的建议就必要设位一个专责委员会去负责收集、整理及鉴定“纱纸契”的工作和一个专门的“纱纸契”特别法庭去解决由处理“纱纸契”而引起的司法诉讼。关键词取得时效无主土地纱纸契红契白契【Summary】The“yarnpapercontract”(纱纸契)isapropernouninMacaoanditinvolvesseveralcomplicatedaspectssuchashistory,politics,lawaswellascustoms.Theappearanceofthe“yarnpapercontract”canbetracedbacktothetimewhenPortugueseoccupiedMacaopeninsula,TaipaeColoanegraduallythatmaketheChineseresidents’land&houselegalcertificatesturningfrom“effectiveevidence”tothe“invalidevidence”oftheirproperty.Portuguesenamedourland&housecertificateasthe“yarnpapercontract”andtreatedthemasthedocumentwithoutanylegaleffect,butactuallytheyarethecertificatesusuallynamedas“redcontract(红契)”and“whitecontract(白契)”byourChinese.The“redcontractistheofficialdocumentwhichhadalreadypaidthepropertytaxtotheChinesegovernmentandwiththegovernmentredsealonthetopasaproof,butthe“whitecontract”isnot,however,bothofthemareeffectiveland&houselegalcertificateinMacaoduringtheQinDynasty(清朝).Portugueserefusedtogiveadiplomaticrecognitiononour“redcontract”and“whitecontract”becausetheywantedtorepelthesovereigntyoftheQinDynastyonMacaoandputMacaoundertheircontrol.Therefore,underthatcircumstances,theMacao’sresidentstrytousetheacquisitiveprescription(时效取得)intheMacaocivillawtoregaintheirrights.Somesucceededtoregaintheownership(所有权)orusufruct(使用权),buttheothersnotbecausetheland&houseofthe“yarnpapercontract”isdefinedasthe“ownerlessland(无主土地)”bythelawandbelongstothegovernment,therefore,theproblemofthe“yarnpapercontract”stillcontinuesexistinthesociety.AfterthehandoverofMacaotoChinaonDecember20,1999,theobligeeofthe“yarnpapercontract”wasnotbenefitedonthisbecause“theBasicLawofMacaoSpecialAdministrativeRegion”statedthattheownershipofthelandinMacaobelongstotheNation,excepttheprivatelandandfromnowon,prohibitsgrantinglandownershiptoanyonethatcausedanegativeinfluenceonthesocietybetweenthegovernmentandtheownerofthe“yarnpapercontract”.Accordingtothecomparisonbetweentherightofthe“yarnpapercontract”undertheQinDynastyandMacaoPortuguesegovernment,weconcludethatthenatureoftherightofthe“yarnpapercontract”isthe“usufruct”,notthe“ownership”.Therefore,theMacaogovernmentshouldchangetheirattitudetothe“yarnpapercontract”casesandreconsidertograntthe“yarnpapercontract”ownerwiththeusufructofthelandbytheacquisitiveprescriptionfromthehistoricalpointview.Ontheotherside,theresidentsshouldrealizewhatistherealrightfortheir“yarnpapercontract”andaccepttheproposalofthegovernment.Finally,forachievingtheabovegoal,aspecialcommitteeandcourtshouldbeorganizedtodothejob.【Keyword】AcquisitiveprescriptionOwnerlesslandYarnpapercontractRedcontractWhitecontract1引言纵观中国有关土地房屋的契约文书之中，一般只有“红契”、“白契”、“官契”、“草契”、“私契”和“赤契”等名称，并没有“纱纸契”这一个名称；这是因为“纱纸契”这一个名称是具有地域性，只有在一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空间才出现的，因此“纱纸契”具有其独特性，只在澳门这一地方出现及发生。表面上来看，“纱纸契”的问题好象只是居民有关私法的问题，其实它对澳门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对澳门民生的影响。昀直接的影响就是拥有“纱纸契”的居民，因为应有的权利不获承认，其业权的不确定令有关的买卖、继承及修建等行为受到严重的影响。(1)买卖。“纱纸契”所涉及的土地房屋主要是在凼仔和路环等离岛，而这两地在澳葡时期的发展很慢，因此，离岛居民的生活方式仍保持浓厚的中国传统习俗。在买卖土地房产方面，他们一般都是在乡亲邻里间进行；由于“纱纸契”不获澳葡政府的承认，因而不能在澳葡的官方机构做土地房屋登记，他们所采用的方式跟清朝时差不多，就是买卖双方及见证人在字契上签名作实，实时交收，就完成了买卖房地的程序，于是另一张“纱纸契”又形成。而上手业主的“纱纸契”1是会附同新立的契约交予买方收妥，作为凭证。然而，这样的“纱纸契”土地房屋的买卖仍然是属于“纱纸契”的范畴，并没有在官方的土地房屋册上登记，因此仍不被官方承认。由于“纱纸契”的买卖存在着显见的不稳定因素，因而令到卖方的出售价与市场的买卖价出现很大的差距，因为卖方的业权可能得不到应有的法律保护，而随时被消灭，就这样地令买卖双方的合理权益得不到应有的保护。(2)继承。物业的转移除了是通过买卖外，还以继承的方式来进行。而在“纱纸契”房地产的继承方式，由于它缺乏澳葡政府所要求的法律登记，所以它采用的是传统的方式，就是长辈将“纱纸契”当着其它叔伯亲戚面前交给继承人，并要求在场人士做见证，这样完成了继承的程序。在整个过程中，是不涉及任何的新契约，简单的手续令日后在确认业权上增加难度，因为随着时光的消逝，去追溯“纱纸契”的原持有人与现时占用人的关系是困难的；再者，根据中国人的传统，房地产的继承也不一定是一脉相承的，“纱纸契”持有人无子嗣，是可以透过中国传统习俗的“过继”及“收养”的方式来延续香灯及业权，这样的话，只靠一张“纱纸契”来证明业权是源于先辈，并无真确的官方土地房产登记以作凭证，这就令到子孙后代的继承权陷于困境。若有人遗失或损坏了“纱纸契”，这样，除了占用的事实外，其它的就无凭可证了!(3)修建。涉及“纱纸契”的房屋业权虽然是不获澳葡政府所承认，但其实澳葡政府对于那些房屋是有监管的，不许其随便维修及禁止加建或扩建，而当房屋损坏时，屋主若想修建也需要向有关当局作出书面申请，除非会引致即时的倒塌的危险，否则也不一定批准的。这一点跟一般私有权的房屋主人可以任意地自由处分其权利的方式不同，从而令“纱纸契”由业权问题引申出人身安全的问题。其次的是对澳门经济的影响。澳门自回归以后，治安得到重大的改善，再加上2001年的博彩业开放改革，经济亦得到改善。治安与经济两方面的改善亦令澳门的社会渐趋于稳定。澳门经济的发展是依靠祖国的政策、劳动力及土地等资源。经济发展所需要的劳动力，澳门可以从别的地方输入外劳来满足急剧经济发展的需要；可是用作发展经济的土地就日益见拙，为应付经济发展，澳门不断以填海造地的方式来应付需求。然而从2002年起澳门的经济增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