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费穆:《小城之春》导演:费穆上映:1948年片长:90分钟编剧:李天济演员:韦伟李纬石羽张鸿眉崔超明导演档案费穆(1906-1951)字敬庐,号辑止,生于上海。求学于北京。研习过欧洲语言,法文非常流利,此外还懂英、德、意、俄等多国文字;对中国的诗词、绘画特别喜爱,并深有研究。是电影界少有的学者型导演。在十八年的导演生涯中,费穆导演了十六部电影,并写过、导演过十几部戏剧。他的电影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主题和意识形态,如社会问题片《城市之夜》(1933),“国防片”《狼山喋血记》(1936),历史片《孔夫子》,以及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梅兰芳主演的戏曲片《生死恨》(1947)。从风格角度来说,对国画和中国戏剧一直保持兴趣,这对他电影的美学结构有着深刻影响。故事梗概在一个小城里,年轻少妇周玉纹与丈夫戴礼言过着平淡无味的生活。礼言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产,也失去了面对现实的勇气,终日郁郁寡欢。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实则已没有感情可言。这沉闷的生活被从外面闯入小城的青年医生章志忱打破。他是礼言分别八年的朋友,也是玉纹过去的恋人。礼言的妹妹戴秀喜欢上了志忱,而志忱的心里却装着玉纹。但他心里非常矛盾,当年他与玉纹未结婚是因为玉纹母亲的阻挠,现在玉纹母亲死了,玉纹又有了丈夫。玉纹虽对丈夫尽职尽责,但心里却想着志忱,为此,她觉得对不起丈夫礼言。而礼言却决定成全他们两个,他吞了安眠药想自尽,后被抢救过来。经过了这一番感情波折,玉纹重新认识了自己与丈夫的感情,她选择了与丈夫重新生活,而志忱也决定离开小城。一个春日的早晨,戴秀、老黄为章志忱送行。玉纹、礼言在城头上目送志忱向外面的世界走去。一、从“笑场”说起二、《小城之春》的视听风格三、《小城之春》的主题内涵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一、从“笑场”说起电影对白的戏剧腔、文艺腔中国电影的“影戏”传统一、从“笑场”说起1895年电影诞生于法国;1896年中国出现了电影放映;当时,中国人把它称为“西洋影戏”或“电光影戏”,以后统称为“影戏”。一、从“笑场”说起1905年秋,北京丰泰照像馆的任景丰在北京拍摄了中国第一部无声戏剧舞台纪录电影《定军山》,这件事被认为是中国电影诞生的标志。一、从“笑场”说起中国传统的电影理论提出“影戏”这一核心概念强调电影的戏剧本性,而把“影”看作是完成“戏”的手段。周剑云:“影戏是不开口的戏,是有色无声的戏,是用摄影机照下来的戏。”侯曜:“影戏是戏剧的一种,凡戏剧所有的价值它都具备。”徐卓呆:“影戏虽是一种独立的兴行物,然而从表现的艺术看来,无论如何总是戏剧。”一、从“笑场”说起倪震《电影造型》:“一个被拍摄下来的戏,和一个有着戏的因素的‘电影’,这是性质不同的两件事。所以,一部电影在它最初构思的时候,就应该是由视觉的(或视听的)元素构成其骨肉之躯。”二、《小城之春》的视听风格叙述角色设计场景长镜头与慢节奏叙述现代心理电影剧画面与叙事人声音之间复杂的关系叙事人:玉纹第一人称叙事“住在一个小城里,每天过着没有变化的生活日子,早晨买回菜,总喜欢到城墙上走一趟,眼睛不看什么,心里也不想什么。要不是菜篮里拿着先生生病吃的药,就整天不回家。”叙述中文名天使爱美丽/艾梅丽片名Amelie年代2001片长122Min导演让-皮埃尔·热内Jean-PierreJeunet主演奥德丽·多杜AudreyTautou马修·卡索维茨MathieuKassovitz“推开自己的房门(玉纹推开房门,在房间停顿,停顿在桌子跟前,停顿在床帏跟前),坐在自己的床上,(玉纹做在自己的床上),往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一天又一天的过过来,再一天又一天的过下去。