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科学与人的关系在科学哲学的范畴里,与马克思的人学的相关思想为指导,探究人与科学的关系。通过对科技的进步与人类发展间的矛盾进行分析与反思,并由此阐述了科学与人学的互补关系及二者协调的必要与可能。通过科学与人学的合璧,进而促进人与科学在现代的共同进步和发展,从而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人的融洽、人心平衡、人的自身复归等,科学与人的统一。一、人与科学关系的探究随着21世纪的到来,人类也进入了高速发展的现代科技时代。高科技在不断地在促进人类物质文明的昌盛、推动人类精神文明的进步,同时也再改变着社会的结构。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以巨大的生命力、磅礴的气势使世界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文明因此打开了新篇章。然而当人们陶醉于科技文明的同时,却发现科学的负面效应也随着科学的无限膨胀爆炸性地伸展开来,人与自然、人与科技产品、人与自我这些关系的危机重新唤醒了人类对科学及自身的哲学反思。我们不禁要对人与科学的关系重新进行思考和探究。无可否认科技的发展确实大大地造福了人类,它以极快的速度在改变着世界的面貌,使经济结构、劳动对象、工具、管理水平及教育等都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极大地推动了生产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但是另一方面,由于信息、符号、模型、电脑、机器人、生物人充斥生产和生活,种种的这些又降低了人们的情感。继而出现了精神贫乏、文化粗鄙化的现象。从目前人的发展和科技进步的关系看,科学技术就是一把双刃剑[1],它一方面历史性地解放了人,增强和扩展了人的手段和技能,而另一方面在一定条件下又使人成为单纯的生产工具、机器的附庸,人文精神被严重地压抑、威慑、嘲弄。科学与人的这种既矛盾又统一的关系该如何平衡才能让人类更好的受益于科技的进步带给我们的成果,这些都值得我们去探索。二、科学进步与人类发展间的矛盾(一)人与科技产品的矛盾人们利用科技而制造出的各种人为事物应该是为人所用并服务于人类需求的[2]。这是其初衷,但其产生的结果却与之相悖。人类设计生产流水线是为了节省人力提高工作效率,但却限定了人的活动和自由;人制造出各种机器、机器人等是为了取代人来完成某些工作,但却造成了过多的剩余劳动力,大大增加了社会的失业率。高科技产品的渗入使社会对人的依赖越来越少,智能化的控制使得很多工作已经不需要人的参与了。种种现象说明:科技的发展,在提高人的地位的同时,却使人类生活受到异化。人们每日从事单调刻板的工作,生活日趋紧张、乏味,人好像逐渐变成了自己所制造的机器中的一个部件,只能被动服从。这不禁令人们置疑:到底是人控制机器,还是机器在控制人?人与科技产品间的矛盾伴随着科技进步日渐激化[3]。(二)人与自然的不协调毫无疑问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推动了工业社会的繁荣,但也使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成正比例指数上升,人类的生存空间遭受严重破坏。自18世纪以来,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人类探索的触角伸向上至太空、下至海底、从宏观到微观,乃至到人自身的机体和思维的广阔领域,然而人类的所到之处,无不留下对自然的践踏。日趋严重的环境污染危害着人们的身心健康,同时对自然资源无限制的开采和掠夺造就了今天全球性的生态破坏和失衡,人类的积极进取威胁着自己的生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人类社会发展及科技进步的过程中出现了资源匮乏、环境污染以及生态失衡等人与自然的矛盾日益突显的现象。例如中国,据相关资料记载,我国环境污染严重,其中大气、水污染最为严重,并且有4600多种植物和460多种野生动物已处于濒危或临界状态。生态环境的恶化已引起我们对自身发展与前途命运的担忧[4]。(三)人自身内在的失衡科技的快速发展让人类社会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例如:高速发展的网络让人们的交流不受地域的限制,不断更新换代的电子产品令人类的生活更加方便等等。但我们却发现人们的精神生活却没有随之得到相应的发展,甚至有时出现了反向的发展。可见科技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对社会文化的破坏日渐加重。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不断冲击着人性的底线,导致了人性的失落、伦理观念的偏差、以及人的思想和生活的片面性。在高科技条件下,人的需要,尤其是精神需要的满足受到控制和操纵,人的内在的主体性和自由性被社会、公众和外在物质形式取代,使人们都只有一个向度的规定,即肯定和赞叹物质生活的丰裕这一方面,而在全部社会生活丧失了应具有的精神生活的批判性向度,也就是人在科学中丧失了自身,变成了只有长度和宽度而没有高度和容量的单面人。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科学技术虽然在改造自然、发展生产等方面起了巨大的历史进步作用,可是由于机械论、外因论、还原论的局限,导致在科技进步的进程中片面地强调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却把自然仅仅视为是征服、改造、利用的对象。人们过分强调自然科学的普遍性和规律的客观性,而忽略了人文科学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只注重物与物的属性和人对物的统治,而忽视了人与人的属性和人文精神作为科学技术的内在本质和精神灵魂应起的作用,因而导致了科学缺乏人本性,技术缺乏人文性以及科学技术缺乏属人的本质性。其实质是因为在科学发展的进程中对人自身的关注和重视不够。这种情况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愈加变得明显和严重,形成了世界范围内现代化进程所面临的共同难题:人与自然关系的不协调,人与科技产品之间的矛盾,人与人的对抗,以及人内在的不平衡。这就引起了科学与人学关系的思考。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指出:自然科学却通过工业日益在实践上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为人的解放作准备,尽管它不得不直接地完成非人化。并指出今后的自然科学也包括人的科学,正像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它将是一门科学。