拿起绣花绷子(玉纹拿起绣花绷子),到妹妹屋里去吧(玉纹走过花园,到妹妹房里,推开窗)。仿佛在这间屋里,阳光也特别好些(开始绣花)。过去的事,早已忘掉,我这辈子再不想什么了(转场,大路上走来一个提行李的人。玉纹的独白在继续)。谁知道会有一个人来(来人步伐坚定,边走边看,进入城门)。他是从火车站来,他进了城(来人进城门)。我就没想到他会来,他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来人进了巷子)。他认识我们家的后门(来人在玉纹家的后门站定,出字幕)。他停下了,他的脚踩着药渣子(章的脚踩着了药渣,愣了一下)。对了,他是念医科的(章敲门,门后的铃铛响)。敲门,没有人听见(章提起行李,向花园走来)。他完全认识礼言的家(礼言坐在花园的假山上)。他从小巷里绕过来(章叫:“礼言”!“礼言”)他居然叫礼言(礼言没听见,依然坐着)。我不知道礼言也是他的朋友。他跳进了花园的墙(章从破墙处跳过,继续叫:“礼言!”礼言回头)礼言认出是他的声音了(礼言从假山上走下,两人见面,握住了手)。叙述声音和画面同步,如影随形,几乎完全重合。意义:1、这些画外音帮助观众从玉纹的角度来看待并理解所发生的一切。2、支撑住了电影以场景而不是以故事贯穿下来。3、画面将人物的感受、心情固定下来,画面和声音构成一种呼吸交替的感觉,具有一种委婉、抒情的调子。叙述电影中人物的声音通常有:1、对白(对话):电影中人物之间进行交流的语言。2、独白:剧中人物在画面中对内心活动所进行的自我表述。三种情况:①、以自我为交流对象的独白,即“自言自语”。②、对其他剧中人物。如演讲、祈祷等。③、对观众。3、旁白:以画外音的形式出现的人物语言。主要有两种情况:①、第一人称的自述(画面中没有说话的人);②、第三人称的介绍、议论、评说等。叙述在《小城之春》中,玉纹的声音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类型。对白、旁白、独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效果。叙述《小城之春》的故事是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所以是过去型,但从电影叙述的过程中看,又给人现在型的感觉,它的主观和客观永远都交错在一起。这样复杂的叙述方法在此前的电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电影语言显现出极大的张力。角色设计主要角色:周玉纹章志忱戴礼言次要角色:戴秀老黄出场人物只有5位,而3位主角的感情纠葛就撑足了92分钟的影片。尤其是志忱和玉纹感情上的生死纠缠,那种爱又不能爱,那种克制自己又克制不住的无奈心情。最终只能“发乎情而止乎礼。”1234142536在影片里,人伦没有被一昧地批判丑化,人欲也没有被西方笔法描绘得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而是切合国情、众所周知地曲折隐晦。人物因为激情的冲撞以及对这激情的压抑,性格才有了张力,才饱满。最终,每个人都在自我和责任之间做出了痛苦的选择。结局貌似确定实际上又是开放的,是伤感的也是光明的。人物的选择是回归也是升华。并不是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而是要重新发现生活的意义。影片看似极为传统的解决方式背后,有非常现代的意味。场景氛围和建筑成为影片的重要角色场景小城和城墙从来没有被完整地呈现过场景场景场景象征意义:废园、残墙:文化的废墟小城:封闭、压抑之所凝滞、无变动的时空场景“这个小城最主要的一点是田园风格。这个小城是周期性日常生活时间的地点。这里没有事件,而只有重复的“生活”。在这里,时间失去了历史前进的进程,时间在狭小的范围内,整个生命的范围内。一天从来不是一天,一年不是一年,一生不是一生。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生活情景,同样的谈话主题,同样的语言等等。这是平常居民的周期性的生活时间……时间在这里是没有事件性的,因此似乎是停止的。