这表明,注重对人学进行研究并将之与科学相融通,不仅在现实上而且在理论上都是迫切需要的,这也是解决当前科技进步与人类发展的种种矛盾的理论关键所在。三、科学与人关系的统一纵观历史,我们不难发现在漫长的文明演进过程中,作为关于外在对象的物性知识的科学和作为关于人自身的学问的人学基本上是分流发展的[5]。这种分流和对立,主要表现为三个层次:一是科学与人学在研究的对象、目的、手段以及理论特征等方面表现出来的异质性;二是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只能从自己的学科和职业出发去理解和解释科学与人的意义,从而造成了主观意见上的对立,以及与之为基础的对生活的不同评价;三是上述主观意见系统化和理论化构成的哲学观上的对立,其代表就是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最初人们开始意识到撇开人而专注于自然之不足时,并不是将人学融入科学之中以弥补其不足,而是采取另外一种极端的做法在研究对象上实行彻底转向,撇开自然而专注于人自身。这样的转向,虽然深化了人对自身的认识,却限制了对外部自然界的认识,阻滞了科学的进步和发展。科学与人学之间长期的分离,形成了所谓科学主义与人文主义两种不同的视野,二者对于人和科学的看法是尖锐对立的,造成了人们在认识世界的方法、观念和精神上的分野。应当承认,科学与人学(即以“人事”为对象的学问、知识和精神感受的记载,是“人文学科”的总和)曾以朦胧整体的方式合而为一,最为典型的方式便是我们祖先提出的“天人合一”。天人合一从最深的层次表达了主客体统一的思想,构成了科学与人学能够交融与汇流的本体论根。但是,这种质朴的天人合一观所造成的科学与人学的汇流,只是一种初级的肯定阶段,若不走向分裂,对科学与人学各自的深化都会不利。中国古代文化一直保持着“天人合一”的传统,科学与人学几乎不曾分开,因而在现代社会中便显示出一种模糊性,暴露出不能精确说明对象的局限。西方文化则沿着分化的方向发展下去,科学与人文形成为不同的认识领域,并继续导致了方法、观念和精神上的分野。严格地讲,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作为两条从认识对象到认识方法再到思想观念都迥然相异的“大思路”,它们的分野,并非是进入近代文明以后才出现的,而是在文明的早期,在西方古代哲学家那里就已初见端倪。这便是从普罗泰戈拉开始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推向至极的“哲学中心”的大转移:从苏格拉底以前时期哲学以关心自然为主的“自然哲学”转向苏格拉底以后的哲学以关心人事为主的“人的哲学”。然而从本源的意义上来说,科学与人学不应该是对立的关系。人外向地认识自然的活动与人反思自己及其生活的内向观察是人在对象化的过程中自我理解的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另外,作为从理想上规范科学共同体行为的科学精神与作为理想人格的人文精神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在步入现代文明的进程中,长期分离的科学与人学越来越感觉到单面的局限性,感到对方的互补性。科学与人学实际上是一种互补的关系,二者是人类认识的两个方面,科学是对外部世界的认识,人学是对内部自身的认识,仅有其中的一种是不行的。想用其中的一种来代替另一种的想法是不合逻辑也是不切实际的,因为二者需要相互补充才能更加完善,才能实现科技进步与人类发展协调一致。马克思的人学思想认为,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源于自然,人依赖自然,人包含自然。人永远不可能割断自身同自然的联系,人与自然是息息相关的。因此人类在大力发展科技争取控制和支配自然的同时,不应该忽略了自然与人的密切联系、人对自然的普遍依赖,应当充分考虑发展科技给自然界带来的影响。马克思还指出: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和人的关系,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同自然的关系,就是他们自己的自然的规定。人是自然科学的直接对象;因为直接的感性自然界,对人来说就是人的感性,直接地就是另一个对他说来感性地存在着的人;因为他自己的感情,只有通过另一个人,才对他本身说来是人的感情。但是自然界是关于人的科学的直接对象自然的社会的现实和人的自然科学或关于人的自然科学,是同一说法[6]。毫无疑问,人不可能穷尽科学的对象,科学也不可能穷尽人的世界。但科学与人毕竟有着互渗互促的关系,人依靠科学(技术)将自己从动物界提升为人,并演进为文明程度越来越高的主体;而科学则是人的认识成果,是人创造出来的文化现象之一,并在人的推动下向前发展。正是这种关系,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沟通与交融提供了内在根据。由此可见科学进化与人的发展有着内在的相关性。现代科学的发展由于受到机械论、外因论、还原论的影响和局限,忽略了对人这一科学活动主体的应有关注和重视,导致出现了科技进步与人类发展的种种矛盾与冲突。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是把对人的研究与对物的研究结合起来,在物与物、人与物的基础上,研究人与人的关系以增强科学的人本性、技术的人文性,即实现科学与人学的融合,即人与科学的统一。在一个更开阔的角度上开展人与自然的新对话。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人与科技的互相补充、人与人的和睦相处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平衡。正确看待自然界、人、社会三者互动过程中人的地位和作用,利用科学自由地寻找定位点,实现人自身价值及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参考文献[1]吕乃基,宋立林,何怀远,等.科学技术之“双刃剑”辨析[J].哲学研究,20l1(7):lO3—108,2011.[2]李芹,马来平.中国科技发展与人的现代化[M].济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3]吴文新.科技与人性:科技文明的人性沉思[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4]罗小青.科学与人文的融合:立足于实践哲学回归生活世界[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7(5):46-51.[5]张曙光.科学与人文:马克思哲学的双重维度及其统一[J].理论探讨,1998(4):[6]刘兵.从科学主义到人文主义[J].史学月刊,2007(9):15-18.