这里既不发生“相会”,也不发生“分手”。这是一个空荡荡的,粘糊糊的,爬进空间的时间。”长镜头与慢节奏“我为了表达古代中国的灰暗情绪,用‘长镜头’和‘慢动作’构造了我的戏,作了一个狂妄而大胆的尝试。”——费穆《写给杨纪》“费穆的《小城之春》是我国电影史上第一部在全片中系统运用景深镜头(longshot),长镜头段落(longtake),运动摄影和音响蒙太奇(acousticmontage)的影片。”——陈山《永远的〈小城之春〉》长镜头与慢节奏景深镜头:空间的整体性比较强,远、中、近景同样清晰,整个场景尽收眼底,包含的内容和信息量比较丰富的镜头。长镜头与慢节奏长镜头:用相对较长的尺数和时间,对一个物体或事件进行连续不断地拍摄,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镜头段落,以保持被拍摄对象时空上的连续性、完整性、真实性。音响蒙太奇几个经典的运动的长镜头初逢夜宴景深镜头,长镜头段落,以及缓慢的镜头移动的结合,和谐地创造出一种受传统中国美学强烈影响的总体视觉抒情。开创了中国电影史上的心理写实主义、比较完整的散文结构、诗化电影的先河,“放射出让人目眩心惊的光芒”。三、《小城之春》的主题内涵情爱困境人生况味文化寓言知识者两难选择的心态三、《小城之春》的主题内涵“费穆这部影片不是讲述纯粹的男女之情,而是讲述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下,作为最渺小的分子的人的心理,那是一种未知的东西,糅合着苦闷、惶惑,甚至颓废。然后在没有出口的情况下,转入个人细小的情感涡流,但影片同时又不强调大背景怎样作用于人。”——田壮壮三、《小城之春》的主题内涵“《小城之春》被公认为中国电影史上一部不朽的经典之作,它不仅是一部制作细腻的心理电影剧,在灵与肉、情与理的冲突之后更是一个广义的文化寓言。”——《永远的〈小城之春〉》陈山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在中国电影史上,《小城之春》是一个异类发现费穆,发现《小城之春》,重新经典化的过程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费穆的《小城之春》是中国电影史上的名篇。然而,这部影片在问世之初(1948年)并没有得到市场的青睐和影评界的关注,自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该片才被理论界‘发掘’,出来大加赞誉。之后由香港而国际,《小城之春》几年间便成为圈内人顶礼膜拜的民族电影的经典。”——李超《由〈小城之春〉看中国电影的出路》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小城之春》在中国电影史上同《公民凯恩》具有同样的意义,它是中国现代电影的前驱……《小城之春》在许多方面已经具有现代电影的征兆和萌芽。”——李少白:《中国现代电影的前驱——论费穆和〈小城之春〉的历史意义》“旧版的《小城之春》好多人都没看过,但它的光彩在今天依旧闪亮。两部《小城之春》是中国电影人相隔50年的对话,也是50年来关于人文精神的继承和延续。”——田壮壮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我最喜欢的片子有一大堆,不能一一列举,就中国的电影而言,我最喜欢1948年的《小城之春》,我觉得这部影片在当时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我们今天看来,觉得还是不能跟它比较。——张艺谋四、《小城之春》的历史地位“关于《小城之春》这部电影,几乎世界上每一个地方,在我能够接触和阅读到的所有文章和评论中,没有不对这部影片的成就感到惊讶,感到很大的震惊,证明这部影片本身的成就是可以肯定的。……我觉得费穆是非常了不起的人。”——香港影评人舒琪
本文标题:第二讲-小城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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